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
    这是一个北方的大城市。准确地说,这个城市在黑龙江。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h市显得格外美丽。这个城市的夜景相当有名,华翔早有耳闻,不过现在他根本没心思去欣赏什么夜景。他已经很疲倦了。
    这次的行动从开始就不顺利。先是龙魂世界的实际首脑龙啸反对他执行这次行动,等他好不容易说服龙啸,来到h市,却被告知毫无发现,他必须从头开始寻找石菡的下落。在一个偏僻的小旅馆落脚后,他每天都得窝在那阴暗的小屋子里面,通过网络接收在当地国家安全部门配合下得到的情报,然后进行分析。他不能直接到安全部门去,以免被石菡无意中发现他的身份。
    到现在已经将近半个月了,他仍然一无所获。就在刚才,他得到新的消息,再过五天,石菡就将离开这里。不管她这次来窃取反物质研究资料的行动是否能够成功,如果就这样让她走了,岂非白白浪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和心力?这叫龙组的颜面何存?因此上头决定,如果在明天之内他找不到石菡的话,那么就放弃他的努力,改用另外一个方案。眼前的这个方案是以他为中心设计的。如果换了另外一个方案,虽然不免会打草惊蛇,不过也比他在这里干着急强。当然那时候,也就没有他的什么事了。
    好不容易才执行一次行动,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霓虹灯的五彩光芒从窗户透进来,他关上从早上五点起就开始工作的电脑,一头倒在房间里面那张大床上,一股深深的疲倦拥上心头。这几天他查看了几十万张照片,为了辨认石菡弄得自己心力交瘁,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不是他不想好好休息,实在是心中放不下。
    还是出去走走吧,吹吹夜风,没准能够打破眼前的困境,甚至说不定运气好出去就能够找到石菡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将来自龙组的“龙佩”自己的相关证件还有一些可能让自己泄露身份的小物什全部拿出来,装入一个密码箱内,放在房间里面。这样一来,万一遇上了石菡,石菡也不会从他身上带的不合常理的东西猜破他的身份。
    小地方往往容易露出破绽,他必须小心。
    走出小旅馆,转过几条街道,他来到了比较繁华的地区。
    现在刚刚晚上九点多,对于很多人而言,他们的夜生活甚至可以说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信步穿过一条号称“小吃一条街”的街道,一家通宵ktv酒吧出现眼前。
    酒吧的名字叫做“黑马”布置得雅致而大气,门口的侍应生彬彬有礼。这个酒吧的生意似乎很好,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华翔见他这里布置得不错,不觉信步走了进去。
    酒吧里面现在相当热闹,华翔目光四处打量,只见到一张吧台没有人坐,于是走过去坐下,顺便要了份啤酒。
    这个城市的啤酒业很发达,上的啤酒虽然是本市生产的,口味却着实不错。眼看着酒杯里面金黄色的泡沫反射着室内的灯光,华翔轻轻泯了一口,陷入了沉思。
    石菡,你究竟多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里面?你又在策划着什么样的阴谋?
    一把轻柔的声音传入耳际:“先生,我能坐在这里吗?”
    抬起头来,一张俏脸印入眼帘。那脸上的容颜是如此的充满了古典美,让华翔几乎错觉自己回到了古代。仔细看去,这个身穿黑衣的女子面容典雅高贵,却又不施粉黛,小巧的脸蛋和虽然不加化妆照样嫣红的小口充满了一股书卷的气息。这可是真正的樱桃小口,绝对没有丝毫掺假。
    古人所说的“红袖添香伴君读”大概指的就是这样的女子了。
    “先生?”眼见他似乎走了神,女子再度呼唤。
    他回过神来,手执酒杯轻轻一挥:“没关系,你坐吧。”
    女子坐来下来,要了一份香槟。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萨克斯的声音悠扬的响着,头顶的灯光如星辰般洒落下来,一种梦幻一样的氛围悄然升起。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远去,整个天地间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喧嚣散尽。
    在别人看来这似乎有点暧昧,不过当事的两个人却丝毫无觉,各自沉浸在心灵的世界里。
    一曲终了,两个这才有些回过神来,那女子的眼神中爆起彩芒,格外动人。华翔发现,她的眼神在典雅雍容中包含了智慧的闪光,可见她有着过人的内涵,不像有的女子一样空有美丽的皮相却毫无内蕴。
    看他的目光灼灼,女子脸上微微一红,移开了目光。情景曼妙动人。
    “啪!”一只大手拍到了吧台上。台上的酒杯一阵摇晃,金黄色的酒液从酒杯中溢出来,留得满台都是。
    气氛荡然无存。
    二人扭头看去,一个小流氓打扮的青年男子醉醺醺的站在旁边。头上一半留着长发,另外一半却剃着光头,打扮得奇形怪状,乜着朦胧醉眼,歪着脑袋,浊黄的眼神透着色欲的光芒:“大妹子,陪哥哥玩玩。”
    在他身后,好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在到处打量,嘴里嘟哝着什么,看样子是喝醉了。
    女子秀眉一皱,身形微微后撤,毫不理会他。
    青年一手朝女子抓去,口中仍然嘟哝着:“大妹子,怕什么羞啊?”
    女子一嚷,那手再度“啪”的一声落在吧台上,青年伸出另外一只手,望女子脸上摸去。
    女子脸现怒容:“先生,请放尊重点!”一把将青年的那只手拍开。
    “尊重?”青年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大妹子,既然是出来做的,就不要这么躲躲闪闪啊。不然哥哥我可就不给钱了!”
    “无聊!”
    女子脸上的厌恶之色愈加浓重,从座位上起来,转身准备要走。
    “上哪儿去?哥哥我没叫你走,你他妈敢给我动!”青年冲上去抓住女子肩头。
    华翔见势不对,连忙上前拉住青年:“兄弟,你喝醉了。”
    青年一把将华翔推开:“你他妈什么东西敢叫我兄弟?”
    华翔几乎跌了个踉跄。青年的同伴已经围了上来。
    那青年抢上前去,把女子双手抓住就往怀里搂:“大妹子,别走啊!”“你放开我!”女子左右挣扎,却始终挣扎不开。
    “哎哟!”青年突然大叫起来,女子趁机脱身出来。原来她情急之下往青年手上咬了一口,青年吃痛下让她挣脱了。
    “我x!”
    青年大怒,脱口骂出来:“臭娘们,你他妈别给鼻子上脸!你到这一带问问,谁敢不给我马老二面子?我今天还非要你不可了!”冲上前去,一把将女子抓住,往这边一扔。
    华翔正要上前,众青年已经将他抓住,不让他上前,拉拉扯扯之中,一个青年被推倒在地上。
    “砰!”一声脆响响彻全场。
    那被推倒的青年在一个吧台上抓起一个空啤酒瓶,狠狠往华翔头上砸下来。啤酒瓶马上就被击碎了,玻璃碎片落得满地都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片晌后,几个女人尖叫起来:
    “打人了打人了!”
    华翔的头皮被碎玻璃划破,一屡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
    他没有运功抵抗。否则这区区玻璃瓶根本上不到他。他不想表现出任何异常,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谁知道石菡是否就在某个角落里面看着他呢?
    “妈b!我砸死你!”
    青年怒气冲天,又是一个啤酒瓶砸过来。
    华翔抱着头,蹲在地上,保护着自己的头部,任凭对方将酒瓶砸来,心中暗自盘算是否要露出自己的本事来。不然那个女子岂非会遭到厄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他还不能完全做到对任务以外的东西置之不理。
    这种感觉简直窝囊透了,他不喜欢。
    那个女子已经被扔在了一排沙发上面,马老二狞笑着:“我x!看你他妈还装什么清高!”一面在撕扯着她的衣服。女子拼命挣扎,但是却那里挣扎得脱?
    几个身穿制服的大汉走了过来,看来是保安的样子,他们低声下气的对马老二说着什么,突然间马老二大叫起来:“滚你妈的!老子今天谁的面子都不给!兄弟们,给我把这个店砸了!”
    众青年顿时兴奋起来,就地搬起椅子,往四周砸去,嘴里还发出怪叫,场面混乱不堪。
    酒吧里面的顾客生怕殃及池鱼,大多在混乱中逃了出去,除了有一两个包厢里面的人,大多数人都已经**了。
    马老二已经将女子的外衣撕开,露出了白色的胸罩,高耸的双峰裂衣欲出,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马老二见状更是疯狂,一面说着污言秽语,一面开始去扯胸罩。那女子拼命护住,死活不肯让他得手。
    华翔眼见那女子就将不保,正想不顾一切救出那女子时,一声沉喝传来:“都他妈给我住手!”也就打消了念头,静静等待事态发展。
    乱哄哄的场面安静下来,一个身着皮大衣的男子从外面闯进来,身后簇拥着一帮大汉。
    马老二回头一看,呆住了:“老大,您怎么来了?”
    酒吧内走出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向着那男子迎上去:“张大哥,您总算来了。您看您兄弟喝高了”
    张大哥点点头:“贺老板,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走向马老二,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过去,行动间居然颇有威严。
    马老二捂着脸颊:“老大,我”
    “老二,你他妈胡闹也得看地方,这是什么地方?啊?东城区贺老大的亲兄弟开的,你在这儿闹,想找死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贺老板赔不是?”张大哥怒声道。
    马老二连忙过去陪笑道:“贺贺老板,兄弟我今天喝高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老人家还请见谅见谅!”
    贺老板往了往张大哥,见他神色关注的往这边看来,故作大方道:“没事没事。张大哥的兄弟我怎么也得担待着点,没事”
    张大哥“嘿嘿”笑道:“贺老板不见怪就好,今天这里的损失,我照价赔偿!”
    贺老板连忙道:“哪能让您老破费呢?赔啥?就算我请马兄弟的,马兄弟要高兴,在多砸点也没关系。”
    张大哥连忙坚持要赔偿。贺老大假意推辞了一下,装作推辞不过,也就答应了。
    一番虚情假意下来,张大哥回过头来,看见沙发上的女子,目光移向贺老板:“这是贺老板的人?”
    “不,我不认识她。”贺老板摇头。
    张大哥的目光又转向马老二,马老二道:“大哥您放心,这女的没谁认识,不会惹来麻烦的。”
    张大哥的目光放肆得在女子玲珑浮凸的身体上一番巡游“嘿嘿”笑道:“老二,你眼光不错嘛。”
    马老二连忙道:“大哥要是喜欢,那她就是大哥的了。”
    “小子,”张大哥重重拍了拍马老二的肩,说道:“既然如此,大哥就不客气了。”
    “客气啥,兄弟还没碰她呢,给大哥正好。”
    两人相对淫笑起来。
    华翔心中震惊,没想到这里黑社会如此猖獗,竟然明目张胆的对无辜女子下手,心知自己不能再躲了,冲前去,当在正在不住啜泣的女子身前,朗声道:“各位大哥,还请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小姐。”
    张大哥眉头一皱,微微侧头问马老二:“这小子什么来头?”
    马老二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没见过,不认识,估计没什么背景。”
    张大哥一脚踢了过去:“既然没背景还愣着干嘛?别误了老子时间。”
    马老二一挥手,众青年往华翔逼过去,那个用酒瓶砸华翔的青年道:“小子,还挺能蹦达的嘛,刚才爷爷打轻了是不是?”一伸手,拿起一把不锈钢座椅,当先走开。
    华翔生怕打起来会伤到后面的女子,连忙拉起女子,往旁边闪去。
    女子低声道:“谢谢了。”
    华翔也低声道:“你躲进去吧,放心,我绝对不让他们过来。”说话间二人已经往楼上走去。
    这个酒吧的包厢大都在楼上。华翔二人注视着那些缓缓逼近的青年,一面向后退去。
    为首青年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三两下冲上楼梯,一把往华翔扑过来,华翔往旁边一闪,青年扑进了一间包厢之内。里面传来怒喝,原来里面还有人尚未离开。
    包厢门开处,华翔无意中抬头望去,和其中一个女子的目光交接,顿时心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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