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秦尧沉默了片刻,你什么也不懂,送我回宫吧。
    在住几天,好吗?
    许久听不见他的回话,霄图松开些力道往后仰头抚上他的脸,轻轻吻去泪渍,将头抵在他额间,柔声道,我不会了,相信我。
    秦尧低头,嘶哑道,栾太子走时,我便回宫。
    吱呀
    阳光顺着门缝照了进来,跪在蒲团上的尚玮立马挺直了身子。
    少爷,是我。周欢端着饭菜走进来,又吩咐道,关上门。
    门外的仆人应了一声,将厚重的大门重新合上。
    尚玮转身,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勉笑道,父亲呢?
    周欢跪在他身旁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柔声道,你都跪了一天,起来吃饭吧,你父亲在书房,我主动和他说来给你送些饭菜。
    尚玮接过米饭,抚了抚他的脸,笑道,欢儿,吃了吗?
    周欢捂着脸娇羞得点了点头,少爷快吃吧,这是我亲手做的。
    尚玮夹起菜配着米饭往嘴里扒拉一口,高兴道,真香,欢儿的手艺又精进了。
    周欢拿起另一双筷子夹了些菜往他碗里放去,慢些吃,我还带些汤。又从食盒里端出一壶小盅,这是你喜欢的排骨汤。
    拿起汤勺喂了尚玮几口,见他这般模样,周欢忍不住轻叹一声。
    尚玮抬头见周欢眼中泛起泪,安慰道,欢儿,我没事,还有2天我就能出去了,别哭。
    用手背轻抚去他的泪。
    周欢勉笑道,快吃吧,我没事。
    尚玮吃着饭时不时得抬头望着他,见他一直愁眉不绪望着地上发愣,担心道,欢儿,出什么事了?
    周欢咬着嘴唇望向他,少爷你不是独子
    尚玮身子一僵,瞪着眸子,你怎么知道?
    周欢道,你被罚祠堂的那天,老爷说是不是应该让他回来,我就问,他是谁?起初老爷还不说,我软磨硬泡老爷才开了口,说是尚府的二少爷。
    尚玮放下碗筷,颓废一笑,看来在父亲心中我已经是个失败者。
    周欢安慰道,不会儿,少爷在欢儿心中是最好的。见尚玮一蹶不振的样子。
    啪周欢甩了自己一巴掌。
    再次下手时,尚玮立即拦住他,心疼道,欢儿,你这是干什么?
    周欢哭泣道,都怪我嘴贱,害少爷如此。
    尚玮环住他,拍着背,不管你的事,欢儿别哭了,是我自己没有做好事情,我还有一丝机会,欢儿,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周欢破涕而笑道,欢儿相信少爷。
    咚咚咚大门响起,下人催促了。
    周欢不舍道,少爷,我该走了。
    尚玮笑道,两天过得很快,放心,去吧。
    周欢收拾好碗筷,起身提起食盒向外走去。
    尚玮此刻奋起高昂,为了大业,为了欢儿,他不能再失败了!
    不能吃辛辣之食,生寒海食,不宜滥服温热补品,水果不易多食,尤其山楂不可吃
    见对面摇头晃脑背书的呆子,霄图抚了抚额头,停。
    慕容呆正背着起劲时,一声呵斥使他不得不停下了,傻傻得问道,爷有哪里不懂,属下一一讲解。
    若不是这呆子医术高超,他真的不想召他来,叹息道,爷只是让你多多用心照顾,并没有让你背医书。
    慕容呆撅起嘴,闷声道,爷不是说要了解了解吗?
    霄图道,你都给爷说半个时辰了
    慕容呆咂咂嘴,却是有些渴了,爷,您可还要落胎药,属下已经配好了,连续喝10天就行,神不知鬼不觉。
    霄图摇了摇头,把那些扔了吧,备些安神安胎的药。
    是。
    切记不要在小皇郎跟前提落胎药之事。
    是。
    霄图摆了摆手,下去吧。
    慕容呆转身直愣愣地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才想起还没有与爷说随后转身大喊道,属下告退。
    心里一松,撒开脚丫子向厨房跑去,他的鸡汤已经炖了三个时辰了,浓缩之精华!
    霄图听到外面的喊声,失笑道,傻呆子,慕容业竟不嫌他。
    那天从主屋走出来后,秦尧便一直在莲屋待着,赏着花喝着酒,偶尔发会呆,岁月静好。
    阿尧,今日的酒量已经到了。小诞见他平淡如水的神情劝慰道,那碗药还不足以危害到宝宝,而且他已经答应了你。
    秦尧拿起酒塞堵住酒口,他起了这个心思难免会有第二次。将酒推到一旁。
    尧尧,门推开,霄图走进来笑道,今日炎寺里主持讲法,我带你去听听,求个平安。
    看他淡笑如风的样子,秦尧心里一痛。
    经过这次,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隔阂,无论再怎么掩饰都像讽刺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霄图褪下披风坐到他身旁,温道,是小雪,见桌上的酒杯,又道,酒热也是伤身之物,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不要喝了,我刚刚命膳房做了些骨头汤,等我们回来时在喝。
    秦尧见他眼里的血丝,忍不住问道,你昨夜没睡好?
    昨夜我在书房阅书,不觉间已是深夜,我下次注意些。
    什么书能让你这么入迷?
    霄图慢慢抚上他的小腹,笑道,是《孕期养生》,这本书很不错,里面解释的很详细。
    秦尧心一动,我也想看,有画吗?
    有插图,今下午看。霄图扶起他,一手轻轻贴着小腹,慢些。
    秦尧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失笑道,我没那么脆弱。
    现在月份小,最易――霄图一时噎住了,他不敢在秦尧面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他怕秦尧跑了!
    秦尧握着他的手,笑道,没事的,我们走吧。
    霄图将新做好的紫貂披在他身上,裹紧点儿,别着了凉气。
    秦尧抚着厚绒的紫貂,好奇道,这貂我怎么没见过?
    霄图笑道,是今日刚运到府上的,外面起了些风,带上帽子。
    全副武装出了门,霄图紧扣着他的腰身,一直强调着路上小心
    秦尧手捂着汤婆子走在雪中,垂眸见腰上有些冻红的手,你也伸进来。
    将他的手握进汤婆子的暖绒中,两人的身子靠得更近了些,慢悠自在的走在路上
    第47章 爱勾引的小皇郎20
    砰!
    书桌被一脚踢翻, 桌上的饰物跌落在地摔成了粉碎, 压抑冷沉的气息充斥整个书房,跪在地上颤巍的下人不敢大声喘气抬头仰望, 冷汗从脑门上滑落而下。
    尚禄额见青筋凸现怒红着脸, 胸膛起伏不定,阴沉道, 整整十八艘大船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缓慢走到他面前,你命可真大!
    下人看着入眼的长靴,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颤道, 属属下有幸逃逃出来, 多亏了船船上没没被炸毁的救生船。
    十八艘价值千金的船与物资, 说没就没了, 你告诉本相船上为何有炸/药?
    属属下只是舵手, 并不知船上何时有了□□。
    尚禄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戾道,什么也不知, 留你何用, 来人,将他拉去喂狗!
    丞相饶命, 丞相饶命啊!丞相人被拖了出去, 留下一摊水渍。
    尚禄嫌恶得看了一眼, 收拾了。
    周欢一直站在角落微颤着, 流着泪望着尚禄。
    尚禄转身见周欢梨花带泪的样子, 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滚下去。
    周欢低头小声哽咽道,妾身告退。抬起步子小跑了出去。
    啊!刚跑出去便撞在了尚府二少爷尚亥身上。
    喲,这哪个小美人儿竟主动入怀,抬起头来让爷看看。
    阴森怪气的声音在周欢耳旁一响,周欢顺势抬头望去,邪气俊魅的脸正对着他的视线。
    微红的兔眸子,精致的瓜子脸,再加上眉间的一丝媚色之气,楚楚动人果真一个美人儿,让爷亲亲是什么滋味儿。
    周欢眼色一慌,在他怀里的挣扎着,松开,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
    呦,欲擒故纵爷也喜欢。
    看着袭来的亲吻,周欢左躲右闪慌道,老爷,救命啊,老爷。
    尚禄走出来见两人亲搂的样子,怒吼道,尚亥!
    尚亥挑着眉看着脸色被气得通红的尚禄,不就是个夫郎而已,手一松,周欢挣脱出来,看了尚禄怒上加怒的神情,哭着跑走了。
    父亲从哪儿搞到的,怎么不给孩儿也搞一个。尚亥痞笑道,他心透得更明镜似的,叫他回来当刀使,呵
    混账!滚进来!
    看他转身时鄙夷的眼神,尚亥冷笑一声,老东西还想登皇位,呵,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跟上他的步子走进了书房。
    尧尧,这个送你。宫外处,栾翼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人,雕刻的小秦尧活灵活现,你已许配他人,虽然本殿已经没有机会了,但还是希望尧尧的心中能有本殿的一席之地。
    秦尧接过看着手里的与自己九成相似的木头人,笑道,栩栩如生又小巧精致,我很喜欢,多谢栾太子。
    站其身后的霄图在长袖的遮掩下偷偷握紧拳头,漠视着栾翼,走了还要留下存在感,真当我大方
    栾太子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尧尧,有空来凤朝玩玩,我朝常年四季如春,瓜果多数――
    霄图插话道,多谢栾太子,等本王与尧尧有空时会去的。
    栾翼淡笑道,那本殿就在凤朝国恭候两位。
    霄图道,这天有些阴了,栾太子早些上路吧。
    秦尧连忙解释道,昨日暖阳高照路上的雪都化了好走些,今日却变了天,小王爷是担心。
    栾翼轻笑道,本殿知晓,望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的霄图,尧尧,去哄哄他吧,本殿启程了。
    秦尧笑道,不用管他,他自个就好了,一路顺风。
    恩。栾翼上了马车。
    队伍开始动了,秦尧望着慢走的马车抚上小腹,心里叹道,或许见不着了
    霄图走到他身旁,淡道,小木人不错,我也会雕。
    这是吃醋了
    秦尧转身笑道,小木人确实不错,我真的很喜欢,你回去吧。
    霄图侧头望着他,明天我去宫里找你,带上包子。
    秦尧回了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向宫里走去。
    霄图将气闷在心里,怪自己作孽,不过他是怎么知道那碗药里有的
    钟声悠远,明銮殿中朝臣位列殿堂,秦恒危坐在朝堂之上,俯撖着朝堂内外的大臣。
    秦盛厉道,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们手捧玉牌跪拜在地,异口同声道。
    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秦恒俯着最前方的尚禄,冷笑道,近日,本皇收了一封御状,众爱卿可知是何事?
    朝臣们心里一突,身为朝廷命官哪有真正的官清正廉,大多都是官官相护,如今御状一出自是人心惶惶,纷纷议论着
    唯有尚禄挺直着腰杆正视着前方,不与他人议论。
    秦恒道,尚丞相。
    尚禄道,臣在。
    看尚丞相的样子是不是已经知晓了?
    尚禄淡道,臣不敢妄自猜测,御状来自民间,民愤诉苦,定是重大之事。
    秦恒道,那本皇给尚丞相一些提示,猜猜自己。
    朝臣哗然,话一出,是个有心的都知道此事定和尚禄脱不开关系。
    尚禄撩起衣摆跪在地上,依旧淡然之色,臣无话可说。
    一旁的秦盛将御状捧到他面前,尚丞相,这便是来自民间的御状。
    秦恒怒拍皇案,斥道,尚丞相好大的权利,竟敢私自抓民挖铁!铁为铸器之棱护国之根,野心昭昭,实属狼心狗肺!
    臣惶恐,臣一时鬼迷心窍买卖矿铁,看在臣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为国操劳,请皇上从轻发落。
    众卿立即跪拜,臣惶恐
    秦恒起身望着俯臣握紧拳头,炼铁与贩铁,一重一轻,自己手里却只有挖铁证据,并无半点儿炼铁之语,其他罪行比起挖铁一罪便显得有些举无轻重,这时拿来说事倒显得他这个做皇帝的小肚鸡肠,尚禄平静对应也是做全了准备!
    贩铁贩了大半座山,尚丞相府中怕是能和国库相提并论了,按大炎律法偷渡贩卖者处已极刑,来人,扒去尚禄朝服―
    尚禄身旁的元朝老臣大喊道,尚丞相劳苦功高,望皇上从轻发落!
    尚禄身后的朝臣皆道,望皇上从轻发落!
    秦恒怒上心头,整个朝堂现处于两极分化,皇上,尚禄罪不可恕!望皇上重罚以儆效尤!一位干瘦朝臣从对立面走出,厉喊道。他的儿子就是被尚玮所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将其绳之以法,今日好不容易抓住机遇岂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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