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拉肚子?可也没这么快吧,就在我疑惑时,手机有震动,勉强掏出来看,却是方刚的短信:“行了,你到xxx街的xxx水果店,对面公寓楼进去x楼xxx号房间。”
    我手扶着卫生间的墙壁。大概十多分钟才慢慢缓过来,肚子也不疼了,总觉得方刚这条短信内容就像特务接头。按他提供的地址,我叫了辆摩托车把我载到这条街,进了水果店对面的公寓楼。敲开门我很惊讶,是方刚给我开的门。
    等进了屋更惊讶,我看到一位穿条纹衬衫的瘦高男人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身体捆着粗绳。两个男人坐在旁边盯着。这男人之前我在照片上看到过,和方夫人接触几次,正是于先生。
    “这、这是……”我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于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显然认识。当然了。之前我中的石藤降就是他的杰作,要不是有我的照片,落降也不可能成功。看着这位于先生,我不知道应该打招呼还是骂他,他表情很奇怪,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神色。我心想,不管怎么说,这位中年男人可是鬼王派的大徒弟,于是我竟然挤出一丝笑容,还朝他点了点头。
    于先生没理我。又闭上眼睛。方刚走进来笑着说:“你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我觉得在这种人物面前谈这些事很别扭,就拉着方刚出了房间,关上门。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绑架来的?
    方刚哼了声:“废话。要不然直接说我想请你马杀鸡,你觉得他能来?”我刚要说什么,又有人敲门,方刚透过猫眼看后把门打开,进来的人居然是登康。
    “真是他?”登康关上门看了我一眼。直接问方刚。方刚点点头,登康冲进里屋,就要动手解开于先生的绑绳。
    两个男人连忙过去阻拦,被登康推倒,方刚指着他:“你要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抓到!”
    登康大声道:“于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方刚哼了声,说你的救命恩人也不能随便害我的哥们。于先生坐着一动不动,只看着墙壁。
    登康说:“于先生,真对不起,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有长期合作关系,你看能不能……”
    于先生缓缓转过脸,盯着登康:“你解开鬼王派的降头,是破坏规矩。”登康满脸堆笑,说我知道。但田七和我关系不错,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们是降头师,不是救世主。”于先生面无表情。我心想这人还真够冷血,难道他就没一个朋友?可当初他免费救了登康的命,还帮他下降头给那寡妇,不能说是冷血的人吧。
    方刚来到于先生面前,说:“于先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请到这里来。那位方夫人,想必出了不少好处,要你给我和田七下降头。可那位方夫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你了解过吗?”
    于先生冷笑:“降头师只收钱办事,要是还得去查客户和对方是不是好人,那还学什么降头术,得去当警察。”方刚哈哈大笑,说这话很有道理。
    我说:“但我觉得于先生您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否则你当初也不会救登康的命,还免费帮他下降头给那个可恶的寡妇。”登康脸色有些尴尬,于先生看着我,有些动容。再看看登康。
    第0763章 捉放曹
    登康笑着说能不能通融一下,其实我们这几个人才应该联合起来,那位方夫人只是外人而已。她能找你给别人落死降,事后也有可能把你灭口,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于先生不再搭话,只闭着眼睛。
    在隔壁房间,我们一直在争论怎么处理于先生,为了不被听到,大家都把声音压得很低。方刚的意思是,他有很多朋友。其中不乏亡命之徒,这些人只要收个几万泰铢,就会非常乐意帮你干掉任何人,哪怕是总统。让他们带着于先生离开芭堤雅,随便去北面找个深山,杀人之后深埋,于先生就算有亲戚知道他来泰国,恐怕这辈子也找不到尸体。
    我心里在犹豫,虽然并不同意他的买凶杀人方案,毕竟这是犯死罪的。但于先生身为降头师。上次的石藤降如果不找登康,方刚想见我就得去上坟了。登康强烈反对,说于先生是他的恩人,如果不是当初被救,现在田七中降就没人给解,他照样会死,这条命等于也是于先生给救的。
    “就算于先生当初救你也算现在救了我,可我的降头也是他下的啊,”我觉得这逻辑不对,“不能因为他救过人。就有理由再杀掉这个人吧?”
    方刚把手一摆:“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于先生的事我来处理,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来过这里,等天黑下来你们就离开,对谁也不要讲今天的事!”
    登康想了想:“没这个必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反对。做降头师这一行,结仇也是没办法的事,各安天命吧,但你最好做得干净点儿。”方刚嘿嘿笑着说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不用你们操心。
    下午时分,方刚出去联系朋友,把那两名男子也带走,让我和登康好好看守。天渐渐黑了,方刚还没回来,我打电话也没人接。里屋捆在椅子上的于先生似乎已经睡着,登康坐在地上,靠着墙,眼睛盯着于先生发呆。
    看着于先生那张脸,我心里有些发虚,面前这个不起眼的瘦高男人,竟然是厉害无比的降头师,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痛苦万分、死不瞑目。但方刚回来之后。他就得被带走,恐怕活不过今晚。
    我低声问登康,要不要让于先生去上个厕所,别再憋坏了。登康看了看我,慢慢站起身,来到于先生的椅子旁,弯腰慢慢去解绳索。
    于先生醒了,看着登康把绳索全部解开,扔在地上。我说:“于先生,请去趟卫生间吧,您饿吗?要不要我去买点食物回来。”于先生还没说话,登康却走到大门口,将房门打开。
    “我打算放于先生走,你要是不同意,就得想办法阻止我。”登康微笑着对我说。
    我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于先生也疑惑地看着登康。登康对他说:“方刚是想让你活不过今晚,如果他回来,那我就没办法了,所以现在你走吧。”
    于先生仍然这么盯着登康。既不说话,也没有起身想走的意思。
    我暗想这可怎么办,是阻止登康,还是同意放于先生走?于先生再厉害也只是降头师,不施法就无法攻击别人,方刚带人回来,他就是死路一条,以后我和方刚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可登康既然能这么做,就说明他已经打算坚定地站在于先生这边,就算方刚把于先生解决了。以后登康恐怕也不会再跟我们合作,更不用说成为朋友,恐怕还会是敌人。
    我的心在怦怦跳,把牙一咬,对于先生点着头:“走不走是您自己的事,反正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如果方刚回来,您的命运就很难说了。我知道您是很厉害的降头师,登康已经把他的身世都和我讲过,连方刚都不知道。所以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知道您和登康之间的恩怨。您是有原则的人,我相信,所以我同意让您离开,至于今后是不是还要对我下死手,随您的便。”
    听了我的话,不光让于先生愣了好几分钟,登康也很意外。后来于先生慢慢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缓缓走出房间。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登康:“当初我救你的事。以后不用再提,咱们也不认识。就算以后有人出钱要我给你落死降,我也会接。”然后转头离开。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几分钟后,我对登康说:“你也走吧。等方刚回来,我就说你把我支开去买烟,回来就不见人了。他最多骂我一顿,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让方刚连夜送我去曼谷机场,尽快飞回中国,如果没意外的话,我就不会再来泰国了。”
    登康没说话,其实我有些后悔,觉得刚才太冲动,就算我回到沈阳。方夫人如果非想查出我的下落不可,以后也是个事。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登康慢慢坐到捆于先生的那张椅子里,掏出烟来点燃,说抽完就走。
    在他抽烟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很想知道于先生到底和方夫人是什么关系,方刚的朋友在跟踪时,可总是看到他们俩共同过夜。”
    “也许是方夫人以身相许了。”登康吐着烟圈冷笑,“两万美金,嘿嘿嘿!”
    确实。十六万元人民币,方夫人的身家已经被那个小白脸给骗得精光,不太可能拿出那么多钱。但我很不理解,于先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方夫人。虽然她长得不丑,但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但转念又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他仍然没有走的意思,这时听到有人轻轻敲门,打开看是方刚等三人,他让那两男子尽快把于先生的嘴堵上,趁黑抬出去。两男子发现人没了,连忙出来报告,方刚看到绳索在地上,登康坐在椅中,再看看我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出几分。
    我和方刚认识近三年,从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几乎要杀了登康。那两个男人也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动手。但登康只微笑着不说话。我走过去拉开方刚等人,说:“我觉得这就是命运,你和我都改变不了。现在你送我去曼谷吧,我连夜回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那是,反正你小子的钱也赚够了,回国娶个老婆生儿子,多好。”方刚沉默片刻,冷笑了几声。我没法接话,方刚看了登康一眼,转头走出房间。
    连夜开车来到曼谷,方刚坐在车里并没有下来。我笑着说:“方夫人那臭女人就算想找我,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在沈阳我有三套房产,大不了搬家换地方,再换掉手机卡,以后不再接生意,但你就得多加小心。”
    方刚冷笑几声:“用得着费那么多力气?想解决还不容易,花钱把方夫人宰了不就行!老子只是不想用这种低级手段。等我消息吧。得手之后最多三个月,你小子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再回泰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妈的,还有那个姓曹的女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也送上西天,看以后谁再敢打我方刚的主意!”我默不作声,心想这恐怕是非常时期最无奈的办法了。
    乘凌晨的航班飞回沈阳,这几天我经常睡不好觉,躺在床上一直在想这些事。先是蒋姐、汪夫人、姜先生,后来又是于先生、曹夫人和方夫人……这些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似乎永远也没有完结的时候,解决了你,又得罪了他。难道只有与佛牌业彻底断开,才能不再和这些事扯上关系?
    第0764章 网友聚会
    于先生被登康放走,方刚肯定把他恨死了,但恨也没用,又不能杀了登康。被放走的于先生能去哪儿呢?是回中国,还是继续和方夫人接触,非要置我和方刚于死地不可?
    躲风头归躲风头,但我的手机和qq仍然经常响起,还是有很多人向我咨询各种生意。有事业不顺想发财的,有家人重病想改变的,有老婆出轨想挽回的。也有疑神疑鬼,非说自己中了降头的。
    因为心情原因,我没回复这些信息,心里暗暗发誓,在没得到方刚的好消息之前,绝不再接任何生意。接下来的数日,我都是和别人四处大吃二喝,k歌泡吧,用来借酒消愁,醉生梦死。
    这天中午。我参加一个叫“烤牛肉”的qq群线下聚会。东北人爱吃肉,尤其喜欢朝鲜烤肉,所以这个群很火,几百人成天都在研究哪家饭店的烤肉好吃、怎么吃过瘾。每次都有二三十人,不少都是从铁岭、阜新和鞍山特意跑来沈阳参加的,全都是吃货。本次聚会也很热闹,一家矮桌的烤肉店几乎被包场,朝鲜族的店老板一家三口不停地给我们切肉喂肉拌菜。
    凡是聚会的套路都一样,先介绍职业和递名片,然后才是吃喝。聊天过程中。很多人知道我经常跑去泰国卖佛牌,有几个就表示感兴趣,问东问西,这也是我参加聚会的一个目的。所带的半盒名片都发得差不多。
    有位女群友是朝阳人,和老公一块来的,两人都是近四十岁的年纪,女的长得还不错,看起来并不内向,但话却很少,眉宇间总觉得有什么愁事。男的白白净净,戴着金属框眼镜,留平头,说话也文质彬彬。但个比较矮,和柳姐差不多。
    从闲聊中得知那位女群友姓柳,老公姓杨。东北人性子直,很多人在说话的时候喜欢带脏字,比如他妈的、傻逼甚至男人的那个器官,已经成了口头禅,不少女人也这样,大家都习以为常。而这位杨哥说话文绉绉,绝对没有半个脏字,还经常用成语。大家调侃杨哥是不是老师,他老老实实地认真回答:“哪有那么好的工作,我在三好街一家it公司当网络工程师。”
    大家都哄笑,说工程师和老师差不多。都有个师字,还打趣地称他为杨老师。聚会的组织者说:“你看,要说还是文化人有素质,跟咱们就不一样。咱们说话哪有那么多讲究,还成语,反正我是就会说他妈了个逼的,一天最少也得说几十回!”
    所有人都在笑,杨哥也尴尬地挤出几丝笑容。可我却发现他老婆柳姐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反而还有几分不快。心想也难怪,老公是有素质的人,再遇到出口成脏的男性,肯定反感。
    边吃边聊,东北人喜欢劝酒,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杨哥一再表示平时滴酒不沾,柳姐也声明她丈夫不能喝。但爱劝酒的人才不管你有什么情况,哪怕你喝完这口就能毒死,也得喝。几个壮汉吹胡子瞪眼地要杨哥非喝不可,没办法,杨哥只得喝了两杯啤酒。他顿时红到脖子根,喘气也明显加粗。大家笑得更厉害。
    在聊天过程中,大家天南海北什么都说,不知怎么就扯到开车。有个姓王的女群友说那天她开车,有个女的肯定是新手司机,开车乱晃,差点儿把她给刮了。好几个人纷纷附和,说现在很多人不会开车,还非得上道。
    这女群友长得很漂亮,化着浓妆,打扮时尚。她说:“可不是吗!就那个傻逼司机。长那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妈坐台小姐似的!”
    虽然不太喜欢这些人出口成脏,但我也不表示反对,只默默地听。这时杨哥说:“小王,姑娘家说话要文明,你看你张嘴闭嘴都是……什么的话,太不好听了。”
    那姓王的女群友很不高兴,把俏脸一沉:“啥叫张嘴闭嘴都是什么,我说话怎么不文明了?大家不都这样吗,你凭啥说我?”
    杨哥说:“本来就是嘛。你看你长得还挺漂亮,可一说话全都是脏话,多难听啊,以后怎么嫁人呢?”
    “我怎么嫁人关你屁事?你算哪根葱?”王姓女群友火了,但看在聚会的面子上,她明显没有在“你”和“算”之间加上“他妈的”三个字。杨哥还要说什么,被柳姐捅了好几下,脸色很难看。杨哥这才闭上嘴,好像还挺不情愿。我连忙打圆场,以大家共同碰杯岔开。
    吃到后半程。大家就开始三三两两地扎堆,各自找自己投缘的人聊天。我正和两个男士聊佛牌,其中一人还说他姐夫去泰国买了条什么高僧的佛牌回来,花了七八千块。我一听那座寺庙,就知道是那种小庙。没什么法力。
    在聊天时,我注意到那位柳姐坐在我斜对面,似乎一直很留意我的话,好像对这些话题比较感兴趣,但又不好意思插嘴。做了两三年牌商,我对察言观色已经很有些经验,猜测她可能有什么事想咨询,就借口去上卫生间,回来时就顺便坐在柳姐旁边的空座位上。
    为了不被那两位男士再来打扰,我假装掏出手机看短信。那两人互相碰杯开始拼酒。柳姐的老公杨哥和邻座聊天,柳姐则慢慢喝着饮料,也不说话,但一直用余光看着我。
    我伯父家就在朝阳,于是我以此为切入点。和柳姐套话题。笑着和她聊了几分钟,柳姐就开始假装随口问我关于泰国佛牌的事,声音压得很低,还不时用余光看着旁边的丈夫,显然是不太想让他知道。我也没多说什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柳姐连忙将名片收进皮包里。
    饭后大家又要去ktv唱歌,而柳姐夫妇因为要赶回朝阳,就告辞先走了。晚上回到家已经九点多钟,我躺在床上吃西瓜醒酒。翻看手机短信,有一条是柳姐发来的,大概在半个小时前,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我连忙回复说刚到家,再把她的号码存起来。柳姐电话打来了:“田七啊,你好,我是柳姐,说话方便不?”
    “方便,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你老公不在吗?”我回答。
    柳姐说:“他被公司经理叫去开会了,好像明天要出差。你不愧是生意人,还真懂我的心思。中午聚会的时候我不好意思问,是因为我和你姐夫一起来的,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说早就看出来了,现在你可以尽管问。无论是否合作,客户的所有资料和信息我都会保密。
    我这是在给柳姐多吃定心丸,她叹了口气:“那就好,你名片上印着淘宝店的地址,我刚才上网查过。你的店里商品很全,可我没找到有能壮胆的佛牌,我想买一块,有吗?”
    “没找到吗?我店里有好几种呢,像坤平将军、龙婆自身像、虎牙符管和猴神哈努曼都是。”我回答。柳姐说可是我并没看到,我找出耳机连上,迅速坐在电脑前上网去店里一看才知道,因为最近太忙,已经很久没管理淘宝店,已经有几百条佛牌商品因到期而被自动下架,连忙再次发布上去,并告诉柳姐再去看。
    柳姐也边打手机边在我店里搜索,说:“哦,看到了……哪个最管用?”我笑着问你胆子有这么小吗,要用泰国佛牌来壮胆。柳姐支支唔唔地没正面回答。我也不想多问,告诉她这几条都有增加勇气的功效。
    第0765章 胆小男
    “戴这几种佛牌,对性别有没有什么要求,男女都行吗?”柳姐问。虽然没明说,但我能猜出应该不是她自己要用,说不定是她丈夫杨哥。因为从没有客户问过女性能不能戴佛牌的问题,而柳姐这么问,显然是不太懂,怕经自己手买来的佛牌交给异性戴会没效果,所以才这么问。
    我说:“除非几种特殊的供奉物和佩戴物,绝大多数佛牌都是男女均可佩戴。”柳姐问什么样的佛牌不能通用,我说比如南平妈妈,和马杜拉塔固就必须得给女人用。柳姐问马杜拉塔固是什么,我不太好解释,可她又偏想知道,只好直言。说那是印尼的一种草药制成的草棍。在女人下体中插上那么几下,可锁住和她上床的男人的心。
    虽然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柳姐那尴尬的表情,她岔开话题,问我效果好又便宜的是哪个。我说什么商品都是一分钱一分货。贵的肯定比便宜的好,又问她到底给谁用。
    柳姐叹了口气:“其实我就是想给我老公用的。”
    “给杨哥?”我问。柳姐说没错,我说觉得杨哥这人还行啊,中午聚会的时候不是还说那个姓王的女孩出口成脏。
    柳姐说:“才不是,那是因为他喝了两杯啤酒,放在平时,这种场合他根本连个屁都不敢放!回家后醒了酒,你猜怎么样,他后怕得手直哆嗦,说酒这东西太误事了。差点挨打!你说他胆子有多小?”
    原来是柳姐要给杨哥请一条能增加勇气的佛牌,我问她杨哥胆子很小吗,看上去比较文弱而已。柳姐说:“他是无锡人,是我在南京上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后来我家里给我买了房子,他就跟我在朝阳结的婚。这人哪儿都好。就是特别老实,真是老实过头,我都……唉算啦不说了。”
    既然柳姐不愿再提,我也不好细问,就说刚才我提到的那几种佛牌中,效果比较好的就是龙婆本的自身像。
    “戴了就能让人胆大吗?”柳姐问。
    我笑着说:“佛牌又不是黑丝袜和手枪,佩戴上就能壮胆,虽然自有效果,但也不是万能的。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杨哥的性格天生就这样,一条佛牌要是就能改变,也不太现实。只能说有些效果,还得结合佩戴者的体质、精神和运势。”
    “其实他也不是天生就这样,”柳姐说,“他家教可严了,他爸以前在南京军区好像是个团长,从小就严管。你杨哥在他爸面前连老鼠都不如,他爸那是说一不二,让他跳楼都不敢说个不字!”
    我嘬着牙花:“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人都得有点儿尊严和自信。这么大人了还当成三岁小孩来管,也太过分了点儿。”
    柳姐说:“可不是吗!幸亏他爸死得早,在他大学毕业那年就去世了,要是活到现在,估计你杨哥得更窝囊。”我说那这么说,你老公公也去世有十几年,杨哥应该有些改观吧?柳姐说没用,从小已经成型的性格,完全改不了,所以才想着泰国佛牌能不能有效果。
    听了她介绍的情况,我不太想把效果说得这么好,因为确实如此。像杨哥这种文弱性格,正牌是肯定意义不大,但阴牌和邪牌我又不敢卖,毕竟是经常聚会的熟人,万一出什么意外,她在群里一宣传,我得损失好几百位潜在客户。
    所以,我直言相告,说杨哥的情况戴正牌也许只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柳姐问:“正牌效果不行,那还有什么?我看你淘宝店铺里写着分类有正牌,还有阴牌和什么邪阴牌,啥意思呢?”
    我简单给她科普了这几种牌的区别,还让她去店铺的资料区,里面有大量文字和照片的介绍,很详细。
    挂断电话之后的半个小时,柳姐再次给我打来,说已经看过那些资料,邪牌太吓人。不敢碰,但那种阴牌似乎不错,能不能尝试一下?我想了想,说:“阴牌的副作用不大,尤其是白衣阿赞加持出来的。但毕竟是入过灵的,很多人不习惯,也有人害怕。你就这么想让杨哥胆子变大吗?只要不严重影响到生活,其实就没事。人的性格各有不同,这样世界才丰富多彩嘛。”
    柳姐急了:“丰富多彩?算了吧!我……”她欲言又止。在我的追问下,她说已经受够这个男人。要不是看在他比较体贴会疼人,早就和他离婚了。我心想男人也是难做,搞歪门邪道的,女人不喜欢,都说要老实的。可现在老实的也没人爱。
    既然柳姐觉得丈夫的性格已经严重影响到婚姻幸福,那我就开始向她推荐正阴牌。其中我让她注意那块坤平将军自身牌,当初老谢向我推荐过,我因为觉得性价比不高而没要。那牌是入过男大灵的,网页上写得清清楚楚。该阴灵于十几年前走夜路,被歹徒用刀活活刺死,后来被某著名白衣阿赞加持进佛牌中,泥胚中混有该男子的碎骨,和深山中吃过人的老虎的眉骨粉。效果相当好,就是价格略高,出货价也要三万泰铢。
    “这块坤平将军的自身牌也算限量版了,现在不好找,而且假牌比较多。”我介绍道。柳姐问什么叫坤平将军,我告诉她坤平是泰国古代将军,不但身强力壮,打仗勇猛,而且妻妾成群,就连出征打仗的前一天晚上。也要和好几位妻妾过夜,否则都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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