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才回到办公室坐下,当江年正在看邮件的时候,叩门的声音响起。
    抬眸一看,是陆承洲。
    "老公。"
    看着江年,听着她那一声再柔软依赖不过的"老公",陆承洲扬起菲薄的性感唇角,笑了,看着她的那一双黑眸,更是不知道有多么的温柔,宠溺,下一秒,他抬腿,大步朝江年走了过去,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杯刚冲好的热牛奶,还有一碟干果。
    来到江年的办公桌前,陆承洲放下手里的托盘,然后,直接绕到她的身边,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俯身将耳朵贴到江年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上,去听孩子的动静。
    江年坐在大班椅里,低头看着陆承洲,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一阵心疼。
    陆承洲瘦了,虽然不是很明显,可是,江年却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得到。
    虽然药物让陆承洲的病情放缓了恶化的速度,可是,却不可能完全控制病情的发展。最近两个月,他开始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只是,每一次,陆承洲都不让她知道,更不让她看到。
    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小家伙今天有没有调皮踢你?"趴在江年的大肚子上听了一小会儿后,陆承洲笑着问她。
    江年笑,点头道,"嗯,刚刚还踢了几脚,好大力气。"
    "有没有踢疼你?"抬起头来,陆承洲看着江年问道。
    江年摇头,笑,"我都习惯了。"
    陆承洲笑,这才站了起来,尔后,低头,去亲吻一下江年的额头,"这小子,看来很强壮,以后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
    江年抬头望着他,双眸澄亮,带着一个幸福小女人的娇艳与明媚,撇嘴道,"你以后人不让他去欺负别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陆承洲笑,无比宠溺地,去轻掐一下她精巧的小鼻尖,然后将牛奶拿过来,端给她,"趁热喝点。"
    江年看一眼那杯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牛奶,抿起唇角望着陆承洲,撒娇道。"我不饿,不喝好不好?要不然他有了力气,又要开始踢我了。"
    陆承洲靠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无比娇媚动人的女人,轻哄道,"他要是又踢你,等他出来后,我替你好好教训他。"
    江年撇嘴,继续撒娇,"不,等他出生了,我怕你就舍不得揍他了。"
    陆承洲笑,看着她,黑眸灼亮,无比温柔,"放心,不管是谁。欺负我老婆,我一定不放过他。
    话落,他端起牛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头压下去,攫住江年的红唇。
    江年看着眼前放大的专注又深情的俊颜,唇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一杯牛奶,陆承洲喂了七八分钟才喂完,喂完之后,他又不轻不重,在江年的唇瓣上轻咬一下这才离开。
    "好喝吗?"看着她,陆承洲的长指勾着她的下颔,扬着唇,无比满意地问道。
    坐在椅子里,江年抬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漂亮的眉眼狠狠嗔他,魅惑如丝,不说话,不过,那绯红的脸颊,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干果要不要?"说着,陆承洲已经拿了一颗核桃仁,放进自己的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灼灼地黑眸,定定地睨着眼前的江年。
    江年撇嘴,"不要,我自己吃。"
    说着,她拿了两粒葡萄干,自己吃了起来,一边吃着,她一边拿过一个文件夹,递给陆承洲,"你看看,这是项目部今天提交上来的。"
    陆承洲点头,接受,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江年抿着唇,从碟子里拿了一颗核桃仁,送到陆承洲的嘴边,陆承洲张嘴,将江年喂到他嘴边的核桃仁含进嘴里,顺便,吻了吻她的手指,才松开。
    江年嗔他,一张白净的小脸,愈发红的诱人,透亮。
    陆承洲看她一眼,心满意足地笑了,这才翻开文件夹,认真地看了起来.......
    两个人讨论着公事,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便过去了,如果不是华文来敲门,找陆承洲,他们俩个还能一直聊下去。
    在工作上,他们总是有太多的共识和共同话题,心心相惜,似乎怎么聊也聊不完,而陆承洲则是一片浩瀚的汪洋,在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值得江年去学习,去探究,所以,和陆承洲聊工作,是江年最享受的事情之一。
    看了一下时间,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走之前,陆承洲又低头,去亲吻江年的红唇,叮嘱道,"别太累,半个小时后下班回家。"
    江年看着他,乖乖点头,答应一个"好"字。
    华文站在门口,看着感情越来越好,方方面面都越来越同步和谐,越来越恩爱的他们俩个人,打心底里羡慕嫉妒江年,可是,她不恨,一点儿也不恨,因为。自从江年出现后,陆承洲的转变,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以前几乎不怎么笑的陆承洲,自从有了江年之后,几乎每天都是春风满面。
    陆承洲爱江年,从骨子里爱她。
    在陆承洲仅剩的生命里,能有他最爱的女人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想必,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吧。
    看着江年,又无比宠溺的,陆承洲去轻揉一下她的短发后,原本坐在她办公桌上的他,这才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也就在陆承洲转身离开的时候,腹部的位置,一阵钝痛猛地袭来,他的眉头狠狠一拧,不过,他却强忍着,不要让江年发现他任何的异常,步伐没有一丝停顿,更没有一丝紊乱的,他大步离开她的办公室。
    江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他明显缩了一下的身形,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陆承洲不想让她知道,更不想让她担心,难过,那她便装作不知道就是了,只是,看着他那样痛,却还要挺直着脊背,若无其事的大步离开,江年便抑制不住,湿了眼眶。
    "老板!"华文站在门口,面对着陆承洲,江年看不到的,华文却看得一清二楚,在陆承洲出了江年的办公室后,她便大步过去,扶住了他。
    陆承洲却赶紧抬手,制止了她,然后,忍者腹部的剧痛,又大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华文则马上去给他拿了药,倒了水,给他吃。
    腹部的剧痛,一次比一次频繁,几乎是隔一两天便会发作一次,而且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医生给陆承洲开了止痛的药。
    但是这些止痛的药,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大,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陆承洲都不会选择吃止痛药。
    所以,在华文拿了药过来后,陆承洲摆了摆手,拒绝了。
    他现在每天服用大量的药物来控制癌细胞迅速的扩散,身体的好多机能,已经被癌细胞侵噬,开始出现问题,他不想服用更多的药物,让自己的身体情况更加的糟糕。
    能忍的,他便咬着牙关忍过去。
    华文站在一旁,看着陆承洲痛得眉头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更是有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冒了出来,心疼难过的心如刀绞。
    可是,除了站在那儿看着陆承洲,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去叫江总......."
    "别叫她。"实在是不想让陆承洲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所以,华文转身要去叫江年。
    只不过,她话还没有说完,陆承洲便立刻睁开了双眼,叫住了她,警告道,"华文,别太爱自作主张。"
    华文转回身来,看着痛的脸色煞白的陆承洲,闷闷的,点了点头。
    "出去吧,十分钟之后再让几个总监进来。"又闭上双眼,淡淡的,陆承洲吩咐。
    "是。老板。"华文点头,又深深看了陆承洲几眼之后,她才转身,出去。
    十分钟之后,陆承洲腹部的痛意彻底褪去,情况恢复,几个总监进来,和他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会议的时间把握的很好,不长不短,二十分钟后结束。
    会议结束后,陆承洲下班,直接去江年的办公室,当他到江年办公室的时候,江年正关了电脑,在收拾东西。
    看到陆承洲进来,江年起身过去,立刻便伸手,抱住了他。
    看着对自己越来越依恋的江年,陆承洲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多满足,也抱紧她,低头下去,轻吻她的发顶,低低醇厚的嗓音带着几缕暗哑地道,"怎么啦?"
    江年依偎进他的怀里,小脸在他温暖的颈窝里蹭了蹭,软糯糯的声音无比依恋地道,"老公,才半个小时,我就好想你,怎么办?"
    "呵......."抱着江年,无比餍足的,陆承洲笑了,骨节分明的长指勾起她的下颔,低头下去,轻吻一下她的红唇,扬了扬狭长的眉峰笑着道,"那不如这样,以后我们在一起办公好了。"
    这大半年来,除了办公时间,江年和陆承洲几乎形影不离,没有分开过一分一秒。
    其实,依恋是一种习惯,一旦养成了,便只会越来越依恋。
    以前的时候,江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依恋一个男人,依恋到了依赖的程度。
    但是,现在,她却格外喜欢自己这种对陆承洲的依赖。
    她最希望的,就是这种依赖,能一直一直持续下去,陆承洲永远永远在她的身边,永远永远不要离开她。
    听着陆承洲那低低醇厚的笑声,江年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来,闪着一双无比澄澈莹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不由地扬起唇角,笑了,笑意无比的明媚又皎洁,干净的要命,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想了想蹙眉道,"那全公司上下,不得笑话死我们?"
    "哈哈......."看着怀里娇俏可人的江年,陆承洲开怀地笑了起来,"那就定条规矩,不管任何时候。公司的员工都不可以私底下议论老板和老板娘。"
    江年看着他,清丽的眉心仍旧轻蹙着思忖道,"这样会不会太霸道?"
    "霸道就霸道,谁叫我老婆喜欢。"
    江年,"......."
    "走吧,先回家。"说着,陆承洲改而搂住了江年的肩膀。
    虽然孩子已经足月,马上就要临产了,可是,除了肚子之外,江年的四肢,却仍旧纤细,脸上也基本上没有怎么长肉,跟之前比,也差不了多少。
    "嗯。"江年答应一声,就由陆承洲搂着,两个人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央求道,"回去后我来做晚餐,好不好?"
    现在,哪怕能为陆承洲多做那么一点点事情,都是江年最开心的事情。
    陆承洲搂着她,又低头去亲吻一下她的眉心,"好,那我来帮你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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