宁城的夜晚美丽而妖娆。从高处俯瞰,一片阑珊的灯光仿佛无数闪亮的幽灵,在城市到处游走,一幢幢高楼通体透明,像是个恣意的舞娘,放肆着自己的风情。高低错落的大厦,星星点点的灯光,夜幕像黑丝绒般华贵。
    因为心情的缘故,白文奇觉得身边的景色怎么看怎么漂亮,想起三天前的晚上乔玲温柔似水的样子,白文奇的脚步迈得更加欢快了。
    当他到达乔玲的楼下时,他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楼道口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是经常在“菲林吧”厮混的阿波和犀牛,只见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着,看样子,好像是在放风。
    白文奇犹豫了一会,从两人的身边穿插过去。对于白文奇的这个形象,阿波和犀牛并没有多少印象,所以扫了白文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呢,等人也没必要在楼道口吧,白文奇心里抱着这样的疑问缓缓地爬上了楼梯,当他到了4楼的楼梯口时,他的眼皮一跳,因为江璇此时正站在乔玲的门口。
    此时,白文奇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犀牛、阿波、江璇三人同时出现在乔玲的家门口,这意味着什么呢?白文奇心里没底了,他们是发现了自己当初对江璇设的圈套,还是怀疑是乔玲设计害的江璇?
    虽然无法判断是哪种情况,不过有一点白文奇却可以肯定,他们现在肯定是在守株待兔。欲图对乔玲不利。而且从他们的焦躁不安地神情和疲惫不堪的表情来看,他们已经在这里守候不短时间了。
    在发现江璇的时候,白文奇就想转身下楼,奈何江璇的目光刚好看到了他,假如现在立即下楼,肯定要引起江璇的怀疑,他只好强作镇定地朝江璇他们走去,脑子里却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突发的变故。
    突然之间看到白文奇,江璇的精神明显振奋了很多,当初白文奇在手术室时一再阻止他给乔南歌下药。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而且乔玲跟白文奇当时的亲昵态度。也很是让江璇嫉妒,现在看到白文奇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他地眼睛也死死地锁定了白文奇,直觉告诉他,白文奇肯定是来找乔玲的。
    白文奇直直地走到江璇地面前,朝他咧嘴一笑“江医生好啊,来找乔玲啊,她不在家么?”
    江璇被白文奇的热情弄得一愣。这小子想干什么,他表情有点僵持地看着白文奇,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毕竟,他对白文奇一点都不了解,而且这一次来找乔玲,也是抱着不良企图。所以现在他有点做贼心虚。
    看着江璇地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黑、由黑变紫,白文奇心里暗笑,正当江璇以为他会去按乔玲家的门铃时。白文奇却一个转身,按响了乔玲家对面的门铃。
    在跟乔玲交往的几个月中,白文奇已经知道了住在她对面的那户人家是胡遐林一家人,胡遐林整天忙于公司事务,基本上不在家,他的爱人曾国红也是个工作狂,所以大多数时候,他的家里只有他地女儿胡寒在。
    白文奇脚踏上四楼的台阶后,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是装着不是去找乔玲的,而是去找老胡。
    在白文奇渴盼的眼光中,胡寒可爱的小脑袋探了出来,两只乌溜溜地眼珠一转,待发现是白文奇在门口时,满面喜色地把白文奇拉进了门,然后还警惕地看了江璇一眼,才“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
    白文奇被胡寒的动作搞得一惊一乍的,愣是没反应过来,他地确是想要胡寒配合自己演戏,以避免江璇的怀疑,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暗示,胡寒就提前入了戏,而且比自己预想中的效果还好,看来,老天都在帮自己啊。
    “文奇哥哥,你是来找玲姐姐的吧?”胡寒偏着小脑袋问道,经过几个月的接触,小胡寒对白文奇已经有点黏糊了,因为白文奇几乎每次来找乔玲,都会给她讲故事,陪她玩游戏,有时还送她一点小零食吃。
    “嗯,小寒真聪明,你认识玲姐姐屋外的那个人?”白文奇摸了摸胡寒的头,问道。
    “那个人鬼鬼祟祟地在乔玲姐的屋外都等了一天了,也不敲门什么的,我开始还以为是小偷呢。”胡寒嘟着小嘴说道。
    “你一直看着他?”听到胡寒的话,白文奇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他开始替乔玲担忧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声音有点颤抖。
    “除了老师教我读书的时候,我几乎每过几分钟就去瞧一眼的,随时准备报警,嘿嘿。”胡寒现在才五岁,老胡夫妻因为工作的原因,给她请了几个固定的家庭教师上门任教。
    看到胡寒天真的脸庞上狡诈的笑容,白文奇强忍住笑意“你怎么不打电话通知小区的保安啊,那样也可以把他们给驱除出去的。”
    “哼,妈妈说了,对于坏蛋不能打草惊蛇,要一举擒获,我就等着他们撬门了。”小胡寒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到胡寒的回答,白文奇有点着急了,这样等下去不是让乔玲自投罗网么,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责怪胡寒,而是着急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
    “你知道你玲姐姐的手机号码么?”
    小胡寒摇了摇头,促狭地看着白文奇“文奇哥哥,你不合格哦,居然还不知道玲姐姐的手机号码。”
    白文奇闻言,额头冒出两粒汗珠,这小丫头咋就懂这么多呢?胡叔叔明显很老实的一个人啊。看来胡寒她妈绝对不是一个简单地人物。
    “文奇哥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要我交给你一个东西,你肯定就不会担心了。”胡寒看白文奇唉声叹气的,有点可怜他了,才从自己屋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白文奇。
    白文奇疑惑地打开信封,淡淡的墨香飘入鼻端,入目是一行行清秀的字迹,正是乔玲的手笔。
    “文奇,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巴黎了。我的不辞而别相信让你很生气吧,其实。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我要出国的消息,但是我不敢。我怕说了以后就舍不得离开。我害怕离别的氛围很高兴在我离开的前夕你能够来看我,给了我今生最美地舞蹈和难忘的回忆”
    看完整封信后,白文奇地眼睛湿润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乔玲的内心世界如此地丰富,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一时失约居然让乔玲痛苦了那么多天,他更没想到乔玲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勇敢地出国。
    很快白文奇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乔玲出去是追寻自己的梦想。又不是不回来了,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想到这里,他刮了刮胡寒粉嫩的鼻子“你这小家伙,故意让我着急的是吧。干嘛不早点把玲姐姐地信给我?”
    “你又没问我要。”胡寒不满地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咯咯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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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知道了乔玲的下落,白文奇就放下心来。陪胡寒玩耍了一会后,他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胡寒的家门后,白文奇发现犀牛和阿波两个人也都上了楼,跟江璇凑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看白文奇出来,三人同时停止了讨论,一齐瞪着白文奇看,似乎在等他下楼后继续讨论。
    白文奇是人缝喜事精神爽,此时也懒得管他们讨论什么了,反正乔玲人都不在国内了,随他们去吧,朝江璇笑了笑,他就走下了楼,他没有料到的是,正是他的这一笑,差点就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白文奇下楼后,他身后地阿波疑惑地凝望着白文奇的背影“犀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
    犀牛大大咧咧地打量了一眼消失在转角处的白文奇地身影,猥亵地一笑“你小子有幻想症,见了男人就想上,要是真的饥渴了晚上我喂饱你。”
    阿波并不搭理他,而是继续回忆着,突然,他想起了“菲林吧”里面的那个络腮胡,他的眼神不是跟刚才这个少年的眼神一模一样么?
    阿波虽然是一个同性恋者,可是他的眼睛非常毒,任何一个人,只要被他见过一面,他第二次照面时肯定能够认得出来,白文奇虽然在“菲林吧”时可以化妆了,与他的现实面貌出差很大,可是一个人怎么化妆,眼神却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为了迫使他说出络腮胡的下落,皮祖才可以说是使尽了各种手段,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整整半个月,对于这个带给他如此痛苦的络腮胡,阿波自然是恨到了骨子里,脑子里对他的印象相对也更加深刻。
    “江大哥,刚才这小子除了没有满脸的络腮胡,跟那个指使了我们去跟你欢好的络腮胡完全没有两样,无论是眼神还是身材。”阿波仔细思索了一会后,肯定地说道。
    “什么!”江璇听到阿波的话,大吃一惊道,回想起白文奇跟乔玲的种种,他还觉得真就是那么回事。
    想起自己因为白文奇的算计,不但得了治疗不好的艾滋病,更是被医院开除,老婆碰都不让自己碰她,现在几乎是没脸见人啊,自己的人生是彻底地被他毁了。
    “剁了他丫的!”江璇越想越气,怒吼一声,就朝楼下跑去。
    阿波和犀牛对望了一眼,也心照不宣的跟在了江璇的身后,江璇一个月前凭着自己的智慧再次获得了皮祖才的重用,现在俨然成了皮祖才的军师,阿波和犀牛在被逼无奈后,也加入了皮祖才的组织,他们想起络腮胡给自己带来的悲惨命运,自然跟江璇同仇敌忾。即使自己跟络腮胡没仇,保护江璇也是自己的责任啊。
    白文奇正走到一个小巷子里面时,背后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他回过头一看,江璇正拼命朝自己冲来,这小子发什么神经,白文奇疑惑地想着。
    可惜的是,江璇根本就懒得说话,直接一个拳头就朝白文奇的头部打了过去。
    没防备之下,白文奇差点就被击中脑袋。他迅捷地一偏头,然后牵住江璇打过来的拳头就是一拉。
    “砰”地一声。江璇应声而倒,一阵恶臭传入了他的鼻端。原来地面刚好有一坨狗屎。
    看到江璇倒下,跟在后面的阿波和犀牛愣了一下,可是迟疑仅仅是刹那间的事情,犀牛很快就直接朝白文奇扑了过去。阿波的眼睛左右瞄了一下,顺手抄起了墙角落的一根废弃的铁棍。
    江璇吐了吐嘴里地狗屎,气急败坏地吆喝道:“不用怕,这里是个暗巷。搞死他再说。”
    吆喝的同时,他掏出腰间地匕首,朝白文奇冲了过去。
    犀牛近2米的个子让白文奇心里有点发怵,自己虽然一直没有中断过太极地练习,可是一直以来都没实战过,所以对于犀牛呼呼生风的拳头。他只能尽力躲闪着。
    良久,他瞅准犀牛一个空档,一个揉身欺近犀牛的身体。在他的背后一推,犀牛就结结实实地跟大地来了个最亲密的拥抱。
    看着眼前满意的战果,白文奇满意地拍了拍手。看着持匕首冲向自己的江璇,白文奇地眼中红芒闪过,迅速地脱下自己的石英手表,手使劲一掷,手表精确无误地击中了江璇的眼眶。
    “啊”地一声惨叫,江璇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双手捂住眼睛痛嚎起来,白文奇立即冲向前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迅速捡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地扎向了江璇的大腿。
    白文奇是真地愤怒了,他心里本来就怀疑江璇是乔玲的杀父凶手,而现在,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就对自己动匕首,还说了搞死自己的话,白文奇毫不怀疑江璇敢杀了自己,对于威胁到自己生命地人,白文奇是从来不会手软的,自己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阿波看到白文奇发疯一般地用匕首划着江璇的大腿,他血气上涌,抡起手中的铁棍就重重地朝白文奇的后背砸了下去。
    处于极端亢奋中的白文奇根本没有防备背后的偷袭,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心里登时一凉,知道自己被阿波偷袭了。剧痛过后,白文奇脑子清醒了几分,狼狈地一个赖驴打滚,躲开了阿波的继续攻击。
    白文奇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只感觉火辣辣的痛,而且满手都沾满了血迹。回过头来,看着阿波抡着沾着自己鲜血的铁棍,和恢复过来的犀牛一起恶狠狠地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沉,难道自己的小命今天就要交在这里了?
    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在慢慢流失,他扭头看了看已经一动不动的江璇。
    白文奇感觉背上凉飕飕的,脑袋一阵眩晕,他脸上神色一紧,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阿波和犀牛也不着急进攻,只是冷冷地看着白文奇,嘴角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阴笑,白文奇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他突然发现,人的生命居然是如此的脆弱。
    阿波和犀牛看到白文奇的笑容,心里涌起怪异的感觉,因为这样的笑容太邪恶了,好像择人而噬的魔鬼微笑一般。在他们的犹豫中,白文奇忍着后背的剧痛,迅速地冲向了犀牛。
    白文奇经过初步的判断,阿波是个警惕心很高的人,虽然偷袭了自己一下,但还是紧张地防备着自己,而犀牛显然很是不服气被自己放倒,自己只有出其不意地把犀牛放倒了,今天才可能逃过生天。
    阿波一愣,没料到这种情况下白文奇还会先发制人,随即恶狠狠的抡起铁棍对着白文奇的头部砸去,白文奇早有准备,飞身躲到了犀牛的身后,同时使尽了全身力气推了犀牛一把“碰”的一声,阿波的铁棍落到了犀牛的头上,犀牛头上的鲜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不甘地看了阿波一眼,轰然倒地。
    白文奇因为用力过度牵动了后背的伤口,不由自主地趔趄几步。阿波收手不及把自己的同伴犀牛给打倒了,面上无光,心中对白文奇的恨意更加强烈,趁着白文奇收腿时身体不稳,欺近他的身子,大喝一声,一铁棍重重地击在了白文奇的后背伤口处。
    白文奇受这一重击,有如雷轰,扑到在地,身体前滑几步,脸部被地板擦得火辣辣的痛,血迹斑斑,阿波抄起铁棍缓缓地靠近白文奇,正准备结束这场打斗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眼睛火辣辣地刺痛起来“这青石巷子里怎么会有沙子?”他的念头还没转完,感觉抓铁棍的手腕一紧,然后铁棍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紧接着脑子轰然一声,他静无声息地萎顿在地。
    白文奇见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心神一松,也软软的扑倒在地,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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