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不太想让他和尹唯照面。
    “那好,你自己小心。”他抬手将她鬓边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琥珀色的眸子温柔恬淡,深情款款,很自然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艾晴愣了一下,后退了两步,跟他挥了挥手,走进电梯。
    ☆、130 憋屈的尹少
    艾晴进了电梯,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脸颊,掌心可以清楚感觉到火辣辣的温度。
    秦言吻了她,这意味着什么?
    艾晴的心情有点乱,连电梯到了一楼都没有注意到,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有人伸手挡了下来,“艾晴同学,这是准备再回秦律师那里?”
    尹唯站在门边,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调却酸溜溜的,听起来让人不太舒服。
    “不是。”艾晴看到他,连忙放下手,走出电梯。
    尹唯看到她红扑扑的脸颊,再看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恨不得立刻冲到秦言家里,跟他决斗。可是,作为一个21世纪的文化人,他还是忍了。
    艾晴坐进车里,暗暗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龙昊真的找到那三个黑人了吗?”
    话音刚落,就看到尹唯倾身上前,把自己困在座椅和车门之间,“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喽?”桃花眼半眯着,温热的气息很暧昧地落在的脸颊和脖颈处。
    要知道,他就是为了把她从秦言家里叫下来,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否则打死他也不想再见龙昊那个死变态。
    艾晴本来就脸红的厉害,被他这么一闹,感觉脸颊烫得可以烤肉了。
    “不是。”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说,“你可以开车了。”
    尹唯专注地看着她的表情,对于她此刻那份娇羞,只觉得是秦言造成的。二话没说,凑上前问了她的唇。
    艾晴一脸诧异地瞪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抬手想给他一拳,却被他轻松扣住了手腕。
    尹唯并没有太过分地加深这个吻,只是觉得她没有被那个秦言占便宜,就放开了她,并且为她扣上了安全带。
    “唔,别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人家嘛,”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成娇羞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爷儿了呢。”
    艾晴拧眉,怒瞪着他,“鬼才爱你呢,放手!”
    “放手可以,但是不许打我哦。”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表情好像受气小媳妇,“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嘴巴有点痒,又不好意思挠,然后就麻烦你帮了个小忙。最多我向你道歉,别太计较哦。”
    嘴巴痒?
    艾晴信他才有个怪!但是脸上不动声色,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来是信以为真了,问道:
    “哦,那现在好了吗?”
    “好了。”他点头。
    “那放手吧。”艾晴淡淡的回应着,表情显得特别平静。
    尹唯想她从来都是不太在意这种事的,就松开了手,扶着方向盘准备开车离开。结果,腰上一阵刺痛,他被艾晴狠狠掐了一把。
    “哇……疼!”那种被掐肉的感觉,真的是疼得让人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抱歉,手痒了,现在好了,舒服了。”艾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的话完全就是照搬他的。
    尹唯一脸憋屈地看着她,脸颊鼓鼓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还不开车吗?”艾晴不理他,目视前方道,“不走的话,我就打车去‘龙寨’了。”
    尹唯动了动唇,不发出声音的咕囊着,开车赶去龙昊那里。
    ☆、131 是男是女(二更)
    艾晴和尹唯很快就到了龙寨,阿岸一看到他们,立刻迎上前:“尹少,艾警官,龙哥等你们很久了,里面请。”
    尹唯一听到他提起龙昊,表情就有点不自在,缩了一下脖子,退到了艾晴身后。他最烦的就是龙昊,尤其是那货的身手还在自己之上,搞得每次动手都会被压制,丢死人了。
    艾晴从走进龙寨,就发现了尹唯的不自然,嘴角不禁扬起浅浅的弧度。还以为二货是百毒不侵的,现在看来龙昊就是他的克星。
    阿岸把他们带到地下室,龙昊的休息室:“龙哥,艾警官和尹少爷到了。”
    龙昊正在喂一只猴面猫头鹰,一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活饲料,抖了一下手臂,让原本站在自己臂上的猫头鹰回到了面前的枯枝上。
    “小尹子,你没事躲在艾警官后面做什么?”龙昊转身,看见尹唯躲着他,细长的凤目微微眯起,语调不缓不慢,隐约透出一丝戏谑。
    “谁躲了,会不会说话!”尹唯没好气地反驳,“这明明就是刚好站在这个位置嘛。”朝着旁边跨了一步,算是让自己完全站在了龙昊面前。
    “哦?”龙昊轻挑着一侧的眉梢,走向他,“这么说,你不怕我了?”
    “喂喂喂,说正经事呢!你可别乱来!”尹唯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地说着,脚下却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艾晴看着他那种惊恐地样子,莫名想笑,但是未免耽误正事,还是帮他解围地拦在了龙昊面前:“龙先生,可以让我见一下那三个黑人吗?”
    龙昊转头看了她一眼,算是放过了尹唯,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阿岸,把人带上来。”
    很快的,阿岸押着三个黑人来到艾晴面前。
    他们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原本健硕的体格,现在看起来摇摇晃晃的,连维持站立姿态都有点辛苦。就算是普通的小孩,都可以把他们击倒在地。
    “龙哥,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在您的地盘伤人了。”为首的迈克用蹩脚的中文央求着,想要跪下,被阿岸提住了手臂。
    “其实,放过你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们认真诚实地回答这位警官的问题,我就考虑给你们一条活路。”龙昊的声音不愠不火,听着好像没有任何杀伤力,偏偏给人一种渗人的寒意,让人无法抗拒。
    迈克抬眸看向艾晴,因为贫民窟那晚环境很黑,所以并不认识她,继续用蹩脚的中文问道,“警察小姐,你想问什么?”
    “谁让你们买下管伟的?”艾晴看他的体力和精神力都接近临界点,所以直截了当地提问。
    “谁是管伟?”
    “就是你们在贫民窟暴虐的那个大学生。”艾晴也知道暗判不会直接告诉他们对方的名字,只会给他们照片,让他们买人。
    迈克这下听明白了,说,“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奇怪面具的人。他让我们去老猫那里买下那个人,让我们按照他说的虐待对方,事成之后给我们十万块钱。”
    “那个人是男是女?”
    ☆、132 刻意隐藏的左撇子(三更)
    迈克对于艾晴的追问,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用了变声器,穿的是很宽厚的黑色外套,根本看不出身形。”
    “那么身高呢?”
    “身高?”迈克不太确定地说道,“1米6左右吧。”
    “不是的大哥,”身旁的另一个男人反驳,“是1米7以上。”
    “怎么会?我记得是1米6左右啊。”迈克似乎很肯定,“因为他没有我高。”
    “不对啊,那个人第一次跟我们见面的时候,比我高了很多。”身旁的小弟再次提出质疑。
    “是吗?”迈克有点不能确定道,“后来给我们的钱的那个人,真的只有1米6左右。”
    艾晴听着他们的对话,说:“或许,你们见到的本来就是两个人。”
    一旁,第三个黑人听着她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好像是两个人,因为一个好像习惯用右手,另一个是左撇子。”
    “是第一次见的是左撇子,还是后来那个是左撇子?”艾晴脑中回忆着吕琼的身高,她好像是1米7左右。
    “第一次见的,是个右撇子,身高170的样子。后来给我们钱的,是左撇子,只有1米6左右。”他们仔细回忆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右撇子是170的身高,你们第一次见的人;左撇子是160的身高,你们收钱时见的人。”艾晴理顺了他们的话,心想:如果吕琼是第一个人,那么拿钱给这些人的又是谁?是真正的暗判吗?
    “左撇子……”艾晴单手摸着下巴,认真想了一下,沈成别墅里的那些人,谁是惯用左手的。可是,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人。
    她拿出手机,给施国平打了电话:“大哥,你那里有沈家别墅,每个人的录下口供时的视频吗?”
    “有啊。”施国平略带疑惑道,“小晴,你想查什么?凶手不是已经确定是吕琼了吗?”
    “还有些问题没有理清楚,她有杀人动机,但是不代表她就是策划一切的‘暗判’。”艾晴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说,“把所有人的视频传到我的手机上,包括周宽和沈太太的!”
    “可是,吕琼已经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了。”施国平觉得艾晴这次太多虑了,“她把这几次的犯案步骤全部说了一遍,并没有任何不符合的地方啊。”
    “不,她还有同谋,这个人是她想保护人的人!”艾晴没办法说得很细致,直接道,“总之,你把视频都传给我,快点!”
    “哦。”施国平答应了,挂了电话之后,就让任五把所以人的笔录视频传到了艾晴的手机上。
    艾晴点开每一段视频,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衣着和动作,总算找到了一个刻意掩饰自己是左撇子的人。
    “原来,我感觉到的不和谐,就在这里!”
    视频中这个人明明习惯用的是左手,但是接受盘问的时候,却刻意使用自己的右手。即使这个人的右手也很灵活,可是一些细节问题还是被视频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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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 就当谢礼
    艾晴看出了谁在刻意隐瞒自己是左撇子,但是却没有证据指证这个人。手微握成拳,抵在下巴处,思考着可能留下的破绽。
    休息室内,阿岸端来了三杯热咖啡,刚想放到艾晴面前,就被尹唯撞翻了。
    “诶……”艾晴连忙站起来,让咖啡液体不再回流到里面,直接用纸巾吸释液体。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尹唯连忙道歉,帮着她处理那些液体,“这衣服是浅色毛呢的,咖啡渍留得太久的话,很难洗干净。不如直接脱下来,让阿岸拿去干洗吧。”
    他就是故意的,谁让这件外套是秦言的,那就绝对不能让艾晴继续穿着。
    “放手!”艾晴看他故意在自己腿上揩油,厉声喝斥,看着外套前片的清晰污迹,知道滞留太久会洗不干净。
    衣服是秦言的,她必须归还,所以只好听了尹唯的建议,把衣服脱下来交给阿岸:“麻烦你,帮我送去附近的干洗店。”
    “好的。”阿岸接下那件外套,向龙昊询问了一个眼神,才离开了休息室。
    尹唯看到艾晴一件加绒的灰色卫衣,眼神好像一只贼溜溜的狐狸,笑得特别奸猾。因为,等会儿他就可以献殷勤了。
    艾晴处理完外套的事情,重新坐回沙发上。休息室内的热空调开得比较暖和,所以她并不会感觉到冷,蹙眉沉思了,想象着那个人的杀人动机。
    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立刻给施国平打了电话:“大哥,你说找不到单蓉母亲的下落,现在还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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