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来到谭家,姜梨做好了她要给自己各种使绊子的准备。
    可实际上,谭诗月并未像小说电视剧里写的,故意各种设计陷害她,顶多就是使些很幼稚的手段,借走她的司机,生日出去玩不叫上她,件件都是为了彰显自己在谭家的地位,和姜梨这个外来者示威。
    姜梨回了她一句谢谢,没有再多说些其他的。
    车子终于到了地方,他们去的是上次姜梨和祁容敛一起去过的会所。
    当时祁容敛要在这里见客人,她在这里看电影,还吃了不少想吃的东西,吃撑了,后来还跟他在这学了会茶艺,不过姜梨当真不太擅长这些,到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她好奇地问:“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带你过来放松一下。”
    祁容敛带她去到了更衣室,姜梨一往里头放着的东西,是一件散打服,以及全套的护具。
    她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擅长这个的?”
    “能用巧劲徒手抓住小偷,怎么会不擅长这些。”
    姜梨想想也是,正好她有点手痒,于是拿着衣服去到更衣间换好,穿上两个重要护具。
    “我好了,快走吧。”她催促道,出来见祁容敛还是刚才的那身穿着,“你不一起玩玩吗?”
    【不会是自知打不过我,所以才没换衣服一起玩吧】
    【啧啧!弱小的男人!是谁刚才还说着想要保护我的】
    见她得意到差点就要翘起尾巴了,祁容敛有些好笑,“你想和我打?”
    姜梨肯定地点头。
    “可以,晚点和你一起,现在先过去看看。”
    姜梨没戴拳套,以前教她的师傅擅长的是擒拿,师傅认为武术其实就是四个字,踢打摔拿,有拳套太影响发挥了。
    她跟着祁容敛去到了一个房间。
    屋里坐着个男的,他长得很一般,眼底挂着青黑的眼圈,浑身都包裹得很严实,除了脸和脖子,没有露出其他任何皮肤。
    见到姜梨来了,他畏畏缩缩的,根本不敢看姜梨。
    她有些不太明白这什么情况,祁容敛拿了一双厚度适中的白色手套,细致地替她待上,语调平静极了。
    “戴好,别脏了手。”
    “这人许诺给谭家注资两千万,代价是要求你嫁给他,我想,你应该更想亲手和他友好切磋一下,他也已经同意了。”
    祁容敛替她戴好了手套,转眼和男人道:“这仅仅只是一场你们武术爱好者的普通对练而已,是吗?”
    男人慌忙地点头,连声应是。
    姜梨低头望着自己手上的那个手套,原来,这男人就是关明窈说的那个投资商。
    姜梨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和祁容敛说话。
    “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单独和他友好切磋一下,五分钟内就结束。”
    他将她掉出来的一缕头发捋好,“好,注意安全。”
    “那当然,你放心吧,快走快走。”姜梨催促着他出去,等他走了,她立马把房间的门关上,调整了一下祁容敛给她戴的手套。
    她问站在中间的那个投资商,“你学过散打吗?”
    他摇了摇头。
    姜梨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猛地将他撂倒在软垫上。
    “既然你没学过散打,那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节散打课。这一招叫做抓臂切肩摔,重点是要抓挡对手的手臂。”
    “起来,再给你示范一遍。”
    她的师傅,除了是擒拿好手,还擅长穴位攻击,姜梨学了个几成。
    她用的劲很巧,完全是在正常散打的教学范围内,连淤青这类伤痕都不会留下。
    投资商痛得很,咬着牙不让自己丢脸叫出声。
    他本以为,自己最多是被打几下锤几下,她力道也确实也不重,偏偏落到身上却让人觉得是发了狠一样。
    耳旁还传来了她魔鬼一般的发问:“请问这位学习散打的学员,还敢不敢拿钱来买老婆?”
    “不、不敢了!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真的!比金子还真!”
    “可我怎么还听说,你还借着投资项目的名义,骚扰了不少年轻女性?你说,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投资商想否认,才刚开口,踩在他背后的脚就愈发用力,他连忙改口说是真的。
    “那你改不改?”她皮笑肉不笑地问。
    “改!!我痛改前非!从今天起就做个安分守己的人!”
    她笑出了声,又说:“很好,那你去警局自首吧。”
    听到这,他面色都要发白了。
    “我我我改就是了,不需要去自首吧。有,有句老话不是说知错能改就好吗,饶了我吧。”
    “你说的那句老话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在我这行不通,我这人向来遵守律法,这人要是犯了罪,就一定得接受后果。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是自首呢,还是……”
    她没将话说完,充分留下让他发散的空间。
    投资商这辈子脑袋就没这么清醒过,他太清楚姜梨的言下之意了,就是一定要让他吃苦头,不自首可以,自然会有别的人让他吃上苦头,而这个人是谁,太显而易见了。
    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他多少听过些关于祁容敛的传闻,也知道这人才是他真惹不起的存在。
    “我自首!!我选择自首!”
    姜梨将手套取出,丢进垃圾桶,颇为遗憾。
    “真可惜啊,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教学结束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顶着浑身找不到出处的疼痛,他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姜梨松了松筋骨,觉得狐假虎威也确实还挺爽的。
    她也走出门,祁容敛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手里捧着本杂志,他穿着西装裤,交迭着的长腿被裁剪用心的裤边勾勒得修长。
    他将杂志放了回去,第一时间观察她身上是否有伤口。
    纵使知道她身手好,知道那人不可能敢反抗,祁容敛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安全。
    他托起她的手,拿出了手帕,细细地替她擦着,“疼吗?”
    姜梨毫不在意地道:“没事,我压倒性胜利,半点伤口没有,你猜猜我让他答应了什么?”
    “什么?”
    “我让他去警局自首,我才说了几句话,他就被我吓到了,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只希望他自首出来后能真的痛改前非吧。”
    【这种人渣就应该永远在警局待着,可惜不能让他吃多几年牢饭,放出来也是祸害女性】
    祁容敛轻笑着应:“你放心,一定会的。”
    就算不会,他也能让他会。
    她想到了刚才在换衣间时的对话,抬头看着他,兴致勃勃地问:“你刚刚是不是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切磋?”
    他当然没忘记答应的事情,起身去换和她同款的衣服。
    姜梨看着他的手和自己的手,疑惑地问:“不用戴手套了吗。”
    “没有手套了,刚才给你的是这里最后一个手套。”
    而那个手套,因为碰过人,被姜梨丢进了垃圾桶。
    所以现在,他们只能赤手空拳地切磋。
    姜梨和他过着招,她以为祁容敛应该只是有单纯的健身习惯,没有学过这方面,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挺擅长格斗术。
    他光避着她的招,没有进攻,却也没有被她攻击到,局面很势均力敌,还挺胶着的。
    “你居然也会,什么时候学的?”姜梨稍缓着呼吸。
    “小一些的时候,父亲担心我会被绑架,请了专人教学格斗。你呢,什么时候学的?”
    “十五岁的时候学的,那个时候我换了个地方住,街上有不少混混,喜欢抱团跟踪人,骚扰人家,我有一次被盯上了,刚好那个时候我路过了个小武馆,我就进去求助,那家武馆的师傅是个高手,也是个好人。”
    “师傅上了年纪,都已经不收徒了,看我可怜教了我几招,我后面缠着他要学多点,他没收我钱,只是让我在周末和放学的时候帮他看店。”
    她说着,趁祁容敛分神,将他压在了地面。
    他的力量很强,她被迫用上了不少力,一不留神就坐在了他大腿上。
    “我赢了!”她声音雀跃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他背靠着木质地板,面朝着她,而她正坐在他的大腿上,身体半俯地看他,清水眼里盛满了单纯的对胜利的喜悦。
    她想趁机朝着祁容敛挥拳,给他哐哐来上几拳,让他体会一下欺骗她的后果,但最后她还是犹豫了,觉得自己不能对造物主的完美作品这么糟蹋。
    从那股兴奋劲里出来,姜梨忽然发现了他身上不太对劲的变化。
    她表情僵住,立马给了他一拳,然后腾地站起身,还不忘小声吐槽,“流氓!”
    【啊啊啊啊流氓!这也能!】
    “我不玩了。”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她宣布这场切磋结束,“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吗!”
    被打了一拳,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是有些痛的,祁容敛面色不改地站了起来,语气倒是很坦然,“抱歉。”
    等到两人重新坐回车上,气氛陷入了沉默,再没来时友好讨论的氛围。
    姜梨没看祁容敛,心声倒是激烈得很。
    【好尴尬!好尴尬啊!虽然我知道生.理反应是自发的控制不了,但是!也好尴尬啊!不过,他的好像还,挺,那什么的】
    姜梨立马打住自己的想法,面上一片正色,端得是明明白白的正经人模样。
    她才没有想奇怪的事情!也没有想奇怪的东西!没有!一点都没有!
    “小梨。”
    听到这名字,姜梨立马跟被抓包一样地飞速扭过头,连眨了两下眼,“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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