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杀南方北斗的弟子。”弘岳简直难以相信,指在微微颤抖。
    敖厉看了看地面的尸体,向弘岳道“他们是南方北斗的弟子?唉,师叔,您怎么不早说。”
    “你罢了,南方北斗自然会亲自找你索命。”弘岳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太真沉土”破碎,重伤了他的元神。
    风雪中的冰粒子,砸在脸上,冰冷冷的痛,静立的弘岳,发髻已结上了一层白白冰霜。道袍在风雪中胡乱飘动“噗噗”作响。弘岳的心,很乱,否则以他的修为,也不至于令风雪临体。
    分散在四周的尸体,已被风雪覆盖了一半,流淌的热血也早已冻结。弘岳恨,他不得不恨,凭什么?凭什么,一个踏入修真界不过二百余年的武者,能在自己面前随意杀戮,凭什么,这个武者还能威胁自己?
    敖厉似乎清楚弘岳心中所想,他轻抚着斗笠边缘,手掌在已凝冰的血上滑过“不公平是吗。”
    弘岳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将漫天的冰粒子全部吸入肺中,彻骨的冷冰,令他抛却了心中的嫉恨,重新冷静的弘岳,缓缓向敖厉道“你,到底和太真有何仇恨?叛出宗门在先,此刻,竟敢轻起杀戮。”
    “仇恨?师叔,您怕是误会了。我和太真道宗,还谈不上仇恨。既然被逐出宗门,我多少要表示下自己的立场”
    敖厉话语一顿,突然向弘岳道“告诉我,灵动在哪?”
    “她已失踪百”弘岳言语陡然一止,谨慎的盯着敖厉“你怎会知道灵动,你拜入太真道宗到底有什么目的。”
    漫天的风雪,朦胧着敖厉眼中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向弘岳道。“做个交易吧。我用进入太真道宗的目的,交换灵动的去向。这‘目的’很重要,涉及到你们地生死存亡。太真道宗已存在了数万年?这次,对太真道宗,很可能是一场浩劫。”
    敖厉信口开河,而弘岳的神色却极为凝重,他相信敖厉的话,没有重大目的,谁会轻易得罪太真道宗?
    “灵动”风雪中弘岳似乎在回忆着。“弘雨师妹的女儿,她小时候非常懂事,经常会为我采摘一些山果在灵字辈弟子里,她最早踏入了元婴期。”弘岳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她看上了一名武者,私自成婚。宗主震怒”
    “震怒?”敖厉冷冷一笑,打断了弘岳的话。“师叔,我问的是。灵动在哪?”
    “我不知道,弘雨师妹寻找了百年,但至今还没找到。”弘岳深深的看了敖厉一眼,虽然敖厉的面孔在风雪中很模糊。但就是这模糊地面孔,让弘岳心中微动,他突然向敖厉道“你到底是谁?和灵动有什么关系?”
    “师叔。你老了?弘真没和你提过,和灵动成婚的武者,叫什么?”
    “敖无愧,敖无愧,敖厉!”弘岳心中猛震,他直指敖厉“你,你是”
    敖厉冲着弘岳微微一笑,抬手将发髻上的积雪拍落,将斗笠重新带上“师叔,既然你不知道,我送你上路”敖厉话音一落,身形已在风雪中暴起,右臂凶狠的截向弘岳的脖子,出手间,没留一丝余地。
    弘岳从一开始,就没放松对敖厉的警惕。敖厉一动,弘岳的手掌也在同时按出。在弘岳地掌心,透出了六个叠加在一起的圆环,土黄光芒,再次将漆黑地风雪世界点亮。
    六个圆环,代表着弘岳最强的禁法。
    圆环刚刚离开弘岳手掌一寸,敖厉脚下地地面陡然开裂,在反震的推动下,敖厉的拳,再快了一倍。“咔嚓”一声脆响,刺破了风雪的呼啸,敖厉砸于弘岳掌心地拳,震碎了弘岳的手臂骨骼。
    脚下一错,敖厉右拳化为掌刀,切入了弘岳的脖子,喷出的热血,将那斗笠重新淋湿。
    “跑?你跑地了吗?”敖厉冷哼一声,甩手间,一根黑红的旗杆,穿透弘岳尸体的心脏,刺入了地面。
    禁法,只是弘岳的一个幌子。在敖厉出手的一瞬,他就果然
    了本体。元婴,在本体的掩饰下,遁入了地面。
    弘岳的元婴,刚刚遁出百里,即被血旗中透出的无数凶魄,封死于地下。从凶魄间,幻化而出的婆雅,很轻易的抓住弘岳的元婴,将它带到了敖厉面前。
    敖厉看了看婆雅手中的元婴,笑着道“这东西听说很补,送你了。”
    妖媚的婆雅,眼中掠过了一丝喜色,张口就将弘岳的元婴吞下,似乎还咀嚼了两下。敖厉皱着皱眉头,向婆雅道“斯文些,你的吃相太粗鲁了。女人,要有个女人的样子。”
    婆雅眼中尽是疑惑,还没学会人类语言的她,显然没有明白敖厉的意思。
    敖厉摇了摇头,朝向地面的手掌,陡然一合,血旗从地下透出。手持血旗的敖厉,看着弘岳那无头的尸体,轻声道“忘记问了,南方北斗是什么东西?”
    九华山颠。
    酒足饭饱,正在睡梦中的萧逸,被一声声经文吵醒,他气急败坏的冲出琼楼,通过了一段百余米的玉桥,来到了秦禹的屋外。
    萧逸刚刚站定,房舍中的诵经声陡然停止,秦禹的声音,缓缓透出“有什么事?”
    “你凌晨就开始念,这他妈都什么时辰了?还念!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开启禁制,不是昼夜两次?”
    “开启禁制,是昼夜两次便可,但我要修行,这是佛门的修行。如果嫌烦,相信你有太多办法,堵住自己的耳朵。”秦禹说完,屋内的诵经声再起。
    叽里咕噜的经文,搅得萧逸心神不宁,他一瘸一拐的在秦禹屋前转了片刻,烦躁的吼道“秦禹,老子没有睡觉堵耳朵的习惯,你他妈给我安静点。”
    秦禹显然不鸟萧逸的谩骂,诵经声,更是没有半点停顿,而且越来越快。
    在屋外的萧逸,心中暗暗发狠“秦禹,你他妈有种。”
    一个时辰后,秦禹开启屋门,看着屋外的萧逸,微微一愣“你怎么还在?难道你对刚才的金刚经有兴趣?”
    萧逸黑着脸道“怎么不念了?我他妈是要看你能念到什么时候。金刚经!我”
    还没等萧逸骂出口,秦禹正色道“小心,小心佛祖惩戒。”
    萧逸心中一惧,自进入修真界以来,邪门的事太多,他肯定无法肯定,秦禹的话是真是假。
    “萧逸,昨晚山中的杀意过盛。”
    萧逸皱了皱眉头“那些太真弟子,本就是来找麻烦的,有些杀意有什么奇怪。”
    “不对!”秦禹看着萧逸道“太真道宗,不会轻起杀戮,这是他们的宗门规矩。即便是你占据了九华山,他们的目的也不会是杀你。”
    秦禹这么一说,萧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道“外面还是层层禁制,你怎能体会到杀意?别告诉我,你的佛法已强到了如此地步。”
    秦禹脸色同样一变,佛法虽然对杀非常敏感,但秦禹知道,他还没能力透过层层禁制,去感知外界的杀意。
    “难道是我的幻觉?是我修行上出了问题?”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意透过层层禁制,渗透于九华山颠”萧逸说完,身形突然腾于空中,向整个建筑群的中心射去。
    秦禹紧随萧逸身后,来到了九华山中心的琼楼前。
    “宗主”琼楼前,八名侍女向萧逸拜下。
    而萧逸没理侍女,推门走入琼楼。
    圆桌冰块中的情景,让萧逸呆滞于当场,随着萧逸身后的秦禹,也于骇然中呆滞。
    八具尸体,在风雪的覆盖下,只剩下一个个黑点。如果不是禁制中再无生灵,风雪中止,这些尸体,早已被深深掩埋。
    “他们”萧逸艰难的喘息了一下,抬手向冰块一抚,一缕微风,透入了冰块,将风雪路上,覆盖于尸体上的积雪吹去。
    “死光了,太真道宗的人死光了。”萧逸盯着冰块,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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