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说要做主持正义的警察,就跟她爸爸一样神勇。后来,他们住的地方拆了,秦言跟着父母搬家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言哥哥,后来你们去哪了?我曾经根据你搬走时写给我的地址去找过你的新家,可是管理员告诉我,你们从来没在那里住过。”艾晴很想知道他的事情,因为她从小就非常崇拜他。
    “也没什么,就是又换了个地方。”秦言抿了抿唇,笑容极为淡泊。他并不愿意多说过去的事情,于是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小女孩并不是杀害她妈妈的凶手吧。”
    艾晴点头“嗯”了一声。
    “可她对我说的,却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妈妈。”秦言看过警方给他的简要文书,知道最初的女死者并不是那个孩子杀的。
    “对那个孩子来说,她只有四岁。妈妈是她最亲的人,却每日每页地虐打她,还让她看到自己跟别的男人一起的画面。她不敢看,不敢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哭泣。那天是阖家团圆的中秋节,她的妈妈却打算永远离开她和爸爸。她知道爸爸会伤心难过,所以她拉住了妈妈的衣服,希望她不要走。可是她的妈妈没有理她,甚至是生气了,又对她拳打脚踢。或许是太想为爸爸留住妈妈了,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高举着刺伤了妈妈。她觉得这样妈妈就不会走了,谁知道妈妈拔出刀,想刺她。刚好爸爸的助理受托送月饼过来,看到了这个场景,就跟她的妈妈争执扭打起来。一时失手,刀子没入了妈妈的胸口。她的妈妈死了。”艾晴的语气很平静,但听着总让人感觉无奈和惋惜。她长长叹了口气,接着道:
    “对这个孩子来说,妈妈就是她杀的。如果她不加以阻拦,那么妈妈就不会死。或许她也不会在这条漆黑的路上越走越远。”
    “所以,你希望轻判这个孩子吗?”秦言转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如湖水一般清澈柔和。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以她目前的状况,估计要在警区医院住上很久。”艾晴知道孩子其实很无辜,可是她确实杀人了,而且杀了不只一个。
    “我明白了,尽人事,听天命。”秦言扬唇一笑,笑容足以融化整个冬日的寒雪。
    “想吃什么?”他单手放入衣袋中,只是一个动作,看起来潇洒至极。
    艾晴想了想,笑道:“阳春面加个荷包蛋。”
    秦言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用这么为我省钱的。”
    “我哪是为你省钱啊。就秦大律师现在的身价,什么山珍海味请不起啊。”艾晴只有在他面前,才像个普通女孩子,会脸红,会开玩笑,还带着一点少女的娇态。
    “可你不稀罕。”秦言接着她的话说了,指着不远处的面馆,道,“那家的面不错,尝尝吧。”
    艾晴点头,跟着他往前走。
    两人在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两碗阳春面和两个荷包蛋。
    尹唯跟着他们到了面馆,见艾晴总是对着那个律师露出笑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都没有这个待遇,每次都只有被揍的份。于是,他大步走上前,装偶遇:“嗨,艾晴同学,这么巧啊,吃面呐?”熟悉的声音让艾晴很无语地叹了口气,不打算理他,倒是面前的秦言笑着打招呼:“尹医生,也来吃面吗?坐吧。”
    尹唯上下打量着他,这个男人五官俊秀,文质彬彬,比起那个大大咧咧的施国平有竞争力多了。他抿唇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你就是刚从m国回来的金牌律师秦言吧?”
    “是我。”秦言点头,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说,“尹医生想吃什么?我请客。”
    “哦,不用了。我就是看到艾晴同学在这里,过来打声招呼,并且提醒她一下,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完呢。”他笑眯眯地说着,但是那眼神很明显带着威胁。
    艾晴冷睨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爽约的。”之前为了就江海心,她折返回去救人,所以答应他的那顿晚饭就自动延期了。
    “那最好了。”他笑着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也不希望伯母知道‘那晚’的事情。”他说得暧昧,声音不大,但是足可以让对座的秦言听得清楚。好看的桃花眼暗暗瞟了对方一眼,好像示威一样。
    秦言并不在意这个,低头浅浅一笑。
    很快的,服务生把面端上来。艾晴拿了筷子准备吃面,见尹唯还在,没好气地说道,“尹医生,法医部应该很忙吧,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早点回办公室做报告吧。”
    ……
    尹唯就知道她不给面子,可是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不吃,也不好强留,笑着跟秦言打了客套了一声,说了再见之后走出面馆。
    他快气死了,怄死了,小丫头竟然跟别人眉来眼去,对他不理不睬的。怎么说他们也是共度一宿的,太无情无义了。
    尹唯坐进车里,又朝着面馆的窗口瞪了一会儿,才开车离开。
    秦言确定尹唯走了之后,才问道:“尹医生是你男朋友?”
    噗——
    艾晴刚吃到嘴里的一口面,直接就喷了出来,大声抱怨道,“怎么可能!谈恋爱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我才不会尝试呢。”
    “那你总归要嫁人的嘛。”
    “可以找个熟人结婚啊。本身婚姻都是殊途同归的,因为最后都是变为亲情的,那么找谁结婚都无所谓。”除了案件以外,她真的很怕麻烦,谈恋爱就是最麻烦的,还没办法掌控。
    既然已经知道恋爱会扰乱她的生活,情感和思想,那不如直接不尝试。
    秦言笑了笑,拿起筷子道,“吃面吧。”
    午饭过后,秦言要回律政署忙上庭的事,所以艾晴就决定自己打车回学校。她刚坐到车上,手机响了,是江海心的电话。
    “喂,小晴啊,我们学校跟隔壁医科大一年一度的三天两晚合宿生活开始了。我已经帮你报名了,不准说不去哦!”
    “我为什么要去?”她对这种活动从来没什么兴趣。
    “哎呀,你不是对解剖学感兴趣吗?医学院的高材生一定懂这些的。而且我要找男朋友,你必须陪我!这是你害我受惊,差点死掉的补偿!”江海心这个时候总是会表现出大小姐的任性,因为她知道用这样的说辞,艾晴一定不会拒绝。
    “什么差点死掉,哪有这么夸张?”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差点被杀死了,都是你救援不及时,所以一定要陪我!”她蛮横地要求道。
    艾晴拗不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啦好啦,什么时候?”
    “后天周五开始。”
    “知道了。”艾晴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次选择的合宿地点那么的诡异,有着一个极为恐怖的传说。
    ------题外话------
    噢哈哈,今天依然五更,大家期待吧,么么哒
    ☆、038 吃醋的结果(二更)
    11月的天,早已是深秋时节。日光虽没有夏日的灿烂,但是透过窗子照进宿舍,落在粉色的羽绒被上,依然暖暖的,很舒服。
    艾晴向来怕冷,这样的天气窝在被窝睡午觉是最好的。所以跟秦言分别之后,她就回宿舍睡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身影走进宿舍,慢慢靠向她的床铺。
    “我……死……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艾晴扣住手腕,使劲一拽,按肩、抬臂,压到了床上。
    “哇哇哇,疼,疼……”江海心的脸贴着床铺,大叫道,“手都快断了!快放手,放手!”
    艾晴没好气地松开手,说:“大冷天的,你穿这衣服到处晃荡,也不怕冻感冒了。”
    其实,海心身上的连衣裙是毛呢的,可是对于怕冷的艾晴来说,只觉得脊背寒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走到门口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了两口。
    “哎呀,不就是合宿的地方,流传着一个惊悚的传说嘛,所以想吓唬你一下的,谁知道你二话没说,直接就把我按倒了。”她坐在床边,嘟着嘴揉着发疼的胳膊和脖子。
    “什么传说?”艾晴的手搓着杯子,光洁而又修长的双腿好似一件博物馆的雕塑艺术品,看起来非常的漂亮性感。或许是被窝和室内的温差大了一点,所以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让她连大了两个喷嚏。
    “哎呀,你穿这么少,快点进被窝去。”海心连忙起身,让她上床,然后才解释道,“就是他们说合宿的别墅去年死过一个女生,当时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在走廊上上吊死了,地上还铺着非常正式的红地毯,画面特别诡异。”
    艾晴把茶杯放到一旁,笑了笑,说,“然后呢?那个别墅每晚都有女人的哭泣声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江海心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你也听过这个故事啊?”
    “切,正常恐怖小说的开头都这么写。”艾晴从来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拉起被子披在自己身上,“你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竟然还相信这种故事。”
    “那渲染一下气氛,不行啊。”江海心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拿出白色毛衣,把那身红色连衣裙换了下来。
    “要知道,每年的合宿活动,晚上都是要玩‘试胆游戏’的,”她把连衣裙挂回衣橱里说道,“今年也不会例外。”
    “这才是你拉我一起参加的原因吧?”艾晴轻挑着眉梢笑道,“因为胆小。”
    “去去去,谁胆小了,我们都是无神论者,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故事。”江海心撇了撇嘴说着,言语中带着一丝逞强的味道。
    “不信最好,到时候可别抱着我哭哦。”艾晴眼眉含笑,话虽这么说,但是已经可以想象合宿的时候,江海心一定会害怕。
    江海心看出她在取消自己,嘟着嘴“哼”了一声,坐到自己的床上瞪着她。
    艾晴也不跟她计较,想躺回去再睡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眉心微微拧起。
    又是他。
    她接了电话,直接道:“尹医生,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我现在就在你们宿舍楼下。”尹唯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不缓不慢道,“是不是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今晚?”
    “五分钟时间够吗?”他不答反问。
    艾晴略显疑惑道,“什么意思?”
    “我手上拿着扩音器,如果你不能在十分钟后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整个宿舍楼的女生知道你跟我在酒店同床一宿。”语调轻快不羁,带着红果果的威胁。
    “尹唯,你能别这么无耻吗?”
    “还有4分55秒,54秒……”
    我靠!
    艾晴火大,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到衣柜前拿了毛衣和长裤换上,又跑去盥洗室洗漱了一下,不理会江海心的疑问,抓起外套往楼下跑去。
    “5秒,4秒……”尹唯看着手表,等秒针跳动完最后1秒的时候,举起高音喇叭,说道,“同学们,下面有则重要消息报道……”
    “尹唯,你闭嘴,我到了!”艾晴喘着气出现在他面前。
    “迟到了。”尹唯不买账,午饭的事情还生气、吃味呢,所以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于是接着道,“这则消息是有关……”
    艾晴上前,想抢他手上的高音喇叭,被尹唯轻松躲过。她生气地皱眉,只想让他闭嘴,于是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扯到自己面前,吻住他的唇。
    ……
    ------题外话------
    ——尹大少,你好无耻。
    ——嘿嘿,要你管,小爷能尝到了甜头就行。
    ——你小心乐极生悲!
    ——哼,小爷不怕。谁让小爷气不顺,小爷就把他剖了。
    三更在9点左右,么么哒
    ☆、039 定日子了吗?(三更)
    尹唯专注地看着她,桃花眼笑开了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艾晴狠狠瞪着他,伸手抢下了他手里的高音喇叭,紧接着用力推开他,“尹唯,你无耻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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