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山安排完工作,觉得之前的行为还是有点冒失了,便赶到大门堵了刚拿到情况准备离开去处理的一组长。
    “出什么事了?”看着钻进车来,让司机和队员下去周围看着的刘震山,一组长开了口。
    听完刘震山的叙述,一组长开口笑道:“合适的时机适合的对象难得一遇,这机会把握得不错,这么做也没有错,上面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意思。
    监察归监察,反谍归反谍,两样揉合在一块,两者之间干扰牵扯不断,到最后很容办什么案子都遭到不必要不相关的阻力干扰,搞得啥也办不好啥也办不成。
    对待军队里的蝇蝇苟苟,若非上面下达指示,或被相关方牵扯进去,我们这边是极少主动介入侦查的,哪怕手上握有了一些证据,在没挑开之前,最多也就是拿来做点文章,给我们在里面的活动增添一些便利。
    我们对军队的监察,主要还是集中在是否反叛有异心这些上面,向这些人释放这个态度,也是上面乐见其成的,只是按理你应该先跟我汇报合计一下,毕竟我是这边的行动指挥。
    不过我这里无所谓,毕竟这又不是啥美事,做了将来出现问题,是得承担相应后果的…不过你这处置的手段很高明…
    我都是现在后知后觉才回过味儿!你就按这个详实记录吧!上报用这番说辞就行,上面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只要不明着说,就当只说过这番话,没额外意思,出问题大家也能撇清干系。”
    “…嗯…”说罢,一组长沉吟片刻,道:“这回你们帮了我大忙了,没有这次的功劳,趁这个机会再往上走一走,将来想升,不知道还得再熬多少年头,我就再给你说道一点。
    到了我们这个级数,有些事就得主动去做去担着了,你总不能让上面去开这个口吧?就是提醒暗示我们都不合适,所以……”
    这种情况,一组长算是比较有发言权的,毕竟他们单位肩负的职责特殊,接触的有些人有些事儿,连戴老板都不好明着做出什么安排指示,这时候不就得他们站出来,充当那个‘不懂事’、‘一根筋’、‘没眼力劲’的角色了……
    私下里跟刘震山说了几分钟,刘震山临下车前,一组长一拍脑袋赶忙道:“记得把之前陈主任这些事情,跟临指汇报一下,我这都没及时汇报,这出去又得再耽搁上一阵。”
    刘震山应下,回到城防司令部里边,便通过这几天,为方便行动沟通拉的临时专线,把陈主任被自杀、对方在清除首尾这些情况分析汇报到了临指。
    临指也没耽误,一方面进行相关研判,另一方面把其中关键情况迅速向各方通报,方便大家清楚最新情况变化,避免造成误判。
    其中就由通讯人员代转,通报到了林默这里,接到情况的林默眉头紧簇,让何长文立马备车,带他到最近能跟城里联系上的电话。
    何长文没多问,立马让人去调来车,紧急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亲自开车,这时候才开口问起。
    “城里警察厅内外,出于一些情况考量,有几个嫌疑人还未动手抓捕,刚刚接到通报,对方已经开始清除首尾,阻隔此次行动失利的影响扩散,进行了灭口工作,我担心那边也出状况,我得跟城里沟通安排一下。”
    很快,何长文便把林默带到了地方,火车站内的电话室,供乘客家属这些拔打电话的,别说南京城内,铁路沿线的多座大城市和大车站,都能拔打通。
    近几日,尤其这两天,此地火车站事实上处于停运状态,这电话室无人使用,便让他们利用起来,作为联络备线之一。
    “…我这边刚准备联系你们,想不到你电话先打过来了,是想问警察厅那边的事吧?
    我跟张组长研判过后,也担心那边出问题,但目前那里的戏还没唱完,所以想问问你们这些经办人的意见,具体该怎么处理。”
    电话拔通,林默才报了名,对面便换成了林文华接起电话,告知了临指的判断、相关的情况等。
    “哥,王组长、曾队长那边都在周边乡镇一线指挥,联系不是那么方便,就由我来做主处理这件事了。
    既然对方已经开始收拾首尾,阻止此次事件的影响进一步扩大,那说明对方在此次事件上已经决定收手,再无转变可能。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再藏着掖着,顾忌太多,反正双方都心知肚明,直接动手就是,剩下的多数都是警察厅公职人员,就算当着对方的面抓人,难不成他们还敢认下这些是他们的人?
    要真这样,那该感到麻烦的也不是我们,只要长张嘴,就怼到对方哑口无言。当然,也不至于把情况搞那么僵,对外宣传口径,可以说他们在本次行动中消极怠工、阳奉阴违。
    当然,这样宣传,一些暗示和阴谋论得给用上,一来避免后面舆论把火烧回到我们身上;二来如果对方不明就里或着急撇清干系做出一些报道,可以用来击破这些被捕人员的心理防线。”
    “行,那就按你的意见来处理了……”两人又浅淡几句,便没再继续耽误。
    “长文,你先回去主持相关行动吧!我得这边等等消息,另外帮忙把情况传递给王组长一下。”
    “明白…”何长文应下后,给林默留了名队员,便让车把自己送回去。
    另一边,城内,在警察厅附近布控的杜明胜,以及留在这边帮忙的肖锐,接到临指消息,也开始忙活准备起来。
    “老杜,那我就先去警察厅里走一遭,找一下那位赵科长,让对方帮忙协助行动,记得留意我发出的信号。”
    “…行…”杜明胜点头,想了想,道:“记得向对方了解一下已锁定目标,在警察厅内的人际往来情况,一些往来密切或关系非同一般的,到时得让对了防范这些人一些,后面对这些人的调查、甄别也得寻求他们帮忙。”
    “放心,我懂…”肖锐挑眉示意,许诺分润好处嘛!有这东西他也就免得浪费人情什么了。
    轻车熟路的进到警察厅,肖锐感觉自己有点冒失了,或者说有些得意过头,居然遗漏了撒出去的很多警察已经回来的情况,没有进行一番装扮伪装。
    察觉到这个情况,肖锐先找到了之前来此办事时,打过照面的赵科长一名手下,换了身警服伪装一下才找上赵科长。
    说明了情况,赵科长欣然同意配合,安排了手下去秘密召集协助人手,其则留了肖锐了解相关的一些情况。
    “对了,人员名单这些我能看下吗?对于厅里警长往上的各种人际关系、往来交集,明的暗的,我了解的还是比较全面的。”
    肖锐自然不至于拒绝,何况这些情况本来便是要告知的,便一一报出了名,赵科长的脸色也渐渐疑重起来。
    “你们应该只查到了一些摆在明面的情况,这些人,光我知晓了解的,就有好几人暗中跟警察系统内外各方牵扯不清,其中一个,还跟我们在厅里的一人牵扯颇深。”
    “您的意思是?”肖锐听得心里一紧,之前因为这边的人基本参与了搜找工作,再加上保密,他们还真没摸到这些情况。
    “这个人估计是出问题了,不过你放心,他被安排在另外部门,这次我动用的是手下亲信来协助。
    平常可能跟对方有来往,无意漏过什么底,但人是没问题的,这我可以确定,至于其他情况事后再处理,这个时候他们不敢给我捅什么幺蛾子。
    至于其他的情况,先动手快刀斩乱麻吧!既然对方已经在收尾灭口,你们之前又抓了跟他们接触的人,一旦行动迟了,估计对方就会反应过来。”
    肖锐点头没再多言,又聊了一些其他情况,等手下回来汇报已做好准备,赵科在立马下达了命令和安排。
    肖锐也适时发出信号,很快外面的抓捕人员,便被接应着进到了警察厅,肖锐向赵科长敬了一个军礼,便立马出门参与行动。
    肖锐与进来的几名队员汇合,便直接奔赴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敲响了门。
    这里就是之前赵科长带回藏本时,在门口阻拦记者期间,露了马脚那名警官的办公室。
    听着别处抓人时惹出传来的动静,敲门几次却无任何回应,肖锐果断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端枪进入,室内无…有人…
    只见一人坐于办公椅,趴伏在办公桌上,趴伏处在桌上漫延出一片‘水迹’,反射着窗外透进的光线,耀眼又夺目。
    肖锐持枪到近前,用指蘸了一点,指尖是刺眼的血红,确如其猜想,就是一片血迹,只不过办公桌色深,掩去了其中血色。
    肖锐还是不敢大意,持枪绕过了办公桌,想探颈确认生亡,却发现血痕源头便在脖颈位置,脚下还弥漫出一滩更大血泊,肌肤上透着一股死白,死亡无疑。
    让带着相机的队员,进行了一番拍照,肖锐才上前检查,确认对方估计被杀半小时以上。
    对方是在这里,是半点遮掩都没做,明晃晃的杀人灭口,脖颈处又深又宽的口子,几乎割开了半个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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