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换一顶,同样都是帽子。
    谁也别说谁。
    这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的内容了。这可不是大家的问题啊。谁让现场情况看着就是很不正经呢。一个大裤衩,一个闪了腰。
    不对,就是不对的啊!
    要是正常情况下,大家肯定不会多想,但是这可是大晚上的,反正就是一切全都随心了。
    不过周雪花都六十了,他们也怕这样闹下去老太太再想不开,别看这老太太有花花心思,但是却又是个要脸的,宁愿诬陷自己是个贼,也不肯承认这个,也是个十分顾及脸面的了。
    要说现场谁最糊涂,那就是田富贵了。
    在田富贵的思考里,自己老娘做了贼被人当场抓到,场面肯定是不好看的,大家也肯定都是有怨言的,毕竟谁乐意同村多了一个贼呢。
    将心比心,他知道就要发怒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大家还想都没当回事儿,对他老娘也十分的和气,这是为啥?村里人这么好的吗?田富贵陷入深深的沉思。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关丽娜总算是赶来了。
    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还有张宏,这也是不放心。
    “这边出什么事儿了?”
    “关大夫来了。”
    “哎妈呀关大夫,你总算来了,那个谁,周大妈扭了腰,你赶紧给看看吧。”
    “是啊,她刚才还一直叫疼。”
    关丽娜:“行,我看看。”
    她瞅了一眼,说:“陈大妈你帮我打个手电吧,其他人都出去好吗,周大妈你给衣服掀开我看看。”
    这种扭伤基本还是靠感觉的,关丽娜也算是见得多,还是有经验的,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也有不少训练过度扭伤的,算是比较常见的小问题。
    她瞅着这么多人,觉得不太对啊,给张宏使了一个眼色。
    张宏出了门,问:“这怎么都在这里?这个天气,大家都不睡啊。”
    田青松去叫人,就说了有人扭伤,更多却还是没说的,张宏也是过来看看情况。这种大晚上的,总归不能没事儿出来遛弯儿吧。
    “周大娘……咳咳。”
    “周大娘说他出来偷鸡。”
    张宏:“……?”
    青柳凑过去,拉拉张宏,小声说:“周大娘是来找大牛哥的,咳咳咳……就你懂吧?”
    她一个姑娘不好说出口啊,但是她跟张宏关系还挺好,总归不好看着大家带着张宏绕圈子说话,那得说到啥时候?
    “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然后……周大娘说她不是来找大牛哥,是来偷鸡。嗐,就是个借口。”青柳开了头,其他人也七嘴八舌,不过声音倒是很小:“别拆穿啊,不然周大娘要发飙的,她发誓自己一定是偷鸡。”
    “就是啊,偷鸡就偷鸡,她说啥就是啥吧。这年纪也不小了,有点想法,你总不能逼死老太太。”
    “就是啊,这老太太也是个要面子的。”
    “估摸着全村就田富贵没懂他老娘到底来干啥。”
    “是了是了。”
    “哎不是,你们说田大牛到底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他媳妇儿都看不上他,但是他偏偏很讨老太太的欢心,真是让人看不懂。”
    大家小声的拉着张宏嘀嘀咕咕。
    张宏:“……………………”
    他深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自己好像又见识到了。
    原以为石秀桂和田大牛已经很不对劲儿很离谱,现在看来还能更离谱,怪不得啊!怪不得他刚才看见田大牛的肩膀全是挠的痕迹,这也太……
    张宏瞬间脸红了,他还是个黄花大小子呢。
    他真是没见过这种事儿啊,正常搞对象肯定是见过的。但是这种真是一点也没见过。
    张宏:“啊这……”
    他搓搓手,有点明白为啥这么多人看热闹了。
    “现在周大妈咬死了自己是来偷鸡,就这么地吧。”田远山也开了口。
    张宏点头:“是,就这样吧,不然还能咋样。”
    这下子张宏也相信了,毕竟都看见抓痕了啊!再说,总归不能大家都说谎,而且吧……但凡是个正常人,又没有被抓到当场,咋可能对天发誓自己出门就是要为了偷鸡?
    这不符合常理啊。
    就不说村里人早就讨论过把鸡赶回家,就说都没有捉贼拿赃,她犯得着承认吗?
    这会儿这人不仅承认了,还对天发毒誓自己就是出来偷,那肯定是不能相信了。
    张宏:“村里人其实都挺好,就是这男女关系吧,多少有点混乱。”
    顿了一下,他又觉得这样说不好,赶紧说:“我指的是中年男女和老年男女。”
    一干人等:“……”
    你这啥意思啊!
    你这样说话会挨打的啊。
    张宏也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又解释:“极个别的几个同志。”
    嗯,这还差不多。
    张宏没忍住:“村里老太太玩的也太花哨了。”
    这话,没人敢反驳啊。
    因为确实是这样啊。
    石秀桂之后,又有新能人了。
    也是这会儿,田富贵才终于明白大家的意思。敢情儿大家的意思是,他老娘跟田大牛有一腿?他瞬间脸色通红,气的!
    这些人咋能这么想,他老娘虽然为人刻薄,但是做人是很清白的啊,这不是扣屎盆子?
    田富贵冷冰冰的压着火气说:“你们误会了,我娘不可能做那种事儿。”
    大家:“哦哦哦。”
    啧啧。现在还不敢面对现实啊。
    田富贵:“我娘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她说是偷鸡,就是偷鸡!”
    大家:“哦哦哦。”
    来看一眼空旷的鸡圈。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田富贵:“你们……”
    这个时候关丽娜开门了:“你们大家别念叨了,田富贵,我看了一下,你娘的问题不大,就是岁数大了,突然扭了才会觉得特别疼,但实际上问题不大。等一下你给人背回家,这种扭伤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就是养着,不要过劳,也少到处走,以防一个不慎再次扭伤。我给你开一些膏药,你们回去之后每天都贴一贴。这个膏药不能反复用,用完了扔掉就可以。不能省的。另外我跟大家说一下,咱们村有人老人还是多注意一点,不管是干活儿还是生活中,都稍微留心点,年纪大了本身是很容易扭伤或者摔伤,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悠着点。”
    她语重心长:“毕竟,这买膏药也花钱,还是悠着点更好,对吧?现在日子这么好,还是耀健康的。”
    “我们晓得了。”
    关丽娜:“晓得就行,今天去卫生所把膏药的钱交一下,你现在给人背回家吧?哦对,你看我,还有还有。”
    她继续说:“今天大风大雨,也降温的很明显,大家晚上出来多少是有寒气的。等会儿回家给自己熬点姜汤,去去寒。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来村委会,我给你们开点药。”
    “知道知道。”
    “哎妈呀,我最不乐意生病了。”
    “那谁说不是呢。”
    就连陈兰花都说:“等会儿回去就熬一锅,这个可不能少。”
    他们农村人在古代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生病,但凡是生病,那就是天大的事儿,如果运气不好,保不齐都要倾家荡产了。有时候一场风寒都能要了人的命。
    越是穷人越怕生病。
    即便是来这里好像是比他们古代强多了,但是大家还是小心的。这是骨子里的习惯。既然关丽娜提了,大家也不会不放在心里。倒是田富贵看着老娘,有几分忧愁:“这可怎么背回家啊!”
    他老娘以前倒是个瘦子,但是穿越一年多可胖了不少,现在不像是以前缺粮食,老人家又饿过,所以格外能吃,虽说还没长成一个大胖子,但是已经比村里其他老太太胖不少了。
    他一时间还不敢肯定自己能给人背回家。
    “走啊,你还赖在我家干啥?我都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还不走?咋的,还得让我用八抬大轿抬着你们走?”田大牛阴阳怪气,他觉得自己是最苦的。
    就遇到这种是丧心病狂的事儿了。
    “咋的?你们莫不是要鸠占鹊巢占了我家?呵呵,别告诉我们你们就是存着这样的想法。”田大牛的更加阴阳怪气。
    周雪花可受不住别人的诋毁,怒道:“富贵,你背着娘走,呵呵,当我乐意稀罕在这里?你这里是什么金碧辉煌的皇宫吗?跟个狗窝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呸!”
    田大牛:“呵呵,狗窝?我这里是狗窝你干啥这么久都不走?装什么呢,啊呸!谁不会呸?”
    两个人吵嘴如同两个老太太。
    周雪花也懒得跟他继续下去了,她打心眼里兰不起这货,冷冷一哼,说:“走!”
    田富贵:“嗯。”
    他低头闷闷的嗯了一声,心情不是很好,他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把今晚的事情捋顺清楚,但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已经足够让他怒火中烧了。他现在的心情那是属实不咋地。
    田富贵也不想在这里掰扯这些有的没的,只会让自家更丢脸罢了。
    他弯下腰,说:“娘,你上来,我背你。”
    周雪花一愣,随即高兴的眉眼都是笑意,满满的得意,骄傲的扫了一眼陈兰花这样的老太太,十分的嚣张。
    呵呵,有时候孝顺可不是嘴上说说,陈兰花说自家儿子孝顺有什么用?也没见过他们背着陈兰花啊!但是她儿子可是背着她了,你看看,这就是她儿子。
    所以啊,人不能只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他们鱼石岛村没有一个人家的儿子比她儿子更孝顺。
    周雪花往前一窜,田富贵踉跄了两步,差点摔了。他心里怒骂老太太,觉得这老家伙真是给他找事儿,好端端的还要背着走。搀扶着又能怎样。
    真是把自己当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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