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晚,便是进攻的最好时机。
    而眼下,他还有足足半日的时光,可以与他的神女独处。
    战士出征前都需要鼓舞士气。
    而天底下没有任何一种馈赠,能比这更好地鼓舞起他的斗志了。
    德鲁部的胡人们一贯热情。
    瞧见呼延海莫带着金甲骑士们荣归故里的时候,当场都沸腾了,尖叫声、欢呼声、摇旗呐喊的助威声嘈杂成一片,震耳欲聋,喧声震天。
    司露被震得耳朵都疼了。
    从前,也就只有在普天同庆的节日,才会在长安见到这样的盛况。
    胡人的热情,较之长安百姓,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呼延海莫勒马悬缰。
    马儿扬踢,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
    大盛的天光下,坐在马背上高大英武的新王宛如天神一般,惹得族中少女们眼冒金光、赞叹不已。
    呼延海莫翻身下马,即刻就把司露揽下马,打横抱在怀中。
    一时失重,司露不自主去搂他的脖颈。
    这一幕,又是引得族中人兴奋不已,吹口哨的,尖叫的,鼓掌高呼的,不绝于耳。
    “瞧啊,新王的女人也太美了吧。”
    “好像是前可敦,听说是中原来的神女。”
    “原来是她,我说怎么美成这样呢。”
    “看哪,新王把她一路抱着走诶,可见对她有多喜爱了。”
    耳畔,纷乱嘈杂的胡语向司露砸过来,让她耳根通红,只想把头埋进地里。
    “可汗,请你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
    呼延海莫对众人羡慕和赞美很是满意,哪里肯放,将她在怀中颠了颠,抱得更稳了些,笑道:“不急,到了营帐再放你下来。”
    他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属于他。
    *
    宽大的毡帐之内,温热的水汽冉冉升疼,氤氲似雾。
    经此一劫,司露身上沾了不少腥血,眼下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沐浴更衣。
    泡在温热的水浴中,司露的心情却并不轻松,始终像绷了根紧弦,只因她知道,呼延海莫就在帐内,与她紧紧一屏之隔。
    到了营帐后,呼延海莫就命人严守毡帐,不许任何人进来。
    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而司露当下,便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听凭处置,没有半点抗争的能力。
    隔着一堵木挡板,呼延海莫可以听到那头的稀稀疏疏的水声。
    眼前不断浮现司露沐浴时的酮体,那白皙莹润的肌肤,纤细盈盈的腰肢,丰润修长的玉腿那腻滑纤巧的月足……
    统统在他脑中勾画起来,走火入魔似的,纷至沓来,挥之不去。
    营帐内点了炭盆,带来融融的暖热,却使得呼延海莫更加燥热难耐了。
    汗珠自他遒劲的胸膛沁出,使古铜色的肌肤变得透亮,呼延海莫不自觉去扯胸前的衣襟,隐隐可见凸起的腹肌。
    恰在此时,水声渐隐,司露披着素裙,踩着木屐,缓缓从隔板后走了出来。
    墨发及腰,乌眸皓齿,身姿楚约,弱柳迎风,眼睫犹挂着颗颗雾珠,摇摇欲坠,貌美惊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汗。”
    司露垂首对他低唤了一声,变做了温和柔婉、低眉顺目的样子。
    呼延海莫瞧见这样一副美人出浴图,哪里还把持得住,全身的血液尽数涌到了头顶,原始的兽性驱使着他。
    让他不由分说,开始脱衣解带。
    司露见状,脸色大变,似山间受惊的麋鹿,杏眸烁烁,全身的毛都倒竖起来,挪步躲到角落,无比警惕地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
    呼延海莫理所当然道:“你说我要做什么?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自然是要与你行敦伦之礼。”
    司露眸光一闪。
    敦伦之礼,他竟也知晓。
    可见对中原文化精通了得。
    呼延海莫苦读汉人书籍,本是为了知己知彼,为将来入主中原做打算,而眼下,他更是无比庆幸,可以将此作为讨好司露的手段。
    司露连连倒退,呼延海莫步步紧逼而去,直到退无可退。
    他高大精壮的身躯将她狠狠制压,堵得喘不过气。
    “放轻松,你是识趣的女人,配合我,我尽量不让你太疼。”
    两人体型差太多,第一次磨合,不疼是不可能,他只能尽可能收敛,不至于让她太过痛苦。
    眼看那只大手便要来揽她的腰,司露急中生智道:“可汗是大英雄,我与你父亲有过肌肤之亲,在我们中原人眼中,便如同被人穿过的鞋,没有半点乐趣可言,高贵如可汗,难道不会觉得如鲠在喉、难以下咽吗?”
    司露豁出去了,哪怕被呼延海莫厌恶、惩罚也没关系,若是能让他就此厌弃她,冷落她,那才是好事,只要他对她不再上心,那她就定然能寻着机会逃走,所以眼下,她才说这样的话,试图让呼延海莫厌恶她。
    可她终究还是想的太容易了。
    却见呼延海莫微微一愣,旋即朗声笑开,“哈哈哈,你这只小狐狸,又想来蒙我?”
    说罢,将她一把托举起来,稳稳抱在怀中。
    他腿长步大,顷刻来到软榻前,将司露扔上去,司露躲避不及,就被他用双臂禁锢在身下,呼延海莫幽邃的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轻嗤道:
    “呼延约卓从未占有过你,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
    “你如何知晓?”
    司露的杏眸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大,鸦羽的长睫根根分明。
    呼延海莫俯看着她,语带戏谑。
    “呼延海逻日日给他灌那些毒汤,他能苟延残喘已是不易,如何还能抬得起头来?”
    他说汉话的时候字正腔圆,尤其是说中原成语的时候,别有味道。
    他们竟然合谋弑父?
    司露花容失色,又蓦然回想起来,当时呼延海逻也曾那么笃定老汗王不行,原来原因竟在这儿。
    呼延海莫看着她败下阵来的表情,颇为满意,伸手去抬她光洁的下巴,让她被迫与他四目相对,用带着蛇戒的拇指指腹摩挲着。
    这种感觉令人痴迷。
    “害怕了?”
    话锋一转,他满是认真道:“就算你与我父亲行过伦敦礼,你以为我就会在意吗,你错了,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你这具身体而已,至于你是否清白,我根本不在意。”
    司露瞠目,顷刻又颓唐。
    是的,他只要她的身体、她这个人而已,而非她的意志、她的思想、她的内心。
    她此刻其实很想问一句,那我的内心呢?
    可仔细想想,至多不过是对牛弹琴,他不会明白的。
    眼下的呼延海莫,早已不是原先的他的,原先的他为了铲除异己,登上王位,不得不隐忍、蛰伏、克制情绪,而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可以将本性外露,变得张扬狂傲,但凡他想要的,就定要牢牢握在手中。
    他认定要她做他的金丝雀,就不会放过她的。
    司露陷入了悲观,眼神变得黯淡起来,再无一丝神采。
    可偏偏呼延海莫见不得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想看到她鲜活的一面,想她看他的眼神里充满光彩。
    于是,他骤然侵身下去,去衔她的唇,想要彻彻底底征服她。
    司露想要躲避,却被他粗粝的手掌托住后脑,被迫接受那个吻。
    呼延海莫来势汹汹,在她唇上辗转研磨,情至深处,长舌长驱直入,气势如虹地攻占她口中的每一寸土地。
    这个吻是狂烈的,迅猛的,疾风骤雨般的,加之那虬劲似铁、滚烫异常的胸膛压上来,渐渐的,司露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她用两只手胡乱在他身上拍打,用劲拼命往外推,企图推开他,获得喘息的机会。
    可倏地,她僵住了。
    她的手就好比被滚热的烙铁生生烫了一下,吓得她立刻抽开了手。
    彼时,身前的男人也跟着,明显顿猝了一下。
    司露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可双耳双颊却似被血浸染,变作通红。
    第21章 惩罚
    仅仅那一瞬, 司露的双耳双颊尽皆通红。
    呼延海莫更是像被什么所点燃,开始无所顾忌地疯狂索取,将那柔嫩似花蕊的唇瓣啃啮酥软还不足, 又贴入香软滑腻的脖颈, 反复吮咬,宛如深林中的野兽,其性大发,永不餍足。
    温热潮湿的气息久久不散, 所过之处, 酥麻一片,叫人战栗。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腰间摸索,寻着那一处结扣, 灵活地开始牵扯。
    司露如遭电击, 霎时清醒过来。
    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将他推开。
    “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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