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子墨没想到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原来的抗拒和冷漠,不免心中有些黯然失意,套进另一只luo露的袖子,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衣扣子,眼神依然不忘盯视着乔心言。
    即使不用正眼看他,也能感觉到他烫人又似在探索询问的目光,立即转过身,将医药箱搁置在原来的柜位上。
    湛子墨慢慢地起身,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始终无语,躇踌之间还是转身离开。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下得越发大了,乔心言把他的伞递给他,他看了一眼乔心言的脸,伸手去接,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指,突然想伸手握住,她却迅速逃开,眼睛也不再看他一眼,只是望向外面如倾盆大雨的雨景。
    湛子墨终于什么都没有握住,只拿住可有可无的一把伞,撑起伞走向院子,乔心言也另撑了一把伞,跟在他的身后,等他走出大门,她反手去关锁门,他在门槛边滞足,望着红伞下的乔心言,浅红的伞映衬她的脸越发娇艳动人,他凝望她几秒,最后声音稍柔和地说道:“刚才淋了雨,等下煮杯生羔茶喝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抬眼看他,只是垂着眸,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他的凝望。
    湛子墨在车里依然坐了很久,燃曼了一支烟又一支烟,启动了雨刮器,不断地反反复复地刮着前面的挡风玻璃,然而在一次次滂沱大雨的淋刷下,前面的视线依然模糊不定,看不清,分不明。
    湛子墨的头靠在椅位上,手指夹着燃烧的香烟,不知何时烟已经燃烧至烟头,不小心地烫到了手,他赶紧将烟头灭了,看了看自己被烫伤的手指,又摸了摸了被他药伤的手臂,反光镜中又看到自己的额头被整齐地贴好创口贴,自嘲地笑了笑。长这么大,估计今天是受伤次数最多的一次吧!所谓的意外连连,大概也就如此吧!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有多少次为她失控?为她做反常的举动?为什么她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揪起他的心,激起他的火?
    他抚了抚头上的创口贴,想起方才她放下警惕,放下抗拒,为他专注地处理伤口,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陌生的温暖,带着些许甜mi的回味,唇角不自jin地绽开一抹微微笑意。
    看到她房间里的灯熄灭,他才驱车回家。
    乔心言坐在床沿边,双腿曲起,环抱住,整个身ti蜷缩在一起,透过窗口的一角看到他的车缓缓开走。
    习惯在深夜无眠,打开电视,偌大的电视屏幕上不断地回放着那张灿烂在阳光下的笑脸,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是同一个自己,为什么幕前幕后却是如此截然不同?
    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这个人已经习惯在镜头前恣意歌唱,欢乐,而又谁能懂心中的那片苍凉,那潭死水。
    谁的寂摸覆我华裳,谁的华裳覆我肩膀?
    而另一边的湛子墨也同样无眠,打开着电视,看着镜头前乔心言的笑脸,眸波轻轻流转,千缕光晕打在细致无暇的脸上,随着音乐的轻快流畅,轻盈的身形翩然而舞,宛如春天般的精灵。
    可是关掉镜头,似乎也关掉了她所有的快乐,或许那些快乐只是她刻意的表现而已。难道她也已经学会了如何演戏吗?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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