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韶光艳 作者: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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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折腾的险些下不得床来,却也着意依顺着他,倒把尹儿给黏在了身边儿,三天两头不得家去,这一晃便一个月过去。

    虽他日日来,却没见要赎她出去的话儿,娇杏不禁急起来,这日趁着酒醉情浓之时,挨在他身上道:“你我如此终不是个事儿,莫如你纳了奴家去,也谋个长久夫妻,如今不提此事,莫不是恼着奴跟顾老爷的旧事?”

    尹二听了忙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岂是如此心胸狭窄之辈,况你在这里也是身不由己,我岂会因过去之事着恼与你。”说着面露难色道:“既问起,我也不瞒你,如今手头正紧呢,你娘指望你赚个养老的银钱,赎身没个千八也得二三百银子,如今却凑不得这些,你也莫急,我爹眼瞅升迁,到时银子还不容易,只如今却要稍待些时日。”

    他一说这些,那娇杏儿暗道,可不怎的,他老子如今任期已满,眼瞅就要升上去,若谋个南边儿的官儿,离了这信都县,尹二哪有不跟去的道理,想那南边烟柳繁华,到时尹二怎会还记得自己,倒不如这会儿贴他些银子赎了自己出去,他心里记着今日这番情意,日后也对自己上心些。

    想到此,便道:“这有何难,不过银子罢了,奴这些年在芙蓉园中倒也积下了些体己,你先拿去,明日给我娘也便是了。”

    这尹二倒真没想到娇杏儿倒贴银子也要跟着自己,先开头他是想着得不到大姐儿,这娇杏儿也算顾程蓄养过的biao子,在她身上寻一番乐子也算个补偿,不想她曲意相承,弄的他有些丢不开手,只手里银子花的差不多了,哪有赎资,这会儿见她如此,尹二还做了一番姿态道:“岂有用你的体己之理。”

    奈何娇杏儿心实,当即下地从箱笼底下寻出个攒金的匣子来打开,只见并排放着亮闪闪的银锭子,差点儿晃花了尹二的眼,数了数,整整六锭,三百两官银。

    娇杏儿搁在尹二手里,尹二哪有不乐的,搂着她亲了个嘴,重上榻云雨交欢,待天明藏着银子去了,本想第二日去芙蓉院赎娇杏儿家来,不想被他哥的人堵上,只得来了狮子桥胡同。

    见了他爹,还未等说话儿,兜头就挨了一巴掌,尹知县道:“你且说这些皇木从何处得来?”尹二才知是这事,便把怎么来去与他爹说了。

    他爹听说是顾程手里的东西,忽想起上月押送皇木的钦差从信都县过,闻听去拜望了郑千户府上,想来是从郑千户哪里出来的东西,这才略略放心,却也数落了他一顿,急令大儿子:“把那卷棚拆了,拼着不要这宅子也不能留着这些祸害。”便怒冲冲上轿回了县衙。

    不想刚到了衙门大门首,忽见那边郑千户带着一队军牢行来,个个盔甲齐整,刀剑锃亮,到了近前下马,尹知县刚要上前寒暄,却见郑千户手里捧的圣旨,不免一惊。

    未等他想明白,郑千户已经上了台阶高声道:“真定府信都县知县尹宗承接旨。”尹知县忙跪在地上只听得:“私用皇木营造私宅,真定府台大人一本参送,上达天听,着真定府千户郑天贵查实,果是实情,速速押送大理寺候审,钦此。“尹知县听到一半人就堆乎在当地,这才知恐是着了人家的套,却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郑千户,却要害自己如此一个下场。

    郑天贵哪管其他,早让人把狮子桥胡同的宅子团团围住,起了那皇木做证,不由分手把尹知县下了大狱,只等明儿日一早押送京城大理寺会审定罪。

    尹知县心知再无回天之力,当夜一条腰带在大牢里上了吊,可怜到末了也死的糊涂,郑千户上报了个畏罪自缢,并一折上去推举了县丞钱进忠与乡绅顾程。

    未出半月,万岁着吏部批下,钱进忠原地升迁任信都县县令,顾程填了空缺的副千户之位,消息传来,正赶上八月中秋这日。

    顾程得信不禁喜上两腮,一边吩咐旺儿去前头厅堂之中候着来贺喜之人,自己忙着打选衣帽,一边穿衣裳,一边对大姐儿笑道:“那玉皇庙的老道算的极妥当,大姐儿这命数真真一个旺,自打有了大姐儿,爷处处鸿运当头,今儿遂了爷的心,弄上一顶乌纱来,也算光宗耀祖了,待大姐儿再给爷生个贵子,爷还求什么。”说着伸手摸了摸徐苒的肚子。

    这一个多月已有些显怀,到了这时候,徐苒便是不想生也没法儿了,这么大的肚子真落了胎,说不准连她的小命都要去了,徐苒的性子自来如此,能想法儿的时候,尽力想法儿,没法儿的时候,便过一日是一日。

    这孩子非要生的时候,徐苒也只能尽量不让自己有危险,认了命,倒积极筹划起来,参照现代看过的一些妊娠期知识,开始调理自己的身体,期望生孩子的时候能少受些罪。

    除却这些烦恼,却也有一件高兴事,便是她舅那造酒的买卖越发红火起来,上回他舅说,过了八月就把后邻一处闲房子买下来,搭盖酒窖,又雇了些村子里的闲劳力,也不用给什么工钱,到年底一人给上一袋子谷米就乐的不行了。

    徐苒心里暗叹这时的劳力真真不值钱,却也替她舅欢喜,听他舅道,待过了秋闲下来,多造些酒来卖,如今日日都有来下定的,造多少卖多少,眼望着就赚了大钱。

    徐苒却想起现代时盛行的饥渴销售,跟他舅道:“便是咱家酒好,若敞着口卖也不稀罕了,不若每月只卖一定数的酒,若酒肆卖完了,便只能等下月,这样一来那些酒肆里的酒客自然会记住咱家的酒,长此以往,必能声名远播。”

    陈大郎不过一个乡下汉子,怎听过这些道理,只觉有买卖上门还推出去,岂不傻了,却最信服大姐儿,本来这买卖便是靠着大姐儿才做起来的,大姐儿性灵儿,说什么必然不会错的,便应下了。

    至于大姐儿肚子里孩子,陈大郎本来也想她落胎,真有个什么闪失,如何对得住九泉之下的大姐,如今见她要生下孩子,倒真放了心,也早早打算妥当,凡事进退都依着她的意思,若大姐儿在顾府过的好也可,若她将来想出来,家里也接着,有了这个造酒的营生,还愁什么,竟等着好日子了。

    陈大郎把这些话与大姐儿说了个通透,也算安抚了徐苒的心,想着这会儿跟顾程能过就过,待过不得了,再说后话。

    徐苒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越跟他拧着劲儿,顾程大男人心里作祟,越不会放了自己,若她也跟他后院的女人一般,估摸不出多少日子便厌了,等他厌烦,想来谋个出路也不难,至于孩子,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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