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话虽这么说,那名交警又岂敢当真这样去做,万一领导说的是反话呢,自己真要按照规定办,那脑袋真就进水了。
    他将写好的罚单收了回去,对女人说了一句:“下次记住不要再闯红灯了啊,对你对其他人都不安全。”说罢骑上摩托车,就准备走了。
    “哎,警察同志,我问一下,刚才这个人,你叫他姜书记,他究竟是哪里的书记啊。”女人却叫住交警问道。
    交警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可谓是满腹疑云,不过既然她认识姜书记,那倒也客客气气的对她说道:“就是我们湖岭的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啊,怎么,你不知道!”
    “啊。”这下子轮到女人花容失色,大吃一惊了,难怪听到姜书记这个称呼觉得那么熟悉,可不就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新來的书记吗,把湖岭搞得天翻地覆的,关于他的传言,那可都能数出七八十种版本來了,只不过她却做梦都沒想到,他就是姜云辉。
    ……
    周末,常委会照例在市委大楼小会议召开,一般來说,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况,常委会每周都会开一次,集中解决和处理近期的各种问題,而市委书记根据实际情况,也可以临时召集召开常委会。
    议題虽然沒有提前下发,但参会的所有人心头都清楚,这次会议,主要是要为接下來的人员处理工作定调,而一天处理结果不下來,整个湖岭就人心惶惶的,谁都无心工作,整天就是四处去活动,以期自己在这一次的风波中能够全身而退,再不济都能够减轻处罚力度,不要影响到了日后的发展和晋升。
    而在座的各位,近期家门槛都快让人给踏破了。
    虽然姜云辉在这件事上有很大的发言权,但在座的各位,都不愿意被边缘化了,都在琢磨着如何才能在会议上为自己攫取到最大的利益。
    主持会议的乐安民,先是语气极为沉重的讲诉了近期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最后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同志们,我很痛心啊,经过党和人民这么多年的教育,可我们还是有那么多干部管不住自己,我希望,我们今后都能以此为戒,加快党风廉政建设,加强干部监督管理,彻底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乐安民说完之后,赵明德也义言辞的说道:“是啊,现阶段以经济建设为主,却也不能放松党风党纪的建设,对于丧失了原则的干部,有一个处理一个,决不手软!”
    这次风波虽大,但两人所受的影响都不算大,受损最严重的,还是常委副市长朱志宏这一派系的,几乎被一扫而光,因此,他们倒也说得起硬话,甚至盘算着如何瓜分原本属于朱志宏的势力范围。
    其实,在座的心思和他们俩的也都大同小异,最不济的都想着要在这次分一杯羹。
    乐安民又转向市委组织部部长朱克民,“克民部长,这事你先说说吧!”
    朱克民放下茶杯,翻开随身携带的黑皮笔记本说道:“乐书记,赵市长,各位常委,这次受华明强犯罪集团的影响,不少干部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牵连,截止到目前为此,共计37人被双规,26人暂停职务,还有14人接受调查,这极大的影响了我们湖岭常的工作,因此,人员调整和补充就迫在眉睫!”
    乐安民点点头,又问道:“你们组织部有沒有适合的人选推荐!”
    朱克民刚准备说什么,赵明德眉头一皱,却打断道:“现在许多干部的处罚决定都还沒有出來,人心惶惶的,咱们就急着调整和任免干部,会不会不太合适!”
    他倒不是反对目前就调整和任免干部,而是不能让乐安民掌控了常委会的节奏,否则乐安民和朱克民一唱一和的,还能有他们什么事,不用多说,朱克民提出的合适人选,都是乐安民中意的。
    他虽和乐安民达成了共识,要共同对付姜云辉,可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他同样是会据理力争,绝不会放松半步。
    乐安民对于赵明德的非议,似乎倒也不觉得意外,又笑呵呵的向邢谓东问道:“谓东书记,对于涉及人员的处理意见,你们纪委有结果了吗!”
    邢谓东面无表情的说道:“已经有了初步意见,准备提交各位领导审议!”
    “那好啊,好今天大家就都议议。”乐安民就笑呵呵的说道。
    见乐安民淡然笃定的样子,赵明德心头不由就咯噔一下,眉头也微微蹙了起來,这事如果乐安民事先已经和邢谓东达成了共识,那可就麻烦了。
    接着端起茶杯喝水的机会,赵明德不经意的瞥了一旁的姜云辉一眼,却见姜云辉面带微笑,饶有兴致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看不出什么异样來,心头就更觉得沒底了。
    和乐安民一样,他对于姜云辉迟迟不拿王睿华动刀,始终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对王睿华也难免有了些别的想法。
    宦海浮沉那么多年,赵明德也算是识人无数了,什么样的对手都碰到过,可唯独只有姜云辉让他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似乎永远都是这么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他一旦动手,那却是无比的凌厉,让人根本就难以招架,甚至就无从招架。
    不知不觉间,他对于姜云辉的忌惮,甚至还要超过了乐安民。
    说实话,听邢谓东发言,当真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他似乎总是板着脸,就仿佛别人借了他的米还他的糠似的,声音也沒有起伏,每一个发音似乎都在同一个声调上,但所有人却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每一个字其中都蕴含着极其深奥的道理。
    好不容易等邢谓东说完了,乐安民又笑呵呵的向众人问道:“你们大家的意见呢!”
    众人都沒有说话,其实对于邢谓东提出來抓大放小的原则,大家都很赞同,毕竟真要深挖下去对谁都沒好处,这年头,谁还沒有点小瑕疵。
    可关键的是,这甄别和界定工作由谁來负责。
    第六十四章领导小组
    这好事不论落在谁手里面,都意味着他立刻就成为全湖岭炙手可热的人物,少不了人求上门來任由你主宰他的生死。
    赵明德对于乐安民的如意算盘自然是了然于心,放下茶杯就笑呵呵的说道:“我看邢书记的意见不错,既能够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又不至于打击面太广,我建议组成由乐书记任组长,我们在座的各位担任副组长的审查小组,对所有涉案人员进行审查甄别,逐一进行处分!”
    赵明德此言一出,顿时就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在他们看來,以其好处都让乐安民一个人霸占了,倒不如利益均沾,大家都各分一杯羹。
    乐安民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怎么都沒想到,还不等自己开口,赵明德居然就会抢在自己前面提出这么一个方案,估计他也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想和自己分庭抗争是不大可能的,于是干脆拉拢起來人一起來给自己施压。
    沉吟了片刻,乐安民又侧过头來对姜云辉问道:“云辉书记,你的意思呢!”
    众人的目光也一下子就汇集在不慌不忙喝着茶的姜云辉身上,个个神情都有些紧张起來,大家都很清楚,姜云辉在常委里的排名虽然不算靠前,但影响力却是与日俱增,似乎隐隐有乐安民和赵明德之后,稳坐第三把交椅的架势了,尤其在这次扳倒兰华集团的事上,他的作用至关重要,因此,他此时的意见也令人不容忽视。
    姜云辉放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众人一眼,这才笑着说道:“我手头的工作比较多,暂时沒有时间顾及此事,就不跟着掺合了,你们商量定了就是!”
    一听这话,除了乐安民之外,其他人不由都露出些惊色,似乎对姜云辉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这么重要的权力和机会,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甚至抛开了一贯的矜持,可姜云辉却表现得如此淡然,就仿佛这一切对他來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是姜云辉看不上这些,还是他已经和乐安民达成了什么妥协和共识,再联想起昨天姜云辉似乎去过乐安民的家,似乎每个人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赵明德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又笑着说道:“云辉书记最近确很忙,这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也能够理解,其他人呢,大家应该都愿意承担起这个担子吧!”
    其他人就连连点头,姜云辉不想介入,其他人是求之不得,这表示分到大家头上的好处又可以多一些,至于乐安民会如何去想,那就不存在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别说是乐安民了,就算是站在所有常委的对立面,那都在所不惜。
    乐安民脸色也不好看,姜云辉是按照约定退出了这次权力的争夺,但他也沒有替自己说话,只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在这种情况下,和其他蠢蠢欲动的常委比起來,自己就显得势单力薄了许多,即便沒有姜云辉插一杠子,他也不太可能控制整个局面。
    朱克民此时就沉声说道:“甄别界定干部是否有问題,问題的严重程度,以及该如何处理,这些应该是纪委和我们组织部的事吧!”
    “朱部长这话原本沒错。”老而弥坚的陈思诚就笑着说道:“组织部和纪委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其特殊性,但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涉及到了大批的干部,因此,我们不能不更慎重一些,都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集思广益,发挥民主精神,不更能确保我们的决策更准确吗!”
    “你这是破坏了我们组织工作和纪委工作的独立性,将领导意志凌驾于原则和规定之上。”朱克民就很有些忿然的说道,说罢又对一旁的邢谓东说道:“谓东书记,你能容许别人干涉你纪委的工作吗!”
    “不能。”邢谓东面无表情的说道,似乎多说一个字都嫌费劲儿,但意思却表达的非常清楚,在这件事上,他同意朱克民的话,纪委工作虽然也在市委的领导之下,但其工作的特殊性使其在很大程度上有着独立性,不到最后关头,是无须向市委领导进行汇报和反映的。
    而虽然他和姜云辉走得比较近,但并不代表着他就会步步紧跟姜云辉的脚步,比如说在这件事上,姜云辉或许不想介入,但他却并不想就此撒手,和姜云辉一样,和自己无关的事他懒得过问,但自己管辖范围的事情,他也不容许别人來插手。
    得到了邢谓东的声援,乐安民心情大好,虽然邢谓东不是他的人,但倘若能够拿到这些权力,他倒也不反对分给邢谓东一些,毕竟邢谓东所要求的,和整个权力相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就微不足道。
    “我觉得克民部长和谓东书记说得有道理。”乐安民大手一挥,说道:“组织和纪委工作,原本就有其特殊性,如果我们动辄就以各种理由去进行干涉和介入,就违背了当初设定这种组织架构和原则的初衷,因此,我建议,这个领导小组,就由我、赵市长以及克民部长和谓东书记组成好了,大家有意见吗!”
    乐安民说罢,很有气势的环视了众人一眼,大有俯瞰众生、挥斥方遒的架势,当了这么久的市委书记,他还是第一次,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颐指气使、说一不二的感觉。
    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忿,可见赵明德都沒有说什么,也都默然不语,严格來说,乐安民这样的安排也沒错,市委市政府一二把手亲自挂帅,相关部门负责人介入,说到哪里都挑不出毛病來,只不过可怜了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沒有了话语权,难免有些心不甘。
    而赵明德之所以沒有出言反对,也是有所考虑的,他要考虑的,不仅是乐安民的心思,还有姜云辉的态度,如果贸然反对,很可能会引起姜云辉的强烈反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反不论如何,自己总算也在领导小组之中了,可以名言顺的过问此事,发表意见,到时候再來慢慢徐图也不迟。
    见沒有人出声了,乐安民就微笑着宣布散会,然后率先端着茶杯走出了会议室,整个人感觉步履都轻盈了许多,倘若不是顾忌着当着其他人的面,指不定或许还会哼上几句小曲儿。
    姜云辉刚走出会议室,赵明德就笑呵呵的跟了上來,亲切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云辉书记,你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姜云辉就笑着道:“有多大肚子就吃多少饭,吃多了涨着也难受,有些人啊,就是眼大肚皮小,什么都争,争來又吃不下,何苦呢!”
    赵明德脸上的笑容不由就微微一僵,随即又强笑着说道:“看不出來你年纪不大,对于舍得之道却颇有心得体会啊!”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姜云辉笑呵呵的说道。
    赵明德点点头,沒有说话,就先行离开了,等转过身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沒有了,嘴角还有一抹难以用言语來形容的意味。
    姜云辉刚回办公室,统战部部长徐志刚却端着茶杯笑呵呵的跟进來了,刚一进门,徐志刚就笑着说道:“小姜书记,听说你这里有好茶,來打打秋风,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徐部长能來,我可是求之不得呢。”姜云辉就起身迎接道,他当然知道,徐志刚來自己这里,肯定不止喝茶那么简单。
    徐志刚也算是湖岭的老人了,但因其上头无人,在湖岭也长期处于坐冷板凳的状态,统战就跟什么计生、党教之类的工作一样,说重要也很重要,但却是个清水衙门,除了能在常委会上举举手之外,他说话甚至还沒有有实权的市局局长管用。
    徐志刚坐下之后,和姜云辉闲聊了几句之后,才又说道:“小姜书记,是这样的,我听说市检察院要进行公招!”
    “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根据需要,计划要招收28名工作人员,目前招报工作已经汇总到了省人事厅。”姜云辉笑着答道,随即又问道:“怎么,徐部长有什么亲戚熟人也想报考吗!”
    “可不吗,我二哥家的小孩儿,读的是福兴政法大学,眼看就快要毕业了,我二哥每天都操心他的工作问題,有事沒事的就往我这儿跑,跑得我都烦死了,可我二哥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能撒手不管,这不听说了市检察院要招人的消息,就來找你打听打听!”
    姜云辉不由就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事徐志刚根本就用不着來问自己,打个电话去市检察院,还怕别人不详详细细的给他进行汇报,不过还是笑着说道:“既然是福兴政法的高材生,还怕考不进去,徐部长让他直接去报名就是了!”
    只要徐志刚的侄儿能够顺利通过笔试,那么在面试的时候给予一些关照也不是不可以,这世上沒有绝对的公平,适当的考虑一些人情世故,也是国情需要。
    “呵呵,有了小姜书记这话,我可就放心多了。”徐志刚笑呵呵的说道,又和姜云辉闲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这才拿着姜云辉给包好的茶哉悠哉的出去了,搞得姜云辉反倒是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
    第六十五章邀请
    ?徐志刚刚出去,邢谓东就进來了,就像是两人约好了似的,邢谓东一进來,就颇有些惊疑的问道:“他怎么來啦!”
    徐志刚这个统战部长,虽说平日里沒有多大的实权,可平日里却相对和赵明德走得比较近,不论是姜云辉,还是邢谓东,见面也就打个招呼,很少有什么比较深入的往來,因此,今天刚散会,就见他跟着姜云辉的步子就蹿进了姜云辉的办公室,不由就觉得有些惊讶。网
    姜云辉笑笑,将刚才徐志刚打听市检察院公招的事说了出來,邢谓东这才释然,笑着说道:“也实在难为他了,别看他是市委领导,可真想安排子侄进入司法系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难怪他会厚着老脸到你这里來了,怎么,答应他了吗!”
    姜云辉就摇摇头,说道:“我怎么答应他啊,市检察院的公招,已经报给省人事厅了,由省里向全省范围内进行公开招考,如果笔试过不了,我就算想帮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邢谓东就笑笑,其实所谓的公招,看似公平公,但实则想要动手脚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笔试这个环节因为牵扯面比较广,涉及省市好几个部门,想要不着痕迹就达到目的并不容易,毕竟经手的人越多,出问題的可能性就越大,反倒是到了面试环节,就比较好操作了。
    当然,如果姜云辉铁了心要帮徐志刚,也不是沒有办法,就看帮的值不值了,这年头,做什么都是有代价的,沒有足够的回报,姜云辉又凭什么要去帮徐志刚。
    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邢谓东又颇有些难以理解的问道:“云辉啊,你这次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能拱手让人呢!”
    姜云辉笑笑,对于邢谓东的疑问,他并不感到好奇,反倒是倘若邢谓东不來问他,才是说明两人之间有了嫌隙,他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问道:“谓东书记,你认为我如果据理力争,就一定能将这块大蛋糕吞下吗!”
    邢谓东愣了一下,不由就有些语塞,他是对姜云辉的做法难以理解,可平心而论,姜云辉再厉害,可毕竟來湖岭的时间有限,根基浅薄,别说和乐安民相比了,就算是赵明德也比不了,即便有自己鼎力支持,能够争取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不战而退啊,按照邢谓东的设想,如果姜云辉坚持的话,绝对能在这个领导小组中占据一席之地,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让乐安民占尽优势,趁机收买人心,拉拢中低层干部,建立自己的班底。
    姜云辉又说道:“以其沒有半点把握的去瞎抢,惹人忌惮,倒不如韬光养晦,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更好!”
    “你的意思是。”邢谓东闻言,就像是一下子开了窍似的,整个人顿时豁然开朗,却又不敢置信的问道。
    姜云辉笑而不答,邢谓东不由就颇有些感慨,别看姜云辉年龄小,可对于官场的了解和合纵连横之术的运用,却是炉火纯青,远非自己所能及。
    姜云辉到湖岭之后的一系列动作,为他在湖岭迅速打开局面、站稳脚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同时,也将他放在了风口浪尖,备受所有人的忌惮,最近这段时期,一向势不两立的乐安民和赵明德之间似乎多了不少默契,尤其是在姜云辉及其所管辖的工作上面,虽沒有什么明显的针对性,但其中的意味,自然不难分辨。
    之前姜云辉之所以能无往而不利,除了他深厚的背景和老到的手段之外,也跟他游走于乐安民和赵明德之间辗转腾挪,利用两人的争斗火中取炭不无关系,可一旦这两个人联起手來对付他,姜云辉再能,恐怕也难以如从前那般游刃有余。
    在这个时候,姜云辉以退为进,避开锋芒处,也不失一个良法,乐安民和赵明德之间就算有什么协议,也不过只是暂时的,时间一长,两人之间的裂痕又会因为利益纠葛而不断加深,他们之间的联盟,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权力看起來很光鲜,可很多时候,也可能是带刺的陷阱,令人欲罢不能之间,就身陷其中,这个道理看似简单,明白的人也不少,但真能舍得放弃的,却是凤毛麟角。
    “那我该怎么办。”倘若沒有明白姜云辉的心思,邢谓东还打算在领导小组里据理力争,哪怕争得头破血流,争不争得过是一回事,去不去争又是另外一回事,可听了姜云辉的话之后,他的这个信念不由就有些动摇了。
    姜云辉笑笑,淡然说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邢谓东就拍拍自己的脑门,真是觉得自己在姜云辉面前就仿佛智商下降了不少似的,倘若自己不去争,表现得大异平时,岂不是反倒让乐安民和赵明德看出蹊跷。
    接着,邢谓东就不再提这个话題了,而是和姜云辉聊起了闲事,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姜老爷子身上。
    “姜老的身体还好吧。”邢谓东笑呵呵的问道,以他的级别,还不够资格面见姜老爷子,充其量也就是见过赵老爷子一面,而且都还是隔得远远的。
    当然,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许多显赫一方的省委领导,想要面见姜老爷子,那也得提前去预约,而且见不见,那还要看老爷子的心情,能得老爷子指点几句,对于他们的仕途來说,那都是受益匪浅。
    姜云辉就笑呵呵的答道:“爷爷身体很好,能吃能睡的。”当然,姜老毕竟年龄大了,有些老人病也是少不了的,但有保健医生的用心调理照顾,总的來说,身体还是不错的,这也是姜家在四九城中的地位无人能撼动最根本的原因。
    许多时候,姜老不仅是姜家的精神领袖和支柱,更是姜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根基,只要老爷子健在,谁想对付姜家,就不得不思量再三,毕竟老爷子的雷霆之怒,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老爷子今年快80了吧。”说这话的时候,邢谓东眼眸里突然闪过一抹亮色。
    姜云辉笑笑,当年因为南征北战的,条件极为艰苦,姜老爷子的前几个儿女不是夭折了,就是死于乱世之中,等到生姜济民的时候,老爷子都已经快三十了,也因此对这个儿子报以了厚望。
    “是啊,下个月就满80了,到时候如果谓东书记有时间,不妨和我去首都给他老人家拜寿。”姜云辉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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