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厨房上下一干人等全部打五十大板,发卖出去。”
    顾才棋大手一挥,侍卫立马上前。
    众人面色苍白,连忙跪下求饶。
    “家主开恩啊!家主开恩……”
    “家主饶命啊!家主,不是奴等欺负主子,奴等也是迫不得已啊!”
    “是啊!家主,奴等也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办事儿,不然给奴十个胆子,奴也不敢欺负主君和大公子啊!”
    “家主明察,奴等都是冤枉的啊!”
    ……
    地上哭声一片,站着旳人有些也开始害怕,有些却是在暗暗幸灾乐祸。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阮氏的手笔,那些被阮氏欺负过的夫侍只恨不得阮氏今日就被赶出府去才好。
    “本官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好好侍奉主子的,而不是请你们来做主子的,到现在还看不清这府里的主子是谁吗?朝中律法记录得清清楚楚,正君乃是本官八抬大轿迎上门的,岂容尔等欺辱?”
    顾才棋根本就不听那些人的狡辩,手一挥,便命人将所有后厨的人都带了下去。
    若按律法所言,这府里除了她和刘氏还有唯一的嫡子之外,其他的都是奴才。
    不论是阮氏还是管家,亦或者是后厨前厅的所有人,都只是下人。
    若说之前皇上敲打她,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她今日被顺亲王针对,便是彻底明白了。
    若是动作不弄得大些,如何给顺亲王交代?
    阮氏心口一凉,他没想到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妻主会当着府里上下的面儿说这些话,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也只是个下人吗?
    他为她生下清儿,尽心侍奉,到头来在她心里却也只是个下人。
    可真是讽刺啊!
    阮氏此时却是忘了,顾才棋对明媒正娶的正君尚且无情,待他又怎会有多深的感情呢?
    若非顺亲王今日意有所指地训斥了几句,顾才棋怕是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个生病的正君吧!
    管家匆匆将账本送了上来,顾才棋只翻到月例银子和每月布匹供应,便将册子甩了出去,正好砸到了阮氏脸上。
    “正君和嫡子的份例,被谁领去了?”
    顾才棋眼睛一瞪,管家立马跪了下去,埋首在地,却是什么都没说。
    “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正君和大公子每个月的月例都被领了去,是谁领走了?可有送到他们二人手上?”
    顾才棋声音陡然加大,管家身子发颤,却仍是死咬着牙不肯吭声。
    顾才棋抬手又将刚倒的茶水连带着茶杯一起砸到了管家头上,其余人吓得后退一步,连喘息声都淡了许多。
    阮氏面色苍白,垂着眸子不敢抬头。
    哪知管家忽然抬起身子,边拍打着自己的脸边痛哭道:“奴不该起了贪心,不该贪下正君和大公子的东西,奴该死,奴该死……”
    顾才棋怔怔地皱起眉头,阮氏身子也跟着一僵。
    他没想过管家会将事情都扛下来,毕竟那些东西是他和管家两个人均分的,他也没少贪。
    “该死的狗奴才,吃里扒外的东西!”
    顾才棋起身上前,朝着管家身上狠狠踹去。
    每踹一下,阮氏的身子都跟着颤一下,好像那一脚一脚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奴该死,奴知道错了,还请家主开恩……”
    管家知道阮氏的手段,家里一家老小还得活着,所以她不敢将阮氏供出来,只盼着阮氏能放过她家里人。
    阮氏当初逼着管家与他一起坑害刘氏的时候,就曾拿管家家里的幼孙儿威胁过她。
    阮氏见管家额上不住地淌着血,也意识到了什么,便大步上前,一脚踹在了管家身上。
    “狗奴才,亏得我这般信你,却没想到你竟胆大到敢私扣正君和大公子的月例银子,你好大的狗胆!”
    阮氏怒目而斥,好似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一般,这戏……演得可真好。
    顾才棋瞥了阮氏一眼,最终还是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来人,把这个欺主的畜生拖出去打死!”
    顾才棋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震得所有人都白了面颊。
    好些人还在皱着眉头思考,思考自己过去到底有没有欺负过刘氏和顾南墨。
    “家主开恩啊!大人开恩啊!”
    管家鬼哭狼嚎地喊着,顾才棋却是连眉头都未皱。
    便是将管家送去京兆府,按照律法她也当死。
    与其家丑外扬,倒不如她自己处理个干净。
    顾才棋知道这事儿瞒不住,她也没打算瞒,只要顺亲王能消气儿,死一个管家算什么。
    “阮氏,你管家期间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难辞其咎。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梨花苑里,没事儿就不要出来晃了。”
    阮氏身子一僵,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敢反驳。
    顾才棋又认命了亲信为管家,让她去外面重新买一批下人回来,这事儿才算作罢。
    梨花苑内,阮氏一回去就摔了一套茶具,气得浑身发抖。
    “刘氏这个贱人,都快死了还能叫妻主惦记着,他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
    顾南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瓷碎片,轻叹道:“他是顾府的正君,只要他不死,这一点就不会变。母亲如今正在气头上,爹爹又何必如此?您这套茶具可是前段时日新换的,如今府里换了管事儿的,怕是再也不会给您送这般品质的东西了。”
    之前阮氏将刘氏和顾南墨的份例都领了回来,他这个庶子也沾了不少光。
    那些本该是嫡子的东西,用着都不一样。
    如今爹爹惹怒了母亲,他们父子二人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当初我就不该心慈手软,若是直接毒死了那贱人,今日就不会……”
    “爹爹!”
    顾南清打断了阮氏的话,这事儿若是被人听了去,可就不是只关禁闭那么简单的了。
    阮氏自知说漏了嘴,也连忙住了口。
    但眼底的恨意却是不见消减,只恨不得立时就去弄死刘氏才算。
    “清儿,你母亲疼爱你,你可一定要瞅准机会好好劝劝你母亲,要她莫要与我置气,这些事情都是管家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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