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疼的尖叫之前,韩绪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别叫,你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吗?”
    又说:“反正你现在的样子惨不忍睹,被人拍到,你花瓶的称呼倒是可能就此打破。”
    韩绪的手掌宽厚,木棠棠又是天生小脸,这般被他捂着,就只留了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外边。
    睫毛又黑又长,上面有点点晶莹,韩绪估摸着是他刚才下手太狠,把这孩子直接疼出眼泪来了。她盯着他眨眼,睫毛一上一下扫到他的手掌,那种痒痒的感觉蔓延到了心脏,有些奇妙啊。
    木棠棠却不是这么想。
    她眨眼暗示,谁知道韩绪盯着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而且她没有记错的话,刚才韩绪的手明明是握了她的脚的啊!!!
    木棠棠十分想把他的手给扒下来,才发现刚才摔倒的时候,手臂擦伤,一动就扯着皮生疼,木棠棠别无他法,除了眨眼暗示,就只得吚吚呜呜的叫。
    这般模样,进了韩绪的眼里,像极了炸鸡和啤酒小时候,软萌软萌,恨不得抱进怀里一阵乱揉。
    哟嚯,面前这人看她倒是看出瘾了,没见到她快被憋没气儿了吗!木棠棠挣扎着,张嘴开咬,韩绪轻笑,一副早就看穿她的样子,手指微微使劲捏住了她的嘴,而木棠棠一失足成千古恨,嘴没张多大,舌头先一步出来了。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
    湿软的舌尖,扫过掌心,韩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像古时候士兵出战,军擂鼓鼓,一下一下,搅得他不得安生。
    而木棠棠却心生绝望,她所有的脸,都在今晚丢没了!!!
    伸舌头啊!伸舌头啊!韩绪肯定觉得她是在勾引他!
    天地良心,她只想咬他,绝对没有想过舔他!
    而且,舔的还是刚才摸过脚的手……
    苍天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做偶像,她还怎么做女神,谁会粉一个□□大汉!
    韩绪措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木棠棠只想狗带,气氛太尴尬,她琢磨着说一句话缓解一下。
    “那个……刚才的事,你不要多想,是失误,失误。”木棠棠瞎扯,“你是馆长,肯定知道事物都是有惯性的,所以这舌头也有惯性,绝对不是人为,是它自己刹不住跑出来的。”
    “嗯。”韩绪淡淡的答。
    气氛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亲爱的韩馆长你倒是多说几个字啊。
    木棠棠深呼吸,又继续瞎扯:“韩绪,我知道,你就是看着浪荡不羁,实则是个保守的老青年,不就是被舌头舔了一下吗?至于这么失魂落魄吗?而且吃亏的是我,我还没有嫌弃你的手刚才摸了脚呢。”
    韩绪眸光微动,向她看了过来,语气十分正常,好像不正常的只有她一个。
    他说:“木棠棠,我刚才摸的是你的脚。”
    嗯哼,所以呢?木棠棠傲气的看着他。
    韩绪笑,意味不明:“放心,我不嫌弃的。”
    风儿吹啊,吹啊,终于吹走了打情骂俏的两人。
    快被雕塑压得半身不遂的左唯森终于掀了砸到身上的雕塑的“残肢”,从一堆废墟中,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
    他发誓,以后偷拍偷看这种事他绝对不干了,这天谴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砸得他一脸懵逼啊!
    这样子,绝对比犀利哥好不到那儿去,左唯森不打算回饭局了,一边往外拖着一条腿挪,一边给秘书打电话。
    “安吉,上来接我一下,我……腿断了。”
    挂了电话,左唯森抬头,一阵风儿吹过,吹起了他头发上灰尘,左唯森在风中甩头,暗自感叹了一句:
    啊,今晚的风儿真喧嚣啊!
    [正文 第021章]
    021生死鸭子嘴硬的韩馆长
    木棠棠站在楼梯口踌躇不前的时候,一件衣服直接飞到了她的头上,衣服宽大,把她罩的严实。
    然后就听见有一群人说笑着从她身边经过,下楼去了。
    木棠棠下意识的侧头,转身,将整个人藏进了西装外套里。
    韩绪站到她身后,伸手将西装掀开一角,看着她语气鄙夷地说:“傻站在楼梯口,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是木棠棠吗?”
    ……才没有傻站好不好?她只是在思考。
    韩绪刚才回包间拿了外套,韩言之见他要走,拉住他问:“大侄子,你这么早就要走?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韩绪抽回手,把韩言之往回推,直接将他推到人群中间去了:“二叔,刚才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野猫,我得把它送回去。”
    说完韩绪给大家招呼了一声,走了,出门时听到韩言之在后面吼叫:“韩绪,下一次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什么受伤的小野猫,你才没这么好心呢!”
    是啊,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将自己的好心和耐心全给这个小野猫了。
    “小野猫”鬼鬼祟祟的,顶着韩绪的衣服,露出一对乌黑明亮的眼睛来,瞧着周围没人,才把外套又掀开了一些,说:“韩绪,你背我下去吧。”
    她伸脚给他看:“身为馆长,偶尔也得关爱一下弱势群体,对不对?”
    “你确定?”韩绪瞟向她,夜晚她依旧穿的裙装,刚过膝,露出小腿,小腿白皙,显得淤青更甚。
    又说:“走光了概不负责。”
    “……我穿了打底裤。”今夜注定是荒唐戏剧的一夜,她为什么要站在楼梯口和一个大男人讨论走光与打底裤?
    韩绪又开始打量她,然后将外套取了下来。
    木棠棠惊呼,只能赶紧用手将脸挡住:“你干嘛?我现在的样子不能被人看到。”
    “我知道。”韩绪靠近她,微微躬身将西装围在她的腰上,说:“所以,待会儿自己把脸藏起来。”
    说完,便拦腰一抱,将木棠棠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瞬间,木棠棠因为失去重心,本能的勾住了韩绪的脖子,将人紧紧抱住。
    木棠棠:“不是说好用背的吗?”为什么突然公主抱了?
    韩绪迈步往下走,眼神向前,语气淡淡,一副藐视众生的模样。
    “愚蠢,公主抱不仅可以满足你们羞耻的幻想,还可以彰显本馆长的帅气英姿。而且你不觉的一个人背另一个像两只王八重起来玩叠叠乐吗?”
    说完,韩绪抱着木棠棠掂了一掂,像菜市场买大白菜一样,然后说:“木棠棠,你要是再重一点,我可就抱不起来了。”
    木棠棠呵呵笑,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被韩绪一张脸给迷惑了,什么大众男神,明明是就男神经。
    “韩绪,你承认吧,你就是体虚,我是标准体重,再重一点也不超标的,何况我还没有吃饭呢!”
    韩绪骤然停下,眯起眼睛看她,木棠棠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下一秒,韩绪轻飘飘的话语传来。
    “木棠棠,没人告诉你不能轻易说男人虚吗?”
    木棠棠摇头,认真道:“没有,我只听说过不能轻易说男人小。”
    韩绪:“……”
    韩馆长终于有一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韩馆长抱着木棠棠走后不久,安吉背着左唯森下楼了,两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玩着韩馆长口中的“叠叠乐”,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脑补!
    ***
    不得不承认,认真开车的男人很有魅力,对女性的杀伤值简直爆表。
    韩绪开车很专注,也不说话,木棠棠就光明正大的看他。
    微微蜷起的手指,精致的腕表,宽阔的肩膀,滚动的喉结,微抿的双唇,高挺的鼻梁,还有他慢条斯理解开衬衫衣扣无意撞见的胸膛……
    突然,车靠路边停下了。
    韩绪开始解安全带,问她:“需要开窗吗?我看你脸都热红了。”
    “热吗?还好啊,我不热。”木棠棠装的很淡定。
    韩绪挑起半边唇角,抿出一条柔软的弧线,笑容坏坏的:“在车里等我。”
    趁韩绪离开,木棠棠赶紧开窗透气,夜里的凉风灌进来,车里的空气才渐渐降下了温度。
    二十分钟之后,韩绪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上车前全部放进了后备箱。
    车里很安静,木棠棠靠着车窗睡着了。
    头发自然垂下来,将脸全部遮住,美感全无,大半夜甚至有点恐怖。
    韩绪安慰自己,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全部是基于人道主义,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首先,他伸手小心的将木棠棠的头发捋到后面,露出半张脸,和白皙光滑的颈项,顺着往下,便是精致诱人的锁骨,那微微凹陷处,仿若能装进一汪湖水。
    韩绪很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多美啊,刚才那样子简直惊悚。
    然后进行下一步,他微微倾身到副驾驶座,将盖在木棠棠腿上的外套拿起,往她身上盖去,却不料外套的袖扣勾住了木棠棠的裙子,随着他的动作,裙子被掀开了,传说中的打底裤露了出来。
    ……
    “你在干嘛?”木棠棠醒的很及时。
    平日里嘴不饶人的韩馆长,这时候沉默的像个哑巴。
    手里的外套此时像一个烫手的山芋被他扔下,恰好落在木棠棠腿上,将她的打底裤严严实实的盖住了。
    韩绪松了一口气,重新将车发动,“看你睡相太吓人,拿衣服帮你盖盖。”
    韩绪驱车回到湖心小苑,韩子高推着轮椅已经等候多时。
    见韩绪下车,韩子高忍不住抱怨:“哥,我是你弟弟,亲弟弟,不是你呼来唤去的小弟。而且我马上高三了,我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学习。你这样使唤我,是在耽误祖国未来的花朵!”
    韩绪压根没搭理他,绕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才看了他一眼:“把轮椅推过来。”
    韩子高嘴里嘟囔着,却还是不敢违背韩馆长的命令,乖乖的把轮椅推了过去。
    韩绪弯腰将木棠棠从副驾驶抱出来放到轮椅上,韩子高才看清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是他的女神。
    韩子高:“女神……你怎么?”怎么深更半夜从我哥车上下来,还,还衣衫不整!
    在自己忠实的迷弟面前,木棠棠笑得很亲切,像二月春风,像初晨朝阳。
    “子高,好久不见啊。”
    女神的微笑很治愈,可是……韩子高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这伤害不是别人给的,是他最亲最爱的人给的,一个是最亲的亲哥,一个是最爱的女神。
    韩绪见韩子高伤心欲绝的盯着木棠棠,终于有点良心发现,说:“推木棠棠进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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