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没有杀张知仁。
    当她被张知仁出格的举动惊醒过来时,稍一运劲,便震开了张知仁的双手,震裂了他的虎口。她举起手掌,那掌上泛着晶莹如玉的金属光泽向着张知仁头顶拍落时,老人癫狂、绝望的眼神却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掌拍下去。
    毕竟他曾把她当作女儿养了数年,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毕竟在这几年间,他都尽可能地宠着她,爱着她,让从婴儿时就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她流着泪,放下了手掌,抓起破碎的裙子掩住自己裸露的胸脯,扭头跑出了书房。
    一切都是虚假,原本养父只是看了她的能力,为了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替张家卖命,才披上了一层伪善的外衣。
    在这一瞬间,她对这个家,对这个养父,再无半点留恋。
    她一路洒着泪冲到了楼下,在大厅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以不可思议的度冲出了大厅,来到了院。又在院保镖和警察吃惊骇然的目光,以蝴蝶穿花般的身姿穿过人群,冲出了别墅大门,从一辆横在别墅大门前的救护车上一跃而过。
    她跳起了两米多高,这不是人类能够跳起的高度,但她已经顾不得去想自己究竟有多么惊世骇俗。
    她心一片混沌,她心如死灰,张知仁的话语如震雷般在她脑海回荡,一次又一次地敲击着她那已碎成千瓣的心,似要将其碾成粉尘。
    她浑浑噩噩地冲出了别墅小区,冲到了街上,用她最快的度狂奔着,飞驰着,毫不吝惜地大量消耗着真气。
    幸好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多,否则的话,不知有多少会被她骇人的度震惊。饶是如此,街上还是有少许夜行的车辆和行人。因为她恐怖的,不加掩饰的度,还引了一起一辆出租车和一辆小轿车在某个十字路口相撞的车祸。
    张洁自己并不知道,她在无意识所去的方向,竟是秦峰那处于郊区的祖屋所在的方向。而她更不知道的是,当她冲出别墅小区之后,她身后已经跟上了一条人影。
    那人影的度比她更快,动作比她更轻盈更飘逸更诡异。他初时跟在张洁后面,在建筑物和路灯照射不到的阴影潜行一阵,便赶到了她前边,然后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等张洁又跑到他前边之后,他便再次跟在她后边跑。那情形,看上去像是在观察着她,又似乎有一点点保护的意味。
    至少,在张洁失心疯般地于大路上狂奔,险些被一辆迎面冲来的一辆卡车正面撞倒时,是他遥遥地一掌拍出,强行扭转了卡车的运行路线,令卡车险险地擦着她的身子冲了过去。
    卡车司机疯狂地咒骂着,猛打方向盘,竭尽全力控制着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推得险些冲上人行道的卡车。两道雪亮的光柱打到了人行道上一座大厦门前阴影的那人影上,短短的时间内映亮了他的身影。
    那人影正是秦峰。车头灯照耀下的秦峰,嘴角含笑,神情古怪,赤着双脚,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近乎裸奔一般。
    他的衣裤鞋袜已经被他自己扔进了垃圾箱。毕竟他曾在张家别墅里走过坐过,衣服上掉落的纤维也可能成为证据。没办法,现代的侦破技术太高科技了,为保险起见,秦峰只能裸奔。
    只是一闪,秦峰便消失在卡车灯柱之下。卡车摇摇晃晃地重新上了正道,胆战心惊的司机没能现鬼影一般的秦峰。而早已与卡车擦肩而过的张洁,更没有注意到他。
    秦峰很快又跑到了张洁前头,遥遥地注视着她。她破碎的裙子,脸上那醒目的红肿痕迹,被秦峰看得清清楚楚。
    “看样子,她走的好像是去我家的方向啊!”秦峰摸着鼻子喃喃自语:“听说溺水的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会本能的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瞧小丫头这伤心欲绝的样子,难道她把我当成了那一根救命稻草?”
    张洁几乎是亡命狂奔,从市区跑到郊区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当她踏上通往秦峰家的,那条遍地坑洼的泥土路时,跟在她身后的秦峰紧赶几步,又赶到了她前头,站在路央静静地等着她。
    浑浑噩噩的张洁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应变能力,对堵在她前头的秦峰视若无睹,直接一头撞上了他。此时张洁浑身遍布真气,疯狂运转的真气令她在高奔跑时的一撞,有如一辆时跑到六十公里的小汽车的撞击力。
    秦峰浑身一震,一股阴柔的劲力将她的撞击力导入脚下的泥地,双足陷入泥里,直没至踝。
    洒泪狂奔的张洁感到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堵墙,但是那堵墙却没有丝毫坚硬的感觉,反倒是温暖柔和。以她现在的度和浑身缠绕的真气,如果真是撞上了一堵墙的那话,那堵墙势力给她撞出一个大洞来,但是她自己也非得被震伤不可。
    但是现在,张洁却毫无伤。
    抬起头,朦胧的泪光,那满面悲天悯人神情的少年正挡在自己面前,他那一双有力的大手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抓在自己的胸脯上,而是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肩膀。
    张洁纷乱的心突然一下子宁静起来,她所有的委屈和心酸仿佛在这时找到了渲泄口。她紧紧抱住少年的腰身,头埋到他宽厚的胸膛里,痛哭出声。她本能地感到,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找到宽慰。也只有这里,才是再一次失去了家庭,如浮萍一般漂泊的她,可以放心停泊的港湾。
    他有力的臂膀,宽厚的胸膛,就像山一样,给了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强忍着胸口的窒闷感,秦峰温柔地笑着,抱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乖,没事了,哭出来,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的痛苦都会过去”
    张洁的哭声渐渐小了,精神和体力双重透支的她,在秦峰的怀抱渐渐睡去。
    破碎的上裙遮不住她的胸脯,一只雪白的**裸露在外,紧紧地贴在秦峰**的胸膛上。那柔软的,充满了弹性的触感,却没有令秦峰激起半点**。
    秦峰现在的心里,对这可怜的少女,只有悲悯。
    他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少女狼狈伤痛的样子,他可以猜测出她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唉,无害的美女是用来怜爱的她现在这样子,对我已经无害了”秦峰暗叹道。
    横抱起沉沉睡去的张洁,她的头还埋在秦峰的胸膛上,双手还紧紧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一刻也不愿松开。
    秦峰深吸一口气,胸口那隐隐的窒闷感已经消失了。强行截下张洁时,正面承受她那一撞受的暗伤已经被他雄浑无比的真气治愈。
    “我们回家”秦峰低下头,看了熟睡在自己怀里的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还没睡觉。
    王菲菲、南晨星、欧阳静、宋慧智、周雅琪各搬了一把躺椅,坐在祖屋大院门前,望着门前的土路。
    王菲菲不住地咬着嘴唇,红润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得白。在秦峰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南晨星等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向她解释了一遍,欧阳静、宋慧智、周雅琪甚至还让王菲菲亲眼见证了她们的能力。
    现在王菲菲终于知道,为什么秦峰急着教自己功夫,为什么他说不让自己离她太远。
    原来自己身边这四个看上去各有千秋的大小美女,居然都是带刺的玫瑰,叼着不定时炸弹的女暴龙。
    而秦峰去追踪的那个张洁,居然是世界最大的杀手组织“神州”组织的骨干,亚洲一的快枪手。
    震惊过后的王菲菲很替秦峰担心。
    她并不是担心秦峰打不过张洁,事实上,秦峰已经徒手击败了使用枪械的张洁一次,在王菲菲看来,张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秦峰的对手。
    但是,张洁背后却有个神州杀手组织。
    据南晨星所说,神州杀手组织是由六个比欧阳静她们更强的人造神组建的国际级杀手组织,罗了世界各国最顶尖的杀手。
    这样庞大势力,如果秦峰惹上了他们,那以后还可能有好日子过么?
    说来说去,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她自己,如果她不是到秦峰学校门口去找他,如果她没有被那恶少张昌羽盯在眼里,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生。
    可惜,没有如果,事情不可避免地生了。为了自己,秦峰惹上了张昌羽,惹上了在a市一手遮天的张家。又因为高明的身手引来了四头女暴龙,还是特别漂亮,足以令秦峰那小色鬼动花花肠子的女暴龙。接着又惹出了神州杀手组织的骨干杀手,间接惹上了杀手遍天下的神州组织。
    “我怎么就这么背啊?”王菲菲喃喃自语:“算命的不是说我有旺夫相吗?唉,要是我不来找小峰就好了或者,我离开这里,会对小峰好一些?小峰的霉运就会改变?”
    摇了摇头,王菲菲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a市,离开秦峰身边,将自己给秦峰带来的霉运带走。这善良的姑娘,已经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这时,南晨星忽然说道:“回来了。”
    “回来了?哪儿呢!”王菲菲跳了起来,上前几步看着漆黑一片的野外。她的眼力自然不能跟南晨星相比,南晨星看到了一里开外向着祖屋飞奔过来的秦峰,而王菲菲却什么都没能看到。
    没过多久,王菲菲终于看到了秦峰。她看到了近乎裸奔的秦峰,也看到了他手上抱着的,那上身的裙子破裂,露出一只颤巍巍的**的张洁。
    张洁的头埋在秦峰胸膛里,手臂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那只颤动的胸脯不时地触碰着秦峰**的上身。
    王菲菲忽然感到一阵乏力,心满是酸楚的感觉。秦峰的确是个小色鬼,王菲菲在亚美历加国这么多年,也多少受到那边开放风气的感染,她可以不在乎秦峰有多少情人,甚至秦峰当着她的面调戏南晨星她都可以装作没看到。
    可是,她却绝不允许秦峰在她之前,就与别的女人生关系。
    而现在这种情形——近乎全裸的秦峰,半裸的张洁,这种很容易产生的误会的情形,已经令王菲菲误会了。
    “唉,算了,看来我还是离开的好。”王菲菲满心酸楚地想。
    抱着张洁飞奔到大院儿门口的秦峰却没有现王菲菲的异样,他笑呵呵地看着众女,说道:“都还没睡呢?好了好了,我回来了,事情已经搞定,大家可以放心地休息了。菲菲啊,去浴室放点热水,你等下帮张洁洗个澡。她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一句“她太累了”听在王菲菲耳又产生了别的意思。她淡淡地道:“我很累了,还是你帮她洗吧,我去睡了。”说罢,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秦峰愣愣地望着王菲菲,说道:“怎么了你这是?南警官,你们刚才是不是欺负她了?”
    南晨星笑眯眯地,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峰抱着的半裸的张洁一眼,说道:“我们怎么会欺负她呢?秦大侠,你难道不知道,当女孩儿爱上男孩儿后的正常反应吗?”
    “你说什么?”秦峰仍是不明所以。
    “没什么。姐妹们,我们也回去睡吧!”说罢,南晨星等女也搬起椅子,各自进了院子。
    “我说,她怎么办?你们得留一个人下来替她洗澡啊!”秦峰喊道,可是没人理他。
    “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小淫贼秦峰还没升级到大情圣的境界,对女人的心思还是一知半解,女人吃醋如此深奥的哲学问题,还不是他能够想明白弄清楚的。
    愣了半晌,秦峰自嘲似地一乐:“我给她洗澡也好,嘿嘿正好又是鸳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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