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无其事地挑挑眉:“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战?”
    “你又跟我狡辩。”他一脸微怒,不过说完似乎又响起了什么,别开头沙哑道,“早点回去吧,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你了,我开车过去。”
    薄济川今天开了他自己的车过来,看来是早就做好了晚上不一起回家的准备。
    方小舒点头应下,收拾东西和他一起下楼,到楼下两人便兵分两路离开了市政府,做出薄济川已经回家,并没有去任何地方的假相。
    这一晚上,方小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时分起来看表都已经十二点了,可薄济川还没有回来。
    方小舒有些不踏实,她犹豫半晌还是拨通了薄济川的电话,本来想着他在办事儿,打电话有些太不懂事了,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打,不过时间都这么晚了,再有事儿也该处理完了吧?他可是下午五点半就过去了。
    拨通了薄济川的电话,一成不变的嘟嘟声响了起来,方小舒心跳加速地屏息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直没有得到对面的回应。
    她不甘心地按掉继续打,可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打电话的次数重复了十几次,方小舒终于失去了耐心,不再拨他的电话,翻身下床打算去海关找他。
    不过穿上鞋之后,方小舒忽然又想起来自己现在去是不是太冒失了。
    也许高亦伟那边儿正有人盯着她呢,她一个人出去,万一有事儿只会得不偿失。
    现在时间虽然很晚了,但薄济川是她的丈夫,她应该相信自己的丈夫,如果真的有事,他一定会想办法给她讯息的。
    方小舒矛盾地坐在床边颓丧地捂着脸,脑子里两个自己在打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出去还是在家里等。
    而就在这时,薄济川的电话回了过来。
    方小舒激动地差点跳起来,立刻按下接听键,薄济川沙哑的声音自电话那边传来,有些不太对劲:“小舒。”
    “……”方小舒一肚子的话顿时全都咽了回去,语气不自觉带起意思忐忑,“怎么了?你在哪?为什么还不回家?”
    薄济川那边沉默了一会,才慢慢道:“有点事儿,和几个同事吃饭,现在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一个小时后,薄济川回到了家里。
    他向来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此刻凌乱不堪,眼圈泛红明显是昏睡之前喝了不少。
    他将东西丢到床上便仰躺了下去,手背搭在眼睛上默不作声地靠着。
    方小舒侧身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衣衫不整的男人,良久才鼻音很重地问:“你被人强/奸了?”
    薄济川挡在眼睛上的手立刻拿到了一边,有些无语地看向了她,她红着眼睛改口:“哦,对不起,我说错了,你是被灌醉后才被上的,那叫迷/奸。”
    薄济川忍无可忍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是醉了,一时顶不住睡过去了。”他揉揉额角,疲惫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喝酒,酒量不行。”
    方小舒酸味很重道:“这么说你还是清白的?”
    薄济川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现在这副吃醋的模样愉悦了他,而事实上的确有嫌疑人打算往他休息的房间安插某种特殊服务小姐,但全被他安排好的人给挡在了外面。
    他除了在酒店睡了一个头疼欲裂的觉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这样在意,倒让他不舍得立刻说明白了。
    薄济川高深莫测地别开头,侧身躺倒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她,瘦削颀长的身材被白衬衫黑西裤包裹得十分迷人,他的双腿又长又直,并在一起搭在那,充满了吸引力。
    方小舒咬咬牙,直接扑到他身上,不顾他的阻止抽出他的皮带,将他翻过来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扒了他的裤子和内裤便去检查那属于自己的东西,表情认真眼神犀利,让薄济川充满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念头。“够了。”他推她,“睡觉。”
    “不!”方小舒抬头望着他,表情看上去好像快要哭了,“我要检查一下弟弟!”
    “……弟弟?”薄济川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哭笑不得地看着方小舒,“你这是什么称呼?”
    “怎么,难道要我叫它劳模或者棒棒糖吗?”
    “……方小舒!”薄济川瞪她。
    “薄济川!”方小舒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薄济川坚持了不到三秒就败下阵来,闭眼无奈道:“好了别闹了,我很累了,我不逗你了,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刚才是故意吓唬你的。”
    “……”方小舒无语凝噎,后撤身子离开他的腿,帮他脱了裤子和鞋子,顺势又扒了他的衬衫,将被子拉起来盖到他身上,抱起他脱下来的裤子和衬衫朝房门走去。
    薄济川忍不住问道:“去哪儿?你不睡觉?”
    方小舒头也不回道:“我去给你洗衣服!”
    “……”
    这是个磨人的夜晚。
    事实证明,吵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有事却愣装作没事,互相不说话。
    第二天,薄济川因为宿醉的原因早上没有去上班,他躺在床上难得懒了会床,却不想这边儿还没享受完早晨的美觉,那边儿电话就不要命地响了起来。
    薄济川皱眉接起电话,另一手胡乱在床头柜上寻找眼镜,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将无框眼镜递给他,他接过来戴上,对上方小舒穿着睡裙的身影,温柔地说了一声谢谢。
    而与此同时,他也按下了电话的接听键。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女性声音,对方说了什么方小舒听不太清,但薄济川脸色很难看就对了。
    电话挂了,方小舒立刻问道:“怎么回事儿,脸色那么难看?”
    薄济川头疼地捂住脸,躺在床中央闷闷地说:“晏晨在学校打架了,把人家打得都住院了,学校要叫家长,他不敢让老师给爸打电话,所以打到我这儿来了。”
    听到不是他的事也不是她的事,方小舒莫名觉得轻松,于是松了口气道:“那你要去吗?”
    薄济川认命地爬起床,面无表情道:“去!”
    方小舒被他的架势吓了一跳:“干嘛这么凶?”
    薄济川冷冷地看向她:“我难得休假。”
    “……嗯?所以呢?”她眨眼。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该知道的人会深刻反省这件事的。”
    这个人很明显是薄晏晨。
    能把同学打得住院,看来他十分有活力。
    市长的儿子,打人打到住院,老师叫家长的几率其实也不高。
    这很奇怪,身为市长公子,这点“小事儿”学校居然给薄家打电话,那只能说明,这已经绝对不再是“小事儿”了。
    薄晏晨摊上大事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
    薄晏晨不打架则以,一打就是为女人争风吃醋,打的人还是某省委书记的公子,而这个被两名官二代争抢的女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不但抽烟喝酒性关系混乱,还有过堕胎史。
    仔细查查还会发现,她曾经跟三清会的老大高亦伟在一起过很长一段时间
    ☆、39招蜂引蝶的薄秘书
    因为实在是太好奇看起来非常听话和有教养的薄晏晨到底为什么打架,方小舒向薄济川软磨硬泡了好半天,以寻求和他一起去的可能性。而她最终成功获得了和他一起去这个“殊荣”。
    吃完早饭,一切收拾妥当,方小舒和薄济川一起出了门。
    颜雅十点钟约了人来家里打牌,一个人在家里张罗着佣人收拾这儿收拾那,对自己儿子出的事儿完全不知道。
    方小舒其实很好奇薄济川为什么对颜雅充满敌意,却对薄晏晨十分尽责,她想他大概就是那种把一切都分得很清楚的典型。薄晏晨是薄晏晨,颜雅是颜雅,他不会对有破坏父母感情然后上位嫌疑的小三和颜悦色,却会对身为他弟弟的薄晏晨尽职尽责。
    薄济川开车向来都很认真,坐他的车方小舒很少会感觉不稳和晕车,但不知是不是今天早饭吃得腻了,她坐在副驾驶安静地闭目养神时,一股呕吐的欲望慢慢涌了上来。
    她试着平复呼吸,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儿,但这感觉却有增无减。尤其是在薄济川将车停在红灯之前后,这种感觉越发深刻了。
    ……奇怪,以前不会这样的啊。
    “怎么了?”薄济川非常敏锐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趁着红灯的间隙倾身凑到她身旁问道,“胃又疼了?”
    方小舒抿紧唇摇头,轻哼了一声没说话。薄济川思索了一下,打开天窗,再行驶车子时速度明显下降了很多。他这一路很少再刹车和停车,十分谨慎小心地将她带到了学校大门口。
    方小舒等车停下来就迅速跳下了车,呼吸到新鲜空气后感觉好了一点,但还是没忍住跑到路边的小树下吐了起来。
    薄济川从车里拿出矿泉水和纸巾,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将从肩膀滑到胸前的黑发捋到背后,一脸比吐得人还要难受的表情。
    路过的女学生们见此一幕不由微微驻足,在大学校园里,除了一些年轻的男教授以外,很少见到如此成熟又绅士的英俊男人,不论是十分讲究的西装,还是与西装配色极为考究的巴洛克皮鞋,又或者是那张精致完美的侧脸,薄济川的一切全都深深地吸引着她们。
    方小舒吐完了,就发现他们惨遭了围观,尧海市医科大门外有许多女学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不远处偷偷打量他们,方小舒没什么表情地接过薄济川递来的纸巾,将自己打理干净之后漱了漱口,生硬地说:“走了,进去吧,成天就知道招蜂引蝶,不让人省心。”
    薄济川皱眉望着她的背影,又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女学生,脸色也不太好看地快步跟上了她。
    两人一起进了尧海市医科大的校园,直接便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薄济川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熟悉到了方小舒都忍不住对他微微侧目的地步,她猜测薄济川可能是从这里毕业的,但转念一想他似乎对医学方法涉猎不多,那他为什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或许是方小舒疑惑的眼神太明显,薄济川突兀地开口对她说:“我外婆曾经是这里的校长,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玩儿。”
    方小舒讷讷点头,随后紧接着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毕业的,你长得就一副很聪明的样子,学的专业应该也不简单吧?”她说这话时一副好奇和向往的表情,让薄济川不由自想起她高中念完似乎就没有再念书了。
    她居然只念到高中而已,可平时交流起来完全感觉不出来,由此可见学历并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社会这位老师有时候教得要比名校教授深刻得多。
    薄济川收回定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视线,目视前方漫不经心道:“剑桥大学哲学系博士,每年放春假时都会回国到党校进行短期培训。”
    方小舒闻言脚步猛地一顿,怔怔地看着前方不远处高挑修长的背影。
    薄济川疑惑地回眸看向她,听到她奇奇怪怪地低声道:“哦,这样啊,我记得霍金好像也是剑桥的哲学系博士。”
    薄济川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淡淡地勾起了嘴角,他瞥了一眼楼道拐角处的电梯,慢条斯理道:“你说得没错,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晏晨的问题。”他拉过方小舒的胳膊将她拽进电梯,按下六楼的按钮后便倏地将她扯进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方小舒愕然地愣在原地,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说当务之急是解决薄晏晨的问题吗?怎么……怎么……
    “嗯……”方小舒感觉薄济川的手从她大衣下面的毛衣边沿探了进去,微凉的手指在她平坦的小腹摩挲着,有缓缓上移的倾向。
    她慌乱地想要推开他,而电梯门在这时也叮咚地响了起来,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推开了他,而薄济川似乎是自愿离开的,他很快就恢复到一本正经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整理着西装外套,抿了抿唇将嘴角可疑的痕迹全都消灭,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简直让方小舒膛目结舌。
    方小舒眯眼回头在电梯里扫视了一圈,跟在他身后低声道:“那里面有摄像头呢,薄秘书。”
    薄济川没有很快回答她的话,在两人走到校长室门口的时候他才对她说:“我知道。”说完就敲响了校长室的门,里面的人很快开了门,那三堂会审的架势让方小舒也没心思再多思考他的话,目光全都定在了薄晏晨以及他旁边的那个女生身上。
    校长室很大,装修也很用心,这里面站着四个人,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另外两个则是校长和老师或是辅导员角色的女性。
    方小舒很容易就判断出了那个女学生是何许人,这种时间这种地点,这个人必然是和薄晏晨打架的事情有关了。
    令方小舒惊讶的是,这个女生的眉眼与身形看着非常眼熟,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和她长得有点像?
    薄济川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视线在女学生和方小舒身上来回流转,最后定在了校长身上。
    校长是位五六十岁的先生,他热情地与薄济川握手,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这件棘手的斗殴事件。
    方小舒在一旁听着,也大概了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薄晏晨是为了这个女学生打架的,打的人是某省委书记的公子,现在对方已经住院了,家长全都在医院里陪着,对这件事挺在意。而打架的具体原因,伤者开不了口没办法说,没受伤的又闭口不言怎么都不肯谈这件事,他们一筹莫展,于是便只好叫薄济川来了。
    薄济川由校长招呼着坐下,方小舒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了他旁边,那个女学生在她打量对方的时候也打量着她,看见她的长相之后不免也有些惊讶,双方似乎都很困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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