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以前就听速风说皇后娘娘审问犯人很有一套,他一直想要见识一下却没有机会。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当然要去观摩,然后顺便偷学几招。
    凤轻语转身对轩辕璃夜说道,“我去一趟天牢。”
    “为夫陪你去。”
    轩辕璃夜起身和凤轻语一同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龙一则安静的跟在后面。
    东方如琴被关押在最末尾的一间牢房中,不像其他牢房那样是铁栅栏围成的,而是实打实的铜墙铁壁。
    现在的东方如琴已经完全看不清样貌。
    头发披散着像一个乞丐,倒在地上,地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她的身上还是穿着那天在宫里穿的衣服。
    层层叠叠很是美丽,不过现在已经被沾染上了肮脏的灰尘,还有淡淡的血迹,看上去很是凄惨。
    牢房的门被打开。
    东方如琴动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门口,只能依稀看到一双墨色的靴子,绣着精致的金丝龙纹。
    龙纹?
    东方如琴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睛,“皇上……”
    凤轻语轻笑了一声,她该不该说东方如琴太痴情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叫着皇上。
    她侧眸看着轩辕璃夜,眼神闪了一下。
    看看,人家岚月公主都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还惦记着你呢。
    轩辕璃夜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娘子冤枉,这不关为夫的事啊。
    追站在后面的龙一,面部不停地抖动,皇上,皇后娘娘,这里是天牢啊,不是眉目传情的地方。
    东方如琴当然也看到了凤轻语,一双眼睛充满了怨毒,恨不得将喝她的血。
    轩辕璃夜的面色一冷,一脚飞起,踢飞了两根稻草。
    很不凑巧,那两根稻草就扎在东方如琴的眼中。
    “啊……”
    凄厉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天牢。
    将关押在其他牢房的犯人都吓了一跳。
    这一幕无疑是血腥的,两行血水顺着东方如琴的眼睛往下流,稻草还插在眼睛里,很是恐怖。
    东方如琴想要捂住眼睛,却发现一碰上眼睛就疼得钻心。
    “啊…。啊……”
    痛苦的尖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凤轻语抿了一下唇,她并不会同情这个女人。
    毕竟岚月公主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过,现在似乎不用她动手了,都这样了,还不肯招么?
    “轩辕璃夜,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哈哈哈……”东方如琴现在就像是疯子一般,大声的笑着,大声的尖叫着,指甲狠狠地在地上划着,想要转移眼睛上的痛苦。
    “轩辕璃夜,我死了,你就永远也救不了凤轻语,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拉着凤轻语做垫背,哈哈…。值了,值了…。”
    她真的是疯了,以为这样轩辕璃夜就会痛快的赐他一死吗?
    不会。
    不仅不会,反儿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让她生不如死。
    东方如琴真的触了轩辕璃夜的逆鳞了。
    轩辕璃夜浑身的杀气都被击起了,浓重的戾气就连身后的龙一都能感觉得到。
    大步上前,踩在东方如琴的手上,用尽了力气。
    “啊…。”
    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东方如琴手上的骨节都被轩辕璃夜踩碎了。
    丝丝血水从手指中渗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龙一下意思的将双手收回袖中,太可怕了。
    凤轻语冷笑了一声,“岚月公主,要不要比比,是你活的时间长,还是本宫活的时间长?”真是愚蠢的女人。
    东方如琴已经听不清凤轻语在说什么。
    她起初只是觉得眼睛和手疼,现在她浑身都是疼的。
    真的好疼。
    东方如琴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凌乱的发丝都黏在脸上,看上去很是吓人。
    “说,你怎么知道语儿的身体出问题了?”
    轩辕璃夜脚上的力度还在增加。
    东方如琴只觉得手都被踩烂了,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强忍着疼痛,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很好。”
    轩辕璃夜松开脚,转身对龙一说道,“将她的手筋脚筋都挑断,送到军营,让人好好伺候。”伺候两字咬得很重。
    东方如琴浑身都在发抖。
    手筋脚筋都挑断就意味着她毫无反抗的能力,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女子送进军营,下场是什么她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东方如琴咬着嘴唇,直到咬出血了才松开。
    “轩辕璃夜,你是魔鬼!”
    轩辕璃夜就是一个魔鬼,没有丝毫的人性。
    “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东方如琴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那天…。我就看出来了,凤轻语…。指甲上的红点,只有灵魂不完整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试问,一个灵魂不完整的人怎么可能活得长久。”
    说完她又是一阵笑。
    没有什么比知道凤轻语快死了的消息更令人振奋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轩辕璃夜问道。
    “呵呵,你别忘了,南靖本就是灭了南疆才有了今天的土地,南疆蛊术最为盛名,别忘了,他们还最信鬼神之说,我曾在皇宫的古籍中看到过这样的症状。”
    最终,东方如琴还是将什么都说了。
    “可有解救之法?”
    “没,有。”
    轩辕璃夜深邃的眼眸越发的阴沉。
    转身拉着凤轻语往外走,“杀了!”
    “轩辕璃夜,不守信用…。我恨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身后传来东方如琴歇斯底里的声音。
    轩辕璃夜一眼不发的牵着凤轻语往外走。
    凤轻语在他稍后一点的位置,看着他的侧颜,“其实,东方如琴说的也未必是真的。”什么灵魂不完整?她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说法。
    她是魂穿过来的,怎么可能灵魂不完整?
    轩辕璃夜猛地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凤轻语,“一个人在临死前说的话总有几分是真的。”
    自从知道语儿的身份来历,他一直都是担心的,担心她某一天会在这个世上消失,不是死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从他离开他。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事情。
    凤轻语搂着他的胳膊,“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的,难道你不相信我说话的么?”
    轩辕璃夜紧紧的抱着凤轻语。
    头埋在她的颈间。
    “为夫相信。”但他更害怕。
    回到念语宫后,气氛明显沉闷了许多。
    龙一将一封信交到了轩辕璃夜手上,说是南宫岑送来的。
    轩辕璃夜将信封打开,上面写着他让南宫岑查的几件事。
    凤轻语凑过去看了一眼。
    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韩渠是南疆的后裔?”凤轻语有些吃惊。
    如果韩渠是南疆的后裔,岂不是就算是南靖的前朝皇室,可他现在又是东方沿观的谋臣,这关系,好乱啊。
    “韩渠和东方如琴的关系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南靖的皇宫里不可能还留着南疆的古籍,况且巫蛊之类的书不管是哪一国都是一个禁忌,东方如琴身为公主不可能接触到那些书,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从韩渠那里知道的。”
    轩辕璃夜将信折起来,放在蜡烛上烧了。
    “龙一,多派人人手守在驿馆,不要让韩渠走出帝都。”
    凤轻语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我觉得韩渠此次前来,不是为南靖讨要南岭十二城的,反而是加速南靖的灭亡的。”
    她当初就想不明白,韩渠身为东方沿观的谋臣怎么可能一张口就要南岭二十城,他又不是傻子,凤璃天朝说什么也不会将南岭十二城给南靖的。
    现在知道了韩渠的身份也就不足为奇了。
    “娘子说的对,恐怕岚月公主也在他的算计之内,韩渠是想借为夫的手彻底灭了南靖。”
    不过就算没有韩渠,他也都打算放过南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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