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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煞气伤人。”听了白骨神巫介绍,于异想了想:“就是跟那天红日大巫他们凝的黑白双煞差不多是吧。”
    “差不多。”白骨神巫点头:“不过黑白双煞凝的是灵气,千煞军却是熬的鬼灵之气,所以单个的煞实力有限,不成气候,但修子奇独走蹊径,炼煞成阵,合六百人为一煞,却是格外的厉害。”
    她说着,秀眉又皱了起来,她皱眉的样子其实很好看,不过于异还是得安慰她:“不过就是凝成股煞气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苗朵儿性气也高,道:“就是,怕什么,到时我让阴大哥冲阵,说不定一阵就冲垮他们了。”她叫周盈盈师妹,不过叫阴尸王还是叫大哥了。
    “要象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白骨神巫摇头。
    “冲不垮也没关系啊,反正阴大哥全身刀枪不入,于异都伤不了他呢,难道煞气还能伤了他了。”原来她的信心在这里。
    于异道:“红日大巫他们没什么主意?”
    “红日大巫他们的伤势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对付修子奇的千煞军却没有什么好法子。”白骨神巫摇头:“这两天大家议了一下,选六十名好手,以六大长老为核心,也组一个阵,到时一煞一煞的破,或可成功。”
    “组黑白双煞阵?”苗朵儿叫了起来:“黑白双煞若组成大阵,威力应该非常大呢,破修子奇的千煞军应该不成问题。”
    于异的眼光也亮了起来,虽然那天黑白双煞给地母珠一下子破掉,但那是借了天珠之力,修子奇手里可没天珠,再若是集六十名好手之力,黑白双煞煞气应该更强,到是两煞相争,以黑白双煞破修子奇的毒煞,那打起来应该很热闹。
    但白骨神巫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道:“以红日大巫六位长老为核心,确实可以组成黑白双煞大阵,但问题是,其他神巫大都没练过黑白双煞功,灵力并不能与六长老的双煞功紧密的融合,所以到底怎么样,还要打过才知道。”
    “那就打啊。”于异搓手。
    他那猴急的样子,逗得白骨神巫有些想笑,微微摇头:“就怕想得好,真个打起来不是那么回事,万一一败涂地,那就麻烦了。”
    “那不会的。”苗朵儿一脸的信心满满,自嫁了于异后,好象任何时候她都是这个样子,反到于异不象她那样,然而于异的话同样让白骨神巫哭笑不得:“败了也不怕,先打一架再说嘛。”这纯粹就是个看戏的。
    知道郁重秋有千煞军,这边也就不再象先前那么轻松,已有提议说不如先攻城,把城夺下来,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其实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打不赢咱们就可以裹了物资逃跑,不过白骨神巫仗着天巫的身份坚决反对,双羽王这才按兵不动,但红日大巫六个带领选出来的六十名高手神巫,却是没日没夜的修炼黑白双煞阵,不敢有丝毫松懈。
    本来于异想一个人探一下郁重秋军营,到要看一下那千煞军是个什么玩意儿,但白骨神巫担心,不准他去,于异便也只有耐下性子,慢慢等着。
    没等多久,不到一个月时间,郁重秋大军就回来了,双羽王以四万大军堵住苗州四座城门,余下四十六万大军尽数摆开,挡在了苗州东南的野鹿原上,宽广的野鹿原,正适合百万大军的大决战。
    郁重秋五十万大军并不是一天就到的,先是前锋,约有一万人左右,看苗民已经在野鹿原上摆开阵势,挡住了去路,便不再前进,退后十里安下营寨,野鹿原东西长数十里,虽然苗兵前出苗州城十里安下阵势,郁重秋军又退后了十里,仍然算是在野鹿原的中心地带,余下的地盘,足可让郁重秋五十万大军宽宽松松的安营摆阵。
    虽然郁重秋突然弄出个千煞军,但有白骨神巫这天巫在,双羽王心气极盛,就是要堂堂正正的与郁重秋来一场合战,让郁重秋输得心服口服。
    随后两天,郁重秋的五十万大军尽数进了野鹿原,宽广的平原上,相隔十里,百万大军相互对峙,即便是于异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在天空中看了一眼后,也咋了半天舌头:“这气势,乖乖。”
    他读书不多,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不过即便是白骨神巫这种书读了不少的,也不知怎么形容,因为在空中看去,那恢宏的气势,压得人脑中一片空白,脑子几乎都不转了,还能想到什么形容词?
    “我看得眼晴都晕了。”苗朵儿也吐着小舌头叫:“这一仗打下来,要死多少人啊。”
    “死多少人不知道,尸山血海是肯定的了。”于异不知道是叹气还是摇头,不过看那眉眼,明显很兴奋。
    “阿弥陀佛。”白骨神巫却念了一声佛,幸福中的女人,总是心中向善的,希望自己好,也盼着别人好。
    任青青也跟他们一行,一手抚着已经隆起来了的肚子,一手给林荫道牵着,听了于异的话,脸色有些发白,也跟着白骨神巫念了一声佛,低声对林荫道说道:“如果能少死些人,就算爹娘的仇不能报,我也认了。”
    她一直认为,黑白双羽之所以会出兵攻打苗州,都是于异在中间使了力,因为成就天巫的本就是于异啊,而于异之所以要让黑白双羽攻打苗州,还是要兑现他的承诺,捉拿郁重秋,替她家昭雪冤仇,于是她就觉得,如果双方大战,造成无数人死亡,无数个家庭支离破碎,妻亡夫,儿失父,是她的责任,为报自己一家之仇,而使无数家庭破碎,她实在有些不忍心,尤其想想腹中的孩子,自己怎么样其实不要紧,但要给孩子积积阴德啊。
    但战争并不是她有慈悲心就可以避免的,决定权在郁重秋和黑白双羽王手里,叫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郁重秋似乎好象也不想打仗,他派人送了信给双羽王,说多所杀伤,有伤天和,不如双方斗煞,若他赢,黑白双羽退回去就行了,他若输,则可以答应黑白双羽的一切条件。
    所谓答应一切条件,其实是虚言,难道黑白双羽要他的脑袋也给吗?不可能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如果他输了,会尽量满足黑白双羽在物资上的要求——来苗州打秋风,不一直就是黑白双羽常干的勾当吗。
    而双羽王还真就是这么想的,所谓惩罚郁重秋,难道是要抓住郁重秋打屁股?不是啊,最终目地还是要捞点儿好处,即然现在郁重秋提出来了,大家不打仗,就斗煞定输赢,只要赢了,照旧可以捞一笔好处,那也行啊,何必打得血淋淋的呢?
    双羽王当即就来找白骨神巫商量了,白骨神巫本来心怀慈悲,他们即顷向于斗煞,白骨神巫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于异也乐意:“斗煞也好看啊,行,就斗煞。”
    任青青也念了一声佛,却道:“郁重秋有千煞军,即要求斗煞,必有把握,却不知红日大巫他们练的黑白双煞阵斗不斗得过?”
    “斗不过也没关系啊。”于异笑:“真个输了再说,真输了,那就尽起大军再打罗。”
    还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呢,敢情就是赖皮啊,任青青白骨神巫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斗煞之期,约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因为说白了,所谓的煞,就是阴灵,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也就最利于斗煞。
    白骨神巫去问红日大巫,红日大巫几个虽有信心,但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似乎有话不好开口,白骨神巫是多灵性的女子,立刻就明白了,当天夜里,就用白玉盘捧了天珠去,让红日大巫等人围着天珠炼煞,果然就让包刮红日大巫在内所有的人兴奋无已,一夜修练,都觉得大有进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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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日大巫道:“若有一年时间,黑白双煞大阵就能练成,则郁重秋便有一万煞军,也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地巫却在一边摇头:“那却不行,天珠为我白羽苗圣物,岂能久离祭坛。”
    红日大巫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白骨神巫也没说话,其实无论是红日大巫还是白骨神巫,都知道地巫这话的意思,这话就不是说给红日大巫听的,而是说给白骨神巫听的,虽然白骨神巫没把于异正式介绍给他们,但关于天巫的各种消息,他们必然都是要收集打听的,自也知道白骨神巫其实就在不久前嫁给了于异,女人嫁了人,那绝对是心向夫家的,而于异还不是苗民,所以包刮白羽王在内,所有白羽苗都有些担心,害怕白骨神巫带着天珠跟于异去了人界,因此地巫借机提醒一句。
    红日大巫等黑羽苗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他人老成精,也听得出地巫这话的意思,自然不吱声,而白骨神巫当然也听得出来,她不吱声,却是她性中的一点骄傲了:“于异才不稀罕什么天珠,我当然要随他去,但去之前,铁定会把天珠还给白羽苗。”但却不屑于解释了。
    连练两夜,黑白双煞煞气大长,阵势也越发圆熟,红日大巫等人自觉信心大增。
    第三日,太阳下山之前,全军便早早的吃过了饭,列阵而出,人人都是满心的兴奋,斗煞,神奇而神秘,再好看的戏,也当不得看斗煞啊,先不管输赢,能亲眼看到这一场斗煞,这一辈子是有得吹了。
    双羽王同样的兴奋,月上梢头,两王车驾拥了白骨神巫的步辇出来,于异苗朵儿周盈盈夫妇加上任青青林荫道自然就陪在白骨神巫周围了,当然还有白针白银几个,其他人就不行了,双羽王到是想紧靠着白骨神巫呢,天巫的身份不说,白骨神巫本身就是绝世美女呢,一眸一笑,无不有着绝世的风姿,能呆在这样的美女身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正是天下所有男人的梦想,但白骨神巫容颜清冷,双羽王只要凑得稍近点儿,她淡淡的眼光就会扫过来,虽无怒气,但那种无声的清冷,恰如寒霜,让人不自觉的就心生寒意,不得不退后。
    于异可不知道,别人在琢磨他的女人,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全部的兴趣这会儿都落在对面的千煞军上。
    三里之外,郁重秋大军列成一个大阵,旌旗招展,刀剑森寒,远远看去,仿如平地上陡然立起的一道黑色的铁墙,是如此的森严不可侵犯,说起来,郁重秋治军真的有一套,若换了于异,五十万人拿给他,那就是一团乱麻,不过于异不在乎这个,对郁重秋严整的大军,他也只扫了一眼,吸眼他全部眼光的,是摆在郁重秋大军前面一里左右的千煞军。
    千煞军三千六百人,每六百人一煞,共立六煞,结六个小方阵,如六出梅花之状,大阵的中心,有一土台,上面立一杆大幡,幡上黑气隐隐,似静还动,内中仿佛隐着无数恶鬼,随时要择人而噬。
    幡下一张草席,草席上盘膝坐着一个枯瘦的老者,这老者满头白发,脸如桔皮,鼻如鹰勾,身上披一件黑色的斗蓬,半边脸都隐在斗蓬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远远的看去,不象一个人,到象夜半坟碑上蹲着的一只乌鸦。
    “那个人应该就是修子奇了。”于异低声叫:“气势还行,我喜欢啊。”
    “我不喜欢。”苗朵儿跟他唱反调:“黑乌鸦一样,看得人心里麻麻的,要是这样的晚上在路上碰到,人都要给他吓一跳。”
    白骨神巫却在凝神看着修子奇身后的大幡,道:“他那幡好象有古怪。”
    她话音未落,幡下的修子奇陡然睁开眼晴,他身形枯槁,但眼光之亮,却恰如两道冷电,笔直往白骨神巫这边看过来,目光有若实质,似要把夜空穿透。
    “还真是贼眼如炬啊。”于异叫。
    白骨神巫先前没想到修子奇目光如此之亮,相隔数里,却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微微有些犹豫,几乎要下意识的避开修子奇的目光,听到于异的声音,心中猛然惊醒,目光微凝,迎上修子奇眼光,心意淡淡的,不落实处,如果说修子奇的目光象冷电,带着狂野的穿透力,她的目光,就如这莹莹的月色,淡泊平和,而无所不包。
    说是斗煞,第一阵,其实就是修子奇与白骨神巫神意的目斗,如果白骨神巫真个避开眼光,气势上她就输了,修子奇必然气势大滞,说不定不等斗煞,他就会随着目光猛然扑过来,如水泄千里,借势一举击杀白骨神巫。
    这就是势,无质,而有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双目对视,约有一刻钟时间,修子奇蓦地里纵声长啸,其音如厉鬼夜嚎。
    “我九世之鬼,今夜与天巫一斗,且看谁输谁赢。”话声一落,修子奇猛地击掌,其声如雷,震动背后大幡,幡上黑云陡然翻滚,内中现无数骷髅,哀嚎啸叫,这一杆黑幡,竟有地狱之状,万鬼奔嚎,两边百万之众,目睹如此恶状,无不心胆俱寒。
    群鬼嚎了一阵,无数小骷髅忽地凝成一个大骷髅,骷髅有眼,绿光莹莹,真如活鬼,骷髅蓦地一声长啸,仰头向天,嘴中喷出一股黑气,这股黑气粗如海碗,升起有二三十丈高下,在半空中陡然炸开,一分为六,射向四面的六个煞阵,那形状,恰如一把张开的伞,而随着骷髅的啸声,三千六百煞军齐声长啸,真如万鬼齐嚎,随着嚎叫声,三千六百煞军顶上都射出黑气,这些煞兵顶上的黑气就弱得多了,只细细的一股,筷子大小,四五尺高下,于异一见便摇头:“这些煞还不行,比红日大巫他们可就差太远了。”
    不过随后他就吸气了,煞兵顶上的黑煞虽弱,但给幡上骷髅射出的黑气吸着,凝成一股,飞快的凝成了一只黑色的巨狼,这巨狼约有五六丈长短,嘴爪俨然,尤其两只眼晴,绿光莹莹,让人不寒而粟。
    骷髅黑气分为六股,在六个煞阵上空凝成六匹巨狼,十二只狼眼,绿光幽幽,配上那悬浮半空的巨大体形,带来的,是山一样的压力,这面五十万苗兵,人人心动魂摇,两股战战,有些胆小的,甚至已经吓尿了裤子,战马更是狂嘶不已,软瘫一地。
    “六狼啸月。”红日大巫骇然惊呼,即便以他的修为,看到这六匹巨狼,心中也无比震撼,看东西双鸟和天地人三巫,神情都和他差不多,借着天珠三日苦练而培养出来的信心,在这一刻,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白骨神巫同样心中震撼,情不自禁就伸了手,握住了于异的手,低声道:“想不到千煞军煞气如此之重,黑白双煞只怕不是对手。”
    所有人里,惟一不觉和害怕,或许只有于异一个,他甚至很有点儿兴奋,道:“打不过没关系嘛,先试一下嘛。”
    他这个样子,白骨神巫真不知该怎么说了,而修子奇又发出一声长啸,这啸声意思非常明显,是催黑白双羽出战了。
    红日大巫把腰杆微微一挺,回身对白骨神巫一躬身,道:“黑白双煞出战,天巫还有何吩咐。”
    白骨神巫微一沉呤,这个时候,骑虎难下,气只可鼓,不可泄,脆声道:“黑白联手,双煞显威,战。”
    她是天巫的身份,她这脆声一喝,顿时一扫红日大巫诸人心中稍存的疑惧,红日大巫领头,众人齐声道:“黑白联手,双煞显威,战,战,战。”
    “擂鼓。”黑羽王抓住机会一挥手,战鼓声隆隆响起,重新稳住了苗兵大阵。
    双方大阵,相隔三里,修子奇率千煞军布下的煞阵离本阵一里,红日大巫率黑白双煞阵前进一里,便就停了下来,以红日大巫等六大长老的修为,如果只凭个人之力,凝成的煞气远送到一里之外后,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力道了,最多是个气团,人畜无害,但六十六人合力凝成的黑白双煞,却足可以隔着一里的距离拨屋倒树。
    红日大巫等六大长老都识得修子奇,不过修子奇纵横苗疆的时候,红日大巫等人还没成名呢,自然也不必打什么场面话,到地头,布下阵势,红日大巫东西双鸟率三十人在左,天地人三神巫率三十人在右,煞气一凝,左白龙,右黑虎,与于异的左青龙右白虎彻底掉换了个边,看得于异那叫一个别扭,但人家祖上要讲兄弟情份,还真没什么话可说,不过看了凝成的白龙黑虎,到也赞了一句:“还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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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煞凝成的白龙,有五六丈长短,而黑煞凝成的黑虎,体形也差不多大小,也就是说,这边三十三人凝成的煞,不比千煞军六百人凝成的煞弱,但问题是,千煞军有六个煞,黑白双煞却只有两个煞,关健要看阵法了,若黑白双煞阵法灵动,还是有赢的机会的,若阵法呆滞,一龙一虎给六匹狼围着打,那就完蛋了。
    无论是阵后的白骨神巫,还是阵前的红日大巫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双煞凝成,红日大巫低声叫道:“龙盘虎旋,阴阳共转,一煞一煞来。”
    “好。”天巫低声答应。
    六人齐声作啸,各捏剑诀一指,龙虎齐出,一左一右扑向修子奇千煞阵。
    看着龙虎扑出,修子奇纵声长笑:“就这么点儿本事,黑白双祖在地底下,可得愧死啊。”
    笑声中把掌一拍,如雷震动黑幡,黑幡上黑气一动,恰如牵线木偶,牵动六煞,六匹巨狼对月长啸,齐齐扑出。
    双煞相斗,龙虎战六狼,奇异的啸声震动天宇,而双方百万大军却再无一人吱声,所有的眼光,都死死的盯着场中。
    双方堪堪就要撞上,红日大巫猛地厉声叫:“龙盘虎旋,转。”
    他这边三人指诀一转,白龙由左向右,那边天地人三神巫同样转动指诀,黑虎从右向左,龙虎交错而过,而就在龙虎交错之际,中间两匹巨狼堪堪撞上,龙虎这一错,恰如一把剪子,强悍无伦的绞力居然把两匹巨狼的头生生绞了下来,而劲气激烈冲撞撕扯发出的声响,竟有若雷电交鸣,发出轰隆的巨震,可见这一绞力道之大。
    “好,好啊。”白羽王挥臂大叫:“擂鼓,擂鼓,助威。”他才三十多岁,年纪比黑羽王要小得多,定力也要差得多,先前可着实担心到了极点,眼见龙虎出阵,居然一招见功,当真兴奋到了极致。
    白骨神巫等人也同样的非常开心,到是于异有点儿小失望:“怎么一下就把狼头撞掉了,这煞不会是豆腐煞吧。”
    “怎么会是豆腐煞呢。”苗朵儿帮嘴:“你没见它们撞出的煞气,轰隆隆的,电闪雷鸣,比那日ni以重水之矛打散阴阳百豹阵还要惊人得多呢,可见煞气之强,狼头给撞掉,只不过是我黑白双煞的龙虎更强吧。”
    她一脸得意,白骨神巫到是摇了摇头:“我到是觉得,修子奇的这六个狼煞,有些虚夸了,本来凝不了这么大的煞的,他故意凝出来,有些吓人的味道,结果没吓住,一交手反而显了形了。”
    “这话有理。”于异点头:“我也觉得这六匹狼太松散了些,应该是修子奇故意的,真要凝煞,应该要小一圈才是。”
    便在几人说话中,场中双煞仍在恶斗,龙虎一错一绞,绞碎了两个狼头,同时也从狼煞的夹缝中冲了过去,冲出数十丈,随后回身,而冲过了头的四匹狼煞也回过身来,同时扑上,至于给撞散了狼头的两匹狼煞,则要重新凝聚煞气,暂时还帮不上忙。
    一交手就吃了个大亏,修子奇腾地站了起来,左手捏诀,右手却平平伸出,五指戟张,指着场中,四匹狼煞在他指挥下,不再与龙虎硬撞,而是左右散开,四面围攻。
    龙虎一冲之下没找到机会,红日大巫叫道:“阴阳旋转,不可性急。”
    红日大巫掌舵,众人稳住心性,龙虎绝不分开,而是互相衔尾旋转绕动,偶尔又闪电般的交错而过,龙虎互相掩护,修子奇虽有四狼,却是找不到机会,一时性急,一匹巨狼突入圈中,却给龙虎一绞,居然从腰中间给绞断了,给剧烈的煞气一吹,黑煞之气四下飞散。
    “灭了三匹狼了。”苗朵儿欢呼雀跃,于异却有些丧气:“修子奇这些狼煞不行啊,就是股子虚劲儿,而且又笨,唉。”
    苗朵儿可就咬牙了:“你到底跟哪个一边啊。”
    于异还不服气:“它打得不精彩不是?”
    “咦?”正有些丧气,眼光突地一亮,先前第一招给撞散了狼头的两个狼煞没有分凝成狼,两股黑气居然合而为一,重新凝成一个煞,这个煞却不再是狼,铁头钢尾,居然是一头虎,而体形也比先前的狼更大了三分之一不止。
    “虎,这是虎啊。”于异大叫,惊中带喜,白骨神巫则是心中咯噔一跳:“狼竟可化虎,这是化煞的功夫,想不到修子奇竟有这样的本事,这下糟了。”凝煞不易,凝成了煞,居然还能变形,是为化煞,也叫变煞,更是难上加难的功夫,一看到修子奇会化煞,白骨神巫就知今天要糟。
    那黑虎一成形,昂的一声低吼,猛地一跃,狂扑出去,龙虎本来交互旋转缠绕,狼不敢近身,这黑虎却是夷然不惧,直扑进去,一下扑在了黑虎身上,后面的白龙张牙舞爪扑上来,把两头黑虎同时撞得打一个滚,却没有撞散,两只黑虎死死缠在一起,爪扑嘴牙,咆哮如雷,真如林间两只恶虎打架一般,那恐怖凶恶之态,看得人心魂震颤。
    白龙急要上去帮忙时,先前给拦腰撞断的那匹狼煞突地与另一匹狼煞一合,竟又成了一头虎煞,昂的一声,当头拦住,白龙竟是冲不过去,而修子奇眼见虎煞建功,手指牵动,另两匹狼煞也合成为一头虎煞,兜向白龙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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