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胸腔升起鼓点如猝雨,漫湿这副身体是要不了多久的。
    于沙发安坐的那人,言语简洁指令明晰声线无情,浑然一位天生的上位者。
    江羚几乎是下意识的服从。
    “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
    她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缓缓而行,这条地毯阔而长,一直延伸到陆放之的脚边。
    挪步间,原本温柔裹住脚掌的绒毛横生粗粝,江羚轻嘶,以为是什么异物落到毯上没收拾,低头去看,才见那一条一条的物什缀满了长毯。
    “别停。”
    光线不足也能瞧个大致,再加上脚底的触感,她已知道是什么。
    干枯的花尸,一地的寂落。
    只是硌脚,并不多疼,江羚就仍朝他走去。
    他这是要她穿荆越棘么,她边走边自嘲,然而隐约察觉出变化来,脚底踩着的已不像是干花了,愈临近陆放之,一瓣就胜一瓣的柔腻娇嫩,馨气愈怡神。
    这满地败枝竟死又复生。
    江羚站定在陆放之眼前,看不真切,某些存在倒因此更加显着,他坐得不算端肃,却使周遭气息都凌人,教她摆出臣服姿态时也能心甘情愿。
    她在等他下一道命令。
    “内裤脱了。”
    唔,这像是主人的奖励,虽然他的语调如金属机械。
    手伸进裙,从胯骨向下拉内裤边缘,那轻薄的布料就滑落到了脚踝。
    江羚抬腿,将它一脚踢到旁边去,竟心虚似的。
    对于她的动作,陆放之睨了一眼,但不置可否,稍稍弯身从足尖旁那簇花里拾起一支,一面把玩一面对江羚道:“你说过很喜欢洋桔梗。”
    “岂止很喜欢,主人买的,就是我最爱的。”江羚神情温顺而满足,只没忍下又打了个寒噤。
    空调的温度有些低,身上就笼着一条白色针织长裙,陆放之当然知道她冷好一会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气温会爬升,一切都将火热起来。
    江羚用双臂环着自己摩挲两下,见陆放之衣冠楚楚,真想一猛子扎进他怀里寻求暖意。
    可主人脸上不可冒犯的冷然,使她只有敢想不敢言。
    陆放之道:“靠近一点。”
    她何止想靠近一点,但陆放之的膝盖拦住了她。
    “主人,别再袖手旁观,请温暖我吧。”
    她终于开口央求。
    陆放之不理会江羚的委屈,上睑内折,眼风一凛,忽卷起她的裙摆,另一执花的手探进去朝上一抵,花苞就直直撞进她腿心里去。
    他捏着花茎,有时旋转有时磋磨,柔嫩的瓣蕊与女人同样柔嫩的阴户亲密接触,力道和角度刁钻又恶意,江羚撑着沙发才堪堪站稳。
    抽出那支惨遭蹂躏的花,往昔形态再不复存,陆放之抚摸着凌乱的花身,审她:“什么时候湿的?”
    沾了他一手。
    江羚眉目含春:“给主人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主人的声音,就湿了……一路上都想着主人。”
    这女人的声音怎么能这样风情,明明如此取悦于他,可为什么他隐隐酸涩,感到面前是一只振翅即可飞走的百灵,笼子困不住她,大树也留不住她。
    陆放之扔了花,用那只黏着春水的手攫住她下颏逼问:“不是说离开主人的身体就活不下去么?昨晚怎么没回来?满嘴谎言。”
    江羚上前一步,以身体作答,陆放之的膝就刚好抵在她湿漉漉的穴口。
    天可怜见,她是真真的想了,才碰上去,陆放之裤子的膝盖处就叫她浸透好一块。
    陆放之自然不会看见江羚的脸如何红了,只知道她把头埋进自己肩窝,弱生生地:“是真的好想主人……”
    昨晚就受够了折磨,积压满腹的欲火,而陆放之的荷尔蒙一向是浓醇热烈,偏偏此刻又专于撩拨,佐以危险的引诱,她几欲发疯。
    腰有了自主意识般款款地前后摆动,膝骨的硬度恰好借作支点,磨得她得了趣,焦渴的穴才获些许慰藉,她被陆放之一把摁住:“浪货,膝盖也能让你爽?”
    “想要……主人的膝盖……”她渴求得哼哼唧唧,但腰被牢牢箍住,愉悦被强制按下暂停键,饿极的狗更易护食,谁让她欲求不满,她眼里的主人,就成了罪大滔天的恶人。
    于是她犬牙一刺,逮着陆放之领口裸露处,狠狠咬住他的肩头。
    陆放之纹丝未动,直到江羚松口,她才见出牙印多深,渗了血,她就又去舔。
    恨主人,又心疼主人。
    驯犬难免也会遇上叛逆期,这时就要给予一点适当的、正向的惩罚。
    太乖巧,太容易驯服,也会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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