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清的心里十分震惊,只见他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安晏却是微微一笑,只见他将卷宗放在了樊文清的面前,说道:“这个大人就不用管了,大人只需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当年那件案子的卷宗。”
    虽然樊文清对于陈安晏他们如何得到这份卷宗十分好奇,但听到陈安晏这么问,他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份卷宗。
    就如陈安晏之前读出来的那两段,樊文清一下次就认出了,这的确是当年的那份卷宗。
    因此,他也立刻伸手,想要拿过那份卷宗仔细查看。
    不过,这樊文清刚一伸出手,陈安晏却已经将卷宗拿了回去。
    樊文清虽说心中有些怨气,但一想到这陈安晏可能有的身份,便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而这时候,陈安晏也已经将这卷宗大致了翻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记录证物的那一页。
    仔细看过了一遍之后,陈安晏这才又交给了孔明城。
    只见他看了看樊文清之后,才笑着说道:“将军,这上面并没有记录这枚玉佩,所以这玉佩自然是算不得证据的!”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那冯天成自然是松了口气。
    在这之前,他自然也有担忧。
    特别是在樊文清说到,会以盗取证物的罪名来给冯天成定罪。
    而在冯天成看来,这樊文清十分阴险,说不定会在回去之后,修改卷宗,以此来给自己定罪。
    虽然这卷宗在刑部也有一份,但想要去刑部调阅卷宗,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而他也没有想到,陈安晏竟然能这么快就拿到了这份卷宗。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樊文清自然是没有机会修改卷宗了。
    看到樊文清这一脸吃瘪的样子,冯天成倒是又有了底气。
    只见他立刻说道:“几位大人,草民刚才说了,这玉佩是在樊大人断案之后,草民再去衙门的时候,在后堂交给樊大人的,可是在那之后,草民一直没有听说关于这枚玉佩之事,所以猜测这其中必定有鬼!”
    见到这冯天成说话都变得硬气了,樊文清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枚玉佩没有在卷宗里出现过,只能证明你没有偷盗过证物,可你还是无法证明这枚玉佩就是那宋员外所有!”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那冯天成又傻眼了。
    若是在当年,自己只要去外面随便找些百姓。
    以宋员外张扬的个性,十人之中,恐怕至少有五个人能认得宋员外的玉佩。
    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恐怕还真的难以证明。
    无奈之下,这冯天成只能再次看向了陈安晏。
    其实,对于冯天成来说,他自然不清楚那个救他的人到底有怎样的安排。
    毕竟对方只给他留下了那张纸条以及这枚玉佩两样东西。
    而在这之前,陈安晏替他化解了偷盗证物的罪名,所以,这时候他也下意识的再次看向了陈安晏。
    而这时候,陈安晏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其实,这也好办!”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樊文清心中却是冷笑了一声。
    他自然不相信陈安晏能有什么样的办法来证明这枚玉佩的来历。
    不管怎么样,自己只好一口咬定,这枚玉佩并非当年宋员外所有,不论是孔明城还是陈安晏,都拿自己没有办法。
    毕竟那宋员外早就被杀头了,他自然没有办法再出来作证。
    不过,既然陈安晏这么说了,樊文清倒也十分配合的说道:“公子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这时候只见陈安晏朝着马飞微微点了点头。
    马飞会意之后,直接走了出去。
    而这时候,陈安晏再次看向了单修他们。
    单修在冷静下来之后,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冲动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如今陈安晏为刀俎,他自己为鱼肉,所以,自己越是反抗,就越是吃亏。
    更何况,自己如今还有个流放囚犯的身份,若是此事闹大了,反而对自己不利。
    之前自己的父亲可是已经来过了书信,说是让自己稍加忍耐,云南的官员他大多都已经打点过了,只要过个两年,他便有办法接自己回京!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见到陈安晏似乎是在断案,倒也不再多言,而是在一旁看着。
    陈安晏见他如此,心中倒也有些诧异。
    不过,他在想了想之后,还是让人直接将他们带走了。
    单修的口中虽说还是有些骂骂咧咧,但在看到陈安晏的神情之后,却是又立刻收敛的很多。
    显然,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担心陈安晏会直接把他丢出去。
    如今自己身上这两千两银子,若是放在过去,自己也不会太过在意。
    可如今在单文柏再次派人前来之前,自己还是要省着点花。
    而且,虽说今天白天对自己下手的那些人都被樊文清给赶走了,可两千两银子的诱惑,对于那些人来说,可不是就简单的驱赶就能抹去的。
    再加上如今樊文清在驿站,若是陈安晏直接把他丢在外面,必定又会被那些地痞打手给抓住。
    而且,他们必定已经有了防范,到时候自己在想要逃走,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单修还是选择了忍让。
    而那樊文清见了,却是有些着急了。
    这个时候虽说他还是不明白陈安晏和单修到底有什么过节。
    但既然陈安晏明知道单修的身份,还敢这么做,显然自己恐怕没这个资格做和事老。
    如今,对于他来说,唯一不想发生的,就是单修在自己的辖下出事。
    毕竟,他也很清楚,不论是陈安晏还是单修,都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能够得罪的。
    就在他刚要为单修说两句话的时候,马飞却是回来了。
    不过,他虽是一个人出去的,但在进来的时候,身后却是还有两个人。
    在这二人之中,一个是女子,大概有四十多岁,另一个是男子,却是要更年长一些,看上去应该已经有六十多了。
    在见到此人之后,
    樊文清却是又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子好像也有些眼熟,只不过,一时之间也记不得是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两人已经上前给孔明城等人行礼。
    那个女子自报的名字是孙秀莲,而那男子自报的姓名是何大友。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樊文清还是有些茫然,显然,他对这两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他的那几个手下就不同了。
    他们在听到那孙秀莲的名字之后,似乎都想起了一个人。
    而樊文清虽说并没有想起此人的身份,但在见到自己手下的脸色之后,他也猜得出来,此人应该对自己不利。
    而这时候,陈安晏也没有让樊文清来猜这两个人的身份,而是直接对着那个女子问道:“孙大娘,你来告诉几位大人,你是何身份?”
    虽说是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少年,不过,这孙秀莲还是看起来有些拘谨,只见她又准备跪下回话,不过,却被两边的两个官兵给拉住了,陈安晏见了也笑着说道:“孙大娘不必拘礼,我们将军征战沙场,不拘小节,你站着回话便是!”
    那孙秀莲听了连连点头,只见她先是瞥了樊文清一眼之后,随后才对着孔明城说道:“回几位大人,草民本是这谷城县人士,不过,因为在几年前遭人迫害,如今已经是家破人亡,当年若是有人搭救,说不定草民也已经遇害了,只是可怜了我那孩子……”
    说到此处,这孙秀莲却是直接落了泪。
    孔明城这时候却好像清醒了,只见他一拍桌子,大声斥道:“你家是如何遭人迫害的?说与本将军听,本将军为你做主!”
    他这突然来这么一出,不光是吓了孙秀莲跟樊文清他们一跳,就连一旁的陈安晏似乎也吓了一跳。
    陈安晏对此,也只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见到那孙秀莲似乎也被吓到了,陈安晏稍稍平复之后,立刻上前说道:“孙大娘你不用怕,我们将军素来就是个直性子,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将军必定会为你做主!”
    这时候,孔明城也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那孙秀莲见到孔明城虽说语气有些下人,但看上去却也好像能说上话。
    而且,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恐怕自己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于是,这孙秀莲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这孙秀莲正是数年前被判杀头的那个宋员外的夫人!
    孙秀莲是宋员外的结发之妻,她在孙员外发迹之前,两人便已经成了亲。
    之后,宋员外的买卖越做越大,其实,在那些年里,也多亏了孙秀莲的操持。
    而这也是宋员外虽说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且在这些年里孙秀莲一直没能有身孕,宋员外却并没有打算休妻的原因。
    按照如今大梁的礼法,这七出之条,首当其冲的便是无后。
    所以,宋员外就算是直接把孙秀莲休了,也并无不可。
    不过,宋员外念其是糟糠之妻,所以并没有动过休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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