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站起来,下意识跑向书房,却又想起养小鬼不能随便让人看的规矩。这时书房门打开,陈总抱着装小鬼的木盒跑出来,我连忙转过身去,鼻子里却闻到一股怪味。
    陈总说:“你快看啊!”我也顾不得规矩,心想反正看到小鬼对我没什么影响,有影响也是陈总。但肯定出了什么漏子,她已经开始倒霉,守规矩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了。就转过身去看,丛女士的那个鬼胎儿子仍然装在木盒里,我凑近一闻,从盒里散发出强烈的尿臊味,显然有某种东西朝里面撒过尿,不知道是人还是猫狗,我是分辨不出人尿和猫狗尿的区别,不敢下定论。
    “你有孩子吗?家里养了宠物?”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陈总气急地说:“没有,我和他之前都没结过婚,哪有孩子?也没时间养宠物啊!”我让她把木盒盖上,放在沙发上,这边赶紧给老谢打电话,把情况说了。话筒那边传来老谢连拍脑门的声音,他说:“我的妈呀,田老弟,你的客户真难缠,怎么能往小鬼身上撒尿啊?”
    我无奈地说:“废话就少说吧,这个情况怎么解决?我头都大了!”
    老谢直嘬牙花:“我先问问阿赞洪班,估计他也要气吐血,先是被几个小孩泡在水里,现在又被撒了尿。田老弟,你那个丛女士上辈子是不是做过坏事,她的儿子鬼胎命怎么这么不好,怨气这么大?”
    挂断电话,我告诉陈总等消息,再问她养小鬼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她说:“只有我老公,那还是新婚不久的几天,我们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他还感叹,说以前和前妻感情很好,不明白为什么从一个月前就吵架,心里总想着你。你是施了什么魔法吗?我一高兴,就把实话说了。他当然就愣住了,但也没说什么,我有点儿后悔,但之后他再没提过这事,对我还是很好,也就没在意。”
    第0195章 前妻的手段
    我在客厅里烦躁地走来走去,陈总喃喃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我到底得罪了谁啊?”
    “家里没孩子也没宠物,只有你和他知道,保险柜钥匙只有你保管……恐怕只有问你老公了。”我说。
    陈总慢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拨通后问:“老公,是不是你干的?”客厅里很安静。话筒那边传出的声音连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总的老公说:“你又乱发什么神经?什么是不是我啊?”
    “那到底是谁往我养的小鬼身上撒尿?”陈总质问。
    她老公说:“你有病吧?谁往你的小鬼身上撒尿?你以为我是几岁小孩,到处尿尿?无理取闹!一提那个小鬼我就生气,居然用泰国的阴物对付我,你真行!”说完就把电话挂断,陈总再打,对方已经关机。我这边等老谢的回复,陈总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几分钟后老谢打来电话,说阿赞洪班很生气,他已经不能保证再次禁锢住丛女士小鬼的婴灵,让我们找别人处理。
    我开始发愁,这可怎么办?这时陈总的手机响起,她一看屏幕,接起来问:“喂。你好。”虽然她情绪很差,但在接电话的时候,仍然保持着素质和礼貌。
    手机听筒传出来的声音,我仍然听得很清楚:“你是陈xx吧?知道我是谁吗?”是个很不客气的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带着火药味。
    陈总问:“你到底是哪位?”
    那个声音笑了:“我是xxx的前妻。”陈总很意外。那女人又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为了让你能对xxx死心,还是和你说吧。你养的那个什么泰国小鬼,是我尿的尿。”
    陈总大惊,猛地站起来:“你、你说什么?是你尿的,这怎么可能?”
    那个声音说:“xxx有一天回我家里取东西,我哭着问他为什么变心,以前我这么问都会挨骂,而那次他却告诉我,不是他的错,是你从泰国请了个小鬼回来养,所以他才被你迷住。我托人四处打听,才知道养小鬼是什么,有什么效果和禁忌。xxx虽然刚和你结婚。但对你用泰国阴物把他抢走,觉得很生气,我趁机就说想见识见识。有一天你突发头疼病,就从单位请假,下午在家吃了安眠药昏睡。他悄悄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在你家里,他从你皮包中取出钥匙打开保险柜,让我看到了那个小鬼。”
    “然、然后呢?”陈总声音开始颤抖。
    那个女人笑了:“然后我趁他在客厅接电话的时候,把书房的门反锁,给你养的小鬼来个尿雨,从头到脚浇个透。听说养小鬼要定时用鲜血给它喝,这回我让它喝尿。看有没有更好的效果。”不光陈总,我也被惊呆了。
    女人继续说:“也真是奇怪,从那以后,xxx就开始对你不好,而总给我打电话,说对不起我。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正开车往我家里来,今晚就睡我这儿了。你呢也别嫉妒,用的本来就是阴招,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明天他会打印离婚协议书,你就等着去法院吧,再见!”
    电话已经被挂断,陈总突然回过神来,仍然对着话筒大喊:“不要脸,臭婊子,敢动我的小鬼?我要你的命!”我刚想劝她,陈总突然坐在沙发上歇斯底里,像疯了似的大哭大叫,和平时那个严肃中性板着脸的女领导干部完全相反。我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她叫够了,又开始自言自语:“他去找她了?不行,我不能让他在她家里过夜,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去……”陈总拿起皮包就要走,我连忙阻拦,说你这个状态不能开车,可怎么也拦不住,陈总居然抛下我自己出了门,也没按电梯,直接从楼梯往下跑。我刚要跟出去,看到沙发上的那个木盒,犹豫再三,还是把它抱起来。刚要出门,我看到旁边的博古架上摆着半盒名片,上面印着陈总的名字和职务,我多了个心眼,顺手抄起一张揣进兜里,再出去将大门关好,也顺着楼梯追。
    陈总家是十六楼,我没想到她居然跑那么快,当我气喘吁吁地从单元门出来,就看到陈总开着那辆黑色帕萨特汽车已经飞似的冲出小区门口。我心想还是先别管她了,把小鬼安顿好才是要紧事。我抱着装有小鬼的木盒在街上走,边打电话给老谢,说小鬼已经弄出来,你看是先寄回泰国,还是怎么办。在我打手机的过程中,有一对小夫妻牵着金毛散步,那只大狗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全身汗毛全都立起来,红着眼睛冲我狂叫。
    小夫妻连忙把狗牵走,疑惑地回头看我,猫狗通灵,肯定是感觉到小鬼婴灵的怨气了。这时我的头也开始疼,一阵一阵地发胀,还有点儿恶心。我担心地问老谢:“我刚才看到了鬼胎,会不会倒霉啊?”
    老谢说:“小鬼不像山精,谁看到谁倒霉,你只是被婴灵的怨气侵体。我刚才又问过阿赞洪班,有两种办法,一是寄回泰国,再另找黑衣阿赞禁锢,但这个小鬼已经被激怒两次,不可能再卖出去,得找阿赞在深山中设地坛给小鬼施法,至少要花几万泰铢;二是你把它带到坟场去,最好是那种乱葬岗,用红布包好之后深埋。有横死阴灵在附近,婴灵能被吸引过去,暂时没事,只要不被人挖出来,你就不用管了。”
    既然老谢这么说,我也只好用第二种办法。北京不像其他城市,周边根本没有坟场。我翻出手机电话本,找了一名刚从我手里请过佛牌的北京客户,他告诉我,别的地方不知道,他老家是平谷的,在xx乡有个叫xx沟的深沟,以前沟里有一大片乱葬岗,小时候听人说都是买不起棺材,或者没人给下葬的死者,村里人都会往那里扔,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让我去看看。
    买了份北京地图一看,从东四环往平谷还真远,没办法,那也得去。先乘出租车奔顺义,再转远郊区县的长途公交车到了那里,又雇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到达这个xx沟。到了地方一打听村民才知道,沟里的乱葬岗已经被改成核桃园,当初那些尸骨全都被收集起来,被村民浇上汽油一把光烧光了。
    我傻了眼,大老远的又不想把小鬼再抱回去,就把心一横,朝村民买了把铁锹,在xx沟附近的野地中挖了个深坑,将小鬼埋进去。
    我承认,那时候我很害怕,也不知道这个小鬼日后的某天会不会被谁再给挖出来。但当时我已经不敢去想,只想着尽快甩掉它。
    回到泰国之后,一连几天,我的头都又胀又疼,晚上睡觉直做噩梦,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过了好几天才渐渐好转。我在想,陈总见到她老公和前妻会吵成什么样。出于关心,我给陈总的手机号码打电话,一直关机,我心想肯定还是新买的手机号,说不定又被她给注销了。再按陈总名片上的公司电话打过去,说要找陈总。是前台小姐接的电话,先问我是谁,我说是陈总的朋友,近几天联系不上她,就打电话到公司问。
    前台小姐说:“我们陈总出事了,一个礼拜前她开车在路上撞到大树,撞成深度昏迷,现在还在医院没醒。听说当时她的车开得飞快,一路闯红灯,像疯了似的。对了,您要是找她有公司上的事,也可以和我们副总经理谈。”
    第0196章 生男症
    没等她说完,我就连忙把电话挂断,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害怕,深深担忧自己也会倒霉。给老谢打电话,他一个劲地安慰我:“田老弟。你不用害怕,小鬼被外人看到,只是会增加怨气,对供奉者不利,和你是没有关系的。不过那个小鬼,你给埋到乱葬岗了吗?”
    “是,埋在北京平谷某乡的一个深沟里,那是个乱葬岗。”我骗老谢。老谢长吁了口气,说那就好,以后就不用担心。
    陈总这个事,到现在算是完结了,至于以后她有没有苏醒,我不知道,也没有勇气打电话去问。她虽然是咎由自取。妄想用养小鬼来得到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但我卖给她小鬼,是不是也等于变相把她往火坑里推?
    时间推移,这个事就和我做过的其他生意一样,渐渐被我给忘记了。当时以为那个小鬼并没给我带来什么影响,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当然那是后话。
    在陈总成功结婚之后玩消失的两个月当中,我又接了几笔买卖,其中有两件事很值得一提,下面就先说说这对东北小夫妻的生意。
    那时我正在芭堤雅和方刚一起在红灯区按摩享受,手机qq响起的时候,我正被按摩女郎按得舒服,也没理。等事后拿起手机看,有个头像是戴眼镜男生的qq给我留言,问:“田先生,我在论坛里看到你发的泰国佛牌代购广告,下面回帖很多,都说有效果。你现在是在泰国吗,有没有能让女人生男孩的佛牌?”
    一听这个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立刻想起了刚接触佛牌生意没多久,那个湖北可怜女孩小玲的生意来。那时是找某黑衣阿赞,将一个夭折的男童的婴灵注入到女方体内,就能保证让女方生出男孩。于是我回复:“没问题,但收费不低,你能出多少钱?”
    眼镜男说:“能说说是什么佛牌或者类别吗?最好多介绍几种。”
    我走出包间,问坐在大堂搂着按摩女郎的方刚。他想了想,说:“以前曼谷有位黑衣阿赞,擅长给女信徒施婴灵注魂术,但副作用也大,所以以后我很少找他。如果不是必须百分之百生男孩的话,可以从龙婆都姆手里请一尊男婴古曼。那样也能增加生男孩的机率。我这几年卖过五六尊,那些女人后来基本都生的男孩,还是很灵验的,而且价钱也不贵,大概五万泰铢左右。”
    “五万泰铢还不贵?其他大寺庙龙婆加持的古曼童也不过才两万泰铢左右。”我问。
    方刚哼了声:“龙婆都姆可是他师父龙婆狄的唯一传人,专门修习柬埔寨古法和印度秘法。用来制造入婴灵的古曼童,效果可不是谁都能比的。”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龙婆狄在泰国挺有名,据说几十年前泰国很多地方都很穷,小孩生了病没钱治,所以死亡率也超高,而父母连给孩子下葬的钱都掏不出来。龙婆狄就在某穷村庄建立寺庙,专门接收夭折小孩的遗体,火化之后用古法秘咒制成古曼童。一是给信众供奉转运,二是让婴灵自己积累福报,好继续转世。
    我向方刚讨要龙婆都姆所造古曼童的照片,方刚在手机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张发给我。龙婆都姆的古曼童,法相上确实和其他龙婆阿赞的不一样,大多数古曼法相都是那种几个月大的白胖娃娃,看起来很喜感。而龙婆都姆这个比较写实,更像个两三岁的小孩。
    给眼镜男发过去,配上文字。眼镜男说想给我打电话,问打哪个号码。因为我在发广告时都会登出两个手机号,一中一泰。我抬眼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双臂搂着两名按摩女的方刚,再qq给眼镜男回复,说我正在芭堤雅和三位高僧研究佛法,让他打泰国的号码。
    没几分钟,电话打来了,标准的东北口音:“田哥你好啊,我叫杨松,正跟我媳妇在曼谷旅游呢!想问问你给我qq发的那个泥塑是什么东西,管用吗?好像就是个泥娃娃啊?”
    “这叫古曼童,不是普通的泥娃娃,里面是有法力的,由泰国高僧制成。”我回答。一听到他姓杨,我立刻想起小杨来,也就对杨松多了几分好感。
    杨松立刻说:“哦,古曼童我知道,昨天在寺庙参观的时候,导游给我们讲过。这个古曼童有什么效果?要多少钱?”话筒那边还能隐约听到另外一个年轻女孩的说话声,想必应该是他媳妇。
    一般情况下,有几类要求的客户,对价格的承受能力比较强,如被情所困、重男轻女、走投无路等等。就算没什么钱,借钱也愿意,之前那个养小鬼的丛女士就是典型例子。而这个眼镜男想让老婆生男孩,在我看来也属于此类型。于是我回复:“最低两万元人民币,但不保证百分之百生男孩,只是会大大增加生男的机率。”
    杨松问:“您这两天有时间吗?正好我也在泰国,导游说明天要去芭堤雅,到时候咱们见个面谈怎么样?请您吃饭!”
    我当然同意,于是约定好明天等杨松的电话。方刚问:“怎么样?”我说这个客户正好在曼谷旅游,明天和我面谈。方刚笑着说:“田老板,机会难得,你要好好把握,做成了你和我都有五千块钱拿。”我心想还用你说。
    第二天中午,杨松给我打来电话,说正在那个门口有两只巨型大象雕塑的度假村。跟方刚一打听,他告诉我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干脆我把方刚叫上,两人下楼叫了辆出租车赶过去。
    在度假村门口,我和方刚见到了杨松夫妻。杨松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长得很喜感,圆脸戴眼镜,一副笑咪咪的模样。他媳妇最多二十四五岁,长得很漂亮,人也大方。两人从穿着打扮看,应该是杨松的家庭条件比较好。
    找了家海鲜餐厅,四个人坐下,杨松很大方,点了不少海鲜。杨松介绍说:“这是我媳妇思思,我俩都是黑龙江双城的,田哥,你是沈阳人,咱也算是东北老乡啊!我和思思上个月刚结婚,来泰国度蜜月。这位大哥是你朋友?”我连忙向他俩介绍,说方刚是泰国的著名灵媒经纪人,认识很多高僧和法师。想请佛牌古曼的人,只要找到他,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真的?方哥这么厉害?太好啦,我运气还不错!”杨松高兴地说,思思在旁边笑。吃饭的时候,杨松一个劲给思思夹菜,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
    方刚问:“你们俩是打算要一个男孩?”
    思思回答:“我是无所谓,男女都行,他也说没什么,可他是家里的三代单传,他爸妈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要抱孙子。”
    杨松说:“田哥,方哥,其实我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男人,但你们也知道,老一辈的人还是难免思想守旧,我爸妈已经算比较开通的了。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想要个男孩,接户口本嘛。但生出女孩也没事,都什么年代了,男女都一样。”
    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什么顾虑,方刚告诉他们:“昨天田七和你们说的那个古曼童,是泰国东南部著名大师龙婆都姆亲自制造的。入过婴灵,到时候要你媳妇在龙婆都姆面前由他施一个婴灵控灵术,这样机率会更大。”
    “什么是控灵术?”思思问。
    第0197章 男婴灵注魂术
    方刚说:“是东南亚的一种法术,能跟死人的鬼魂沟通,并且控制它们按自己的方法行事,柬埔寨、缅甸和老挝都有。”
    杨松和思思互相看了看,脸上露出几分恐惧和敬佩。思思问:“田哥,价格方面还能不能研究研究啊?两万块钱可不是小数。”
    我笑着说:“一分钱一分货。两万块自有两万块的效果,几千的也有,但效果就不能保证了。”
    思思又问:“这个法术肯定能生男孩吗?”
    我摇摇头:“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要是放在两年前,可以找黑衣阿赞施婴灵注魂术,能保生男孩。可那种法术的副作用太大,现在我已经不敢用了。”思思还要问什么,被杨松打断:“两万就两万块,田哥和方哥一看就是诚信商人,不瞒你们说,我之前也问过几个在泰国的牌商,他们都说能百分之百保生男孩,我还真不敢信。当然,要是真能生男孩。我爸妈不是更高兴吗?”
    “要是还生女孩呢?”思思追问。
    杨松笑了:“女孩就女孩呗,我爸妈不敢把你赶出家门的,有我在,你放心吧!”
    我说:“就算生了女孩,如果你们家条件好。也可以考虑几年后要个二胎。”
    杨松说:“大不了去香港或者美国生,还有双重国籍呢,多好!”
    思思生气地瞪着他:“早就和你说过,我不生二胎,怀孕生孩子那么痛苦遭罪,产后身材也容易变胖,你们男人当然无所谓,辛苦的是我!我妈也不让我生二胎,说生孩子越多,对女人身体越不好,你希望我身材越来越走样吗?”
    杨松嘿嘿笑着,连连点头:“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既然已经谈妥,下一步就是约定时间。杨松夫妻在泰国的行程要由导游来安排,他打电话给导游。说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办,得去一趟泰国东南部。导游说自由行也可以,但要签署免责声明,出了意外旅行社不负责,杨松同意了。
    第二天早晨,杨松夫妻从曼谷早早来到芭堤雅,先在银行提出十万泰铢钞票,在方刚的带领下,乘大巴从芭堤雅出发,一路向泰国东南部前进。转了几次车之后,下午两点钟才到达这个位于泰国和柬埔寨边境的寺庙。寺庙的名字很难记,只记得规模不大。据说是龙婆都姆的师父订下的规矩,亲传弟子的寺庙不能太宏伟,以免过于享乐而骄傲。
    方刚已经和寺庙里的僧侣用电话沟通定好了时间,龙婆都姆穿着泰国龙婆僧特有的黄色僧袍,看上去很有威严,但人却很随和。他让思思跪在团垫上。取出一尊和方刚手机中照片相同模样的古曼童,横着放在地上。在施控灵术之前,龙婆都姆对杨松和思思说:“这尊古曼童中入有一个未出世的男婴灵,你们俩要确认身上没有严重的业债,不然这个控灵术就会失去效果。”
    我把龙婆都姆的话翻译给杨松夫妻,问思思以前有没有打过胎,她连连摆手:“绝对没有!我这辈子只打算怀一次孕,生一次孩子,在没登记结婚之前,肯定不会打胎。”
    杨松也说:“我俩都是老老实实的善良人,她见血就晕,我连杀猪杀羊都不敢看,肯定没有业债!”
    龙婆都姆又问思思现在有没有怀孕,方刚翻译过去,两人互相看看,杨松说:“应该……没有吧,但我不敢确定。”思思脸红了。我和方刚对视而笑,新婚夫妻,蜜月期肯定没少做那种事,确实不敢保证。龙婆都姆说:“我没有感应到她体内有婴灵,说明没有怀孕。”
    不得不佩服黄袍龙婆的法力,连怀孕都能测出来,放在中国,连验孕棒和早孕试纸都省了。确定之后,龙婆都姆开始施法,我们远远坐在旁边,龙婆都姆让思思双手合什,稍微低下头,他用右手掌压在思思的头顶,开始念诵经咒。
    我掏出手机,开始悄悄录像,方刚瞪了我一眼,低声让我把手机收起来,说录像会影响施法的效果。我只好收起手机,低声问他:“为什么大家把龙婆都姆和他师父称为鬼王?”
    “黄袍龙婆和白衣阿赞修的都是正统控灵术,而龙婆都姆和他师父所修的法,是已经快要失传的一种印度古经文,是一种古代婆罗门教大祭司才有资格学习的冥想控灵法门,现在整个泰国掌握这种能力的人,连五个都不到。”方刚说。我和杨松虽然都听不懂,但顿时觉得龙婆都姆更加厉害了,心中肃然起敬。杨松显然第一次来到泰国寺庙,见识这种施法的场景,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龙婆都姆念了一会儿经咒,灵异的事件发生了,那尊古曼童原来是横着躺摆在地上,却忽然自动站立起来,而思思双手迅速握住古曼童,呼吸也变得急促。杨松张大了嘴,我则后悔极了,心想要是再晚几分钟用手机录像,就把这一幕给拍下来了,到时候上传到淘宝店铺里,那宣传效果才叫震撼。
    正想着,忽然思思的身体猛地挺直,双眼圆睁,但两只手仍然紧紧握着那尊古曼童。龙婆都姆念的经咒越来越急促,然后突然停住不念,思思就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地上。两名僧侣走过去把她扶起来,杨松和我们也跑过去,看到思思的额头全是汗珠。龙婆都姆对我们说:“男婴灵已经认定她为主人,回去把古曼童供奉进来,和普通的古曼一样,平时放点儿孩子喜欢的零食和玩具,但都要供奉男孩喜欢的。比如玩具刀枪、玩具玻璃珠、小汽车等等。你们夫妻在这段时间要多同房。平时也得多行善,不能作恶或杀生,会有九成以上的机率生男孩。”
    杨松扶着思思,仍然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中,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方刚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提醒杨松施法已经结束,杨松连忙打开腰包,取出装着钞票的白信封递给我。我把信封交给方刚,跟随两名僧侣共同扶着思思到侧室休息。
    休息了半个来小时,思思渐渐好转,对刚才发生的事却全都没印象,说觉得刚才很困,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在床上了。杨松感叹:“田哥,我爸妈特别信鬼神这些事,以前我还算半信半疑,可今天不得不信,太神奇了!”
    方刚走进来,对我点了点头,我告诉杨松和思思可以走了,尽快回到曼谷和旅游团汇合,免得耽误行程。我们几人乘大巴车返回,路上在一家餐厅门口刚住,杨松去上厕所,我趁机和思思聊天,想问她杨松家庭和父母的情况。万一真生出女孩,他们会不会翻脸。
    思思说:“这倒不会,他家比较有钱,父母对我也好,我一提起到时候生女孩行不行的话题,他们老两口就说没事。但他们早就把婴儿衣服鞋都准备好了,全是男孩的,所以我压力也不小。我知道他们心里还是喜欢男孩,不然也不会和杨松找你做这个法术了。”
    她这么一说,我就没什么再多问的。大巴车到了芭堤雅,杨松握着我的手,千恩万谢:“田哥,到时候她怀孕检查是男孩的话,肯定告诉你。我们双城老家有个习惯,生孩子的时候要请亲朋好友在产房等报喜,等孩子一出生,马上在附近的饭店摆酒席庆祝。到时候你要是在沈阳,可千万要来参加啊,路费我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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