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歉歉说:“爸爸妈妈,您们放心,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陆雨娇急得对着江云非直瞪眼,这孩子这么说,自然是说明他什么都听见了。
    她咬牙切齿地对江云非低语:“有其父必有其子!”
    江云非又哈哈大笑了。
    三个人回到家里,陆雨娇忙着取腊肉和香肠下来,一边找袋子装,一边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忽然找你喝酒?”
    “唉,”江云非叹了口气:“我猜啊,八成是女人让他心情不好,这个闷葫芦,心里有话又不直接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就会喝闷酒。”
    “别抱怨了,你去看看吧,多开导开导他。”
    “知道了,还是我江云非命好,娶到了这么好的老婆。”
    江歉歉说:“我的命也好。”
    陆雨娇拍打了他一下:“你一个小屁孩,命好什么?”
    “因为我有这么好的爸爸妈妈啊。”
    江云非哈哈大笑:“没错,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好命人,儿子,你在家陪你妈妈,我看凌叔叔去了。”
    “哦,爸爸再见,早点回来。”江歉歉摇着手喊。
    江云非来到凌少川的家里,看见他家果然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凌少川的脸更是,阴得如暴风雨来临前一样,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装满了心事。
    江云非叹息不已,一边在厨房里忙着煮香肠,煮腊肉,一边对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的凌少川说:“公鸡,过年都没回家看看父母?”
    “他们不在家。”
    “不在家?到哪里去了?怎么连过年都不在家?”
    “出国了。”
    “旅游?”
    “嗯。”
    “行啊,老两口日子过得挺逍遥嘛,还出国旅游。公鸡,你看看,他们就是比你会享受,一大把年纪了,还玩出国旅游,你一个人没地方去,也出去旅游啊,成天闷在家里,怎么就把你闷不死呢!”
    凌少川不说话,没有了柳芽儿,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公鸡,别楞着,给我洗几个盘子出来,你看你这些厨具,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进过厨房了。”
    “别公鸡公鸡地叫!”凌少川终于抗议了。
    “叫了又怎么样?我就喜欢叫你公鸡!公鸡!公鸡!公鸡!”江云非成心要逗凌少川说话。
    凌少川拿出盘子正要洗,忽地一下丢在案板上,说:“自己洗!”他转身往出走。
    江云非又哭笑不得了:“喂,喂,我说,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
    “你请!”
    江云非看看锅里的腊肉和香肠,再看看他买的一包卤菜,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在请客,于是又转了话题:“那这是你的家还是我的家?”
    “随便!”
    江云非啼笑皆非:“好,好,我怕了你了,你不是公鸡,你是少川,我不再叫你公鸡了,这行了吧?你赶紧把盘子洗出来,我这等着用呢。”
    凌少川又走回来,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还能说说话,他一个人跑到楼上去也没什么意思,就着江云非道歉的这个台阶,他顺势就下来了。
    江云非一边切香肠腊肉,一边嘀嘀咕咕:“少川,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夫妻?我是不是你的男人?你是不是我老婆?”
    “你才是女人!”凌少川没好气地说。
    “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说完,”江云非耐心地给凌少川分析:“你看,从我们认识以来,我就觉得我整天围着你在转,好像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就是赶着来还债的。但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呢?会在这辈子来给你还?而且还了几十年都还没有还完。”
    江云非一边说,一边观察凌少川的脸色。
    凌少川既不看他,也不接他的话头,但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他于是接着说:“我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我们上辈子是夫妻,因为如果不是夫妻,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可能这么好。从我总是巴结你这一点来看,很可能是我上辈子欺负了你。”
    凌少川瞥了他一眼:“我不要你做老婆。”
    “你错了,”江云非大笑:“如果我是女人,肯定欺负不了你,所以我一定是男人,也就是说,你一定是我的妻子,就是因为我上一辈子欺负你过火了,这一辈子才不得不来还这笔旧债,你说是不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凌少川说:“你放屁!”
    江云非大笑起来,凌少川能说出这短短几句话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亏得他东拉西扯说了这么多,凌少川的脸色总算好多了。
    弄好菜,两人端到楼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酒,喝着喝着,江云非又开始贫嘴:“少川,我觉得这人吧,就是生而死,死而生,我们两个上辈子肯定是夫妻,这是毫无疑问的,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这也是毫无疑问的。”
    凌少川说:“你是女人。”
    “你别跟我争,听我说完,”江云非继续吧啦吧啦:“大凡上辈子是夫妻的人,这辈子肯定还会有某种联系,比如说,是朋友或者兄弟,但肯定不会是夫妻,那些什么三生三世的夫妻不过是书上写来哄人的,哪里有那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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