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她背后这具陌生而温暖的身躯她想起来了,寒铃整个人清醒过来,但她动也不敢动一下,偷瞄一眼那环在她胸前的手臂后,她立刻红了脸。
    昨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她居然居然跟他天哪!真希望昨夜只是一场梦,一场旖旎的春梦没想到男女之间竟是这么一回事。从前她也曾经听已经出嫁的表姐讲过这种事,但她们在她面前说得当然是很含蓄了,而她现在终于明白她们为什么不肯把详情告诉她了,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忆起昨夜原本一切都很好的,但当他那简直是痛死人了,如果之前美好的感觉是为了补偿后来的痛苦,那她死也不会再做一次的。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呢?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明白她身为女子最重要的贞节已被他毁了,她和他目前的关系算是什么呢?敌人还是情人?
    这个念头令她一窒,她和他才不是情人呢,她宁愿当他的敌人也不要不要当他的情人!
    忍不住转头看他一眼,却发现自己望入一双深邃的黑眸,他早已醒来,俊美的脸孔上带著一抹兴味望着她。
    她愣住了,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找个地洞钻进去吗?但她的身上未著寸缕,而且她被困在他的怀中。
    “早。”他的吻印上她的额头。
    他掀被起身,看见他赤裸的身躯她张大了眼,看着他走到衣箱前取出衣物开始著装,她才想起她不应该这样盯著他瞧,好像她从来没看过她是没看过男人的裸体没错呀,她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著为什么男女的身体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她迎上他的目光,明白被逮到自己在看他,红云飞上她的脸庞,唔,让她死了算了。她扯起被单蒙住自己的头,眼不见为净。
    她听到一声轻笑,然后好一会儿房内都没有其它的动静。她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拉下被单,赫然发现他就站在床铺旁边,而他似乎正等著她露出脸来。
    傅燕云俯下身,结结实实的吻住她的唇,直到她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然后他在她耳边说道:“你今天好好休息,我们明天才要出发回黑鹰堡。”
    她傻愣愣的点了下头,看着他走出去。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寒铃觉得身体有些酸痛,心里约略明白是昨夜的行为造成的。
    傅燕云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一整天都没见著他的人,而她待在房间里简直快闷坏了。但房门外依然有人守著,失去武功的她现在哪里也去不成。到了傍晚,她的忍耐已至极限,她的身上没伤又没病,这样把她关在房间里未免太不人道了。
    房门被推开,傅燕云走了进来,寒铃自椅子上跳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傅燕云开口道:“你一整天都没出去吗?”
    出去?寒铃眨眨眼,指著自己问道:“我可以出去?”
    “当然,只要有人陪著你,我吩咐过外面的守卫,他们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可是你没有告诉我。”她语带控诉,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了。
    “是吗?”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很无聊耶!”
    “我无意关著你。”
    她瞪著他。“你没有善尽告之的义务。”
    “我下次会改进的。”他微微一笑说道。
    她盯著他的笑容,真希望他笑起来不要那么好看,这样她就不会老是看傻了眼,她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来。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她迟疑的问道。
    他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愿意留下来吗?”
    她一怔,没反应过来,留下来?在哪里呢?
    “我可以不追究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
    “你要我留在黑鹰堡?”
    “是的。”
    “做什么?”
    “陪我。”
    一股怒气升起,他把她当什么了。“我不要!”
    她站起来,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双手插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种低三下四的女子!”
    “我并没有那么想。”见她生气的模样,他似是觉得很有趣,脸上露出了笑意凝目在视著她。
    “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怒气不减的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别跟我开玩笑了。”
    “我——”他握住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靠在自己身上。“我说过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娶你。”
    她用力推开他,忿然说道:“我才不要嫁给你!”那是什么语气,那种毫不在意的语气“可以娶你”说得好像施舍一样,她才不希罕呢。
    “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除了嫁给我,你没有其它的路可走了。”他指出事实。
    她羞红了脸,气愤的说道:“谁说的,我可以选择不嫁给你。”
    “别意气用事。”
    “我才没有意气用事,总之我不要嫁给你。”她对他吼道。
    他的剑眉皱起,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坚决的拒绝他的提议,他都已经说要娶她了。“你冷静一下,再好好想一想吧。”
    “不用!”她走到屋子的另一头。“我现在就已经想好了。”
    “你依然还是必须跟我回黑鹰堡,你答应过我的。”他提醒她道,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悦。“这次别想我会放了你。”说完他便走出房间。
    一行人在次日出发返回黑鹰堡,重返黑鹰堡,寒铃的感觉是十分复杂的,尤其这次她的身分又是处于一种暧昧不明的情况,她一点都不想回来。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惋惜,若非中途出了意外,差一点她就可带著问心剑回欧阳山庄了。她在堡中虽然可以自由走动,但那对武功被禁制的她也没什么意义了。她相信南宫剑飞一定会把她在黑鹰堡的消息带回欧阳山庄,而她的父兄必然会赶来营救她,黑鹰堡的势力尽管庞大,但只要欧阳、慕容两家联合起来,相信即使是傅燕云也会有所顾忌的。
    她骑在马上,目光落在前方傅燕云的身上,一路上他对她十分照顾,但态度却突然疏远了起来。她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她对他却开始有了一种难以厘清的情感。
    回到黑鹰堡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呢?
    傅燕云离开书房穿越花园往外堂走去,占地广大的花园中央有一个人工凿出的葫芦形的小湖,在这个时节湖中的荷花正盛放著。他步上跨越小湖的拱桥,听到桥下有声音传来,他停住脚步探头往桥下张望。
    桥下停了一艘小船,船上有两个人。他认得其中一名婢女名唤彩香,另外那个穿著一身白衣跪坐在船边的女孩,自然是欧阳寒铃了。只见她倾身向前有半个身子露出船外,看起来快跌下水似的。
    “你们在做什么?”
    寒铃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她的手已握住了一株荷花,另一手拿著剪子正想把花剪下来,她抬头上望。
    “小心啊,小姐!”
    “什么?”
    寒铃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使她身体的重心往前倾,小船晃了晃而她仍捉著那株荷花,下一瞬间她已跌出了船外。
    “小姐!”
    在彩香的惊呼声中,傅燕云已翻身跃下拱桥落在小船上。寒铃刚跌进水中还没来得及沉下去,便已被傅燕云捞了上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傅燕云一脸怒气冲冲的问。
    寒铃跌坐在船板上,抬头望着傅燕云那张俊美的脸孔,发现他即使是在生气的时候依旧很好看。
    她扬了扬手上那株被扯下来的荷花,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只是想采些荷花放在房中而已。”
    傅燕云已平静下来,她的头发上沾著一片荷叶,全身湿淋淋的看起来好不愧狈,模样神态就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狗一般,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种事要下人做就好了,你又何必由自己动手?”
    “可是人家想要坐船嘛。”她明媚的大眼瞅著他,有一丝埋怨和责怪。“你若是不喊我,我也不会掉下水呀。”
    “你”傅燕云不知该说什么,看见她被水浸湿的衣衫变成了半透明,玲珑的曲线毕露,而她的手中仍握著那株荷花。
    他心中一热,无法阻止自己的目光贪婪的浏览过她曼妙的身躯。他转头喊道:“彩香,带小姐回去换衣服。”
    彩香连忙将小船靠了岸,正准备要扶寒铃上岸时,她摇摇首,迳自跃上了岸边。才刚站稳,一件衣服便披上了她的肩,她转头看见傅燕云站在自己身旁,而原本穿在他身上的外衣已到了自己身上。
    “不用了,又不会冷。”她扯了扯那件对她来说过大的衣衫打算还给他。
    他脸一沉。“你没瞧见自己的模样吗?”
    寒铃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白色的衣衫经水一浸变得透明极了,她脸一红,连忙用那件外衣遮住自己。
    “这件衣服又不是我选的,人家本来就不喜欢穿白色的嘛。”她嘀嘀咕咕埋怨著。她住进黑鹰堡后,所有的衣物都是傅燕云差人事先帮她预备好的。
    傅燕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说起来好像全是他的错似的。
    “你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就告诉彩香吧,她会替你准备好的。”说完他转身离去,再留下来他可能会忍不住改变主意把她赶出堡去。
    回到黑鹰堡后,他让她住回原来的房间,但不曾再碰过她。
    要克制伸手触摸她的冲动是一件困难的事,尽是这样看着她,心中的那股渴望就不受控制的涌出。他还记得触摸她的感觉,而那滋味是如此甜美,这几日他一直努力抑制想碰她的那股冲动,他希望能慢慢说服她愿意留在黑鹰堡心甘情愿的。可是要他不去碰触她,那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她似乎一直在挑战他忍受力的极限,他今天出去了一整天,刚刚才自外面回来,一回来他便要纪昊天向他报告堡内的情况,却得知她生病的消息。
    “已经让大夫看过了,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纪昊天说道。
    傅燕云剑眉轻皱,这丫头还真是会惹事哪,虽然昨日落了水,但那仅是一瞬间而已,她看起来并不像是身体虚弱的姑娘,怎么这样便会受了风寒呢?
    “老大?”
    傅燕云回过神。“没其它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纪昊天离开后,傅燕云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心浮气躁的,无法平心静气的待在房间里。微微叹了口气,他起身步出房门,决定去探望她的状况,否则他无法安心。
    “堡主!”
    彩香见到傅燕云显得有些讶异,时候不早了,这个时候堡主过来会有什么事?
    “小姐呢?”傅燕云神色冷然的问道。
    “刚服完药已经睡了。”彩香心中有些不安,不知堡主会不会因此责怪她对小姐照顾不周。
    “她的情况如何,怎么会受了风寒?”
    “都是婢子不好,请堡主责罚。”彩香跪了下去。
    傅燕云轻轻挑起眉。“出了什么事?”
    “昨日婢子没有让小姐立刻回房换装,所以小姐才会受了风寒。”
    傅燕云想了一下,他昨日明明要彩香带寒铃回去换衣服的,而彩香不可能违逆他的话,那么问题是出在寒铃那丫头身上了。
    “小姐做了什么事?”
    “这小姐说既然衣服已经弄湿了,不如直接下水把荷花采下来。婢子曾经试著阻止小姐,但是”
    “我明白了,你用不著说下去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他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他是否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呢?
    “她睡著了吗?”
    “应该是吧。”彩香有些迟疑的问道:“需不需要婢子去叫小姐起来?”
    “用不著了,我自已进去看她吧。”
    走进房内傅燕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走到床榻前只见角落放了一个水缸,水面上漂著几朵荷花。
    他看向躺在床上闭眼侧睡的寒铃,她的脸有些红而呼吸并不是很平稳,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浏海轻触她的额头,有些热度但是应该无妨。他的手离开改而握住一撮垂落在她胸前的发丝,她的头发乌黑柔细就像上好的缎子一般引诱他伸手碰触。
    睡著的她依旧是美得让人屏息,少了那双慧黠灵动的眸子,却是让她多了一分沉静的美感。他摇头笑了,沉静这个字眼是不可能和这个女孩画上等号的,不过生了病应该能让她安分个几天吧。他松开手让柔细的发丝自他指缝间滑落,端详她的睡容好一会儿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寒铃,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趴在栏杆上的寒铃倏然转过头,看到傅燕云她眨了眨眼。“拜托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好不好?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被你给吓死的。”
    “那是不可能的,你是因为心虚所以才会被我吓到。”傅燕云走到她身旁,俯视著她略嫌苍白的容颜,剑眉轻轻皱起。“你的病尚未痊愈,怎么跑出来了,彩香呢?”
    “应该在煎药吧。”她耸耸肩,又转头看向外面。
    “别待在这里吹风,快进到屋子里面去吧。”
    “不要,”她摇了下头。“又不是什么大病,我才不要老待在屋里。”
    整座黑鹰堡敢这样违逆他的大概也只有她了,他到底给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你想让自己的病情加重吗?”
    “你不觉得是我跟黑鹰堡这个地方相冲吗?”她突然这么说道。
    “相冲?”他略微挑起眉。
    她点点头,说道:“自从我来到这里后,不是伤啊就是病的,这个地方跟我一点都不合,你还是早点放我走吧。”
    “歪理。”
    “才不是呢。”她霍地站起来,身子晃了晃。
    傅燕云连忙伸手扶住她,只见她唇色苍白,闭上眼好一会才睁开。
    “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眼中有一丝焦虑。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而已。”她轻抚著鬓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你应该待在房里好好休息的。”
    傅燕云的手臂仍然扶在她纤细的腰间,两人靠得很近,他可以闻到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他凝目注视著她,生病并未使她的美丽减少一分,反倒让她多了一股我见犹怜的娇态。情不自禁的他伸出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然后他俯下头。
    她愣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感觉到他温暖的唇瓣贴住她的,温柔的移动著,那种感觉是诱人的,使她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他轻柔的吻著她,她的滋味尝起来是如此美好,他逐渐加深两人间的吻,技巧的顶开她的唇,啜饮她口中的甜美。
    他的唇眷恋不舍地离开她的,指尖轻触著她细致的面庞,轻轻抚过她略微红肿的唇瓣。看着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神态娇憨迷人,他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短短的轻触不敢多做停留。
    注意到她的气息有些喘,他开口说道:“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不用了。”她低垂著头不敢看他,想要往后退,他却紧搂住她的腰。
    “我必须走了,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可是,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她微仰著头看他,目光中带著恳求。“屋里好闷喔。”
    他微叹口气,总是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好吧,但不能待太久。”
    她漾起一抹笑,点头答应道:“我一会儿就进去。”
    傅燕云恋恋不舍的离去后,寒铃继续趴在栏杆上,手托著腮迳自发起呆来。
    重回黑鹰堡后,这是傅燕云第一次主动亲近她,想着想着她微微红了脸,好像是太亲匿了一点,但不知为何她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对她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吧,否则他带她回来后大可把她丢进地牢里面,而不是让她在这里过著锦衣玉食的闲散日子。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要让自己讨厌他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每一次只要他一接近,她的心跳就不自禁的加快,光是看着他的脸就足以使她脸红,她必须要费好大的心力才能克制自己不要那么轻易就为他而动心。
    他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啊。
    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种细碎的声音,还来不及想那是什么,已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她本能的侧身一闪,一柄锋利的剑自她肩旁擦过。
    “你是谁?”寒铃惊讶的看着那名攻击她的人。
    那人黑衣蒙面,手持长剑,一击不中后又继续挥剑刺过来。
    寒铃翻身跃出凉亭,蒙面人的剑又落了空,但他很快的也跃出凉亭。寒铃知道自己的武功被禁制住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她连个兵器也没有,所以她一出了凉亭立刻往花园中央奔去。
    “救命啊!”她一边跑一边喊,她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她,这里不是北方武林势力最强大的黑鹰堡吗?为什么还有人闯的进来呢?
    蒙面人轻易的便追上了她,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大喊道:“等一下!”
    蒙面人竟然真的停住了,露在外面的双眼有著讶异与困惑,好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停下来。
    两人对峙著,寒铃知道她必须把握时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谁说你和我无仇的。”蒙面人忿恨不平的说道:“你毁了我的一切,今天若不杀你出这口气,我誓不为人。”
    “我什么时候毁了你的一切?”她好奇的问道,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曾做过这样的事。
    “少说废话!”蒙面人发觉自己不应该跟她扯下去,一剑又刺了过去。
    寒铃勉强避开这一剑,没有武功的她形同废人一般,而且她的病还没好,手脚开始发软起来。下一剑她已无法再躲开,那柄剑噗一声刺入她的左肩,一阵刺痛的感觉袭来。
    下一刻,她看到蒙面人身躯飞了出去,她跌坐在地,看着傅燕云接著又击出一掌,那名蒙面人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你没事吧?”
    傅燕云立刻来到她的身边扶起她,一脸的焦虑关切。她望着他那张写满了担心的脸,有一种自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再见到他的感觉是如此之好,她放松下来将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上。
    “早说了我和这个地方相冲嘛。”
    没想到她一开口居然是这句话,他轻皱起眉,一言不发的检查她的伤口。幸亏他及时赶到,那一剑刺得不深,但想到若再慢一步,寒铃可能就此命丧剑下,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老大。”纪昊天走过来说道:“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傅燕云冷冷的说道,他很清楚自己那一掌的力量,他绝不会对任何胆敢伤害寒铃的人心慈手软的。他一边动手为寒铃的伤口止血包扎,一边问道:“他是谁?”
    “开封分舵的刘兴。”纪昊天说道。“看来是对这次的处分不服,把帐算到了欧阳姑娘的身上而挟怨报复。”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我明白。”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寒铃听得一头雾水。
    傅燕云抱起她,往冲霄楼而行。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她伸手扯著他的衣襟。
    “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冷然,说道:“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这件事和我有关,我一定要知道。”寒铃坚持道。“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他皱眉看着她,丝毫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她却开始挣扎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口中虽这么说,他眼里却有了一丝笑意。“我说就是,你别动。”
    寒铃立刻乖乖的偎在他怀中。他抱著她回到冲霄楼,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吩咐彩香去煎药后,才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你在开封城惹的事吗?”
    “开封?”她细细的想了想,轻蹙起眉,她只不过做了件善事又没惹是生非。“我没惹什么事啊?”
    他淡淡一笑,说道:“有,你惹了我们开封分舵的人。”
    她瞪他一眼,说道:“我哪有,原来那些流氓背后的靠山真是黑鹰堡,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纵容属下做那种卑鄙的事呢。”
    “你的事我已经调查过了,那三个攻击你的人我已经做了处置,方才那个刘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也受到了连带处分,可能是心有不甘所以才会来行刺你。”
    这么说来,那天他追问她详情就是为了要处罚那些人吗?她怔怔的看着他,他做了这件事却一个字也没跟她提起,今天他又一掌打死了那个行刺她的人。他为她做了这些事,是否表示他是在乎她的?
    “让彩香帮你换件衣服后,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晚一点再来看你。”他离开床边去唤了彩香进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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