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闻言只点了下头,未有任何表示。
    顾卿晚听在耳中却禁不住感叹,帝后的感情确实不错。清和殿里,威永伯郑万办砸了差事,令得秦英帝下不了台,秦英帝离开时,分明龙颜震怒,心气不平。
    想必那惠妃就是听说了这个消息,才巴巴的往乾坤宫送东西,希望能够在秦英帝迁怒皇后时,得些雨露恩泽,趁虚而入。
    谁知道皇帝连她的面儿都没见,倒转眼又去了皇后那里。不过在顾卿晚看,这个惠妃也实在算不上什么聪明人,太沉不住气了些。
    到了慈安宫,正殿灯火通明,已有穿紫色宫装的大宫女迎了出来,道:“郡王到了,太皇太后都问两趟了。”
    言罢侧开身子,秦御便撩袍走了进去。顾卿晚自然是不能跟着的,就候在廊下等待着。
    很快殿中响起了笑声,隐约能听到秦御的说话声,听的出,太皇太后是很疼爱秦御这个孙子的。
    “太皇太后召见,快过来。”
    却与此事,吴嬷嬷出来,冲顾卿晚招手道。
    顾卿晚忙收敛了神情,恭敬的垂首走到了吴嬷嬷身边,吴嬷嬷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尤不放心的交代道:“一会子太皇太后垂问什么,你便回答什么,不要四处乱看,知道了吗?”
    顾卿晚忙低声应道:“是,嬷嬷。”
    吴嬷嬷见她还算沉稳,这才转身进去,顾卿晚跟上,头也不抬,只用余光注意着四周,待吴嬷嬷让开,她便看到一个绣喜鹊登枝的精致软垫放在地上,知道是让她行礼的,忙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奴婢拜见太皇太后。”
    蒲团前头是一架长长的花草鱼虫屏风,屏风后的情景都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就听殿中响起一道苍老却精神的声音,道:“平身吧。”
    顾卿晚站起来,隐约看见太皇太后躺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秦御就坐在一旁。她知道这种屏风,她看不到里头的人,里头的人却能看清楚她,便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低眉顺眼的。
    “哀家听阿御说,你极擅长医治跌打损伤,调弄的金疮药对伤口愈合极有效果,可是如此?”
    太皇太后的声音传了出来,大抵是看到她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又不是什么医者,故此根本就不相信这话,见她不过是给秦御这个孙子面子罢了,故而太皇太后的声音带着些笑意,细细品味明显有质疑的味道。
    顾卿晚睫毛微动,回道:“禀太皇太后,奴婢非大夫,不敢称自己擅长医治跌打损伤,不过既然奴婢的主子如此信任奴婢,奴婢调制的金疮药也不敢过于平庸,还是有些效用的。”
    太皇太后一愣,旋即倒笑了,道:“阿御,你这小厮说话倒有趣。行了,哀家身边的杜嬷嬷,半年前去御花园赏花时,不小心腿撞在了假山上,破了皮,本不是什么大伤,寻常人三五日便能养好的,可莲青都折腾了半年了,太医什么药都用了,伤口却淅淅沥沥的一直不怎么好,莲青自七岁便到了哀家身边伺候,如今都七十来年了,哀家这身边是时刻也离不得她,偏她如今竟连床都下不了,她这个症候,你可有法子?”
    顾卿晚闻言舒了一口气,她早知道秦御带她来这里是给人治跌打损伤的,太皇太后身份尊贵,不可能受外伤,即便不小心磕磕碰碰,也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厮来治。
    故此,她便猜想,大抵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哪个得脸的宫女嬷嬷什么的需要医治。若是寻常的伤,太医早治好了,所以不是这要治的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伤,便是疤痕性体质,比较难缠。
    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又是看重的,受重伤也不可能,只能是后者了。
    此刻都被她料中,顾卿晚便去了紧张,道:“奴婢可否询问太皇太后一个问题?”
    “问。”
    “这位杜嬷嬷,她年轻时可否受过伤?当时伤口是不是也迟迟不见愈合呢?”
    顾卿晚言罢,太皇太后便看向了吴嬷嬷,吴嬷嬷回道:“嬷嬷跟着太皇太后,也是有福气,从未干过重活的,倒没听说过曾受过伤的。不若,奴婢去问问,再来回话?”
    太皇太后应了,吴嬷嬷出去,很快便回来,道:“嬷嬷说了,从前没卖身进府时,在家里也曾受过伤,确实伤口好的很慢,故此平日里都不敢让自己受伤,寻常夏日里便遭了蚊虫叮咬,都不敢用力抓挠的。”
    顾卿晚闻言便道:“太皇太后,这位杜嬷嬷应该是疤痕性体质,就是她的身体和寻常人不大一样。人受了伤,身体自己便会自我治疗,产生愈合伤口的一种东西,大抵杜嬷嬷身体里天生就少了这种愈合的东西,或者这种东西比寻常人要少很多,所以才致使她伤口迟迟不会愈合。旁人要三五日便能长好的伤口,她却痛痒难忍,伤口充血,起水泡,创面时愈时坏的,半年一年的也难以长好。即便长好了,伤口处也会变硬,色泽变淡,慢慢平整变软,可能还需要个几个月甚至几年功夫。”
    吴嬷嬷闻言道:“对,对,方才杜嬷嬷也说了,她学走路时,身上留的伤,便好些年都没长好,因着这个,她娘都没敢让她学步,后来还是在床上走稳了,两岁才下的床。杜嬷嬷七岁进府,命好,直接被太皇太后挑中了,过的跟官宦人家的小姐一样的日子,这七十来年都没受过伤,不然只这个毛病,不定怎么受罪呢。”
    顾卿晚便道:“这就对了,杜嬷嬷这便是所谓的疤痕性体质,奴婢也不敢说奴婢调弄的金疮药就比太医的有效,不过可以试试。”
    吴嬷嬷看向太皇太后,请示太皇太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便笑着道:“他说的那个愈合伤口需要一种东西,莲青天生少了这样东西,这个听着倒有趣且浅显易懂,也有些道理。比那些太医说的可要强多了,就让他试试吧。”
    她言罢,又冲秦御道:“太医说,莲青这个病是天生的富贵命,所谓身娇肉贵,便是如此。你听听,这叫什么话。”
    顾卿晚,“……”
    原来太皇太后身边一个伺候的嬷嬷,也需要太医这样拍马屁啊。
    吴嬷嬷笑了笑,冲顾卿晚道:“你随我来。”
    顾卿晚却没动,面色赧然,道:“今日进宫殿下没说是要给嬷嬷治病,所以奴婢也没随身带着金疮药,这金疮药制起来,没个两三日也不成,不若奴婢回到王府再将金疮药送来?”
    里头却传来秦御的声音,道:“这个倒不必了,本王拿了金疮药,吴嬷嬷,这便是卿晚调制的金疮药,你且让她用这金疮药去给杜嬷嬷试试吧。”
    顾卿晚,“……”
    她实在不明白,秦御做什么非得将她拎进太皇太后面前露露脸,只将金疮药拿来不就好了吗。
    难道是这厮看她在礼亲王妃身边的日子过的太舒爽,故意带她进宫惩罚她呢?
    ☆、146 告知
    杜嬷嬷如今也已经七十多岁了,是太皇太后身边唯一的老人,主仆情分自然不同寻常。更何况,杜嬷嬷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到了嫁人的年纪便自梳了,依旧留在太皇太后身边做贴身丫鬟。
    后来先帝做了皇帝,又跟着太皇太后进了宫,主仆做到了这份上,其实和亲人也没什么两样。
    杜嬷嬷就住在慈安宫的偏殿里,有一群宫女伺候着。顾卿晚做为小厮,自然是不可以进去亲自上药的,不过是走了个过场,将偷偷又加了些花蜜水的金疮药给了伺候的宫女。宫女给杜嬷嬷重新上药包扎,顾卿晚这一趟任务便算完成了。
    时辰已经不早了,宫门很快便要落匙,故此秦御也没有多呆,辞别了太皇太后,带着顾卿晚离开了慈安宫。
    待出了宫,坐在了回王府的马车上,顾卿晚一直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动一下的模样。
    秦御见她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的,不觉好笑。伸手将顾卿晚揽了过来,抱在怀里,又摆弄了下她的小脑袋,让她靠着他的胸膛,坐舒服了,这才道:“平日里瞧你胆大包天的,怎进一回宫倒吓成了这幅样子,往后进宫的时候多了,无需这么紧张。”
    顾卿晚,“……”
    她就一个通房丫鬟,又不是燕广王妃,怎么就进宫的时候多了?而且,皇宫这种吃人的地方,能不来她是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膝盖好苦,跪人都跪的腿软了好吗。
    “殿下将金疮药拿给杜嬷嬷便好,做什么还非要我跟着来呢?我可不像殿下,从小出入皇宫家常便饭一样,进了皇宫哪有不紧张的,弄不好小命就丢在里头了啊。”顾卿晚禁不住抱怨着道。
    秦御闻言却抚了抚她的发丝,道:“你不知道,杜嬷嬷和皇祖母虽然有主仆之名,可主仆相伴了一辈子,却情同姐妹。尤其是这些年,皇祖母老了,便愈发念旧。杜嬷嬷的伤腿一直不好的,闹的现在身体也愈发差,杜嬷嬷若然有个什么闪失,只怕对皇祖母冲击太大。皇祖母身份尊贵,便身边的阿猫阿狗都是金贵的,更何况杜嬷嬷。来历不明的金疮药,皇祖母也不会给杜嬷嬷用。爷带你来,面见皇祖母,一来是让皇祖母安心,再来,你是爷的女人,爷自然得让皇祖母给爷掌掌眼。还有,杜嬷嬷的伤若是好了,你便是最大的功臣,会得不少赏赐的。可你若是没进宫,只爷带着金疮药进宫,到时候功劳可就都是爷的了。”
    顾卿晚一听会有赏赐,顿时心情就好了许多。这些赏赐可都是她的,最好是能多多的赏赐金元宝,到时候跑路了,就不愁银子了。
    想着,顾卿晚又怕太皇太后赏赐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既用不上,还不能拿出去变卖,忙冲秦御道:“若是杜嬷嬷真好了,恩赏的话,殿下能不能替我向太皇太后禀明,我喜欢金元宝,金灿灿的瞧着最喜庆舒坦。”
    秦御,“……”
    难道这女人的关注点不该是带她让皇祖母掌眼这句吗?!
    皇祖母一向是个重规矩的,若然直接说顾卿晚是他的妾,皇祖母定然不会愿意召见她,故此秦御只能用这种方式,让顾卿晚打扮成小厮的模样进宫。
    等来日杜嬷嬷的伤好了,皇祖母必定是要承情的,再找合适的机会将顾卿晚的身份告诉皇祖母,料想皇祖母会喜欢顾卿晚的。有皇祖母的青眼想看,顾卿晚在王府谁也不会看她不起。
    不过,这女人有时候挺聪明的,怎这会子倒泛起傻气来。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也就算了,竟然还口口声声要让他管皇祖母要金子!
    金元宝!
    秦御扶额,道:“卿卿,便是没有高雅的品味,也要装上一装啊,爷听说你往日里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的,不应该这样啊。如此视财如命,难道是爷太亏待你了?”
    顾卿晚闻言垂着头,撇了撇嘴,心道,你才发现这个问题啊,男人靠不住,女人才会看中钱财。
    她这是凭自己挣的赏赐,当然要能符合自己心意的赏赐最好了。她这个得赏赐的人高兴,赏赐的人也会高兴嘛。
    “殿下也知道,王府里捧高踩低的下人多了去,我如今刚进府,正需要银钱来疏通各处关系,好尽快在王府中站稳脚跟啊。什么玉器啊,绸缎啊是好,可也不能解燃眉之急,自然还是金元宝来的实在。”
    顾卿晚言罢,秦御听的倒是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这女人开始想着在王府中立足的事情了,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不再想着逃离他了?
    秦御顿时拥紧了顾卿晚,道:“有爷在,谁敢欺负你,爷剥了他的皮!”
    顾卿晚,“……”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微微扬起头来,道:“威永伯……不是,郑万马车上那个破碎的玉玺是假的吗?”
    秦御垂眸看着顾卿晚,眸露赞赏之色,道:“卿卿如何得知是假的?”
    顾卿晚便抿唇一笑,道:“郑万怎么可能将真的玉玺放在马车上,还随随便便的就让马车起了火。马车起火,分明便是礼亲王世子爷和宣平侯的手笔,想必那玉玺也是两人弄进马车的吧?若然是真的玉玺,礼亲王世子怎么会舍得将其毁了呢,对付区区一个郑万,还用不着搭进去一个传国玉玺。”
    秦御高高挑起眉来,摸索着顾卿晚的脸颊方道:“爷的卿卿果然聪慧,玉玺是假的,真正的传国玉玺,爷也不知道如今在什么地方。”
    顾卿晚眸光微闪,果然,礼亲王府暗格里的玉玺才是真的。
    她垂下眼眸,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口,道:“也许……也许我知道真正的传国玉玺在什么地方。”
    秦御愣了一下,眸露惊愕看向顾卿晚,顾卿晚便抬起头来,道:“当日殿下带着我去礼亲王府,我上了岸后便打算却寻殿下的,因之前听侍卫说殿下去了飞远殿,我便也一路往飞远殿的方向去,不想没能找到飞远殿,可是却正好遇到了有人私闯礼亲王的书房。当时突然间到处都是搜寻的侍卫,我只能躲进了飞天殿中,谁知道竟在飞天殿发现了一个密室。我在那里看到了传国玉玺,不过却只有一半,另一半却不知所踪。”
    秦御听的眸光微敛,搂着顾卿晚的手臂却收紧了许多,接着他微微俯身,用下巴蹭了蹭她脑顶的发丝,道:“上次是爷的错,不该将你单独扔在义亲王府的花园中,来日再有相同情景,爷不会让你离开身边的。”
    顾卿晚顿时愕住,她不是在说传国玉玺的事儿吗,怎么秦御反倒是这种反应。
    转念顾卿晚便明白了,秦御是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当日的凶险,一个弄不好,知道了义亲王府秘密的她,可能会命丧当场,事后秦御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
    秦御这是在后怕?很显然,上次在义亲王府的事,秦御心有余悸,今日进宫,他便没让她离开他眼皮子底下一刻钟。
    顾卿晚心头微触,缓缓闭上了眼眸,道:“我知道了。”
    秦御这才吻了下她的额头,再度问道:“玉玺的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当日你又是怎么和娄闽宁碰上的?”
    他口气微冷,方才一瞬间心头涌动的温暖便被这样的话语驱散的干干净净,顾卿晚睁开眼,道:“除了我没人知道,我没将此事告诉娄世子。当日我在密室中藏了片刻,大抵侍卫和暗卫都追那私闯礼亲王书房的刺客去了,故而我偷偷离开,也不曾有人发现,我离开时,湖边已闹出了动静来,我正不知该怎么办,便被娄世子率先寻到了。”
    秦御虽恼恨当日娄闽宁比他先找到顾卿晚,可此刻听闻顾卿晚没将玉玺的事儿告诉娄闽宁,反倒却将此事告诉了自己,他心中还是充满了欣喜和满足的。
    动情之余,抬起顾卿晚的下颌,便俯身温柔的覆在了她的唇上,并不急于探入,反倒用他的唇,一点点轻轻的捻转研磨,不厌其烦的用舌尖描绘着她饱满的唇形,小巧的贝齿。
    直到顾卿晚缓缓为他开启了唇齿,秦御才探进舌去,慢慢的勾缠着她的舌,他十足的有耐性,像是执意要邀请花朵于之共舞的蝴蝶,轻轻的碰触,放开,再缠住吸允,再撤退试探。
    顾卿晚觉得秦御这厮的接吻技术真是与日俱进,舌尖处一股股酥麻像是电流一样席卷而来,他喷抚在脸上的气息,也像是一缕春风,从她的鼻腔吸入,抚过心扉,惹的心头微颤。
    顾卿晚禁不住回应起来,秦御顿时如受鼓舞,更紧的拥着她,吻的愈发热情深入了起来。
    分开时,两人的气息都不怎么安稳,顾卿晚软在秦御的怀中,眼波如水,媚眼流转,饱满的红唇,像滴了露珠的海棠花瓣。只可惜她的脸上妆容未去,皮肤黑了些,不然应该能看到她白皙脸蛋,因他而染上赤红色泽的动人模样。
    秦御有些惋惜,点着顾卿晚的唇瓣,道:“明儿便辞了母妃回来凌寒院吧?没你在身边,爷晚上睡的都不安心。你和陈嬷嬷同住,爷弄晕陈嬷嬷一次便罢了,若是日日这般,一准要被发现,且陈嬷嬷的年纪也有些大了,也受不住爷日日过去折腾她不是?”
    顾卿晚听着秦御最后一句话分明有歧义,不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御先还不明白她笑什么,只见她眸光里满是促狭之色,将方才自己的话回想了一遍,顿时脸色一黑,一巴掌拍在了顾卿晚的屁股上,咬牙切齿的道:“你这女人!心里整日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顾卿晚见他恼了,忙挣扎着从秦御怀里爬起来,一面揉着被他打的有些发麻的屁股,一面讨好的笑,道:“我错了,我不该乱想,二爷才没那么重口味呢,二爷是正人君子!”
    秦御一把将顾卿晚又拉回了腿上,挑唇邪笑,道:“爷可不是正人君子,重口味是什么意思?今儿卿卿既然打扮成了清俊小厮,咱们便也来个男风也试试滋味,如何?”
    他说着就去撩顾卿晚的袍摆,探手往她绸裤的系带上摸,顾卿晚吓的连连告饶,马车摇晃,只有月光偶尔从吹起的窗缝探入,见证了车中的没羞没臊。
    马车进了礼亲王府,秦御率先跳下了车,过了片刻,顾卿晚才整理好衣衫磨磨蹭蹭的下了车。
    在车上,秦御虽然没真将她当小厮办了,可也到处揉弄了一个遍,最后还强迫的她也如是帮他了一回,如今她发麻的手指间还觉得黏黏糊糊的难受。
    她下了马车,就见后头跟着的一辆马车上也款款的走下来一个身影,望去,却是个穿宫装的女子,夜色中,那女子云鬓墨染,眉目如画,婉约清丽,倒是个美人胚子。
    顾卿晚怔了下,就听秦御道:“那位就是皇上赏赐卿卿的媳妇,却不知卿卿要如何和美人圆房啊?”
    他方才在马车上得了些甜头,如今显然是神清气爽,心情极好,竟然逗弄打趣起顾卿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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