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在一旁甚是不服,但是毕竟这是军事,不是儿戏,岂容冒险。
    沐临风与史可法、朱大典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对策,部署了一下城防之后,最终决定沐临风率领一万人偷袭凤阳。
    这一万人是史可法与朱大典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都经历过大笑战役数十场,沐临风身为满意,心道:“他爷爷的,这次没有火器在手,老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了?”
    沐临风立刻让人去命令孔武率领五百亲随军,拆下城楼十顶小钢炮前来军营会合,随即又让史可法派一万精兵保护扬州东城的铁厂,以免被凤阳军队乘机偷袭,如今铁厂接了李自成的生意,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丢了铁厂事小,让沐临风失信于天下事大。
    待孔武率着亲随军赶来军营后,沐临风立刻命所有急行军将士,放弃重戈,带上短刀,自备干粮,以免耽误行程。
    待所有急行军将士准备好后,沐临风大喝一声道:“将士们,这次是我们立功的大好机会,只要拿下凤阳,每人的军衔都升一级,你们有没有信心?”
    一万将士立刻道:“有!”声音顿感动天,沐临风站在一万将士面前,从来唯有的英姿勃心情一涌而出。
    沐临风立刻跨身上马,一挥手指着北方,喝道:“全线进凤阳!”
    沐临风率军向凤阳进之后,史可法立刻调动军队,全线开进扬州城,随即又让扬州城外的百姓都进城,紧缩城门,下令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一来保障百姓的安全,二来封锁沐临风去凤阳的消息。
    而朱大典则率领一万精兵,直奔扬州东面的铁厂,将铁厂团团围住,吴行自然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对铁厂的工人声称是保卫铁厂的军事演习,让工人们安心赶制火器。
    沐临风率着一万将军与五百亲随军,与孔武一路北行,孔武不禁回扬州,微叹一声,问沐临风道:“沐老弟,如此去凤阳之事,告诉几位嫂夫人没有?”
    沐临风闻言不禁心道:“此时太急,当真忘了圆圆他们,不过如此也好,免得他们多生无谓的担心!”想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如此军事机密,即便是最亲的人,也不能说出去,孔将军日后军旅生涯,要务必记住这点!”
    孔武闻言看着沐临风,不禁连连点头,道:“沐老弟说的是!”
    沐临风连忙正色道:“还有一点,请孔将军记住,在军营之中只有将帅与士兵的区别,没有大哥与小弟的区别,以后在军事行动之中,请叫沐某沐帅!”
    孔武闻言不禁看着沐临风一怔,单剑沐临风脸色凝重,全无说笑之意,连忙拱手道:“沐帅!”
    沐临风微微一点头,这才对孔武道:“孔将军,这将士若是无组织无纪律,下级能随便与上级称兄道弟,岂不是上下不分,执行起人物来,到底是按照兄弟情分算等级,还是按照军衔等级呢?”
    孔武闻言不禁连连点头道:“沐老……沐帅所言极是,孔……末将谨记于心!”
    沐临风这才对孔武笑道:“将士之间的感情好,也是有有益的一面,平时将军可以士兵谈笑风生,但是带兵打仗就该一丝不苟,上下分明,言出必行,令至立执才是,孔将军,你说沐某说的有无道理?”
    孔武连连点头,道:“沐帅所言极是,末将日后必定注意!”
    沐临风策马走到孔武身边,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道:“孔大哥与我的兄弟情意,等拿下凤阳之后再续,若是行军打仗之中,有什么得罪孔大哥之处,还请孔大哥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孔武一勒缰绳,随即拱手道:“末将不敢!”
    沐临风看着孔武,连忙道:“孔将军,这次去凤阳之后,你将是攻城主力,此次可是你建功立业的打好机会,孔将军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那……”说着看了孔武一眼,随即又道:“那些儿女情长之事,还是等拿下凤阳之后再想吧……”
    沐临风说完立刻策马而出,跑到军队最前面,大喝一声道:“加快步法,如此度,还未等你们到达凤阳,扬州就被敌人拿下了!”
    孔武看着沐临风心中一凛,这还是他当日认识的沐临风么,昔日的沐临风谈笑风生,风流成性,怎么上了战场的沐临风就像是换了一个似的?
    不但如此,方才沐临风对孔武所言之事,也不禁让孔武大惊失色,孔武自出了扬州城外,心中一直惦记着一个人,担心她的病情,不详这也被沐临风一眼识穿。
    在孔武的印象中,沐临风的身世一直是个迷,沐临风自己和他说是南洋的商人,之后又与梁山上的贼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后出现在金陵之后,又变成了沐小王爷,随后又与龙清风等人走的极近,如此一个身份多样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孔武自从这次在扬州再遇沐临风之后,市场这样问自己,然而在他心里,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然而最让孔武郁闷的是沐临风与郑惜玉的关系,从他在关外遇到沐临风与郑惜玉之时,沐临风与郑惜玉是以兄妹相称的,但是孔武仍是看出她们的关系并不是兄妹这么简单,之后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在一路南下之中,孔武知道自己被郑惜玉所吸引,虽然之后在梁山之后分道扬镳了,但是孔武的心中始终挂念着这么一个出水相逢的女人。
    而孔武也知道郑惜玉的心中丝毫没有他的存在,只有沐临风,他也知道自己与郑惜玉绝无可能,打算彻底忘记郑惜玉,然而上天就好像耍他一般,又让郑惜玉鬼使神差的救了他,还身受重伤,差点命丧长江,而如今郑惜玉虽无性命之忧,但是也是因为他而毁了容貌,这叫孔武如何不实施想起她?
    孔武一直克制自己的想法,不让自己再去想郑惜玉,然后当郑惜玉被郑成功带走之后,他却越的思念。
    孔武想到这,又看了看前方的沐临风,微叹一声,立刻喝道:“驾……”策马奔出,赶上沐临风。
    孔武觉得沐临风说的一点不错,他孔武自幼被冯仁岙收养,一直在冯府里做护院,从来也没认真想过自己的将来,就是觉得只要能在此生报答冯仁岙对他的养育之恩,便无憾于此生了,但是自他识破冯仁岙的真明目之后,差点私语冯仁岙之手,顿时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平衡,没有了目标。
    而沐临风的一席话点醒了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他,怎么能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男儿在世,自当建功立业才是!
    沐临风见一旁的孔武赶了上来,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忧虑之色,顿时笑道:“孔将军似乎相通了一些事?”
    孔武立刻拱手道:“还当谢沐帅指点迷津,让孔武茅塞顿开!”
    沐临风哈哈一笑,道:“孔将军说的哪里话,在军营你我是战友,除了军营你我是兄弟,孔将军莫非不把沐某当成战友兄弟不成……”
    孔武闻言立刻憨厚地一笑,随即与沐临风一起策马而出,孔武不时回头对着将士们喝道:“加快脚步!”
    而扬州方面此刻也已经部署妥当,城墙之上站满了士兵,扬州的城门口络绎不绝,都是进城避难的百姓。
    城内的商贾们更是恐慌不已,暗叹这个世道年年战乱何时能休,但是想到举天之下恐怕都是一样,还不如沐临风统治下的扬州呢。
    商贾们想到这最多也就是无奈的长叹几声,随即将店铺都关上,防止战乱之时,民众进店闹事。
    而沐府此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陈圆圆等人到处派人去找沐临风,却终是不得消息,虽然众女都心里有数,沐临风定是有什么机密之事,但是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
    派出城楼询问史可法,史可法则是闭口不说,史可法则也乘机想沐府派了一些兵士,防止乱民滋事。
    陈圆圆、郑怜香、卞玉京、顾眉生、寇白门则在沐府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玉儿则让下人推着轮椅去沐府后院的亭圆内品茶,对沐临风失踪之事充耳不闻。
    钟府的钟南屏知道了消息之后也是寝食难安,不时自家的庵堂之内为沐临风祈福。
    郑成功与陈晖、杨耿见到扬州的动乱,心知定是生了什么事,郑成功皱眉道:“定是有什么战事要生了,这扬州东面的淮安已经在沐临风的版图之内,南边是龙清风的势力范围,如今龙氏兄弟还在复社手中,金陵定是一片混乱,内乱不止,此时不该来犯扬州,而徐州离淮安比较近,若是出兵,定是先打淮安,不会绕道来打扬州,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凤阳出兵了。”
    205章【凤阳来袭,屠杀之战】二
    杨耿站在一旁看着城楼上的士兵,不禁对郑功成道:“公子所想一点不错!这沐临风如今紧要关头竟然失踪了,公子怎么看?”
    郑成功摸着下巴,略一沉吟,突然嘴角含笑道:“杨先生这是考森儿么?这还用说么?”说着手指着西北处。
    杨耿见状哈哈一笑,陈晖在一旁看着郑成功所指之处,只见城墙与天连成一片,诧异道:“公子与先生在说什么呢?怎么陈某一句没有听懂呢。”
    郑成功看着陈晖不禁摇了摇头,与杨辉相视一笑。
    沐临风与孔武率着一万余人,日夜兼程向凤阳方向进,马不停歇,人不停脚,如此奔波了一夜,一直到清晨,拿出地图一看,这才走了四分之一路程还不到。
    沐临风暗自苦恼,如此度只怕还未到凤阳,凤阳的军队已经开到扬州城门口了。
    想到这里,沐临风立刻呼喝道:“众位将士,继续前进!”
    孔武在一旁劝慰道:“沐帅,将士们也奔波了一夜了,是否可以休息一下!”
    沐临风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刚刚才清晨五点半,沐临风无奈,只好道:“大家休息半个小时……这个……小半个时候之后继续出,饿了的,乘此机会,吃点干粮……”
    沐临风随即又令探子前去探路,打探前方的动静,寻找一条更隐蔽的路。沐临风也从马上跃了下来,就着清水,嚼了几口馒头,回头看孔武也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正吃着馒头。
    沐临风走近孔武,拍了拍孔武的肩膀,将水袋递给孔武道:“喝点水吧!”
    孔武接过水袋咕噜喝了几口,将水袋还给沐临风,这才道:“只怕我们如此拼命,到了凤阳,将士们也累趴下了。”
    沐临风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是自己有火器在手的话,埋伏在凤阳军来扬州的路上,见到敌军只管乱射,估计都能搞定,但是此刻火器紧缺,又回复到了冷兵器时代,己方军队唯一的筹码就是十顶火炮,与亲随军手中的短式火枪。
    沐临风微叹一声后,对孔武道:“如此只好如此,先赶到凤阳再说,若是时间尚早的话,让将士们睡一个饱觉也成,但是此刻必须日夜兼程。”
    孔武虽然没从过军打过仗,但也知道战场之上,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这个道理,无奈地看着身边躺在地上累的不再动弹的士兵,叹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眨眼即逝,探子回来说前方有些村落,人口不多,沐临风立刻下令全军准备,继续向凤阳进,随即低声对孔武道:“孔将军,你留下来殿后!”
    孔武不明所以,连忙道:“是,沐帅,沐帅的意思是让末将?”
    沐临风道:“此次的战事十分紧急,不像以往我军有火器,优势一直在我们这边,这次若是耽误了行程,恐怕扬州就要沦陷,所以我们这次的行动必须是完全机密,不能泄露半点……”
    孔武听沐临风如此说,不禁心头一震,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沐临风的意思,喃喃道:“沐帅的意思是要末将……”
    沐临风点了点头,道:“这也是万不得已之事,如果我们绕着村庄走的话,只怕又要耽误不少时间,而如今我们什么都输得起,就是输不起时间,沐某的意思,孔将军明白么?”说着拍了拍孔武的肩膀。
    孔武闻言微微一怔,看着沐临风,迟迟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了解眼前的沐临风了。
    沐临风见孔武两眼无神,看着自己呆,又是一拍孔武的肩膀,道:“若是孔将军下不了手,沐某交给他人就是了!”
    孔武连忙摇头道:“不是……末将领命!”
    沐临风微微一笑,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随即策马奔出,冲着满地倒着的士兵们叫道:“全体起立,准备出!”
    将士们闻言纷纷站起身来,收好行囊,整齐地排开队形,虽然满肚怨言,但也是万分无奈。
    沐临风立刻率着众将士继续前进,随即拍了一百个请随军留下等候孔武。
    孔武缓缓驾着马向前走来,看着沐临风与大不对远去的身影,不禁暗自感叹,随即对着一百士兵道:“跟在队伍后面,一会听命行事!”
    一百亲随军立刻喝道:“得令!”
    沐临风率着一万士兵路过村庄之时,村里的居民所剩已经不多,有的腿脚方便的已经躲到山上去了,而村里留下的只是一些老弱妇孺。
    沐临风进村之时,对着众将士叫道:“任何人不得伤害一名百姓,拿百姓一针一线,违命者立斩无赦!”
    众将士闻言纷纷道:“是,沐帅!”众人都知道沐临风在扬州一刀砍了二百多个脑袋,眼睛都未眨一下,哪里还敢违命。
    村落的百姓士兵们经过村庄之时,连路边的鸡圈都没有踏破,不禁一阵奇怪,这天下还有不抢夺的兵?
    有些胆大的人,也开始慢慢出了房门,看着军队离开村落。
    待沐临风的军队远离之后,百姓们纷纷出了家门,议论纷纷。
    出村去躲避的男人们,也6续开始回到村落,见村里的人一个不少,鸡犬都未丢一只,甚是奇怪。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斜阳慢慢照进了村落之中。
    这时村落的后方又是一行人出现,站在村口,正是孔武与一百亲随军。
    村里的人见了,先是有些慌张,再看村口的那些军事的衣服与之前路过的一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一个老汉还从家里舀了一碗水跑到村口递给孔武,道:“将军,你们这是什么军啊?从前的军队路过十室九空,而今日老汉我还真是长见识了,竟然不差一人。”
    孔武看着老汉,接过碗,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老汉看着孔武,嘿嘿一笑,道:“将军……”
    老汉话未说完,只感觉心口一热,一腔热血随即喷出,老汉满脸诧异,看着自己胸口顿时多了一把刀,顺着看去,那只抓着刀柄的手,恰恰就是刚才那只接过水碗的手。
    老汉顺着这只熟悉的手看上去,只见孔武闭着双眼,眼角含泪,空中喃喃道:“从前是十室九空,今日恐怕要十室十空了……对不住了,老汉……”
    老汉这才倒了下去,村里观望的人顿时傻了眼了,突听一村妇惨叫一声,这些村民才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刻开始四处逃散。
    孔武立刻对一百亲随军道:“一个不留!”
    一百亲随军得令后,立刻仅存开始屠杀,亲随军有火器在手,杀人也方便了许多,根本不要跑到面前,直接排在一字型,开枪射击即可,短短数十分钟,全村二百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活口,地上的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鲜红。
    孔武从马上跃下,徒步走进村落,看着满地躺着的尸体,心头只感到一阵剧痛,终于人手不住,冲天一声狂吼。
    就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从意见茅庐之中传来。
    亲随军闻声纷纷赶至,将茅庐围的水泄不通,其中一人一脚将门踢破,举起枪对着屋内正准备射击。
    却听孔武一声大吼,道:“你们疯了么?”
    只见孔武一脚将那人踢翻,随即冲击屋内,只见那茅庐甚小,只有一个用茅草堆积的床,床上一个襁褓,孔武立刻上前将襁褓抱起,看着襁褓内的孩子尚未满月,本来还在哭泣,看道自己竟然破涕为笑,咯咯笑个不停。
    孔武看着婴儿不禁一叹,回头对一百亲随军道:“你们去检查还有没有活口,然后跟上沐帅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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