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下来,光是我二人在旁片刻,已看底下那人挨了十多拳。
    “你还不服?”坐在上面的男子越听越来气,咣当当拳头如雨点般将身下男子打的那是如开了现场开染坊一般,红的花的紫的,一彩一彩地蹦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我拉过身旁看热闹的人问道。
    “嗨!两人刚开始对诗嘛!对着对着上气了不是,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就不知道什么你家坟头来种树,你老娘来亲下厨这些话都说出口了。之后两人就扭做一通,打起来了不是。”那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以为此船上皆是是文人雅士之辈,却没想到...哼,真是不屑与之为伍!”说完他拂袖便去。
    而此刻场中劝架的也不少,不过上面那男子拳脚生风,也不是旁人能拉的出来的。
    叹了一口气,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这件事毕竟在眼前发生,任谁也不可能看着他身下的人被打死吧。笑歌现在喝多了,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看起来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当下只能我出手了啊。
    上前一步便抓住那男子的拳头。呵,劲倒还真是不小。于是我手上又加了一份力,直接将他从底下那人身上提了起来,“有话好好说嘛兄弟。动手多伤和气不是。”
    被我抓住手的男子回头两眼一瞪,手抽了两下没能抽出来,便又对我道,“你是不知这家伙有多气人!他...他竟公然辱人父母!你还想帮他?”
    这男子一开口,我就头疼了。他要是个不讲理的,还好说,上去一拳揍老实了,什么事都没了。但就怕这是个讲理的,我还真说不过。现在一嘴说的倒显得我是与地上躺着的这个男子是一伙的了。
    正当我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地上躺着那男子上身忽然如弹簧一样从地上弓了起来,面脸血污但也不能挡住他这副天下无我的气势。
    这男子的举动倒是吓了我一跳,被打成这个样子还能挺起来,还真是能挨打。
    男子坐在地上,瞪着老大一双眼,脸色涨红,嘴里呼啦啦说着话,虽然牙关松动又灌着半嘴血,但他的意思还是准确地表达了出来,“你...你怎能凭空地污人清白!我什么时候骂过尔父母了?!明明是你先开口骂我的!”
    ......半天这家伙原来是因为自己清白所以才撑着一口气硬着挺起来的啊,我还以为他要干什么。
    但我拉着的男子一听这话,火气又冒出了几分,衬着我拉着他的手,就开始起脚踹那地上的男子。
    地上男子见势又倒地抱头乱窜,嘴里还喊着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是说不过我了,才动手之类疯狂嘲讽的话,别说我拉着的男子气不过,就算我听了,我也真想出手揍他。
    看这样子这事是说不清道不明了,旁边人有说地上的男子先开骂的,也有人说是打人的男子先开的口。越说越乱,越说越杂,吵地我真是脑壳儿疼!
    “好了!”一声爆喝从我嘴里传出,顿时船舫内就静了下来,我一把夺过身旁一位书生的小佩刀,递到打人男子手中。又将地上抱着头的男子拎了起来,送到站着男子面前,“来。”
    被我塞过一佩刀的男子见到我的举动,不知所措,愣愣看着我道,“啥啊。”
    而我手中的男子,大概知道了意思,带着惊惧的眼神看着我。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个手就开始在空里乱扑腾,“杀人了啊!要杀人了啊!”
    但我哪听得这两人这么多废话!
    一手箍住男子持刀的手,一手就将另一个人往刀上送,“这样不是更快么!也更合你意,对不对?!”
    两人尽力反抗但又岂是我的对手,刀瞬时刺入挨打男子皮肤半许,刚渗出两滴血,我又两手一松。
    果不其然!持刀男子如同手里拿着烫红的铁烙,哇地一声就将手里的刀丢了出去,一边疯狂喊着不管我的事,一边转身手脚并用就从船舫中爬了出去。而被划破皮肤的男子则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看着这两人的反应,我忍不住骂道,“真是没点出息!”
    再一回头,船舫里的人都带着看鬼的眼神看着我。让我颇不自在,“看什么看!你们也想搞事啊!”
    将昏过去的男子拎了起来,又带着头脚昏沉的笑歌,赶紧离开了船舫这是非之地。
    但若让外人看到我这样,肯定又少不了麻烦,所以我随手就拦旁边下一个小乌篷船钻了进去,“开船!”
    空里一锭银子飞了过去,正准备呵责我的船夫接过后狠狠咬了一口,再无多言,匆忙将银子塞入怀中后笑嘻嘻道,“大爷请便,大爷请便!”
    细长的竹竿照着岸边一戳,船就飘荡在这护城河上了......
    看着笑歌正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手里还拿着船舫上顺来的酒壶,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酒除了误事,还能干什么?!
    将他手里的酒壶一把夺了过来,笑歌此刻喝的晕晕乎乎,也没有反抗的意思。拿到酒壶后,我就照着河中狠狠地扔了出去,哼哼,还喝酒?
    哪知酒壶当空刚要飞出去,就被一只手稳稳地拦了下来,“别介啊兄台。君有不知,这金樽清酒,可能斗十千啊。”
    顺着那一双白皙地手看了下去,竟然是刚才翻了白眼昏过去的小子。
    我眨了眨眼,以确认我可不是看花了眼。但再怎么看,也是刚才那男子,走了不了错。而且这乌篷船上,也就我,笑歌,他,还有船夫。怎么也不可能是别的人。
    面前男子虽然依旧还是那副衣衫被撕得破烂,满脸血污的样子,但那一双明亮的双眼和脸上一抹自信的笑意却这么也不能将他与刚才躺在地上挨打还嘴里耍泼的样子联系起来。
    就在我看着这男子搂起酒壶往嘴里准备灌的时候,那边笑歌忽眉毛一皱,怒气大上喝道,“哪个让你喝我酒了?!”瞬时三枚银针成品字型朝着那男子飞了过去。
    笑歌对那男子出手,我却没有如在船舫之中阻拦。
    我也想看看,对于笑歌这三根针,这奇怪男子倒是准备怎么个处理法!
    男子酒壶已送脸上,应是看不到随后而来的银针。但我立于他侧,刚好看到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地笑容。他手腕轻翻,酒壶底摆了出去,又向回一荡,当好与笑歌的银针在空中相撞。
    酒壶地碎裂声与银针的叮铃声一同响了起来。壶中的酒撒乱在空中映着月色,折射出漂亮的银光。
    男子看着漫天飞散的酒,摇了摇头道,“真是浪费啊。”随即双手大开身形如大鹏般跃起,手在腰间一抹,儿臂般粗壮的大号银毫笔就现于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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