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逢月没怎么关注饭桌上的事,她在回复白垣的消息。
    白垣问她有空能不能来岭南玩玩,他做东。
    楚逢月感觉他是有什么事没说,但人家没挑明,她又不好直接问。
    白垣和她算是有点交情,有时候要算什么东西都直接找他卜一卦就行了。
    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找别人的什么反而比较灵,和自己有关就不太行了,经常出差错。
    比如说在家遥控器没看到了或者丢了什么,她就会找一下白垣。
    千金难求一卦的白家后人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她的消息——
    【我鞋子少了一只,在哪?】
    【耳机线没找到,算一下。】
    【空调遥控器,谢谢。】
    所以白垣如果有点什么事的话,能帮她肯定帮。
    【过段时间吧,最近有点忙,还要出趟省。】
    那边回的很快:【要不然您在省外办完事直接过来?我亲自去接您。】
    看得出来恐怕还是件着急的事,楚逢月想了一下,自己办完赵先生的事,除了乌云,也没别的需要挂心的。
    赵竹音那边有村长对付呢,南星……南星有她亲爸算计,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行,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
    楚逢月回复完,随手摘下口罩,墨镜也收回衣服口袋。
    看清她的脸,几个纨绔子弟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半天没回神。
    绿帽哥推门进来,看到女人逆天的容貌,直接“咦”了一声。
    “小诩,你姐是楚逢月???”
    “啊,没看过我综艺?”时诩把餐盘和筷子放到女人面前,服务十分到位,看到他们震惊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瞧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
    “……”有人无语,他们其实不是第一次见楚逢月了,在肖家和余家的宴会上都见过,也一直知道时诩和她走得近。
    “你这藏着掖着的,我们还以为是见不得人呢。”有直爽的人心直口快问:“楚小姐,你是南家的女儿?为什么不认回去啊?换了是我怎么着也得从家里扒拉走一半财产弥补这些年受的委屈。”
    “得了,别在这吹牛了,你家为了你哥都快把你发配到北极了。”时诩抬手打断这个话题,“聊点开心的,比如你那个花瓶是从哪里收的啊,安堡。”
    他看向拍卖会的那个年轻人。
    “如果你问其它的嘛,那我肯定不能说。”名叫安堡的年轻人喝了口白酒,笑眯眯道:“这个花瓶倒是不值什么钱,而且是我从一个小摊上淘来的。”
    “那个摊子在虞城,就这么一件花纹奇异的玩意儿,我就寻思着会不会有哪个冤大头见猎心喜——”
    说到这,他看了周进一眼。
    都知道周进喜欢收藏稀奇古怪的的东西,所以花了五百块钱带回来了。
    “虞城?”楚逢月重复了一遍,“那个小摊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楚逢月会搭理自己,安堡对于美女还是很殷勤的,特别是这种绝色美人儿。
    “市中心有条文玩街,就在街角一个摆摊算命的旁边,不过就这么一件,被我买走了。”
    “这位姐姐,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下次我再帮你注意一下,或者让老周把东西让给你也行,又不是什么好货色。”
    周进对文玩之类的东西比对美女的兴趣更大,他直接否决:“不行,我不让。”
    安堡耸肩:“瞧瞧这小气样,未婚妻跟别人你无所谓,一件不值钱的东西倒是护上了。”
    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说明二人关系是真的好,他也知道周进不会计较。
    周进对此只是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我只是对花纹有点好奇,下次有机会去虞城自己找找就行了,不麻烦你。”楚逢月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目光却不经意瞥向周进。
    “不麻烦不麻烦,时诩他姐就是我们的姐姐嘛,文玩街可以去,不过得擦亮眼睛,街头有一家卖古董的,还有什么天珠,你可千万别买。”
    安堡忍不住吐槽:“进价五十块钱一颗的破珠子他敢开口卖你五十万,挂在脖子上的说是自留的好货色,其实不知道卖了多少茬,早就不是那颗了。”
    卖完一颗又重新挂一颗,继续忽悠人。
    他差点就上过当,还好当时觉得要价太离谱没买。
    要是买了拿回去得被家里长辈笑个三年五载的,他爷爷手上就有喇嘛送的天珠,小时候还经常摸呢,都给摸包浆了,结果出门还差点栽假货手里。
    丢人啊。
    “你买过?”时诩好奇道。
    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没有,我一朋友在那差点被坑了,还是我看出来的。”安堡说谎话不打草稿,时诩一时也分辨不出来真伪。
    这顿饭就是各种聊,安堡喝多了各种吹,可能是因为有美人在吧,多少有点孔雀开屏的意思。
    楚逢月见他印堂的黑气越来越浓,对时诩说:“你看。”
    “啊?啥?”时诩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
    女人纤细微凉的手指在他额头一叩,时诩茫然地看着前方,当他视线转移到安堡身上时,好半天没说出话。
    “姐……这是怎么回事?!”他嗓音有些沙哑,眼底带着不敢置信。
    眨了眨眼睛,继续看,还是那样。
    “花瓶。”楚逢月喝了口红茶,语气缓缓道:“他碰了那个花瓶,磁场被扰乱了,沾上了脏东西。”
    “那周进又搂又抱的,怎么没事?”男孩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他压低了声音问。
    “小诩,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还避着人,来来来喝酒!反正你们带了司机来,女士可以不喝,你得来几杯吧?”有人醉醺醺道。
    时诩下意识看向楚逢月,女人不动声色朝他摇头。
    “不行,我这酒量你们不是不知道,红的还可以,白的就算了吧。”时诩收敛好情绪,“周进酒量不是可以吗,灌他啊,反正他是这里的东家,喝醉了直接往家里一躺,也不用回去。”
    “是哦。”酒鬼的思考能力就那么多,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很快都去灌周进了。
    安堡觉得小腹有点涨,想去嘘嘘,他摇摇晃晃起来,推开门往卫生间走。
    楚逢月适时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楼下好像有水果,我去拿一点。”
    这群公子哥几乎都醉得差不多了,也没谁注意她。
    时诩瞄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知道她可能是要去做什么,虽然很好奇,但还是留在这拖住这群憨憨们。
    他又瞥了眼周进。
    这家伙除了因为喝太多酒上头脸色通红,印堂没有任何黑气萦绕,不像安堡那个倒霉蛋。
    难道是因为时间不够?周进接触花瓶也就那么几分钟。
    放下心里的疑惑,男孩抬手,把面前的酒挡开。
    别墅的卫生间不分男女卫,一层楼有五个厕所,你喜欢哪个就上。
    楚逢月倚在门口,等里面动静。
    没多久,就听到“啪嗒”一声,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摔倒了的人呲牙咧嘴爬起来,因为疼痛,酒醒了大半。
    安堡骂骂咧咧,扶着洗手台起身,洗完手下意识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惊恐道:“这是什么东西?别过来!开门!开门。”
    楚逢月意识到不对劲,她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被一股什么力量禁锢住了。
    安堡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疯狂扳着把手,嘴里从金刚经念到道德经,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被他说了一个遍,门终于打开了。
    此刻他恨不得立马遁入空门,从此信奉佛道。
    但在看到门口这张昳丽的容颜时,所有想法烟消云散。
    “楚……小姐?”安堡拉着她的胳膊,“别进去!里面有东西。”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手机,要给家里人打电话请大师过来。
    在他惊慌失措,因为手抖号码怎么也拨不出去的时候,楚逢月抽走他的手机,摁下熄屏键,放回他口袋。
    而后,在他不明所以的呆滞目光中,女人推开他的肩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楚……”话到了嘴边,想到网上那些玄学的传言,安堡一狠心一跺脚,嘴里念着我佛慈悲三清祖师爷保佑,一脸悲壮地跟了进去。
    楚逢月检查了一圈,目光落在镜子上面。
    “就是这儿,刚刚我洗完手,一抬头就看到一团黑色在镜子里面,还有一个骷髅头!”安堡差点哭出声来。
    要不是摔了一跤清醒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幻觉看花眼了呢!
    以前他来上厕所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不是什么也没有吗。”楚逢月指尖沾了点水,在镜面上画符。
    完成到一半的时候,镜子里的东西痛苦嚎叫,面容扭曲。
    安堡脸色惨白:“这这……这不是在这呢……”
    楚逢月觉得这人还挺好玩,回头看他一眼:“待会儿你让小诩把他的五帝钱摘了给你戴会儿就没事了。”
    画完符,镜子里的东西也随之消失,很快,一缕青烟从窗户里钻出去,烟消云散。
    咽了下口水,安堡这回信了网上的话,对她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之前如果说还有点什么心思的话,现在是完全没有了。
    他小心翼翼道:“大师,那玩意还会回来吗?”
    “不会。”楚逢月打开水龙头,挤了点洗手液,认真洗手。
    “你知道它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因为这一句话,安堡把自己从记事以来犯过的错全部回忆了一遍。
    尿床、偷老爷子的古董、砸了他小叔的花瓶说是狗干的,撬好兄弟墙角最后两人都成了光棍……
    听他一桩桩一件件的数出来,楚逢月笑着回了一句:“你还挺缺德啊。”
    安堡讪笑:“这都是我十八岁以前干的事了,自从我成年后再也没做过缺德事,卖的东西也全部都是真品,如假包换的!”

章节目录

玄学真千金在综艺爆红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眉眼缱绻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眉眼缱绻并收藏玄学真千金在综艺爆红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