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那样了,毕竟最近层出不穷的巫蛊事件,不也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吗。
    这种非风水范畴的事叫风水师们去打听,那真是找对人了。
    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有什么进展,主要还是得靠他们特殊部门自己。
    不过风水师们经常到处乱窜,走过的地方多,说不定也能有意外收获。
    赵先生对于她们这种什么玄学特殊部门不是很了解,不过听到是国家单位,还是多了几分信任。
    半小时后到达赵先生他们现在住的别墅区,虽然不如之前的位置好,面积也没有那么大,但风水是很不错的。
    楚逢月觉得像赵先生这样身价的人,买房子肯定看过风水,所以忍不住问:“那栋别墅,当初为什么会买?”
    “啊?”赵先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实不相瞒,那栋别墅原先是我小叔的,因为他无儿无女,所以我获得了继承权。”
    楚逢月恍然片刻,点头:“这样啊。”
    她刚才心里隐隐有个猜测,甚至在怀疑赵先生和村子里的人一样。
    把屋子建在祖坟上面,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赵先生在前面带路,听到动静赵母以及赵家大哥都下了楼。
    “爸,妹妹——”
    男人的话还没问完,看到多了两张陌生面孔,他问:“这两位是……”
    “这位是楚小姐,这位是特殊部门的温先生。”赵先生示意他把妹妹抱上楼,面对妻子疑惑的目光,他说:“你让章妈准备夜宵,小莹已经没事了,这还得多亏楚小姐。”
    得知原委后,赵太太热泪盈眶就差下跪了,楚逢月赶紧把人扶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场面,还是温珩及时解围,她才松了口气。
    等赵大哥和赵太太走了,赵先生引手道:“二位有什么事来茶室聊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珩退后半步,让楚逢月先走。
    这间茶室不大,不过环境清幽。
    赵先生拿出茶饼用工具掰了一点,他说:“这块茶砖是我二十多年前在陵城买的,今天用来招待楚小姐,还望您不要嫌弃。”
    “赵先生客气了。”楚逢月坐在他对面,旁边是病美人温珩。
    他身上有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像是苦杏仁,闻起来不刺鼻,反而有点提神。
    热气氤氲,楚逢月端起茶杯,尝了口二十多年的茶砖。
    “温先生,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如果是我能做到或者我能帮忙的,一定全力配合。”
    温珩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说话就像二月的春风,不急不缓:“赵先生,我这次来,确实有件事需要您帮忙求证。”
    “请说。”
    “您的身上,是否有蛟或者其它的图腾?”
    原本有些性质缺缺的女人,听到这话不由坐直身子,目光灼灼看向对面的人。
    赵先生斟茶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他放下茶盏,陷入沉默。
    温珩也不催,目光没有丝毫侵略或者逼迫性,始终温和如初。
    过了大概三分钟,有些出神的赵先生才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他将衬衫衣袖挽起来,露出小臂,在茶盏上方放了一会儿。
    原本空无一物的胳膊上忽然浮现黑色的蛟图腾,楚逢月仔细查看,发现和竹村的图案有些相似,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从出生起,我们身上就有这种印记,遇热则显。”赵先生也没有隐瞒,缓缓道来,目光有些悠远:“我的祖父说,这是家族印记。”
    楚逢月很快从他嘴里,听到和村长口里说出来的差不多的版本。
    就是他们起源于一个古老的部落,部落首领有两个儿子,一般是长子继承。
    可偏偏被老二抢了位置,所以这一脉就和老二起了隔阂,后来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们这一脉属于长子后人的旁支,为了躲避那一脉的追杀,隐姓瞒名到了现在。”
    楚逢月蹙眉,多多少少和村长说的有些出入,好像都成了受害方。
    “祖父说我们胳膊上的蛟没有角,只有主脉的人身上的图腾才有角,如果遇到他们,提出的要求我们要无条件遵从。”
    赵先生摇头,无奈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哪里会信这个,不过说来也古怪,这个图腾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哪怕在上面纹新的图案,也遮盖不住。”
    楚逢月看向温珩:“你过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个?”
    男人笑着点头。
    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又问赵先生:“你们改过名字吗?还是祖祖辈辈都姓赵?”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族谱是从我曾祖那一辈才有记录的,上面的一部分很有可能是还没和主脉分开。”
    “其实我怀疑,我们这一脉是被驱逐出去的人,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族谱。”这也是赵先生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人。
    没有族谱就相当于找不到根,特别是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经常会有媒体采访你祖籍是哪的?要不要开启寻根计划之类的?
    他哪知道自己祖籍哪的,好几次都自嘲跟孙猴子一样,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过据我祖父说,曾祖并没有提过这件事,而且也没有对族谱有什么不满。”
    他祖父出生的时候,曾祖已经分出来了,所以这些无从考究。
    他父亲更是不清楚,也就拖到现在了。
    总不能随便就攀个姓赵的当祖宗吧?
    听到这,楚逢月说:“你认识赵鹤吗?”
    “陵城赵家的二爷?”赵先生摇头,“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交集。”
    他的生意不在陵城,已经是出省了,而且自己的身家也没有赵家那么大。
    不过这种风云人物,朋友们会经常提。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楚逢月意兴阑珊。
    赵先生相当于另一个巫蛊支脉的支脉,而且是被抛弃的支脉。
    这种一般只有一个情况,他们毫无用处。
    想想也是,真要是有用的话,赵莹也不会被竹川缠上,他们这一脉本来就擅长巫蛊之术,而眼前的赵先生身上没有任何巫蛊之气。
    只有个蛟图腾能证明他们也是那个古老的部落的后人,而且很有可能是血脉已经很微弱了,失去了他们遗传的基因效力。
    得到答案,温珩也没有多待,他问楚逢月:“我要去趟陵城,楚小姐要一起吗?”
    “今天晚上……”
    赵先生刚要说话,男人就温声道:“赵小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派一个人过来确认一下。”
    “他是道医。”
    听到这,赵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半是他们这些特殊人士有什么话要说。
    在他这又不方便说。
    “好,那就麻烦温先生了。”见楚逢月没开口说话,赵先生也不是个傻子。
    她这明显是默认了的意思。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备而来,开车的司机就是一位道医。
    在赵先生的再三挽留下,温珩和楚逢月还是吃了一碗素面才走。
    上了车,见温珩要去开车,楚逢月客气一句:“要不我来吧,你这身体开长途车恐怕不太方便。”
    岂料男人听完后,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拉开门,坐下系安全带:“那就有劳楚小姐了。”
    “?”楚逢月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这病秧子果然心黑脸皮厚。
    心里吐槽几句,女人还是去了驾驶座,她把手机拿出来放到中控台,打开车载导航:“你要去哪儿?陵城玄学协会?”
    “玄学部门办事处。”温珩在导航上指了个位置,“麻烦楚小姐把我放到这,车你可以开走,我会让人去取的。”
    “你还真是不客气。”楚逢月看了眼地图上的位置,这是个网吧,放大也没有任何政府部门的标识。
    所以玄学部门在陵城的办事处在网吧里面?这还真是够隐蔽的啊,难怪平时也没听过有这么个部门。
    对于她微妙的眼神,温珩也只是置之一笑。
    启动车子,奥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赵家别墅。
    赵大哥从楼上下来,见爸爸在吃面,他大步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爸,你全部都告诉他们了?”
    “嗯。”赵先生吃得很香,自从女儿被附身,他就食不知味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现在好不容易没事了,胃口也回来了。
    “他们找上门来不就是想继续缠上我们利用我们吗?从我们这一脉脱离他们的恩怨开始,所有种种和我们就毫无关联了。”
    赵太太又端了一碗面出来,这是她亲手做的,放在儿子面前。
    赵先生放下筷子,拉着妻子的手让她坐下,对儿子说:“当年曾祖厌倦了这种日夜活在仇恨中的生活,主动脱离族谱。”
    “也因此,他们收回了我们血脉中的力量。”
    男人叹了口气,看向妻子:“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后人竟然还会找到我们。”
    赵竹音想利用他们养阴蛊,这种恶毒的手段让赵先生十分愤怒。
    他的底线就是家人,可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和那一脉的人对抗,只好去求助金城寺的方丈。
    其实真正目的就是楚逢月,不过中间还迂回了一下。
    如果不给点厉害的手段让他们瞧瞧,那一支脉的人就会缠上他们。
    因为血脉的原因,他们虽然失去了通巫蛊之术能力,但是他们的身体还是最适合养蛊的。
    这一次如果小莹真的成了他们的养蛊躯体,下一个可能是他的儿子或者妻子,自己也逃脱不了。
    这些他没有和楚逢月他们说,只是捡一些他们问的说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也没有说什么假话。
    “我担心他们不会罢休。”赵大哥眉心紧蹙,“爸,我们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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