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情见她好不容易有个笑脸,才敢提一句,“娘娘,明日就是府上三姑奶奶的生辰,要不要备份礼到府上。”
    谢词微沉吟半天,说道:“她以前在府上总向着那贱人,与母亲也不睦,对本宫也无甚用处。按理是不用理会的,不过,看在祖母的情面上,随便给她备一份吧。”
    她与谢词安有了嫌隙,后面少不得,老太太帮她调和。
    谢庭芳在侯府管家,有点碍她的眼,有谢词安护着她,还是动不得的。
    次日,护国侯府上。
    谢庭芳的生辰,她本意是不愿张扬,自己与老太太吃顿饭就好。
    谁知,谢词安临走前,特意给嘱托过谢词佑,一定要给谢庭芳热闹热闹。
    谢庭芳也没啥亲戚好友,就只有侯府三房的主子到场。
    午时还不到,众人都到了畅厅里。
    一切都是谢词佑做主置办的。
    如今周氏和他离了心,也不愿再帮他。
    袁氏帮他打点女席这边。
    田婉是妾室本不该出现在此,袁氏见她怀着身孕,也想让她来热闹热闹。
    这更加让周氏厌恶,今日她都不愿出面,还是谢庭芳亲自去请的。
    现在就连周氏的两个孩子,都与袁氏疏离起来,袁氏也是两头为难。
    午时一到,老太太见人都到齐,便让开席。
    郑氏坐在老太太身旁,不停地为老太太夹菜。
    心情很好,陈州老家那边,陈若雪也为她们三房添了个长孙,徐将军家的长女,与谢词淮的亲事也定下来了。
    她们三房是双喜临门。
    再一看大房和二房,个个糟心事一大堆,够她回娘家说一两日。
    今日就连她一贯不待见的庶女谢词盈,都看顺眼起来。
    夸她衣衫的颜色喜气,让五姑娘谢词盈有些受宠若惊。
    陈氏和谢词仪母女俩表情淡淡的,看着大房这边的热闹。
    大房庶女三姑娘谢词秀,坐在谢词婉身旁,更是小心翼翼。
    嫡母与嫡嫂不和,就怕稍不留神,殃及自己。
    “玉儿,到祖母这里来。”袁氏出声哄着玉哥儿。
    云姐儿和玉哥儿凑在周氏身边,不挪动半分,与袁氏和谢词婉中间隔了好几个位。
    “我不来,祖母喜欢姨娘肚子里的弟弟,不喜我了。”玉哥儿边说边哭。
    听到袁氏心中也不是滋味。
    “别听那些下人乱嚼舌根,玉儿是祖母的心肝宝,谁都赶不上我的玉哥儿。”袁氏红着眼眶,看了眼闷不吭声的周氏。
    好似这句话也是给她说的。
    无奈周氏不回应她一句,也不与袁氏也没有眼神交流。
    田婉一脸愧色,不自然地垂首挑菜。
    老太太和谢庭芳不好参言,只好绕开话题。
    谢词佑在男席那边,听得清清楚楚。众人面前不好训斥玉哥儿,心中内疚,看了眼田婉和周氏。
    见两人相安无事,才放心。
    “三弟,如今二弟人不在尚京,以后府上有事,需得我兄弟俩齐心协力。”谢词佑与三房也很少碰面,今日难得聚在一起。
    谢词淮已入仕途,如今也有份体面的职务沉稳不少,不似往日那般畏首畏尾,声音洪亮答道。
    “大哥放心,三弟省的。”
    “你大哥说得对,如今就靠你们这一辈了。”谢庭毓举起酒盏,在一旁感叹道。
    “大哥说得对,我们都老了,来饮酒。”谢庭舟向三人举杯。
    几人畅快地对饮起来。
    *
    晌午后,安军医为又来为陆伊冉配药。
    陆伊冉特意支开云喜和阿圆,问道:“安军医,你能给妾身开一副避子汤吗?”
    安军医,半天不敢吱声。他心道,要是被谢词安知道了,只怕就如当年那样,他多年研究的医术,就只能去医马了。
    当年安子瑜年少轻狂,无视陈州军军医年龄要求,仗着自己医术尚可,难为军中文书。
    甚至大放厥词,谢词安知道后,让他足足医了一整年的战马。
    才愿意让他为将士们治病,一年的时间磨掉了他身上的不少傲气,性子也成熟不少。
    他忆起往事,当即一哆嗦,思虑一番说道:“夫人放心,你如今身子亏损严重,实难有孕,不必忧心。”
    陆伊冉也没再强求,只是嘱托道:“希望,此事安军能为妾身保密。”
    晚上,陆伊冉为了防止谢词安进自己屋子,不仅关严了门窗,还让阿圆和云喜两人陪着自己睡。
    她每日喝的汤药有安眠的作用,一沾枕头就能睡到第二日天亮。
    谢词安回来,一看床榻的位置,被两丫头占了,当时神色就阴沉下来。
    让童飞把两人抗了出去,自己睡到陆伊冉身旁,心中那口郁气才通畅。
    次日用膳后,陆伊冉问两人,“侯爷昨晚可回来过。”
    “没回来。”云喜想也没想回道。
    “回来了。”而阿圆却实话实说。
    陆伊冉便知谢词安昨晚回来了。
    她随即又问:“他睡在哪屋的?”
    这下两人彻底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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