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又惊又喜的,这算是逃过一劫了,我感觉腿疼的很,赶紧的拉开裤腿子一看,娘的,上面都被抓的乌青,两个手掌印吓人的很,我看着这几个人拿着火把,看了看四周就奇了,这地方哪有什么老坟地,分明就是一条小阴路,果然,我是被鬼蒙眼了。
    “鬼拉人,俺娘说过,这是孤魂野鬼想找替死鬼嘞!”
    我听着说话的人就看了过去,我记得这个小姑娘,他是五哥的学生,人长的水灵的很,两个大辫子乌黑乌黑的一看就是有灵气的人。
    “狗屁,什么思想?我们搞烤考古科研,怎么能相信牛鬼蛇神一套?你思想觉悟太低,我要告诉金教授,要改正你的思想!”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我听着说话的人有些熟悉,我一看,这字正腔圆思想觉悟很高的人居然是顾长青,他的话让那个女孩很不高兴,骂道:“人家说你大尾巴狼一点没错,我就是说说,你还当真了,我告诉你,这里是老坟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难道你没看到这个人在坟地里奇怪的打滚吗,还有他腿上的淤青,就是鬼拉人。”
    “顾长青”也是个自认不怕鬼的胆大勇敢人。说话永远是用男高声吼出来的。两只大眼睛用狼一般的邪光盯着人,总叫人害怕,而且总是喜欢跟金教授打小报告,使得整个班的人都不喜欢他,所以他们一班的人都叫他大尾巴狼!
    顾长青听了,就很不高兴,高昂的摆出一副高傲的气派说:“这有什么好怕,我就不怕邪的”。
    有人不嫌事多的人,刺激提议说:“为了证明你胆量,你敢蹲坟头撒尿拉屎吗?”
    我一听这话就惊了,坟头上拉屎可是对鬼神不敬,是要遭报应的,可千万使不得啊。
    可是这一说就不得了了,不说还好,一说反而真的刺激了顾长青的傲气,他毫无犹豫的说:“当然敢,明天做给你们看!”
    “明天?明天是什么时候?”
    “是啊,明天我们就要出去考察了,谁还知道你敢不敢!”
    顾长青被激的面红耳赤,说道:“那我就现在做,我给你们看看,这世上有没有鬼。”说完顾长青就带着几小伙子往山岗找坟墓去,我看着那些人起哄跟着去了,就知道麻烦了,这些学生真是不怕死。
    我怕出事,赶紧就跟着,我想劝劝顾长青的,但是这个人真的就是个大尾巴狼,他不但不听劝,还骂我是牛鬼蛇神,更可气的是,他还说我那天给他大衣穿就是不怀好意,气的我当时差点没掉头就走。
    一群人沿着小河往下走大约半个钟的路程,过大桥对面就绵绵绿山,走在一个河边转弯山岗松林里,到处是山坟,杂草丛林里还有不少挖好的墓坑,简单是一个个可怕的陷井,叫人见了就发抖,生怕掉了进去,那可是放棺材的坑呀,恐怖!要是胆小的人,怎么胆敢独自在这山岗瞎溜达。
    不巧的是这几个人还真挑日子,今天还是天阴沉沉,不见日月,阴的很。要不是有十几个个人在一起壮胆,料定没有人愿意走这个山岗。迷雾的天气灰蒙蒙一片幽幽气息叫有点提心吊胆,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怕人的生气吵醒了山丛里的孤魂野鬼。这几个人看到了一个新墓,顾长青指着说:“我就在这个坟墓撒尿拉屎,看能怎么样。”说完就拉下裤哇啦啦的向坟头撒起尿来,然后又蹲在坟头拉屎大便。他自己觉得不过瘾,还叫其他人一起来拉屎,但没有人敢跟他一起蹲在坟头撒尿拉屎。
    我看着就摸着额头,这个顾长青简直就是个新革派,顽固,高傲的要命,他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对我说:“牛鬼蛇神,你让那些鬼怪出来啊?我顾长青就在这里,我在他们坟头上屙屎撒尿,你让他们来杀我啊。”
    我听了就骂道:“不知所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顾长青见我脸色变的铁青就非常得意,对着哪些同学喊道:“一切牛鬼蛇神都是骗人的,我们搞考古科研的成天跟尸体打交道,要是真有什么鬼怪,那我们不是要死无数回了,千万不要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花样,他们总是虚情假意花言巧语。”
    哪些人被他说的有些动容,我看着哪些人的表情,搞的好像要打我一样,我当下就闭嘴了,跟这些牛犊子们没有道理可讲,果然,他们有些人拉着我,要批判我,我内心很愤怒,这些狗日的,除四旧的风气都过去了,难道还想给我带高帽不成?
    这些拉着我,说我的坏话,要我承认我是骗子,是牛鬼蛇神,还要我道歉,但是我宁死不屈,被他们拉着走来走去的。
    走了一路,他们可能也累了饿了,天也冷,于是他们就打起了一些歪主意,山沟小村里有不少的果园和山地鸡,他们觉得饿了,就想找些果子或其它来,那个小姑娘还害怕被抓住了就要被开除,但是那个顾长青不要脸起来也是厉害的出奇,他就说:“为人民群众服务,吃一些野果子草鸡没什么大不了的,带着那些同学就摸进了人家的园子里。”
    他们在山沟里的果园中摘了不少果食,还偷了一只山地鸡打算回去晚上开锅喝酒。黄昏天色越来越灰蒙,还开始飘起毛毛细雨,几个人一路上一边大嘴大吡的吃着青疙瘩苹果,一个人提着一只山地鸡,呲哈哈的大摇大摆往回走,我心里窝囊,一路跟在他们后面不说话。
    就在他们经过刚才拉撒坟地转弯山岗时,顾长青突然盯着坟地的旁边的一棵松树,头不转弯的问旁边的几个人说:“你们看,那个人他娘的傻乎乎的,朝着我招手呢。”
    其他人一愣,有点纳闷,那小姑娘骂道:“顾长青,你别吓人了,开玩笑也不是在这里开玩笑嘛,刚才还在这里的坟墓拉撒,这里哪有人嘛!”
    其他几个人也是跟着点头,他们都以为顾长青是故意在这里吓唬他们。
    顾长青一听他们这样说,转过头看看他们几个人,他们几个人若无其事的还是兴致勃勃的吃啃着苹果,顾长青从他们的脸色中知道他们几个人没骗他,紧张而小声的再问他们几个:“你们没见松树下的那个男人?”他们顺着顾长青手指去的地方,同时摇头说“没什么呀。”他们还是以为顾长青想吓唬他们几个人。
    这时顾长青已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目光充满恐惧。这时他们几个马上意识到顾长青见鬼,也大为恐惧。这时顾长青喊了一声:“快跑!”大伙哄的一声,丢下苹果跟山鸡就跑。
    顾长青看着哪些人跑了,就害怕起来,指着那个男人,骂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你吓不倒我的,不要装神弄鬼!”
    顾长青还是那样高傲,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有点颤抖,而且说完之后,他似乎看到那个男人朝着他跑了过来,就赶紧的转身就跑,只是他没这个运气能逃走。
    我突然看到顾长青一头栽到了地上,嘴里胡言乱语就知道他招阴了,冲撞了人家当然要遭报应,那个女学生见顾长青在地上翻滚大吼大叫的就吓哭了,我说:“你先走,顺着山路走,不要回头,不管谁喊你都不要回头。”
    那个女学生使劲的摇头,拽着我不撒手,我知道她是吓怕了,于是我就从地上捡起那只山地鸡,拿出寻龙尺,朝着鸡头就是咔嚓一下,把鸡头给剁下来,鸡血彪了一地。
    我对着那顾长青骂道:“天道、地道、人道,我行其道,鬼神不忌,滚!”
    我的话刚说完,那女学生就鬼喊起来了,我看着地上的血迹,也瞪大了眼睛。
    那血印上居然跑出来了一排脚印!
    第八十章 前因
    回村已经有了日头,那顾长青跟一帮小子被教训了一通,要说那顾长青是个孤傲的愣头青,谁的话都不听,谁的话也不服,但是我五哥的话他是服服帖帖的,被训之后还做总结,还做检讨,但是那总结跟检讨把我一通骂,说我搞什么封建,搞牛鬼蛇神那一套。
    我当时就丢下一句话,这狗日的要不是五哥的学生,昨天晚上我就要他知道厉害!
    五哥知道是我救了他们,训了哪些学生之后,就把我叫道他的临时办公点。
    我说:“五哥,你这算是忙清了呗,能跟我好好说道说道了吗?”
    五哥说:“是了,这九口棺材我都做了考察,多的我也不便于你多说,我跟你说说你想知道的事吧。”
    我听着就来劲,终于是要揭开谜底了,我没打岔,五哥给他的老解放瓷杯里面倒满了水,也没给我倒,坐在我面前,对我说:“你给我的那十二块玉牌,是我们女真九族叫做叶赫一族一个传说女人的陵寝,满文老档里也有,但是语焉不详,你给我的也不完整只有一半。”
    我见五哥说话有些吞吐,显然是在思量到底该怎么告诉我,又不会说的太多,五哥思量了一会,抽了一颗烟,我看着地上都是烟头,便知道他是个老烟枪,五哥对我说:“这个女人叫叶赫老女。”
    叶赫老女?这个名字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五哥见我一头雾水,就跟我说:“这个女人出生于叶赫部,叶赫氏出生时,叶赫部的大萨满预言说“此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这个女人出嫁之时,年龄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普遍的婚龄,因此,我们满人叫她“叶赫老女”。”
    “果然她长大后成为了一位绝代佳人,引无数位英雄竞折腰,有女真第一美女之称,她的美貌名扬女真各部,所以她的一生注定因叶赫部公主的地位而成为政治砝码。”
    “叶赫氏先后几次被许给不同的男人,却都没成功,海西女真四部在“九部之战”大败四年后,遣使向努尔哈赤通好,叶赫部还表示愿将死于“九部之战”的布斋之女许配给努尔哈赤,也就是叶赫老女。”
    “但是这个叶赫老女却不同意,她还说“努尔哈赤是杀父仇人,谁能够杀了他,我就嫁给谁。”于是,叶赫部毁掉了叶赫老女与努尔哈赤的婚约,并以“杀努尔哈赤”的条件向诸部落公开为叶赫摆擂。”
    “一时间满洲风雨变幻,这个叶赫老女的美貌引来了蒙古人,满洲人甚至是汉人的垂涎,无数人为她征讨努尔哈赤,但是结果都是惨败!”
    我听了只能送她四个字,红颜祸水!
    五哥熄灭了烟头,在地上使劲的碾了两下,然后又点了一颗烟,对我说:“我们满文老档上记载,努尔哈赤说过这么一段话:此女之生,非同一般者,乃为亡国而生矣!以此女故、哈达国灭,辉发国亡,乌拉国亦因此女而覆亡。此女用谗挑唆诸申国,致启战端。”
    “今唆叶赫勾通明国,不将此女与我而与蒙古,其意使我为灭叶赫而启大衅,借端构怨,故与蒙古也!我即得此女,亦不能长在我处,无论聘与何人,该女寿命不会久长。”
    “毁国已终,构衅已尽,今其死与将至也。我纵奋力夺取此女,亦不能留於我处。傥我取后迅即殒命,反流祸於我矣!”
    我听着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我心中不解,天下大仇有二,杀父夺妻,这努尔哈赤被夺妻这么大的仇恨居然不兴兵,这让我很费解。
    五哥对我说:“满文老档里记载努尔哈赤是这么说的:我所聘之妻,为他人所取,我岂不恨?然绝不可因怨恨即听从尔等之言而兴不时之兵!”
    我听了琢磨这句话,但是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通,绿帽子普通人可以带,他一个帝王能带?五哥见我嘴角带笑,就对我说:“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个叶赫老女是个巫蛊之女,传言他身边有两位侍女,一则从湘西苗疆请来的蛊婆子,那时候苗人被明人杀的血流成河,他们想找一块安生的地讨生活,但是又不愿与明人低头,那时候叶赫部落正与明人较好,就差人来叶赫部落说情,叶赫老女不知道是真心想帮她,还是为何,居然让苗人的蛮王派了她最宝贵的女儿来帮叶赫老女征讨努尔哈赤。”
    我笑了笑,只怕努尔哈赤不敢娶叶赫老女的原因是怕死,把一个巫蛊之女放在身边,还有杀父之仇,是个人都不会这么蠢的。
    五哥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那个蛊女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位大萨满,他的预言与诅咒非常厉害,而且精通萨满神术,叶赫老女死后,这个大萨满为她诅咒努尔哈赤,说:兴天下着叶赫也,亡天下者,叶赫也,果然,努尔哈赤以灭叶赫一族开创大清王朝,最重又以叶赫一族最后一个女人掌权而忘大清,这等诅咒,让人难以捉摸!”
    我听着有些稀里糊涂的,我这等乡野术士当真上不了那等家国兴亡的大层面去,我问:“那跟着九口棺材有什么关系?”
    五哥笑了一下,是那种嘲笑的意味,他对我说:“这个地方曾经有过部落王国,叫做乌喇国,这个乌喇国以乌喇山为建都,在地里上,易守难攻,而且有乌拉河滋养,所以当时乌喇国很强盛,是唯一能与努尔哈赤所抗争的,这个乌喇国的老一代族长与努尔哈赤也是世仇!”
    五哥说的兴起,我也没打扰他,他滋了一口水,接着说:“这个乌喇国因为共同的利益,加入以叶赫为首的九部联军讨伐建州女真努尔哈赤所部。然而,九部联军惨败建州女真于古勒山,老族长战死,乌喇国的贝勒乌喇那拉。布占泰被俘虏,差点就给杀了,但是努尔哈赤却将他恩养起来,并且把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女儿嫁给他。”
    “布占泰当时感恩戴德,发誓唯大贝勒从命,但是这个人是个好色之徒,在回国之后,做了乌喇国的国王,他居然不感激努尔哈赤,仍然对曾有婚约的女真第一美人叶赫老女拉不死心,竟失去理智用苍头箭惩戒努尔哈赤的女儿,并且出兵征讨努尔哈赤,这个白眼狼三战三败,丢国丧城,只身一人逃到叶赫部落,但是叶赫老女哪里能看的上他了?”
    我听了就嗤之以鼻,这个布占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我有些疑惑,问道:“我得道那个玉牌的时候,恰巧是从一个满是巫蛊之窟的地方,我曾经出现过一段幻觉,那个女人说乌喇王背叛了萨满大神,这个背叛是什么意思?”
    五哥又点了颗烟,对我说:“正史上没有这些,只有我们满文老档里面才有,布占泰为叶赫老女亡国,却惨遭抛弃,他这样的人自然反复无常,于是又差信给努尔哈赤,愿意内外联盟攻克叶赫部族,努尔哈赤最惧怕叶赫老女身边两个人一则便是那蛊女,能放虫杀人于无形,二则便是那大萨满,布占泰愿意为他除掉两人。”
    “努尔哈赤亲自去叶赫部落索要布占泰,叶赫老女便以为时机来了,便想用巫蛊之术害死努尔哈赤,但是这只是计谋,努尔哈赤并没有亲自到场,叶赫老女便让那蛊女陪布占泰一起去见努尔哈赤,本以为是暗杀努尔哈赤,但是那蛊女没想到刚进了蒙古包,布占泰就用棺材钉要了她的命,并且亲自将尸体献给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喜不胜收,本欲打算用那蛊女的尸体来做些文章,但是却遇到了一连串的怪事,宫门失火,阿哥无故暴毙,本来已经打胜仗的他却接连遭受三支暗箭差点殒命,满朝文武都说是那蛊女死后作乱,努尔哈赤觉得也是,于是想要把尸体给烧了。”
    “但是恰逢这个时候从明哪里叛逃过来的一位钦天监正官阻止了努尔哈赤,他劝努尔哈赤万万不可烧掉尸体,明人与苗人打交道甚多,知道这其中原委,苗人养蛊以身作蛊,浑身都是蛊,要是烧了尸体,就等于放开了困住那蛊女束缚蛊毒的皮囊,祸害整个天下。”
    “努尔哈赤当时惊愕连连,就请那位钦天监做主,处理了那女尸,那位钦天监颇有本事,治巫平蛊,而且把当时为弥补其长女而受到委屈定的皇陵给了那蛊女让那位钦天监正官下葬那个蛊女!”
    “这其中的过程,连满文老档都没有记载过,我也不得而知了,布占泰以为立下了大功想要回建州,当一个贝勒,但是努尔哈赤早就看透他的为人,哪里肯,最后这个乌喇王就客死了叶赫部族。”
    我听着啧啧称奇,要不是我误打误撞进了那陵寝,估摸着这些事我永远不会知道,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我问:“所以这九口棺材的主棺里面没有人?”
    五哥听了眼睛一瞪,对我说:“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明白了,不错,这九口棺材就是乌喇王的陵寝里出来飘出来的,布占泰虽然背叛了努尔哈赤,但是他的女儿却没有,他的两个女儿死亡之后,依然以一国之母厚葬,并且,为了弥补之前的委屈,两人以乌喇国都为陵,就葬在乌喇山里,这些都记载在满文老档里,但是本以为他们可以安息但是从这几口棺材飘出来不难看出,她们的陵寝有人打扰,所以我结束了这里的工作,就要去乌喇山找到她们的陵寝,加以保护!”余肠名圾。
    我跟五哥结束了谈话,我知道了这其中的曲折的历史,心中也明白了许多,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一件事,整件事的起端似乎在白老山那座怪墓里,那个女人的微笑跟九龙山里的那个女人何其相似,想到这里,我暗骂阎六那个瘪犊子,他肯定从那个女人的墓里面拿走了一些不该拿走的东西。
    这个东西,会不会是那样东西呢?
    第八十一章 鳖潮
    这个时候我想找阎六问清楚,那天在墓里面,他到底拿了什么东西,但是阎六跟王红那两个瘪犊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回了赵大安家里,我倒头就睡,昨天夜里虚惊一场,又冷又饿的,睡一觉了事,所谓睡着了不饿就是这个道理。
    我这一觉睡的踏实,有人喊我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是彪子来叫的我,他跟我说他老娘准备了猪肉炖粉条,让我下去吃口热乎的,阿贵很好吃着一口,听着就下去了,但是我却有点反胃。
    我还是困的很,但是赵大安婆娘三请四请的,我又不好意思,就下去随便吃了点,说来也怪了,吃饭的时候,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这时候门口来了个要饭的,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裳,银须白发,手里拿着个碗,手里拄着个拐杖,他一来,我就听到赵大安家里门后面的那头老牙狗叫的厉害。
    赵大安看了是要饭的,就吼了一声那头老牙狗,让彪子给拿要饭的送点吃的去,彪子拿了两个窝窝头就去了。
    但是说来也奇怪,那老头看着彪子出来了,转身就走,也没要窝窝头,这让彪子很生气,骂了起来:“咋你个要饭的还嫌弃上了?活该饿死你个鳖孙!”
    我也没在意,只是觉得奇怪,我在渔潢村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有行乞讨饭的,今个算是第一次,赵大安也嘀咕着觉得奇怪,他们渔潢村还真没这号乞讨的人,大概是别的村子游走过来的。
    这时候神婆“九姑”难得的从她的闺房里走出来,我在赵大安家里住了十天半个月从来没看她自己个走出她的房间来,所以今个她出来了,我觉得特稀奇。
    九姑出来的时候,赤着脚,我看着都觉得寒,她身体也瑟瑟发抖,眼睛翻着,神神叨叨的跟我说:“鳖仙子孙出马,吸收点人气,要位列仙班,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破了他的功法,害它有家不能回,大仙你也言而无信,今天我就亲自出马,保教你们渔潢村血流成河!”
    九姑的话说的我们摸不着头脑,那赵大安跟他婆娘当下就跪了,对着自己的闺女磕头请求保命,我跟阿贵相互使了个眼色,不明所以,这会,那九姑身子一阵阵发抖,但是眼睛已经不再白翻了,我看着说:“仙家您受累,麻烦转告一声,我这有难处,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九姑对我说:“你是仙家,那我便试试吧!”
    我听着就感谢,这小娘皮领我去她的闺阁,所有人都止步,只有我能进去,这小娘皮的闺阁冷清的很,一张蒲团,一个祭台,我一看那祭台上拜的仙,当下就是一愣,这可是少见。
    一教二副五元帅十大将军守门堂,这种大阵仗不是一般的萨满老婆子能摆出来的,胡黄常白柳鬼都齐全了,这种堂口叫做混堂。
    我真的没见过一个小小的萨满神婆自己给自己开了个混堂!
    堂子有两种,一种叫清堂,一种叫混堂。
    所谓清堂就是堂子上可能有一种仙或几种仙,但唯独没有鬼仙。但是清堂有一个弊端,就是没法破关,关就是关卡,灾。因为但凡破灾都要走阴,就是下到地府才能破。而所有的鬼仙都可以下地府,破灾的时候,鬼仙要领着顶香下去,这个鬼在我们东北这块通常叫弟马,没有鬼仙领着,人是下不去的,下去了也会迷路。
    所以九姑只能请神,不能破灾!
    所谓混堂就是堂子上胡黄常莽鬼蛇都齐全了才能出,鬼也分正仙和邪仙,好堂口的仙都是正仙,一般都是鬼仙坐镇,他们都是以前这个家族横死的或者出马的人。
    我见那通天教主的位下摆着一尊老鳖就讶了,因为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鳖不给上供,为什么这个女娃子要给这个鳖仙上供呢?
    当我细细思量的时候,九姑点了黄条三根,敬了红梁细水,在宝鼎里落了黄条,左安雪花飘,右祭小凤凰,我见那香烧的上明下暗,不一会就灭了,就知晓了结果。
    九姑对我说:“仙家已出马,不受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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