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刚在马车里坐稳,打算叫琳琅和银锭他们撤走,忽又有一个女子从人群外挤进来。
    此女生得美,皮肤白嫩,唇红齿白,一双杏眼,黑闪闪有光,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的类型。
    颜如玉注意到,她一出现,苏五德的脸色就变了。
    看到化妆而来的蜂哨,苏五德是疑惑和惊讶,看到这个女子,苏五德是心虚和惊慌。
    颜如玉眸子微眯,等着看事情变化。
    “苏郎,刚才那个女子,你真与她有孩子了?”
    她声音轻颤,看起来都要碎了。
    苏五德赶紧说:“你怎么……”
    苏夫人看到蜂哨时,暴躁和怒火,觉得苏五德疯了,怎么会看中那种人。
    看到这个女子时,苏夫人心头莫名闪过惶恐,反而比刚才冷静得多。
    “她又是谁?”
    苏五德头都大了,拉住女子低声说着什么,女子泪光盈盈,咬着红唇,明显很是委屈,但她什么也没有再说。
    等苏五德说罢,女子泪珠滚滚,甚是可怜,她低着头,转身往外走。
    苏五德欲言又止,看得出也是心疼得很,但又不能陪同。
    苏夫人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身边的婆子道:“夫人,她……”
    苏夫人抬手,婆子又把话咽回去。
    苏五德回头看苏夫人,恨声道:“还不回府!还嫌不够丢人吗?”
    苏夫人没再说话,转身回府,喜鹊也趁机踉跄着跟上。
    婆子看喜鹊一眼,幸灾乐祸一闪即过。
    “夫人,刚才那个狐狸精,您为什么不撕下她的皮?”
    苏夫人眼中迸出狠光:“她不是寻常的女子,和那个抱着孩子的,不一样。”
    “正因为如此,才要早早处理呀,夫人,还有那个野种,要早下手为强啊。”
    苏夫人沉着脸,她又岂能不知?可是,她该怎么办?孩子都生了。
    可恨她自己却没有生子,这么多年,就怀过一次孕,成型之后还没有留住,虽说是个女胎,但总也是她的骨肉,她伤心许久。
    自那之后,就再也无孕。
    府里也有过两个姨娘,一个小产过,后来被她处置,另一个连孕都没来得及怀,就被她料理了。
    总以为自己能掌控苏府后宅,没想到!
    苏夫人看似平静,其实满心怒意都压在胸腹中。
    快步进院,一进屋子,她脚步就一顿。
    这是……
    苏夫人有点恍惚,后退两步退出去,又重新进屋。
    “这是我的房间吗?”
    婆子也有点懵,退到院中看看,没错,是夫人的院子,这不可能走错。
    但,屋里空荡荡的,怎么形容呢?就是除了墙和门窗,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是屋子刚建成似的。
    苏夫人冲到里屋,她的梳妆台,首饰盒,衣柜,多宝架,墙上的字画……
    什么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满脸压制的怒意于也压不住,瞬间喷发。
    “啊!”
    婆子赶紧扶住她:“夫人,您可要保重啊。”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的东西呢?”
    婆子觉得这事儿太匪夷所思,眼珠转转,又说:“夫人,您有没有觉得,方才在外面发生的事,有点奇怪?大人一向和您相敬如宾,怎么忽然就暴躁了?还如此不顾脸面的……”
    婆子噎住,转话题说:“老奴的意思是,是不是为了拖住您,就是为了您的东西?”
    苏夫人脸色越发阴沉:“你去打听打听,别的院子什么情况。”
    “是。”
    婆子去了,苏夫人又觉得怪怪的,这满屋子的东西呀,怎么能偷这么干净?
    就算是想给他的外室一些东西,从库房拿一些,或者私下给点贴补,不都行吗?为什么要这么干?
    哪有这么偷的啊!
    苏夫人转身看到台阶下的喜鹊,看到她这副模样,就觉得晦气。
    “不是让你去送请柬吗?为什么会弄成这样?还把那些人带回来!”
    喜鹊赶紧跪下,想要为自己分辩几句,奈何她脸肿说话含糊不清,苏夫人现在也没耐心听。
    “来人,把她拖出去,去干杂活吧!”
    “夫人,夫人……”
    苏夫人浑身臭得不行,衣服也废了,又吩咐人备水,院子里忙活一团。
    颜如玉还没走,银锭在马车旁,听着霍长鹤的吩咐,小眼睛笑得眯起。
    “是,属下记住了,这就去。”
    他转身带上其它小哥三个,出人群去办事。
    门前的人散得差不多,曹刺史还没走,苏五德一身狼狈,身心俱疲。
    曹刺史哼道:“苏大人,没想到啊,你竟然……呵,难怪你整日不见人影,原来把时间都花在这上头。”
    苏五德尴尬不己:“刺史大人,下官……”
    “本官不想听你的烂事,你还是自己想想如何处理吧,还有你那个夫人,简首不知所谓。”
    “是是,下官一定好好教训。”
    “怎么教训是你的事,她口中狂言,相信很快就能传遍,你还是想想怎么向王爷解释吧。”
    “大人,”苏五德赶紧说,“您可一定要帮帮下官,王爷那边……”
    一道沉冷的声音打断他们的话:“解释什么?”
    曹刺史回头,看到霍长鹤和颜如玉,赶紧迎上来。
    苏五德一见,额头渗冷汗,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硬着头皮迎上来,正要行礼,霍长鹤抬手打断:“不必了,本王受不起,毕竟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比不得苏大人,身份高贵。”
    “本王己经和母亲说过,以后不必给苏大人送礼例,免得还得劳烦苏夫人退回,苏家的门楣,本王高攀不起。这幽城是谁的天下,本王不知,总之,不是本王的,本王还要仰苏大人鼻息。”
    这话说得难听至极,又句句点明。
    苏五德一听,简首要把头气炸,什么?例礼原数退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完全不知道。
    可他说不知,霍长鹤根本不会信。
    此时苏府内,苏夫人身边的婆子正西处悄悄打探消息,这才知道,苏五德这边的院子,完好无损,什么都没有损失。
    真是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凝思苦想,思考着慢步往回走,忽然听到不远处树后头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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