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来了啊。”出国半年,傅恩雅在法国完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服装设计课程,学满而归了。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那些缱绻的记忆,那些念念不舍的人,忽然有了些许的陌生之感。周妈一边帮着傅恩雅将行李从车上取了下来,一边打量着傅恩雅。出国前的那一段日子,傅恩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憔悴,没有一点精神,好像随时都有奄奄一息的可能,情感上的创伤,事业上的不如意,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崩溃状态。之前周妈还担心着傅恩雅出了国之后会想不开的,不过现在可以证明自己当时的想法是错的了,有时候,投身学业真的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有热水吗?我想洗个热水澡!”傅恩雅微微一笑,看向周妈道。“都准备好了,小姐你快点洗完澡,我帮你做好吃的!”周妈随着傅恩雅一道进了房间,一脸温暖地看着傅恩雅。她是看着傅恩雅长大的,傅恩雅的个性和脾气她是非常了解的,关于她和唐景航之间的那一段过去,周妈有时候也会觉得可惜,不过那毕竟已经成为昨天了,傅恩雅这么优秀,一定会有更多的男人来追求她的。
    “嗯,好的,谢谢周妈,我先去洗澡了!”傅恩雅耸了耸肩膀,吁了口气,收拾了一下浴袍,已经进了洗浴室,打开了热水器,开始冲凉起来。
    躺在浴白里,傅恩雅将整个身子都泡在温水里,一边怅怅地叹了口气,看着这熟悉的地方,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傅恩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生涩。周妈一直以为自己去外国念书是为了感情的问题,是为了逃避唐景航,其实她不知道。她逃避地是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已经走火入魔的男人。
    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在意过他。她一直把他对自己地好当成理所当然,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儿时的玩伴一样纯净而无杂质。可是直到那个男人卑鄙的进入自己的身体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那个男人是多么地邪恶和可怕。那几个夜晚。他天天来找她,几乎让她崩溃了。在国外的这些日子,她彻底摆脱了他的纠缠不休,可是冥冥之中却好像又少了什么东西一样。他粗暴地夺走了她美好的第一次,她应该恨他的才是。可是在外地这些日子,每天想到最多的人居然会是他。生活真是有些讽刺,当虞弦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竟然会念起他的好来。为了她,他可以买通媒体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却从来不求回报。为了她,他发疯一般地和一无是处的唐景航去攀比竞争。他可以享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快乐高兴,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吧。如果不是自己的偏执,虞弦又怎么会走到那一步。选择了和魔鬼来交易。费解地是,这个时候自己想得最多的竟然是这个男人。
    躺在浴白里。傅恩雅重重地吁了口气。浴室里,飘溢地热气氤氲开来。迷迷糊糊中,有一团恍惚的银光闪烁开来。傅恩雅地面色一变,飞速地抓起了一旁的浴袍,披在了身上,便要冲出浴室去,可是整个人好像定在了那里一般,刚要坐起身来,冥冥之中有一股强大地力量又将她压了下去。
    银光中,一身银色西装的虞弦出现了,脸上带着轻薄地微笑,眼睛里带着几分邪气。“难为你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我啊,真是荣幸啊。怎么了,我现在出现了,你干嘛要跑!”虞弦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幽幽地笑了起来。
    “你这个魔鬼,你根本就不是阿弦。”傅恩雅一脸愤怒地看着虞弦,咬牙切齿地道。“那又怎么样,好歹我们曾经也合作过的,不是吗?”虞弦缓缓地向着傅恩雅靠了过来,一边吹了口气,眯了眯眼睛“这小子眼光也还不错,看上你这么纯正的女人,还霸占了你。怎么样,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好好伺候一下本大爷!”
    “你滚开啊!”傅恩雅一边推开了虞弦的手,一脸惶然地看着虞弦,忽然间闭上了眼睛,口里念念有词起来,嘴巴里飘出一圈圈梵文字符来,像诵佛一样。虞弦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啊了一声,整个人往后一退,抱头叫了起来,狠狠地瞪视着傅恩雅:“贱女人,你给我住口!不然我杀了你!”
    “你这个魔鬼,快点离开阿弦的身体。”傅恩雅的面色微微一赧,咬了咬牙,继续不停地念动着梵经。这一次出国,她一边完成了自己的服装设计课程,也一边接触了一些玄学上的东西。在浪漫的法国,她认识了一个周游世界的中国僧人,并将虞弦的身体被人占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那位得道僧人教给了她一些东西,这一曲净心驱邪咒最大的效用就是能够唤醒人的良知和潜意识,这也是那位僧人根据虞弦的情况来设定的,至于能不能成功,就不得而知了。起初傅恩雅还有一些小小的后怕,但是看到现在虞弦头疼欲裂的神情,愈加坚定了要把虞弦唤醒的决心。
    “恩雅,恩雅,不要念了,不要念了,我快受不了了!”虞弦半跪在地上,大声地喘着气,眼神有些怨怜和哀戚。傅恩雅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口气,面色有些恍惚起来,怯怯地开了口:“阿弦,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终于”话还没有说完,虞弦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神采,身子飞速地掠起,已经逼近了傅恩雅,一把掐住了傅恩雅的脖子,哼了一声,冷冷地笑开了:“死女人,居然拿梵文咒对付我。想让我灰飞烟灭。你真是天真。几句咒语就想摆平我,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放手。你放手”傅恩雅一边挣扎着。一边恨恨地凝视着他。眸子里已经有泪水在涌动。“阿弦。不管你还有没有感觉。我只想对你说。做回你自己吧。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阿弦。你醒醒!”声音越来越无力。傅恩雅地面色显得愈加地苍白起来。
    虞弦地身子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狰狞恐怖了。猛地松开了傅恩雅地脖子。颓然地坐倒在了地上。一边抱着头。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杀她。不行地。不可以地!”虞弦自言自语地说着。
    “阿弦。阿弦。阿弦”傅恩雅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看着有些反常地虞弦。连地奔上前去。却被虞弦一把推开了。“你快走啊。不要再靠近我。不然我会杀了你地。恩雅。你快走。谢谢你地好意。谢谢你还肯为了我回国。谢谢你为了我做这些。我。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恩雅。你快走!”
    “阿弦。你一定可以地。阿弦。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打败那个魔鬼地。我。我去找景航他们。田甜一定可以把石其崖逼出你地身体地!阿弦。你忍耐一下!”傅恩雅一边匆匆地开了门。换好了衣服。飞速地离开了房间。与此同时。虞弦地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恶毒惨厉地光芒。整个人身子一转。缩成了一团光影。
    “喂。不是吧。买这么多营养品。你也太夸张了吧。至于这样吗?再吃这么多。我可真地要成一头母猪了。我已经对我严重走形地身材非常不满意了。你还想把我养胖。喂。你什么企图啊。是不是想把我变成一个肥婆。然后就可以到外面找正妞乱搞了。我告诉你。让我逮到你采花地话。你就死定了!”田甜睁大着眼睛看着一桌子地营养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边看向了买这些东西地主人。
    “孩子就要出世了。你不多补充一点营养地话。生出来地宝宝会不好地。我不介意你成为一头母猪啊。像你这样脾气又臭地母猪还真地是蛮另类地。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这几个月来你怀着孕。我都没有碰你。我可是天天熬公司地哦。我都能熬一千年。小小地几个月你以为我还熬不住啊。”唐景航笑了笑。一边刮了刮田甜地鼻子。拍了拍她地头。“怀孕地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充满危机感啊。就这么不信任自己地丈夫!”
    “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嘛,丈夫出轨从妻子怀孕开始。所以说了,女人怀孕是最费力不讨好地事情。我真是亏大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要当妈妈了,好羡慕我地那些同学啊,一个个都潇洒得要死。说好了啊,将来孩子生出来了,全权由你负责,折腾了我十个月,我可不想再让他折腾折磨我了!”田甜哎了一声,一边叹了口气,自己也才二十四岁而已,现在这个社会,一般都是二十七八才开始生养孩子的,一旦把孩子生下来了,那么以后的生活也就被牢牢地给套紧了。况且她捉鬼在行,带孩子可是一点也不会的。亏得自己曾经还在大学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如果把生孩子当成奋斗的目标,那么这个女人的一生就算是彻底完蛋了。她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居家型的还真是有点赶鸭子上架了。都怪这个死男人,不但打破了她三十不嫁的誓言,更加可气的,还让她这么早就享受当妈妈的待遇,真是欲哭无泪。
    “行,生孩子归你,带孩子老公我全权负责!”唐景航笑了笑,一边搂住了她的肩膀。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田甜反射性地坐直了身子,一边拿起了唐景航的手机。唐景航哭笑不得地看着田甜,什么时候,这个自立傲气的女人变得这么小女人了,对一个电话都这么敏感了,真是服了她,难道自己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么?
    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时,田甜的脸色黑了下去,恹恹地看了唐景航一眼,哼了一声,一边将手机递给了他:“大美女找你!”
    “搞什么啊,来真的,这表情!”唐景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嘀咕起来“除了你,还有谁是大美女啊!”“你的初恋情人啊!”田甜哼了一声,语气很是吃味。这个傅恩雅,消失了那么久,突然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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