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云阳这个名字的时候,托米尔脸上是自然流露出的、而且根本掩饰不住的“我为你骄傲”的神情。
    就连赵勤,也对这个让托米尔如此骄傲的少年,开始有了兴趣。
    就听托米尔接着说道:“皇上您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师从我西域国的最负盛名的神医,得到了神医的亲传。对于他的医术,皇上尽可以放心。”
    托米尔还没有说,如果不是云阳自己坚持要来大赵国,他的那位神医师父都还舍不得!
    赵勤点头:“那就带他上来看一看吧!”
    “皇上,他已经在这了!”托米尔得意地笑着。
    赵勤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好几个人,基本上年纪都和托米尔差不多,他们当然不可能是他的义子了。
    唯一一个年纪小的,看上去却只有十几岁绝对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他倒很像是托米尔的义子,但是若说他身负何等高明的医术,对比起宫里头的那些太医来,赵勤可不敢相信!
    “不知道是哪位?”赵勤不能肯定,只好提问了。
    果然,正是那名年纪最小的少年上前几步,站了出来。
    少爷毫不怯场,行礼便拜:“草民云阳,拜见大赵国皇上!”他是神医的弟子,也是托米尔的义子,不过没有任何官职再生,就自称草民了。
    赵勤看着他,顿时觉得莫名的熟悉感。
    “你姓云?”那么巧,和云蓉是同一个姓。
    “是,草民姓云,名阳。”
    “你不是西域国的人?”
    “是,草民祖籍大赵国,年幼的时候,随着家人来到了西域国,之后就一直留了下来。”
    “你可还有什么家人?”
    “是,草民家中还有一位母亲。”
    “你母亲是不是姓云?”赵勤脱口而出,竟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众大臣面面相觑,都以为皇上又魔障了。不过,这一次,竟然还没有看到赵勤又开始揉着他发痛的头!
    这位少年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赵勤问出这样的问题而有任何惊讶,保持着恭敬的神情,回答道:“草民随父姓。”
    言下之意,他的父亲才姓云。
    话说回来,他也没有明确说他的母亲就不是姓云的。
    不过,赵勤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你对你的医术,可有信心?”
    “草民自当尽力而为。”他也可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可以治好皇上的病!
    何况,目前为止,他都只是听说过皇上有这个病,都还没有给他诊断过!
    不过,赵勤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他只是单纯地对这位少年抱有很深的好奇心还有好感甚至还有莫名的熟悉感。能不能治好他的病,他根本不关心,但就是要留下他,多看看他也好!
    于是,赵勤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宫中,给朕治病吧!”
    这位叫做云阳的少年又一次行礼:“谢皇上!”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不过宴会还在进行。
    只是,赵勤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而完全忽略了宴会上的这么多其他的人!
    赵勤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他起身离席。
    残阳跟上去的同时,还看了一眼云阳,做了一个表情,意思是让他也跟上。
    从此刻开始,云阳算是赵勤的专职医生了,他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一直到了皇上的宫殿,赵勤来到书案后头,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出来,服下。
    这样,好像觉得疼痛稍微减轻了一点。
    云阳随即上前,说道:“皇上,能给我看一下你正在服用的这种药吗?”
    赵勤点头。
    残阳拿过放在桌子上的药瓶,递了过去。
    云阳接了过来,倒了几颗药丸在手上,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又放了回去。
    随后,他又说道:“皇上,能让我给你诊一下病情吗?”
    赵勤又一次点头,坐了下来,将手伸了出去。
    云阳也不谦虚,就给皇上诊治了起来。
    一边诊病,云阳一边问道:“皇上,您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头痛这个症状的?”
    这个问题,似乎所有的太医都已经问过不止一遍了。
    对于回答这样的问题,赵勤早已经烦不胜烦了。
    如果是以前,几乎都是由紧跟在赵勤身边也是最了解他的情况的残阳来代替回答。
    这一次,残阳张开嘴,刚要说,赵勤摆了摆另一只手,自己主动说道:“这个毛病,算一算,到现在,大概有十五年了。”
    云阳吃了一惊:“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太医院的太医竟然都未能治好皇上的病?云阳心中冒出了这个疑问,不过没有问出来。
    赵勤却问道:“云阳,你多大了?家里除了你的母亲,可还有别的家人,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我今年16岁了!”云阳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赵勤其余的问题,他就不回答了。
    “16岁?我的凛儿今年也是16岁了。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云阳回答:“皇上,草民斗胆。草民曾听义父说起过,皇上曾经有一位皇后,草民正好与皇后同姓,都是姓云。草民还知道,皇上和皇后育有一子,今年也正好是16岁。而且,草民还知道,草民正好与这位凛皇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过,皇上,草民不得不说,这一切,实在只是太巧了!”
    他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如果赵勤对他有什么误会的话,还是趁早打消吧!
    赵勤点头:“你说得对!”他不能因为这个叫做云阳的少年因为有诸多方面的巧合,就当真把他当成了那个才一岁就离开了自己的凛儿!
    不过,他还是想要这位少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就当假装是他的儿子陪着自己也好,就当可怜他这个“孤家寡人”吧!
    这两个人之前的氛围感觉上很不对劲,残阳插话:“云公子,你对于皇上的头痛症可有什么办法?”
    云阳赶紧回到了正题上,又询问了赵勤很多问题,赵勤就算都是他已经早就回答腻了的问题,可因为对方是云阳,他都极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了。
    最后,云阳得出了他自己的判断,不过,和之前那些太医们告诉赵勤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而且,最主要的,就连结论也是一样,云阳暂时还不能治愈赵勤的头痛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一些可以减轻他的症状的方法!
    如果是平日里的赵勤,听到他这样的结论,也许早就骂了出来:“所谓神医的亲传弟子,也不过如此,又是一个徒有虚名罢了!”
    可就因为是云阳,于是一切都改变了!
    云阳就这样留了下来,就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了皇宫之中,住在离赵勤的寝宫很近的偏殿。
    至于真正的西域使臣托米尔以及随从人等,当然是住到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的使馆里头了。
    又过了几天,云阳几乎已经完全不管他的义父,一心都扑倒了赵勤的身上,积极为他想办法要治好他的头痛症!
    他的方法一个接着一个,但是,用在了赵勤的身上,好像都没有太大的用处。
    不过,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发现。
    赵勤的头痛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在他的皇后和皇长子离开他的身边开始的,当然,这是他的理解。
    反正,除了他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认为,所谓的“离开”,就是表示离开了这个世界,已经死了!
    似乎,当他想到他的妻儿的时候,头痛症就更容易发作,而且发作起来就更加厉害。
    有时候,赵勤只是接触到了跟他的妻儿有关系的东西的时候,他头痛症也会忽然发作。
    在宫里住了这几天,赵勤就已经带他去看过重建好的坤宁宫。
    当赵勤站在这座坤宁宫前面的时候,他的头痛症的表现尤其明显。
    云阳心里隐隐有了答案,或许一切的起因和症结,都是在他对他那不知所踪的妻儿的身上!
    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对于出兵帮助西域国平乱的事,赵勤始终没有答复。托米尔已经明示暗示过好几次,但赵勤要么装聋作哑、理也不理,要么就是说他还在考虑当中,毕竟这是事关这么多个国家尤其还是这么多条人命的大事,他还是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慎重考虑的!
    不过,谁又能知道,赵勤心里其实就是在想,西域国反正已经凭自己的本事都已经挺过这么久了,再多撑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大赵国忽然出现,这样才更能够得到西域国的感激和感动!也更有效地收服西域国上下所有的民心!
    时机很重要,但绝不会来得这么快。
    托米尔回到了使馆中,还在想办法,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大赵国的皇帝快点答应自己的请求。
    随从在外面敲门,说有事禀报。
    托米尔让他进来了,问他什么事。
    随从告诉他,外面来了一位商人打扮的人,说有要事,指名要见托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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