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温柔的声音。
    我转动了下眼睛,看到了乐阳的脸。
    “我是不是在做梦”感觉到身体的疼痛,我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你别动,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正在鬼门关排队的你救回来的”他轻轻按住了我。
    “李靖呢?”
    乐阳摇了摇头。伤感涌上我的心头,我闭了下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孩子呢?”我看了下自己的腹部。
    “对不起,我没能保住。”他低下了头。
    “不怪你,我多希望你保住的是孩子而不是我”更伤感更失落。
    “其实孩子在皇上那儿,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想见孩子然后又回到那儿。”
    “呵,我不会再回那儿了。”知道孩子没有死,我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李慕知道我还活着吗?”心底有些担心。
    “不知道,我跟他说的是孩子保住了,大人没保住,不用担心,你已经不在燕国境内了。”乐阳一笑。
    “你怎么会救我的,以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救我的吗?”有些疑惑。
    “是,我记起来了,所以当时没有马上救你,但是你最后那一眼让我觉得,也许你还可以活着。”他微微一笑,真是好看啊。
    我沉默不语了,如果以后可以天天看到他的话,也许我还有活下去的念头。
    “你不愿意?”他的眼神迷惑。
    “公主呢?”我不看他。
    “回塞外了,靖王爷一死,她就回塞外了。”他柔柔地笑了。
    “你们”
    “那个,公主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人家,是吧?”他笑了笑。
    我苦涩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睡着了。
    乐阳开了一家医馆,我好了以后就在那儿帮他做点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日子很忙碌,很平淡,很安宁,我觉得也很舒心,能守在他身边天天看到他,我还奢求什么呢?
    小云带着青儿来看我了,她每年来一次,让我陪着青儿过一个生日,我没有认青儿,觉得他还是跟着萧将军和小云在一起会更幸福,有爹疼有娘爱,多好。
    “姐姐,青儿可真是越来越像王爷了,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云试探着说了一句。
    “是啊,真像,将来指不定又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呢。”我想起李靖那张阳光帅气的脸,感伤地叹了一句。
    “姐姐真会说笑,哪有娘亲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小云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青儿越来越调皮了吧。”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还好,算是比较乖的了,将军对他有时候比较严厉点,他也怕的。”小云笑了。
    “严点好,就是该严点。”我赞同的说。
    “姐姐,上次宫宴,小云见到姐姐和皇上的女儿了。”
    “哦。”我心中一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翻晒着甘草片。
    “皇后娘娘抱着她,生得跟姐姐一样漂亮,听说小名叫幸幸,皇上很疼她。”
    “嗯。”心中还是有种见不到女儿的失落之感。
    “姐姐,你和孙太医为何”她只望着我不说下去了。
    “现在这样不挺好吗?”我有些泄气。
    “可姐姐跟小云说的也是女人要嫁一个好男人才会幸福的啊,萧将军是好男人,所以小云很幸福,孙太医同样是一个好男人,姐姐嫁给他,不是一样会很幸福吗?”小云激动起来。
    “他是一个好男人啊,幸福,能轮到我吗?”我有些不安。
    “姐姐可曾和孙太医提起过?”
    “没有。”落寞的停止手中的动作。
    “说出来有那么难吗?只是一句话,何况你们这样相处都那么多年了。”小云不解的看着我。
    “我以前说过的,他知道我喜欢他,可他从来也没有说过喜欢我。所以很难,非常难,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他,我害怕,特别怕说出来后得不到我想要的,所以不说。”
    小云眨了眨眼睛,沉默了。
    “曾经有想过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会想紧紧地抓住他,我有想过的,我觉得李慕和李靖不是我主动去爱上的,可又没有办法纠缠在一起了。”
    “如果有一天,我和他还有机会,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错过,可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我却不敢向前了,我怕,莫名其妙的怕,甚至都不敢去想,也许维持这样是最好的。”
    “姐姐认为你不说,孙太医就没有拒绝的机会,你也就不会有受伤的机会。”
    “是。”我叹了口气。
    “姐姐在骗自己。”
    “是。”
    “如果孙太医再娶亲了呢?”
    “那我就祝福他,只要让我继续待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我只要他好,就行了。”心微微有些抽痛。
    “姐姐就没有想过其实他也有可能想和姐姐在一起吗?”
    “不想,我从来不想这个问题。”我摇头。
    “唉,姐姐这又是何苦呢?也许他并不一定会拒绝的。”小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是如果他有一点点拒绝的意思或者是半点勉强的意味,我就会活不下去,心会很痛,被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拒绝心会很痛,小云你明白吗?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
    夜凉如水,晚风拂面,我静静地坐着抬头看着那一轮圆月,我的人生不完美,我想也许也不会有圆满的可能了,因为我只是月牙儿,不会成为圆月的一道月牙儿。
    想想小云的话,其实我知道,这个男人换作任何一个人,我都有开口的勇气,可是乐阳不可以,我说不出口,除了怕被拒绝得不到我想要的,还因为我太傲又极其敏感的性子,我真的很讨厌自己。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是乐阳温润的声音,我喜欢他的声音。
    “嗯,一会就去睡。”我看了他一眼,便移向别处了。
    “好,早点睡吧。”他又叮嘱了一句。
    “你也是。”我起身站起来。
    默默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他转身又面向我,我赶紧别开了视线,很难想象,我在他面前总是很容易害羞,容易紧张,一点也不像跟过两个男人的女人。
    “一定要我说出来吗?”他盯着我。
    “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我却开始莫名的紧张。
    “我是说我们”他指了下我,又指了下自己。
    我不敢看他了,脸上开始发烧,我不想再听下去,想逃的念头从脑子下达到了腿上的神经,可是肌肉却拒绝执行命令,我感觉心很慌。
    “你真的不要对我说出来?”他又柔柔地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因为羞所以气。
    “我为什么没有说出来?”他问我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说出来。”他轻轻一笑。
    我鼻子酸酸的,有些伤感。
    “我们要在一起吗?”这一句像是天外来音。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相信会是他说出来的,看到他似在等待回答的眼神,我咬唇笑着点了头,因为已经紧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傻笑着点头。
    “那是愿意了?”他的嘴角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你愿意娶,我就愿意嫁。”低头小声说出一句。
    “如果你有我想要的三样东西我就愿意娶。”他郑重地说。
    “什么?”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他说的我没有。
    “真心,痴心和永不变心。”他轻柔的声音刚落,我就笑了。
    “我我有,对你的真心、痴心和永不变心,一样也不缺。”声带有点卡。
    “那过来吧。”他张开了双臂,对我示意道。
    我嘴角慢慢咧大,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向我的幸福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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