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和南宫卿云对视了一眼,苏绣终是上前替那名女子诊脉,但是这一诊脉,却让苏绣发现了大问题,又瞧了瞧女子,才猛然惊觉女子身上已经是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显然,南宫卿云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有些惊疑的看向苏绣,沉声开口道:“绣儿……这是……”
    苏绣看着南宫卿云,面色有些沉重,沉声开口道:“从脉象和身体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天花。”
    “天花?”南宫卿云震惊的看着苏绣,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迟疑的开口道:“那还有救吗?”
    苏绣沉着脸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女子沉声开口道:“她这还只是初期,我还能有办法,若是到了晚期,天花蔓延,怕是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无缘无故,天花怎么会出现,苏绣眸光微沉。
    “卿云,帮我把她带回去,我要医好她,否则天花蔓延会有更多的人遭殃。”苏绣转过头,看向南宫卿云沉声开口道。
    天花蔓延可不是小事情,一旦到一定的阶段,传染行极强,让人难以防备。
    若是沾惹上,要医治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南宫卿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沉着脸点了点头,召来随身的丫鬟将女子抬上了马车。
    “去锦绣的后院。”苏绣沉声开口道。
    幸好她在锦绣专门弄了一间医药房,各种草药都有收集一些,暂时抑制住这个女子的病情还是没有问题的。
    其他的,还需要她在重新调制有效的药才可以。
    “卿云,你把这个吃了,还有刚才碰过那名女子的人也都吃一颗,虽然这个女子的病还是在初期,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保险起见还是把这药先吃一粒。”
    “那你呢?”南宫卿云接过苏绣手里的小瓶子,看向苏绣微微皱眉,轻声开口道。
    闻言,苏绣轻摇了摇头,轻笑着开口道:“我准备来很多,这里还有,你不用担心我。”
    见此,南宫卿云这才打开了小瓶子倒出来一粒药丸,而后将小瓶子递了出去。
    苏绣也从袖中又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药丸吃了一粒。
    幸好她闲来无事,想着以后能够备用,便多做了一些,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看来回去之后要再多做一些了。
    因为特意交代,所以南宫卿云的马车很快就到了锦绣的后门,还是由刚才抱过女子的人将女子带到了一个空的房间里。
    “绣儿,我留下来帮你。”南宫卿云微微皱眉沉声开口道。
    “好,我把需要的草药都写下来,你帮我去前面第三间去这些草药先煮上一个时辰就给我拿过来,记住,火候不要太大,温火就可以了。”苏绣沉声开口道,一边说着一遍从一旁拿起笔墨纸砚,连忙研墨,快速写下一些药材。
    大大小小共计又二十种之多。
    南宫卿云点了点头,拿过苏绣手里刚刚写好的纸,沉声开口道:“你放心。”
    南宫卿云走后,苏绣又细细的探查了一番女子的脉象,而后从袖中拿出装有银针的布包,轻轻打开。
    取出几根针,朝着那名女子身上刺去。
    “我帮你先用针封住你的血液,可能会有点痛,忍着。”见女子眉头直皱,似乎是想要挣扎,苏绣忙沉声开口道。
    似乎是听进去了苏绣的话,女子强忍着想要挣扎的动作,牙关咬得紧紧的。
    等针全部扎好,苏绣这才放下来手中还剩下的针,抹了抹额头的虚汗,长舒了一口气。
    恰好南宫卿云的药也刚刚煮好,送了进来。
    “绣儿,你要的药煮好了。”南宫卿云一边推门进来,一遍沉声开口道。
    “卿云,帮我扶起她,小心一点,她身上有针。”苏绣接过南宫卿云手里的药碗,沉声开口道。
    “嗯。”南宫卿云点了点头,伸手小心的扶起躺在床上的那一名女子。
    “把嘴张开,把药喝了,并才能好。”苏绣沉声开口道。
    而后便吹了吹手里的汤药,一点一点的喂到女子的嘴里,幸好女子还有些意识,倒是把大多数药都喝了下去。
    一碗药见底,苏绣这才让南宫卿云放下那名女子,自己把药碗放到一边。
    “卿云,你也忙了半天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就可以了。”
    苏绣轻笑着开口,感激道。
    “嗯,好,有什么事随时让人去沐王府找我。”南宫卿云点了点头,确实不放心的开口道。
    苏绣笑着点了点头,把南宫卿云送出了门,才折返回来,看着女子目光沉沉。
    等女子醒来以后一定要问问清楚这天花是怎么来的,若是有人故意为之怕是会引起一番风起云涌。
    苏绣坐在一旁想着什么,见女子许久未醒,索性就开始写起了需要的药材。
    写好以后,又取下了扎在女子身上的银针,召来一名伙计帮忙照看着女子,这才出了门去准备药材。
    要想治好天花,并非一日就能有所成效,虽然师傅的药经中对此有记载,但也需要因人而异,所以她必须要做好准备。
    “两钱白芍,四钱银华,六钱……”一遍在药柜里拿着药,苏绣一遍念叨着药材,看看自己有没有漏掉的药材。
    将药材上的大多数药材全部都准备好了以后,苏绣看着单子上的另外三味药,微微皱眉。
    正在苏绣皱眉沉思的时候,看着女子的伙计跑了过来,沉声开口道:“掌柜的,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醒了,她说想要见你。”
    闻言,苏绣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看来只能明日再去看看药铺里有没有那三味药材了。
    一进屋,女子就已经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了。
    苏绣连忙上前,轻声开口道:“你现在身体不好,先别起身,我知道你有话想要跟我说,但是现在我先让伙计到一桶热水来,先清洗一下,洗完也舒服一些,衣服我也给你准备好了,是干净的,有什么事,洗完我们再谈。”
    等那名女子洗完,苏绣又让伙计把水想办法烧干,处理掉,避免留下什么问题。
    请洗好了,苏绣也算是看清楚女子的模样。
    长得倒是颇为清秀,看起来也算是小家碧玉的模样。
    “你叫什么?”苏绣轻笑着开口道。
    “孟芳。”女子低声开口道,突然抽泣起来。
    “多谢姑娘相救,孟芳感激不尽。”
    苏绣笑了笑,开口道:“没事,也只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苏绣对此倒不是特别在意,只是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染上这这天花的吗?”苏绣看着女子沉声开口道。
    天花的感染源极多,若是不能清楚的知道天花的来源,就不知道该怎么避免和预防。
    说起这事,女子也很是疑惑的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会得天花的,只是偶然发现自己身上起来红点子,原本想隐藏起来,找大夫帮我看看,没想到被同村的人发现了,她们都拿我当怪物一样想要把我驱赶出去,所以姑娘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闻言,苏绣目光一沉,不知道感染源,那就可能会麻烦了。
    “那你这段时间吃的东西可是和平日里吃的东西不同?”苏绣又沉声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没有。”
    “那可有发现有人又和你一样的症状?”苏绣又沉声问道。
    女子低下头,略做了一番思索才开口道,语气还有些迟疑:“据我所看到的应该是没有。”
    见此,苏绣点了点头,轻声开口:“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你身上的天花,要根治,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我明白,谢谢姑娘救命之恩。”孟芳微微弯身感激的开口道。
    苏绣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走出门口的时候,眸光微沉。
    第二天,苏绣便一大早就去了药铺需找那三味药材。
    刚刚报出名字,伙计便有些为难的看着苏绣,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可是没有?”苏绣微微皱眉沉声开口道。
    伙计摇了摇头,这才开口道:“也不是,只是有些不凑巧,你要的那三味药材,是还有一些的,只是恰好刚刚被一个公子要走了,现在已经是断货了。”
    见此,苏绣心下一沉,忙开口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够有呢?”
    伙计也是一脸为难的看着苏绣:“看您的样子应该是懂医之人,应该是知道这药并不好找,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有。”
    十天半个月,这时间苏绣根本等不起,更别说只是暂时抑制住病情的孟芳。
    “不能再快点吗?我又病人急需要这三味药材?”苏绣沉声开口道,目光沉沉的看着伙计。
    伙计也是一脸的无奈:“是真的没有办法,你要不看看其他家有没有?”
    见此,苏绣无法,只能点了点头,离开了药铺,去看看其他药铺还有没有。
    然而得到的答复不是没有,就是恰好前不久已经被人买走了。
    走出药铺,苏绣眉头直皱,她已经跑遍了整个都城所有的药铺,都没有。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何一时之间,都城的所有店铺都没有那三味药材呢?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只是现在深究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苏绣无奈的看着人潮涌动的大街,眸光微沉。
    如今已经别无办法,南宫卿云作为郡主,府里的药材一定很多,只能去请南宫卿云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三味药材了。
    苏绣很快就到了沐王府,听说苏绣来了,南宫卿云一方面是惊喜,一方面又有些担心,苏绣此番来找她,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南宫卿云微微皱眉,沉声开口道。
    苏绣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南宫卿云,沉声开口道:“我缺少三味药材,今天早上本来打算去药铺找找看,却没想到都城里的所有药铺,不是没有,就是已经被人买走了,竟然是没有一家药铺有这些草药,无奈之下,我只能来你这里碰碰运气了。”
    “竟然有这种事,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去看看。”闻言,南宫卿云也是一脸的严肃。
    忙将手上的纸递给随手叫来的一个丫鬟沉声开口道,“去看看府里的库房可有这些药材。”
    “是。”丫鬟躬身点了点头,拿着南宫卿云手上的纸就退下来。
    见此,苏绣点了点头,感激的开口道:“幸好我在都城中还认识你。”
    “那是。”南宫卿云轻笑着开口道。
    “对了,那名女子的病情如何?”南宫卿云有些担心的开口道。
    天花毕竟不是小事,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苏绣摇摇头,沉声开口道:“暂时是控制住了,但是还需要那几味药配上一副药喝上一段时间才能根治。”
    说到这,苏绣眉头微皱,不知道该怎么跟南宫卿云说起。
    见苏绣迟疑的样子,南宫卿云忙开口道:“怎么?可是有什么问题?”
    看苏绣的样子,南宫卿云就知道肯定有事情。
    苏绣点了点头,沉声开口道:“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那名女子不知道她是怎么染上天花的,若是知道原因还好办,可是如今原因不明,怕是……”
    后面的话,苏绣没有说出口,但是南宫卿云却明白苏绣的意思。
    “凡事还是不要想的太坏,天花的得病原因太多,偶然性也很多,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南宫卿云轻笑着开口道。
    苏绣点了点头,希望是她想得太多才好。
    “回郡主,那几味药材,府中正好还有一些剩的。”刚才出去的丫鬟走了回来,轻声开口道。
    闻言,苏绣也笑起来,“真是太好了。”
    “一会你把药材拿着,赶快回去吧。”南宫卿云沉声开口道。
    苏绣点点头,接过丫鬟手里的药材就回去了。
    “有时间再来府里找你。”出了沐王府,苏绣轻笑着开口道。
    “好,那我可就等着你了。”南宫卿云笑了笑开口道。
    有了那三味药材,苏绣后面的事情也都顺利的完成了。
    煎好药,苏绣就让伙计给孟芳送去了。
    喝了四五天的药,孟芳身上的那股虚乏的感觉总算是好了很多,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苏绣轻声问道。
    孟芳点了点头,轻笑着开口道:“多谢夫人,小女子已经好很多了。”
    这几天孟芳因为在后院走动了一下,也算是知道苏绣已经嫁了人的事情,称呼上也就改了过来。
    “没事就好。”苏绣轻笑着开口道。
    孟芳见此,欲言又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见孟芳如此,苏绣心知孟芳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忙笑着开口道:“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小女子想恳求夫人收留,从小女子染上天花开始,已经被村民排挤,只怕就算完好着回去,也是会被赶出来的,小女子知道夫人是开店铺做生意的,那些小女子也会,小女子可以帮忙的,绝对不会让夫人白白收留。”
    孟芳有些急切的看着苏绣,想要苏绣能够留下她。
    她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已经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苏绣了。
    闻言,苏绣有些为难,锦绣的人手已经够了,再加人手……
    想了好半晌,苏绣才开口道:“我店里的人手已经够了,你若是不介意,做一些打杂的事情你看可以吗?”
    “好,谢谢夫人,我都愿意做的。”见苏绣松口答应,孟芳连连点头,笑着开口道。
    “嗯,那就好,再喝上几天的药就会好了。”苏绣点点头,有伸手把了把孟芳的脉象,轻笑着开口道。
    苏绣从房间出去,正巧碰到正往后院走的楚无意。
    “怎么了,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苏绣看着楚无意,有些疑惑的轻声开口道。
    “嫂子还不知道?”见苏绣一脸茫然,楚无意有些惊讶的开口道。
    她不知道,她有什么是应该知道的吗?一瞬间,苏绣想到了容祁。
    “可是相公出了什么事情?”苏绣沉声开口问道。
    楚无意微微点头,也是一脸愁容:“今天早上传来消息,刚刚辞官归乡的宋副将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遭遇伏击,一家遇难,小儿子被其夫人护在怀里,但是也是身受重伤,至今人在抢救,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得过来。”
    闻言,苏绣一愣,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竟然有这种事,那相公他……”
    “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此时军心涣散,容兄应该是在军营之中处理这些事情。”楚无意沉声开口道。
    闻言,苏绣眸光微沉,难怪一大早容祁就走了,明明是休沐,却那么早就出去,她还以为容祁是要出去找楚无意,还是要做什么。
    军营。
    “副将军,宋副将不能白死,这件事情,请将军一定要查个清楚。”练武场,容祁的面前站着许多将士,大多都是曾经跟随过宋义的。
    还有一些,是在观望什么情况的。
    “副将军,宋副将平日里为人和善,根本不可能与人结怨,若是说寻仇,当年宋副将虽然参与了那一场大战,但是当时并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士,照理说不应该被敌人伏击才是,这件事……”另一名将士也是沉声开口道
    “我知道大家都在想这件事情,如今,京兆尹府已经接管了这件案子,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容祁沉声开口道。
    容祁说的话,众位将士也是明白,终究是没有在说什么,点了点头。
    待所有人都出去,容祁也是陷入了沉思。
    辞官归乡,路上遭遇伏击身亡,只留下一个重伤的小儿……这件事为何和当初父亲的事情如此相似?
    难道……是那幕后之人忍不住了?可是为什么要原景重现呢?
    是想要试探他,还是有别的意图?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的发生,一定有问题。
    幕后之人,他必须要赶快查到。
    从军营回到锦绣,刚进房间,就看到苏绣一脸沉思的坐在桌子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容祁轻声开口到,揉了揉额角。
    苏绣看着容祁坐下,微微皱眉,沉声开口道:“是不是宋副将出事了?”
    容祁一愣,而后微微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他原本不想苏绣操心这些,却没想到苏绣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是无意告诉我的,怎么会这样,有查到什么吗?”见此,苏绣忙开口问道。
    容祁摇摇头,沉声开口道:“事情已经交给京兆尹府去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未知。”
    闻言,苏绣眉头更是深皱,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了。
    这简直和当初容修归乡发生的情形一样,难道真的是背后之人故意的。
    “相公,会不会……和当初父亲一样,是……”苏绣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容祁摇了摇头,沉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事,父亲当年的事情绝对不会是意外,不可能同一件事情时隔二十年再度发生,这件事太过蹊跷了。”
    苏绣也点了点头,容祁说的被错,原本他们就怀疑当年的事情是人为,如今就更是确定了,只是……
    “这件事情一定有人在背后策划,那个人,很有可能真要对付你……”苏绣沉声开口道,眸中隐隐有些担心。
    容祁微微勾唇,将苏绣抱在怀里,轻声开口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倒是你……”
    “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苏绣认真的开口道,“我答应过你。”
    “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很可能背后之人是想要试探我,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玉牌?”容祁沉声开口道。
    苏绣点点头,有些疑惑的开口道:“你是是说从那个假容里身上得到的玉牌?”
    容祁点点头:“若是能查到那个玉牌的出处,或许事情就会有一丝线索,那个人是派来监视我的,想必顺藤摸瓜一定能勾找到背后之人的线索。”
    苏绣点点头,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沉声开口道:“相公,还有一件事可能也是一个突破口。”
    “绣绣想到了什么?”容祁轻声开口道。
    “当年父亲辞官归乡,是因为闻大将军的事情,可是你也说过,当年父亲回去的匆忙,根本不像是因为愧疚而辞官的,所以我猜想,若是真的这一点有问题,或许我们可以从当年的那件事情着手,或许也会有所收获。”
    苏绣眸光沉沉的看着容祁,沉声开口道。
    容祁点点头,眸光深沉如矩,“那就先查玉牌的事情,闻大将军的事情暂且放一放,虽然说闻家不再涉及朝政,但是军中还有闻家的两位表少爷在军中,或许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那玉牌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苏绣看向容祁,轻声开口道。
    闻言,容祁笑了笑,微微勾唇:“这件事情,或许我们要去拜访一下我们的老朋友了。”
    苏绣微愣,有些不明所以,刚想开口,却突然想到一个人。
    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你是说……闻隐?”
    容祁点点头,轻声开口道:“闻隐是江湖人,见多识广,或许,他会知道这块玉牌出自何处?”
    见此,苏绣看着容祁手中的玉牌眸光微凝。
    “确实,以闻隐的背景,想要知道这玉牌的来历,应该不难。”
    “好了,准备准备,赶快休息,天色已经不早了。”容祁轻声开口道。
    苏绣点了点头。
    第二天,青云酒家的一间特殊的房间内,苏绣和容祁见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闻隐。
    “怎么,你们夫妇俩倒是有时间来找我了?”闻隐轻笑着开口道,“不会是有什么事才来找我吧?”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看看你?”苏绣轻笑着开口道。
    容祁接着轻声开口道:“不过,还真的有事情要拜托你。”
    闻隐一副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沉声开口道:“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
    容祁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沉声开口:“你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玉牌的出处?”
    闻隐疑惑的接过容祁手里的玉牌,仔细瞧瞧。
    “这玉牌所用的玉倒是高级的很,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我刚好见过许多玉,对于玉的材质来处还是知道一些的,这种玉,一般只有宫中的人才会用到,你们是怎么得到这块玉的?”
    闻隐喃喃说着,而后眸光微沉的看着苏绣和容祁,这块玉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容祁手里,其中定有隐情。
    苏绣和容祁对视了一眼,容祁微微点了点头。
    闻隐他们还信得过,若是真的识人不清走漏了风声,她还是相信容祁的眼光的。
    “这件事,和容祁的父亲有关系,我们怀疑当初容祁父亲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想必你应该也知道宋副将宋义的事情,一件事情发生两次绝不会有那么蹊跷,这个玉牌是相公在一个监视他的人手上得到的。”
    苏绣看着闻隐,沉声开口道。
    “闻兄,你能够确定这到底是谁的玉牌吗?”容祁微微皱眉沉声开口道。
    闻言,闻隐摇了摇头:“这个我没有办法,皇室的玉牌都是一样的材质,单凭一个玉牌想要确定他的身份并不容易,不过,看这玉牌的做工如此精细,应该不会是宫中的普通人。”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幸好也算是有所收获。
    只是宫中的人,包括一众皇子,公主,嫔妃,还有其他的一些其他人,这般算下来,有嫌疑的人太多了。
    “闻兄对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场战事,还有闻大将军重伤致死的事情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容祁沉声开口道。
    能得到这些线索已经不错,不过他想,闻隐的势力既然遍布各地,耳目众多,定能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闻言,闻隐沉思了一会,才幽幽开口道。
    “当年那一场战役,即墨和离墨因为边关问题起争执早已是那之前好几年的事情了,一直到二十三年前,战争才算彻底爆发,起先还只是一些小规模的战役,到后来,越演越烈,难以收场,闻大将军亲自出站,容副将军也跟随在身边。”
    “据说,那一场战役打的暗无天日,现场横尸遍地,触目惊心,闻大将军因为遭遇暗算,被安插在军中的敌军奸细逮住机会重伤,当时怀有身孕的长公主听说了此事当即便动了胎气,那时你的母亲也刚好要生你。”
    “那里知道长公主的孩子,和你都平安的生了下来,闻大将军却因为伤重无力医治,以致最终还是没能逃出鬼门关,此事过后,长公主因为心伤,不久之后也上吊自杀看,至于当年的那个孩子,也不知所踪。”
    闻言,苏绣陷入了沉默,当年的事情,即使听过,再听一次,也让人觉得沉重。
    闻隐知道的,却是比表面上的要多一些,只是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只不过当时有一点风言风语传出过一次,只是很快就没有了,若不是我隐阁有记录,怕是连我也不知道。”闻隐突然笑着开口道。
    “是什么?”容祁沉声开口道。
    “当年这件事做的隐秘,几乎出来宫中的人,外界一概不知。”闻隐说着,顿了顿,“当年闻大将军出战之前,兵权才交给闻大将军,在那之前的两年前,皇上就曾经把兵权收回去过。”
    “收回兵权?为何?”苏绣有些不解的开口道。
    “因为闻大将军战功赫赫,在军中的声望是一年高过一年,帝王,生性多疑,自然不会放心,便把闻大将军的兵权收了回来。
    ”闻隐解释着开口道。
    “原来是如此。”苏绣恍然开口道。
    “怎么了?有什么想法?”闻隐看向低头沉思的容祁,突然开口道。
    容祁摇了摇头,沉声开口道:“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只不过既然已经有线索,那么顺着线索追查下去,也就容易的多。”
    闻隐点点头,轻笑着开口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就来找我。”
    容祁点点头,微微勾唇,开口道:“谢谢。”
    “谢什么?我们也算是朋友,你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说明你相信我,既然如此,我们不是朋友,又是什么?”
    闻隐微微勾唇轻笑着开口道。
    苏绣也笑了笑,轻声开口道:“好了,你们也不用你来我往了。”
    闻隐瞧了瞧窗外,轻笑着开口道:“时间到时刚刚好,已经到午时了,不如吃完饭再回去?”
    闻言,苏绣和容祁都笑着点了点了点头。
    吃完单饭,苏绣和容祁也准备告辞。
    “我和绣绣就先回去了。”容祁淡声开口道。
    “嗯,记得下次来最好还是来看我。”闻隐点了点头轻笑着开口道。
    苏绣笑了笑,轻声开口道:“好,闻大哥,下次给你做一份流苏糕带过来。”
    流苏糕是她从殷叔那里学来的手艺,虽然,做的还没有殷叔做得好,更没有……容祁做得好……
    只不过好歹也是会一些。
    说起殷叔,当初知道他们要来都城的事情,殷叔原本打算同路,一同前来,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便说让他们先走,他随后就来。
    如今,算算日子,殷叔也该到了。
    苏绣和容祁走后不久,殷离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用长帽衣服挡住脸的人,辨不出性别。
    只是声音颇为苍老。
    “阁主,你把事情都告诉公子,若是……”来人的声音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闻隐站在窗外,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中,微微沉了眼:“这件事,他责无旁贷。”
    三后日,殷叔果然不出所料来到了都城,那是苏绣刚好在前面忙碌着什么。
    “殷叔,你终于来了。”苏绣轻笑着走上前接过殷叔的包裹递给一旁的伙计,而后吩咐伙计把殷叔的马牵到后院去。
    “怎么,想殷叔我了?”殷离轻笑着开口道。
    “那可不,殷叔不在,相公尽欺负我。”苏绣轻笑着开口道
    “当初殷叔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苏绣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有些东西需要准备准备,怎么样,在都城可还适应?”殷离轻笑着开口道。
    苏绣也笑了笑,开口道:“还好,只是终究比不上云溪镇自在,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
    闻言,殷叔也是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都城哪里比得上云溪镇清静,只不过,有些事情总是没有办法。”
    “是啊,不过殷叔,当年的事情,我和相公也算是查到了一些眉目。”苏绣一边带着殷离往后院她早就安排好的房间走去,一遍低声开口道。
    “当真。”殷离惊喜的看着苏绣。
    苏绣点了点头,推开房间的门,带着殷离走了进去。
    “相公从那个假容里手上的到的玉牌已经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知道,那是宫中才会有的玉。”殷离沉声开口道。
    苏绣点点头,看来殷离也是猜出了几分。
    “难怪当初殷叔不肯让相公去查明当年的真想,让我阻止相公来都城,殷叔早就知道着玉牌的来历?”苏绣轻声问道,微微皱眉。
    殷离无奈的点了点头。
    “当初我看到玉牌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一旦牵扯到宫中的那些人,无论是谁,追查下去,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我才阻止容祁来这里,谁料天意弄人,终究还是难逃命运。”
    “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开始,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殷叔,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可知道当初闻大将军被夺兵权一事?”苏绣沉声开口道。
    殷离点了点头,脸色微沉,当年对于闻大将军,他还是很是佩服的,只不过,当初闻大将军出事,容大哥也是一脸的愁态。
    关于闻远被夺兵权的事情,朝中鲜少有人知道,他虽然曾经听到一些风声,却没有多想。
    “和此事有关?”殷离沉声开口问道。
    苏绣点了点头,沉声开口道:“这件事,我和相公怀疑与闻将军有关。”
    “当年父亲或许是知道些什么,才急着辞官归乡,带着相公回去,谁曾想,竟然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所以你是怀疑……”殷离欲言又止,没有说出口。
    “相公说,在没有证据之前,所有的怀疑都只能是猜测,我们必须找到证据才能够有根据。”苏绣沉声开口道。
    殷离点了点头,面色有些沉重。
    三日后,京兆尹府的对于宋义一家遭遇伏击的事情查出来结果,是仇家所杀。
    而宋义的小儿子,最后也没能活着度过鬼门关。
    此事一出,众将士皆是不满,只是却也没有办法。
    只是事情,才刚刚开始。
    ------题外话------
    困啊困,晚安,真的是拼了命的,虎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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