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如风道:“好。这次是最后一次,我们先将它烤了吃,这是一顿美味。”于是二人生起火,二人在火堆旁坐下,将这只射死的野兔架在上面烤。
    扇如风道:“不知这一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白玉霞道:“你还怕危险么?王前辈问你的时候,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天不怕地不怕,纵然和魔教一伙也不怕么?”
    扇如风道:“我不是担心姐姐你么?这一路上的灾难定然许多,而你却是个女儿身,怎生承受得住这些磨难?”
    白玉霞听到此处,心中似有隐隐的酸痛,知道扇如风担心的是自己。白玉霞道:“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么?再说,我有师父的银针,还有神器月牙神镖在手,我们两个联手,定能够度过磨难!”
    扇如风点头道:“不错,就算是困难重重,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就能平安度过。”
    正说完,这兔子的肉已经熟了,扇如风撕了一片兔肉递给白玉霞,白玉霞接过,将兔肉放到嘴中,只觉清香之气扑入鼻中,一股难以想象的味道顺着食道缓缓地进入胃中。扇如风也撕了一块兔肉,送入口中,这兔肉的味道真是世间一绝,让人心神俱醉。
    扇如风道:“野兔啊野兔,这是最后一次吃你,以后白姐姐不许我伤你们了,你们就能开开心心地驰骋在草原之上了。嗯,这兔肉真是人间一绝啊,比风月江山花雨楼的那些招牌菜还味道鲜美。好吃,好吃……”
    白玉霞听他提起风月江山花雨楼,便想起了二人刚见面时的情形,那时候扇如风还是个乞丐,而此刻,扇如风面堂红润,衣服整洁,宛似一个富豪之家的公子。而且只不过三日之内,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白玉霞心有所感,道:“如风,你的家在哪里?”
    扇如风听到此言,正当吃得津津有味之时,突然戛然而止,似乎这是他内心之中的一块石头,一说到此处,他便脸现异样,此刻,扇如风说道:“我……我……”白玉霞见他吞吞吐吐,便不再问了,说道:“既然你不肯说,我们先吃兔子吧。”
    于是,二人便将这兔子肉吃得精光,吃到最后,扇如风道:“白姐姐,我的身世……以后再告诉你。”
    白玉霞道:“好,我信你。我们先去少林寺,不知道魏忠贤此人会不会到少林寺,师父和郭前辈都猜他一定会到少林寺搅局。”
    扇如风道:“我看魏忠贤一定会去,他的野心极大,一心想吞并武林,做个武林盟主,这些年来,他将武林之中的好多高手尽皆掳掠回去,逼他们说出武功秘诀,所以魏忠贤这人武功身兼各家所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白玉霞道:“郭前辈说道,魏忠贤的克星是三样神器,一是青龙偃月刀,二是鲲鹏剑,三是月牙神镖,这三样兵器合璧,就能打败魏忠贤。但不知郭前辈说的是否属实?”
    扇如风道:“郭前辈的武功是江湖第一,他的八卦算命之术也是天下第一,他既然说三样兵器是魏忠贤的克星,那么魏忠贤到最后就一定会死在这三样兵器之下。只是这三样兵器的主人肯定会历经磨难,方能练就一身武艺,到最后才得以将魏忠贤杀死!”
    白玉霞道:“你说得对,也许这少林寺的武林大会便是第一大磨难,说不定,到时候其余两样兵器的主人也会在武林大会之上出现。我真想看看他们。”扇如风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前往少林寺,虽然武林大会还有些许时日,但我们赶去,也差不多了。”
    白玉霞心念既动,缓缓说道:“对,我们这就去少林寺,见一见这座寺院,领略一下这个武学圣地。”于是,扇如风和白玉霞便一路向北而行,向着少林寺前行……
    【第四卷 天山之行】
    此卷讲述唐奇为帮赵蕾蕊恢复功力,前往天山寻找天山雪莲,路途中,偶遇魔教妖女,四大魔教横出江湖,武林四大宗师被诸人口中百般称赞,正与邪的较量,究竟天山雪莲能否找到?唐奇能否摆脱妖女的迷惑?精彩内容尽在此卷。此卷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之后唐奇便要遇见关云飞和白玉霞等人,真正的江湖即将开启,武林群雄争斗……
    第二百零三章 琴曲只应天上有(上)
    话说唐奇离开杭州青松岭,一路向北,向天山行去。此路上换了许多马匹,早行夜宿。唐奇一路上都惦念着赵蕾蕊,心中所想全是尽快找到天山雪莲,然后帮赵蕾蕊恢复功力。
    唐奇骑马走了三日,这日傍晚时分,见天色已晚,正好前方有一客栈。此客栈甚是高大,比平常的客栈大了将近一倍,客栈前方牌匾上写着“桃园客栈”,字体浑然有力,宛如名家所写,闪闪发光,甚为雄伟。
    唐奇下马,客栈内的店小二就出来招呼道:“这位客官远道而来,快里边请……”说罢,唐奇便将马儿的缰绳递给那店小二,步入客栈之内,只见客栈内亮堂堂,一片宽敞明亮的气派,好似皇家大院,客栈内桌子满布,客人甚多,有的是七八十岁的老者,有的是青壮男子,有的是妇人,唐奇见到客栈中的光景,心下对这家客栈的生意好生佩服。
    不一会儿,那牵马的店小二就来到客栈之内,笑嘻嘻地道:“客官想要点什么?是否要住店?”唐奇答道:“随便上三道小菜,近日就住你们店,麻烦小哥准备一间干净的上房。”
    那店小二一声答应道:“好嘞,客官慢坐,小的马上去准备酒菜和房间。”说罢,用抹布擦了邻近的一张桌子,笑嘻嘻地吩咐唐奇坐在此处。
    那店小二让唐奇坐定之后,便一溜烟地跑了,唐奇坐在桌凳之上,眼瞧四方,但见左手处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两个四十多岁的人,那二人的桌上酒菜丰富,让人垂涎欲滴,只听那两个人七嘴八舌地不知讲些什么话。
    唐奇好奇,施展内功,细细听他们说话。只听得那个满嘴胡须的大汉道:“兄弟,我们自从离了京师,一路向北,魏老贼的那些狗崽子倒也追得不紧,难道魏忠贤这厮就这样放了我们两个?”
    坐在他对面的那人,眉毛倒竖,眼光中泛出无限戾气,只听得那人说道:“大哥,不是小弟说你,这魏忠贤是何等人物啊?岂能轻易饶了我们两个?上次我们刺杀魏忠贤,那个什么威震朔北的天飞客韩天竟然做了他的走狗!
    这厮好生不明事理,这不是和天下人作对吗?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魏忠贤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江湖上被他杀死的人还少吗?我们两个能够活到现在算是运气了。说不定魏忠贤这厮的爪牙已经在暗中观察着我们,我们可要小心才是,切不可掉以轻心!”
    刚才那人道:“兄弟说的是啊。魏忠贤武功高强,而且掌握着东厂和锦衣卫这些重兵,想要杀他谈何容易?而且据说魏忠贤手下的杀手还不只韩天一人?”刚才那个被称作兄弟的人惊疑道:“哦?莫不是魏忠贤的力量还不止这些?难道魏忠贤这厮还有其余的势力?”
    那满脸胡须一脸黑炭似的壮年说道:“是啊。魏忠贤手底下有四号杀手,这韩天是魏忠贤的第四号杀手,这韩天的武功在四人之中排行最末,还有三人从不露面,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面貌。你说,一个韩天便已如此厉害,何况还有三个神秘莫测的杀手。我们怎么对付?
    江湖人虽说恨魏忠贤入骨,但魏忠贤手底下势力很多,我们要想对付他,必须联起手来,这样方能有胜算。我们这就去天山,去找天山派的掌门,相信只要到了天山派,纵然魏忠贤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天山派下手。我们两个躲在天山派,在天山派的庇护下定然能够化险为夷!”
    那位兄弟道:“大哥说的是,天山派的徐冒天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徐前辈虽说已年过七十,但武功上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少林派的无生大师、天山派的徐前辈、天玄老人郭前辈、芙蓉静斋的杨女侠,这四人是天下武功造诣最深的人,我们只要得到了其中任何一方的庇护,就能化险为夷!天玄老人的武功被江湖人称之天下第一,倘若他老人家出手,必能将魏忠贤打得落花流水!”
    此话说完,唐奇在心中暗暗想道:“这四大宗师我也听爹爹提起过,爹爹曾说过:天下武功至高者当属四大宗师,他们的武功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只是这四人已经看破了红尘,不愿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所以这些年来四人的武功究竟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我此去天山,必定要见一见徐前辈,领略一下宗师的风范!”
    唐奇这般想着,不知不觉,这两个人又从刚才的话题转到了另一个话题,只听得那满嘴胡须的大汉说道:“兄弟,你知道四大宗师,却不知道天下还有四大魔教!”
    那人大惊,双眼直瞪,道:“四大魔教?”刚才那人又说道:“不错。江湖中正道以四大宗师为首,而魔教则以四大魔教为尊,这四大魔教虽然在江湖上踪迹无寻,但每当天下大乱之时,魔教便群起而出,破坏武林安定。
    这四大魔教便是剑邪宗、鬼阴堂、血域派、灭天魔殿。这四大魔教神出鬼没,神鬼莫测,简直像地底的魔鬼一般。这四大魔教听说都已投靠了魏忠贤,魏忠贤这厮的力量不仅有东厂和锦衣卫、四大杀手,还有这些魔鬼般的四大魔教。
    中原武林便要经历千百年来难遇的大浩劫,兄弟啊,我们生逢乱世,我们大明朝外有敌患,内有奸臣当道,武林同道惨遭毒手,这场浩劫不知何时方能停止……”
    那兄弟听罢,眼光闪烁,仿佛心生惧意,但还是说道:“大哥莫怕,俗话有云:邪不能胜正,相信天下之大,必然有人能够对付魏忠贤,正所谓事物相生相克,我相信武林之中必然有人能够克制魏忠贤,更何况天下之大,我们习武之人杀不尽斩不尽,纵然是魏狗贼能有三头六臂,也决计逃不过正义昭昭!”
    那大哥道:“兄弟此番话说得大是慷慨,为兄深感惭愧。我们今晚在此借宿一宿,明日赶路。”说罢,那二人便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
    唐奇这边也已摆上了酒菜,唐奇听得那两人的谈话,心中好生焦急,想到魏忠贤祸国殃民,却还是这般苟活在人世,天下之人对魏忠贤虽然恨之入骨,但无人打得过他,唐奇在心中暗下决心,必定要苦练武功,杀了迷天魂,为唐家庄死去的人报仇,然后前往京师,和魏忠贤斗上一斗。
    第二百零四章 琴曲只应天上有(中)
    唐奇这般想念,口中吃着饭菜,过了一会,这客栈之内突然响起了悦耳的琴声,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从内堂缓缓走出,脚步轻移,宛如凌波仙子,只见那女子环抱琵琶,手指轻弹,嘴唇微动,着实楚楚动人,宛如天上仙子。
    众人见到这女子的容貌清新脱俗,超凡胜世,不禁都瞧向了女子这边,唐奇也随着琴声的响起觉察到了女子,唐奇见到此人,不禁心中一动,她的美貌虽不及赵蕾蕊,但也称得上是天上地下少有,唐奇想到赵蕾蕊还是内功全失,等着自己的天山雪莲,便不再瞧着那女子,只顾自己吃饭。
    只见那女子向众人略微弯了一下腰,用婉转柔缓的声音说道:“小女子家有老母,父亲早亡,全靠这把琵琶才养活了老母,望各位客官能够赏脸,倘若小女子弹得好便赏些银两,倘若不好,小女子也感激不尽。”
    此言说罢,众人异口同声道:“好,但闻姑娘雅奏……”那女子又躬身行礼,坐到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之上,轻挪慢念,手指在琴弦之上缓缓滑动,琴音便从琵琶之中缓缓流出,宛如清脆悦耳的流水声,又如同大海之中的波涛起伏。
    女子薄唇微启,声音悦耳,将一首“琵琶行”娓娓唱来,只听得少女唱道:“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少女薄唇一张一合,宛如莲花张合,声音动人,只让这些人听得神魂颠倒,宛如喝醉酒一般,这首琵琶行少女唱得甚为有感情,宛如身临其境一般,想是少女家境贫寒,自幼孤苦伶仃,切合歌中的意蕴,才这般唱得栩栩如生。
    唐奇听到女子的歌声、琵琶声,对这位女子的琴艺甚是佩服,他平日里也看到过这一首琵琶行,但今日从这名女子口中唱出,则又颇含另一番意味。但他还是津津有味的吃着菜,再也没瞧女子一眼,尽管少女长得清丽可爱。只见那女子将这首琵琶行唱罢,起身说道:“小女子唱得不好,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齐声欢呼道:“姑娘唱的真是如同天籁之音,怎会不好?我们听着如闻一管清新悦耳的箫竹,姑娘的声音便似仙女般一样,姑娘,要不再唱一首,让我们这些人饱一饱耳福。”
    众人齐声唤道:“再唱一首,再唱一首……”那女子微微笑道:“既然各位想听,小女子便献丑了。”说罢,缓缓坐下,众人见到她的动作柔缓,心中怦怦直跳,宛如吃了蜜一般,神魂颠倒,浑浑噩噩。
    只见那女子轻弹琴弦,又一首“春江花月夜”缓缓唱来。那女子眉目传情,宛如烟波浩渺,深邃动人,丹唇外朗,眼光闪动,口中一字一句宛如清流一般缓缓流出:“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那女子唱罢,余音未散,便听到众人欢呼,拍手称赞,只听得人群之中有人说道:“《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作品。此诗乃千古绝唱,有‘以孤篇压倒全唐’之誉,创造性地再现了江南春夜的景色,如同月光照耀下的万里长江画卷,同时寄寓着游子思妇的离别相思之苦。
    诗篇意境空明,缠绵悱恻,洗净了六朝宫体的浓脂腻粉,词清语丽,韵调优美,脍炙人口。姑娘的吐词吐句便像身临其境一般,姑娘身世贫寒,家有老母,父亲早亡,甚是孤苦,我这里有三十两纹银,便都给姑娘了。”
    第二百零五章 琴曲只应天上有(下)
    那女子微笑道:“多谢大爷,小女子感激不尽。”唐奇心道:“这人给这位姑娘三十两,想是位有钱人,但瞧他衣衫整洁,定是位富家子弟,不知此人对这姑娘会不会有加害之意?”
    刚想罢,只听得那人道:“姑娘既然收了我的银子,但求姑娘再唱一曲,让在座的各位领略一番姑娘的绝世风采。”
    那女子也不拒绝,躬身行礼道:“小女子别无他技,但这琵琶自幼跟我,至今已经十二年了,小女子会得四大琴曲,刚才唱了两曲,让各位见笑了,既然大家看得起小女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将我所学的其余两首曲子都弹给各位大爷听听。”说罢,众人欢呼道:“好……好……好……”掌声不断,客栈之内热闹非凡。
    只见那女子突然缓步走向唐奇这边,唐奇偷眼见到这女子向自己走来,心中不禁怦怦直跳,不知她要做甚。
    那女子走到唐奇身畔,用轻柔婉转的语音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可否借公子的桌子一用?”
    唐奇急忙站起身,想要给她让座,但当他立到一半之时,却被那女子的左手搭在肩上,女子道:“公子莫急,小女子只不过坐在公子的对面弹琴,公子尽管坐在这里便是。”
    唐奇只好坐下,只见那女子走到唐奇对面缓缓坐下,一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盯着唐奇,唐奇心中好生拘束,不敢正眼瞧她。
    只听得那女子缓缓唱道:“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士,可怜光采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翅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断肠声。天旋地转回龙驭,至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金阙西厢叩玉扇,转教小玉报双成。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云髻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玉音婉转,流水潺潺,少女的歌声充斥着整个客栈,宛如天籁之音。这是一首“长恨歌”,唐奇听到最后几句之时,心中所想便是赵蕾蕊,只愿和她朝朝暮暮,比翼双飞。
    少女弹罢,众人欢呼,齐声称赞,掌声不断,女子道:“公子……小女子的歌声怎样?”
    唐奇低头道:“好,姑娘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此去只应天上有。”女子道:“多谢公子夸赞,小女子还有一首歌曲,望公子喜欢。”少女说话声婉转悠然,使人如痴如醉。只见少女拨弄琴弦,丹唇微启,又一首“木兰诗”缓缓唱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余音绕梁,少女眉目传情,楚楚可怜,众人见到少女的容貌,听到少女的歌声,尽皆陶醉其中,宛如身在大海,不能自拔,唐奇仿佛也被这女子的歌声打动,唐奇抬头望向女子的双眸,二人眼光相触,唐奇便如同触电一般,胸口不安分的跳动,此时少女眼中时不时散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光芒,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看着唐奇。
    “美,真美。”唐奇忍不住暗中感叹道。他早已沉醉在少女的一眸一笑之中,不可自拔。少女瞥了一眼唐奇,发现他那异样的双眸,低下头,脸上立刻爬上两朵红晕,时不时偷偷打量一下唐奇,一副欲绝还休的模样。
    第二百零六章 众人贪念夺宝剑(上)
    此时少女的木兰诗已唱完,众人见少女和唐奇眉目传情,心中很不是滋味。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子突然站起身来,道:“姑娘,我们打赏了你这么多银子,你却和这小子眉目传情,把我们究竟放在何处?快些过来,单独陪大爷唱上几段。”
    此人四十岁年纪,嘴角边留着短髭,此言说罢,那少女并未回答,还是似羞还羞得望着唐奇,眼波流动,似有无限的诱惑。
    那男子见少女不理睬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道:“竟然对你大爷毫不理睬,你这小妮子甚是胆大,看来本大爷不给你吃些苦头,你就不会低头!”
    说罢,那男子突然径直走到那少女的旁边,眼睛之中透露出一股奸邪之气,双手蠢蠢欲动,似欲对这少女图谋不轨,那男子的眼光一直盯着少女,从他站立起身之时,他的双目便从未离开少女的身子。或许他的心中正自燃烧着熊熊烈火,心中怦怦直跳,脑海浮想联翩。
    那少女此刻却似乎镇定自若,毫不畏惧,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唐奇,唐奇的双眼似乎着了魔一般,未曾离开少女的双目。那男子此刻更加恼怒,胸中怒火填膺,眼睛之中火冒三丈,众人见到男子的表情,便知他此刻必要有所行动,但所有人都未上来阻止,众人只是坐在原处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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