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就觉得这鞋子磨脚,一看都磨出一个大血泡来了,气得他把鞋子都脱了,觉得有些丢人,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最后打电话的地方没找着,倒是找到了另外一个打电话的点,两公里多的地方。
    “转呼叫台,查下来电。”
    ……
    “我,李卫军,哪位找?”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显然这才联系上人都急坏了。
    “卫军,怎么现在才来电话?!酒楼那头都不知道来了些什么人,昨天砸了一天的桌椅,今天客人每一个敢上门的。你这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事?!”
    说话的是港城管酒楼的管家,也是父亲生前的好友,答应过父亲替他守着酒楼的。
    李卫军避而不答,“赵伯,你这几天就休息一下,辛苦了那么多年是时候休息一下了,酒楼就关着,我最近忙也没空去。”
    “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他话音刚落,李卫军就无情给挂了电话,接连着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喂,是我,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
    “喂,李哥可找到你了!昨天有政府的人上门来查咱们的生产资料,什么文件全部都被带走了,我一直想联系你,告诉你的。他们说不需要得到你的许可的,掏出了一个文件来,我看不懂,他们强行把很多东西都带走了,包括财务报表和资产负债表那些。”
    李卫军一听这消息,嘴唇都感觉干干的,声音有些发抖,“好、好的,我知道了,公司该怎么运作就怎么运作,这事你不用管。还有什么事吗?”
    “喔,老板娘那边的烟草生意说是要找她,但是找不到人,老板要不要告诉嫂子一声?”
    李卫军握着电话的右手,忽然因他这话,都觉得左手不疼了。
    “小石,我有事情摆脱你去跑一趟。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说港城那边有小烟草的生意,问她要不要做,将崔傲天给她搭上线。”
    “崔、崔傲天?老板,那生意碰不得……”电话那头的小石越说越小声,还生怕别人听见了一样。
    李卫军却无声冷笑了一下,“你按我说的就做就成。”
    “好、好的”老板现在连大烟也敢碰了?他让老板娘去搭线,不就这么回事!不行,做完这个月,他得找个借口辞职不干了!
    何德美不是想赚钱?哼,他就好好介绍一条路子给她,保准她能赚“大钱”!
    她不是爱抽烟减肥?那就“抽”个够!
    挂了电话的李卫军直接就想冲回医院,身后却传来店里大妈的声音,“喂,你站住!钱没给!你是不是流氓?打电话不给钱的啊?!”
    李卫军一听,有些失措,他钱包没拿出来。
    正被那人追出来扒拉的时候,他的手被晃得他几乎就想踹人了。
    却看到常锦礼那抹亮丽的背影就出现在不远处。
    “常锦礼!”他拼命喊了一声,常锦礼听见了,朝后看了一眼,发现是李卫军后,直接当没看见又转头走了。
    常锦礼是一点都不想搭理那只狗,她趁奶奶她们还没上学的时候,给她们打个电话,这么些天都没联系过念念了,等她下学那会,天气也晚了,任顾不允许她出来。
    只能趁医生查房,她赶紧打个电话。
    没想到打回筒子楼的时候,值班大爷说刚看到人走了五分钟了。
    她也有写失落,就改而将电话打回了渔村。
    是黄知青接的电话,黄知青照常回报村子里的情况。
    “锦礼,还好你爸妈在,你不知道,昨天来了一个鬼佬,在那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将什么。你公婆那叫一个厉害,直接谈得人直接竖起大拇指,我们也听不懂,还好他们在,给下的菜单。
    最后还给我们提意见了,说什么棉花糖,我们不懂,你公公说他来想办法造一个机器。我说您公婆都是知识分子,厉害得很!
    对了,韩老板那边同意你的要求了,说可以反向供货,因为鹏城现在禁渔期,和港城的政策不一样。整个鹏城的水产品水涨船高,但是他要求我们要五五分,是净利润五五分。”
    常锦礼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任顾的父母看来还真帮了他们不少。
    一听到韩在石趁火打劫,要求五五分,她不仅皱了皱眉头,“净利润五五分,他可是什么都不用干啊,只给我们提供海产品。”
    “可不是,我当时也这么说的,他说我们不要着急,他答应我们,说解禁的时候我们单价给加三分每斤。”
    这还算厚道,常锦礼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以目前茶餐厅的火爆程度来看,至少净利润能到一万多。虽然钱没河沙来得快,但是也算是一笔进账。
    “没有办法,我们村子里没有鱼塘。在渔产品上头,就显得有些被动。我们分的净利润,也仅仅只是渔产品的进货,其他该我们赚的还是我们的,做账的时候一定要把海产品给分开了。”
    “放心好了,你婆婆登着,她说我不适合登记,因为我管着钱。对了,你公婆说想加入西餐的餐单,我不懂什么洗不洗的,你看怎么样?”
    “随他们,他们在这块上比较有见解。”
    她们村子也没有鱼塘,所以显得很被动。茶餐厅的生意目前都是以中餐为主,西餐虽然任顾的父母能把控一些,但是他们并不会做,这倒成了一个难题。
    两人又在电话里沟通了许多细节后,黄知青似乎犹豫了一会,这才和她说起,“锦礼,我本来不想和你提这事,但是,村子里的人都在说,我也就先和你说了。”
    常锦礼一听这语气不大对,“怎么了?”
    “你舅舅的事,他们那村的都在说他,说他是死了老婆,是不是又看上弟妹了。说他整天往她那个屋子送东西,那王卓立都扬言再送就要找人打他了。
    你想啊,就连王卓立那么软弱个性的人,都被激得说要找人打你舅舅了,我寻思他们村子里说的大概也是真的。你别怪我在这里嚼舌根,我想着那个也是你舅舅,别人怎么说的闲话,也让你知道知道,好有个心理准备。”
    常锦礼直觉就是觉得不对劲,常永丰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的。
    王娟梅快断气那会,他都敢将人给抬到人门前,这不共戴天的血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又怎么可能王娟梅尸骨未寒,他就能看上人家的媳妇。
    她都不想说村子里的人无脑,但是转念一想,只能证明这常永丰对于小敏是好得有些太过了,好得有些违反常理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黄知青。”
    挂了电话后,常锦礼也有些想不明白,他常永丰对于小敏这么好做什么?
    然而,当常锦礼往回走不到十分钟的时候,那个靠在电线杆上的男人不是李卫军又是谁?
    李卫军吊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丝毫不顾旁边灰尘漫天。
    旁边就有一个水泥坑,人家正往那倒水泥,风一吹,当真是飘得满脸都是。
    然而电线杆就依在旁边,没想到李卫军竟是学起了人家电视里的姿势,殊不知这姿势在常锦礼看来,说有多土就有多土。
    常锦礼摇摇头,假装没看到他,特意绕到另一边过的马路。也不知李卫军怎么看见她的,匆忙追了上来,一边抽着气似乎是因为走太快,颠的手疼。
    “锦礼,锦礼,常锦礼!”
    常锦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转过身来。
    “我们能不能谈一谈?”李卫军神情也有些严肃,看到常锦礼对他这个态度,又有些不甘心。
    “有什么好谈的?你有事,就快说。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说完,常锦礼双手抱胸就站在原地,眼光还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面对今时今日如此强势又毫不客气的常锦礼,李卫军是有些不适应的,尽管两人之间交锋过几回。
    然而,他不信一个人说变就能变。
    “如果昨天你是顾虑你那瞎眼男人在场的话,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如果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会让仁义以后就认你做妈妈,我娘那边我也会说服她。从此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李卫军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得真挚又诚恳,常锦礼肯定会心软。以前他不曾给过她的东西,现在都许诺给她了,她还能不满、还能使小性子吗?
    他见常锦礼皱着眉毛,没说话,赶紧又补充:“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这里向你认错。是我自己没眼光,看上何德美,她就是个娼.妇!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锦礼,你给我哥机会,我一定重新改过,从此只有你一个人!我们可以重新领证,以前没和你领证,现在你要的,我都能给!”
    常锦礼咬了咬嘴唇,极力忍耐着,在李卫军看来就是她在忍着不哭的表情。
    等李卫军好不容易将他那片自以为神情说完后,常锦礼这才拂面一笑,笑容极其讽刺,“李卫军,我看你还是不明白。当初,我离开李家,不是你不要我。是我,常、锦、礼,看不上你,是我,常、锦、礼,不要你。懂吗?
    今时不同往日,我当日都看不上你,就凭你现在拿什么来和我说话?”
    李卫军听着她越说越气焰高涨,如同一个高贵的女王,以睥睨蝼蚁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使得他的自尊心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他的心疼着,不知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还是因为常锦礼的这番话,亦或是最近诸事不顺的境地。
    “我都低头了,你就不能收敛一下……”
    “因为自始至终你都没明白,你配不上我啊李卫军。”说完常锦礼噙着一抹高傲的笑容,转身。
    “他就配得上你了?男人都是一个样!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以为他会有多好?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他,你就睁大双眼,好好看吧!你要身材没身材,如果不是念在以往我俩的情分上,你当真以为……”
    常锦礼听到身后这个男人当真是面子怪,被拒绝得毫不留情面后,还攻击她的长相、身材,当真是没品至极了。
    她猛地转过身来,抓着他吊着的绷带一扯,牵动了他的手臂,顿时疼得他失声大叫,“放开放开放开!”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现在的我,究竟是不是你能随便评头论足的人?”
    说完常锦礼冷哼了一声后,狠狠一甩,看着他痛得脸都有些发白,她这才转身走了。
    常锦礼并没有拧他的手,虽然只是扯着带子,但是也让他觉得十分疼痛。
    他扭过头四处看了几眼,看到有几人停下都在看他后,他匆忙也扭头快步离开。
    *
    常锦礼察觉到李卫军紧跟在身后,不禁赶紧加快了脚步,还没走进医院,远远就看见一队长长的队伍,而其中她一眼就看见了两人。
    她再一次感叹,当真白天别说人。
    那对人正是于小敏和王卓立,此时他们正站在医院门口。
    只见于小敏扶着她的后腰,脸上表情有些不爽,一副直不起腰的感觉。
    他们的旁边还有不少路人,她就假装没有看见,从外围路过,就朝楼道走去。
    “哎呀,看这天气,不会下雨吧?咱们屋顶的海带还没收呢?”
    “湿掉就湿掉了,那个常永丰天天送过来,不是柿子就是海带,吃都吃不完,你还愁什么?”于小敏腰又酸又疼,她给她娘说最近她老腰疼,她娘就说赶紧去医院看看,指不定怀了。
    这一说之下,当真是有惊又喜。王卓立见排队的人多,匆忙小小袋子里掏出一个柿饼来,于小敏喜欢吃,几乎每天都吃。
    于小敏一手扶着腰,一手接过柿饼,咬了几口嫌弃硬就不吃了。王卓立赶紧接过,接着她的咬了起来。本来于小敏在王家就是一个女王般的存在了,现在被说是怀孕后,王卓立对她更是捧着怕化了,抱着怕碎了的态度。
    于小敏更是一点不顺心,就发脾气,王卓立是一声都不敢吭,依旧舔着一张笑脸陪她。
    “咱回去就给你煮黄豆海带汤,听说对孩子好的。”如果不是他娘早过世了,他早叫他妈过来照顾于小敏了。
    想起他给家里打电话说喜事的时候,几个姐姐对他都爱答不理,因为王娟梅的事情,一家人几乎和他都决裂了,这次趁着觉得是于小敏怀了,想缓和一下关系,却不料拿热脸贴王家冷屁.股了。
    常锦礼路过时听见他们的对话,她回过头去从长长的队伍里看了一眼她手里,还拿着王卓立给她带的零嘴在一旁吃着,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她没猜错,那么常永丰这个局铺得倒是够深的。
    然而事不关己,现在医生肯定就已经巡房过了,别人的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就担心任顾需要人照顾,她于小敏这腰疼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得了的,至于他们要怎么“打”,也是恶人自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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