蕞尔小国汶莱,位于沙劳越的东北岸,在五o年代之前,是个没没无闻的小国,但 在之后因发现石油,一夕间咸鱼翻身般的致富,至今资产达到四百五十亿美元,是个以 石油及天然气为主的小国。
    汶莱的天气炎热,潮湿多雨。面积约有台湾的六分之一大,达五千八百七十五平方 公里,人口三十万左右,马来人占百分之七十八,华人占百分之十七,是个以商业为主 的国家。
    不过,就算拥有了全世界,汶莱的元首,当地称呼为苏丹的拉比桑,商语云的父王 ,现在却气呼呼的坐在他的豪宅里,破口大骂。
    “是谁准许婆罗洲公报把小云的照片登出来?”
    这些祸因的导火线,全都是各国报刊,他们把小云的照片登出来不说,还在头条版 面冠上个“私生女”这三个字。
    没错,小云是他的私生女,但是,那也是因为小云母亲不愿嫁给他当王妃,所以才 没有正式的婚礼,再加上她的早逝,小云适应汶莱不惯,报业的记者们,却写成他弃妻 抛女的,到底在搞什么东西?竟然把别人的隐私当摇钱树般的公然摇钱?简直没把他拉 比桑看在眼里。
    “辛达打电话回来了吗?”
    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规劝。他的身份特殊,随身的侍从或是妻小,全领教过他权 威式的脾气,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一直没随伴身边的商语云,她是那么弱不 禁风的小女孩,有什么魅力教他如此动怒?
    没人懂得。
    “她会不会是不想回来?”
    “谁说的?她说下个月要回来,已经说了半年,临埘才说不来,不是她的个性。”
    “那为什么又闹失踪记?”
    王后说的话也没错,但怒气中的他,怎么听得进去呢?
    “会不会是她不想嫁给阿拉伯王子?”
    “怎么可能?我又没告诉她这件事难不成”拉比桑火气甚大的看着四周的 成群子女,也许真的是什么人泄密了“说,是谁说出去的?”
    没人说出去。
    除非那个阿拉伯王子迫到了台湾,不过这可能性似乎等于零。阿拉伯王子也没有闲 工夫这么做,他连妻子都是父王所选,怎么还会有兴致地去台湾找人呢?
    “别疑东疑西了,离下个月四号还有十天左右,你就信任一下辛达的能力吧!”
    还是王后有能力,当她这么说时,拉比桑也自觉到自己的火气,所以这场几乎爆裂 的家庭会议,就这么结束,但事情却没因此结束,只因为阿拉伯王子,也就是拉比 桑为商语云挑选的老公,此刻正专机飞到中正机场。
    “不在?怎么会不在呢?”
    阮玟默惊讶地对著空洞的房间说,而跟在她身旁的辛达,没理由不相信她的不知情 ,不过,就像她所言!怎么会不在呢?
    “会不会是”转向他,她差点撞到他。
    “是什么?”辛达往后退了一步,避免两人撞在一块儿。
    “通常造林休假,都会往家里跑。”
    “家里跑?”华达有些不解,家里?这里不是他的家吗?
    “他父母家在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总之,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他父母家?你去过吗?”辛达不住好奇的问,只因为她有些黯然的神情。
    “没有。”仰起头,阮玟默对这样的事不免有几分怅然“造林说过,他会带回家 的女孩,将来一定是他的新娘子。”
    “新娘子?”
    辛达的眼睛充斥著惊讶,不,也许该用恐惧来表达他的错愕,小云如果成了潘造林 的新娘,那么阿拉伯王子该怎么办?
    “是呀,你为什么这么惊讶?”玩玟默也看出他的惊恐,这不像他,她对他的 认识,似乎没有恐惧这样的表情才对,虽然他们认识不久“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
    辛达并没有作答,只消望了她一眼,阮玟默便知道他更有事还瞒著她,亏她认真的 想与他配合,没想到他竟还有事瞒她?
    “你不够坦白。”她冷冷地道。
    “是呀,我似乎还没把话讲清楚。”辛达自知有错,言语间充斥著歉意。
    “如果是这样,那,我恐怕也没办法尽力帮你把小云骗到飞机上。”
    原来,两人的计划已经是下个月四号的那趟汶莱之行。看来,他没把实情全盘托出 ,阮玟默先前所承诺的事,似乎就没法允诺。
    他踌躇了一会儿,看着她冷冷的眼神,不自觉地,他欣赏起这女人。
    “怎么样?老盯著我是不会有什么答案的,你说,你是打算实话托出,还是”
    辛达的耐性似乎不够,阮玟默才要他作抉择的时候,他已经搂住了她,用唇封住她 的质问。
    “你”当辛达松开了阮玟默时,她很想骂人,但是脑子却想不出任何一个词汇。难道,她 以为自己对造林的那份感觉,并不是什么忠贞的爱情?
    那么,她为什么对小云的介入,心有嫌隙?
    “听著,我不管我们之间,包括刚才那个举动是什么,总之,我不能让小云嫁给潘 造林。”辛达坚定的说。
    “为什么?”阮玟默仍无解。
    “因为”
    她静心的等待这样的诡谲气氛,听听辛达会进出什么样的惊人之语。
    辛达沉静了会儿,缓缓的转过身,望着小窗口外面的黑,他的心情也跟著灰黯下来 ,然后,他忽然转过身,抱住了她。
    “你”“如果潘造林深爱著小云,那他就该像我一样,抱紧他爱的女人。”
    他爱的女人?辛达是说,他爱的女人是自己?
    阮玟默搞糊涂了。
    “谁知道呀,他糊涂的一转,反而傻呼呼的冲进田里,那时候的泥巴可把他的脸涂 得满满的,一回到家,全部的人都以为见了鬼”
    四合院里欢乐声不断,说话的是潘造林的父亲,全家人的笑声让商语云强烈的感受 到家的温暖,以及她寻寻觅觅渴求的保护层。这是在她想认识潘造林之前,所没有渴求 的另一份感觉。
    “多吃点,待会儿带你去散步。”
    在闹烘烘的人声里,潘造林在她耳旁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让商语云还存有一丝的疏 离感,也荡然无存。
    饭后,商语云忙著要跟大嫂一起收拾,不过,潘家的人却异口同声的说:“不用了 。阿林,带她去逛逛!”
    潘家人的热情教商语云的眼眶微红,要不是她已经走出那个热情的家,她真怕自己 会掉泪。
    “我的家人都很喜欢你。”
    才走了没几步路,潘造林便笑着这么说,从他的侧脸看来,他似乎有著非常好的心 情,?加上刚才与大家小酌了几杯,他的脸有点红。
    但,商语云也在凝视他泛红的脸后,跟著脸红。不知为什么,无论她看了潘造林几 次,她的脸仍无法免疫的红烫。
    “很奇怪不是吗?我们就这么相恋了,现在我的心情变得好激动,恨不得今晚就是 我们的结婚夜。”
    当潘造林慷慨激昂的这么说时,商语云的步伐却停住了。他察觉到她没跟上来,于 是他也停下脚步,并转过身。
    “对不起,我喝多了,脑子不灵光,嘴巴乱说话”
    潘造林以为自己的瞎扯吓坏了她,但当他看到商语云脸上的神情时,他想道歉的话 ,又恨不得没说出来。这时候,也许说些笑话来填充空气里的不安会比较好,可是他什 么也说不出来,只因她的眼神好像也同意他的胡扯。
    “我们去溪畔,那里是我小时候的时光之河。”
    “你不想抱我吗?”
    喝过酒的潘造林有些你拢你攘司频纳逃镌聘?枪止值摹?庋?幕埃?档盟你 点意乱情迷,真怕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你能想像我没享受过这样的家人聚会吗?人那么多,那么热?g,可以共享同 样一盘的食物,可以喝同一壶的酒,还可以天南地北的谈天说地,更能肆无忌禅的说著 彼此的陈年糗事我真的真的”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却也愈发哽咽,甚至到最后,无声的哭了出来。
    这样的情况,把潘造林给吓坏了,慌张的他赶紧上前,轻轻地搂住她,不过,当他 轻搂著她时,她的身子却全倚近了他,并重重的搂著他的腰,然后,像个没安全感的小 孩放声大哭。
    潘造林手足无措的就这么搂著她,她哭泣的肩膀,缩呀缩地,瘦弱得让人无法想像 ,要是她跌倒或是什么的后果不堪设想。
    “傻瓜,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来这里住个几天, 也不会有人会怎样的。”
    潘造林哄著她,但心情却是真诚的,虽然他不知道商语云的家庭背景是什么,但他 相信她那股贵族般的气质,想必是来自好人家,就算她不说,他也这么相信著。
    像在发泄压力的商语云听了他的一席话,心情自然好过不少,仰起头,望着他仍泛 红的脸,她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无比的欢欣,而她也决定跟他一起分享。
    “造林”
    “嗯哼,想通了吗?”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刚才说的?潘造林有些腼腆的露出一笑,然后挥挥手,以为商语云因而哭泣的他, 自然得快些解释“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喝了酒,放肆的乱说话。我们当然可以 再认识久一点,再来谈这些事”
    “不,我指的是,你真的想娶我吗?”
    突然之间,两人之间的空气全不流通了,潘造林觉得呼吸不顺畅,商语云的情况也 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潘造林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商语云仍期待的眼神,让他的 犹豫全不见了“当然是真的。”
    “今晚吗?”
    今晚?潘造林慌了。他一向都那么稳重,对任何亭都有自己的主张,但遇见了小云 ,稳重的心情似乎离他而去。
    “不,请收回这句话。”
    当潘造林这么说时,商语云的泪珠儿像是滚大的水球,串串地从眼际滑落,但也急 坏了他。
    连忙拭去她的泪珠,他急道:“不是的我是说,求婚的话,该让我说不是吗? ”
    大男人主义,还是商语云不能想了,他的答案真让她破涕为笑,埋在他的胸膛 里,她搂住他腰的手更紧了。
    “不过,结婚是需要父母见证的,也许我们该”
    “我母亲早过世了,父亲远在汶莱,我想,你替我作主就可以了,我早过了十八岁 。”
    就算商语云嗫嚅的说著不清楚的话,潘造林却再清楚不过。这样的夜里,又有酒精 的作祟,一切变得十分不真实,惟一真实的是,这是他心里的意念。
    “那么”冷不防地抱起怀里的商语云,不顾她惊奇的尖叫声,他可以说是兴奋 异常“你答应了我的求婚?”
    仍在惊煌中的商语云,害羞的点了点头,只听到潘造林快乐的大叫,然后看见屋子 里的人都纷纷探头而出。
    此时,潘造林忽然大声笑说:“小云答应了我的求婚!”
    潘家人的反应特快,潘造林才说道,大嫂的声音便惊人的尖喊,而小朋友们则两手 举高,跳跃个没完没了,潘母拭泪,潘父大声吆喝“拿酒来!”
    惟一冷静的大哥,平静的走向两人,诚心的说声“恭喜”
    这一夜,潘家人都沉浸在意外之喜中,而潘家人的习惯——不醉不归,这一夜,他 们真要饮酒笙歌了,只是在门外,有个身影却驻足在那里,不管潘造林的家灯亮了 多久。
    一夜的狂欢,全为了潘造林即将来临的婚礼,不过这会儿,他正醉得东倒西歪,搞 不清天南地北的熟睡著,而在他身边也醉得不省人事的是商语云。
    因为醉酒,一家的门是敞开的,不过乡下人习惯早起,所以才一早,潘家父母便出 门去了,而潘造林的大哥上班,大嫂出门买菜,所以一家偌大的四合院,只剩下潘造林 房里的两个嗜睡虫。
    而在这时候,潘家的四合院山现了一个身影,是辛达。
    他悄悄地走人四合院,慢慢地推开没上锁的大门,再扫视了四周一眼,那步伐朝向 潘造林的房间而去,然后,潘造林与商语云共床的身影,出现在他眼里。
    如果小云的父王看见了,定会气死,他有义务制止这情况。
    “小云”
    熟睡的商语云根本没听见这样的叫唤。
    “小云,小云”
    加大音量后,忽醒的人不是商语云,而是潘造林。
    他双眼红肿,惺忪间没有完全清醒,但眼前的陌生人,加速他清醒的速度“你是 谁?”
    辛达对潘造林眉间所燃起的警觉意识感到钦佩,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却能意识 到女友存在时的危机意识,第一眼见了他,自己颇有好感,也难怪小云不顾一切的违抗 父令。
    “嘿,你冒冒失失的闯进屋来,还叫小云的名字,到底是谁?”
    索性从床上爬起,按著太阳穴,潘造林顾不得宿醉的头疼,一副捍卫女友的模样, 挺身而出。
    “我姓范,你也可以叫我辛达,我是小云的表兄,你”敏感的瞄了熟睡的商语 云一眼,辛达的眉蹙了一下“你们做了什么越轨的事吗?”
    潘造林不解的攒眉,然后挡住了李达的视线“这不关你的事。”
    辛达没有想干涉的意念,光从潘造林衣衫不整的情况看来他们应该只是喝醉了 。
    “那如果我说小云是汶莱国寻找的失踪公主,你说,这关不关我的事?”
    潘造林整个人都傻住了。
    汶莱的公主,这没由来的头衔是怎么回事?他是宿醉没听清楚,还是眼前这个自称 小云表兄的家伙胡言乱语?
    “你想在这里谈吗?”辛达使了个眼色给他,表明有些不想让商语云听到的话想告 诉他。
    “到外面好了。”
    无论是个无稽之谈,或是飞来流富,总之,潘造林觉得自己都有充分的理由知道这 一切。
    带领辛达走出四合院,在树木林立的田边,潘造林停了下来。看样子,小云对他隐 瞒了一切。
    虽然如此,潘造林劈头第一句话却是——“我不相信!”
    辛达撇动著嘴角,不由得相信潘造林对商语云的真心程度。要是只想对小云抱持玩 弄的男人,一听到小云是个公主,反应就没这么武断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小云身体流著贵族的血统,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辛达百截 了当的说了这么一句,他想证实阮玟默口里的潘造林是个正直的男人。
    “怎么可能?”辛达的一席话,仍没让潘造林相信,撇过脸去,他没有心理准 备接受商语云的真实身份。
    “喔?这么说来,小雪已经告诉你她住哪、父母做什么、就读哪所学校,还有 她有心脏病的事?”
    潘造林的脸色大变,撇过一侧的脸,完全面对李达。
    “看来,小云仍没将事实说出,不是吗?”辛达轻言带过这一句,他知道小云的用 意,及时行乐!她想在手术前,尝试她没做过的事。
    “怎么,吓著了吗?还是想打退堂鼓?”辛达又问,把发呆的潘造林结问得清醒。
    “无论真相是什么,我还是不会后悔对她的付出。”
    他开始相信商语云身上拥有半个汶莱血统的事实。
    “如果她真的是个公主,那么,你说失踪的事”潘造林虽然一时间很难接受这 样的震撼消息,但琢磨细想,小云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气质难怪他第一眼便感到她的 不平凡气息“她逃家吗?”
    “其实,小云出生在台湾,很小的时候住过汶莱一阵子,不过,她还是习惯台湾的 气候与食物,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直到半年前,苏丹也就是她父亲,替她订 了一门亲事”
    “等等你说一们亲事,这是”潘造林有点惊讶,打断了辛达的话,并 握住辛达的手,激动的程度,让辛达不能不想到他与她相恋到怎么样的地步“亲事 是怎么回事?”
    辛达望着他,心里所预估的阻碍力,似乎在他的反应之下变得深不可测。而且这只 是潘造林一方的反应,如果自己见了小云,告诉她真相的话那结果,他更不敢想像 。
    商语云睡得很沉,不过,很难想像摇晃著她的手,却一直没停过。
    “造林,让我多睡会儿,我好困,好累”
    体贴的造林今天日正怎么回事?非但没来由的拚命想叫醒她,连理由也不给一个的 沉默不语。!
    “什么事?”
    他不语,还是摇晃著她,不得已,商语云只好揉揉睁不开的眼睛,然后将侧过一旁 的身子躺平,呓语般的喃道:“要回造林馆了吗?”可是我好想再多待几天,大嫂人好 好,爸爸妈妈和哥哥也对我好好,还有我喜欢小侄子们,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婚礼还 没举行,你不想留在这里被祝福吗?我好想”
    她说了一大堆,造林还是没有回答,他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狠狠的一次把眼睛睁开,条地挣扎起身,坐在床上,她又问:“到底怎么了?”然 后她呆住了,眼前的男人不是造林,而是一个黝黑的异国男人。
    下意识的将被子往胸前一揽,她更觉的对他说著国际语言——英文“你是谁?”
    眼前的他,不是潘造林,不是辛达,更不是潘家的任何人,而是与商语云命运相连 的另一个男人——阿拉伯王子萨尼厄。此刻的他,正在审视眼前未来伴侣的容貌,她睡 眼惺忪的稚嫩模样,全然没有女人的味道,但是,她清新得胜过他见过的女孩。
    “喜欢阿拉伯吗?你以后要住在那里,不喜欢也不行。”萨尼厄也回以英语对谈。
    商语云听不懂他话里的含意。不过,阿拉伯的人不是要包得紧紧的吗?眼前的男人 怎么像个西方人似的?卷著头发,身著西装,一脸的洋相不,一脸的欧洲人面孔。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我喜欢台湾。”商语云否定著他的话,她有自己的主张。
    “是吗?”萨尼厄没有想强迫她的意念,但她与他一样,都得奉父母之命,且不能 抗令的受到限制“我不担心这个,早晚你都得再跟我见上一面。”
    早晚都得见上一面,这是个什么样的话呢?商语云不解的眨眨眼,这个人到底是谁 ?“小女孩,你别一脸困惑,难道你不知道下个月四号,你要直达的地方不是汶莱,而 是阿拉伯我的故乡?”萨尼厄伸手上前想触摸她,可是却被她躲开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定要去阿拉伯?”用著嫌恶的口吻回道,商语云不喜欢 他触碰她时自以为两人很亲密的眼神。
    萨尼厄对她的反应不以为然,千里迢迢的来寻找她,只是想添加生活情趣,顺便看 看有什么人不想下嫁给财富雄厚的他?而今看来不过是一个不经世事的丫头,她所 憧憬的,难道不是一段浪漫的异国之恋吗?
    “你不知道吗?我们要结婚了。”他轻轻地提醒她。
    “结婚?!”
    眼见她一脸愕然,他便猜到,会不会是个不知情的小丫头,但既然不知头尾,她为 何要逃家?
    “结什么婚?!”商语云被这样的答案给惊愕得完全清醒,昨儿个夜里的酒精全失 了效力“我只是要搭机回汶莱。”
    “哈哈,那只是一个借口,你父亲是不是说要医治你那脆弱的心脏?”他自恃甚高 的坐在床边,吓得她直后退。
    “你怎么知道”被人看透的感觉让商语云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她拢紧她的被 子。
    “你不懂吗?我不辞千里而来,为的不是观光,是见你一面呀!如果你再不懂的话 ”萨尼厄轻移向她,笑容变得有些诡谲,冷不防地亲了她的左脸一下“那这样呢 ?”
    商语云气得脸色铁青,萨尼厄才碰到她的脸,她手上的枕头便不留情的砸向他,然 后飞也似的冲向门外,只觉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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