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祁浓强压着心口的火,转身将苏南亭扶了起来。
    “阿亭,你没事吧?”
    苏南亭嘴角流出一道血痕,嗦了口侧脸朝着地面吐了一口。
    口腔内侧被打破了。
    “我没事。”望着陆见深车子远去的方向,苏南亭担忧道,“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看了眼车尾灯消失的方向,祁浓摇头,“没事。”
    “姐,对不起,我……”
    钱锐想解释,但是看着祁浓冷若冰霜的脸,吓的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其实,看到陆见深的时候,祁浓已经想到了。
    他们也是好意,只是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且偏偏就是那么巧。
    “没事。”看着散落一地的鱼蛋,祁浓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这些鱼蛋了。”
    钱锐立马摇头,“不不不,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这个案子的。”
    祁浓已经没有心情处理什么案子不案子了,她现在思绪很乱,真的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
    “你们谁下山,捎我们一段吧。”
    “我。”陈乾与举手,“姐,我送你们。”
    坐在车上,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苏南亭结结实实的挨了陆见深一拳,嘴角疼的连呼吸都倒吸着凉气,而陈乾与更是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去看祁浓。
    当事人却坐在车上,眼神水色的看着窗外。
    一路上风景倒映,就好像是她跟陆见深的过往。
    其实才不过短短三个月,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恐怕早就已经喜新厌旧了吧。
    其实祁浓明白,男女之事况且不能强求,更别说他的身份以及江晚的存在。
    先将苏南亭送去来医院,祁浓非要陪他去看看伤,苏南亭一再推脱,让陈乾与拉着祁浓赶紧离开。
    直到车上只剩下两人,陈乾与才终于开口,“姐,阿深不是故意的,是钱锐!钱锐想办好事给你俩和解的,结果……他最近也不容易,因为……”
    “陈少,我累了。”
    祁浓根本不想知道他怎么了,她一个字都不想知道,他在陆家是江晚照顾的他,是江晚陪在他身边,是江晚……
    如果平时,陈乾与也就随她了,可是今天不行!
    “姐,今天其实……其实是阿深母亲的忌日。”
    ‘轰!’一声闷雷砸下,祁浓整个人被劈的耳旁只有嗡鸣。
    “你说今……今天是陆见深母亲的忌日?”
    不对啊。
    祁浓摇着头。
    资料上显示,陆家四房下面的所有儿女只有三方的二少爷丧偶了,而且陆见深父亲的妻子健在,还是港城慈善中心理事会荣誉会长,怎么会……
    “郑会长不是阿深的亲生母亲。”
    祁浓乱了。
    什么叫亲生母亲,什么又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
    陈乾与打了转向,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扭身看向祁浓。
    “姐,这事儿本不该我告诉你,但是我看着你跟阿深……你们俩这么误会,我也看不下去。”
    “阿深其实并不是现在二房陆夫人生的,他是……是陆二伯父在外面的私生子,因为这几年四房之间争斗越来越厉害,很多子孙死的死伤的伤,陆二伯父才将他从国外带了回来。
    陆家你去过,你应该能够感受到那里一点儿家的味道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训练基地,冰冷,残酷,毫无人性。
    阿深在外面自由惯了,刚被陆家带回来的时候吃了不少苦,而我们三个就是那时候跟阿深认识的。”
    原来,所谓的‘港城四少’其实只有一少三陪同。
    说是四少其实是抬举其他三个,秦子尧,钱锐跟陈乾与不过是陆见深的伴读,古代也叫作书童。
    因为陆见深刚到港城,各方面都不熟悉,所以陆家给他找了三个年纪相仿的玩伴,一是可以让他安下心来,二是可以有个小团队,有事可以商量。
    其实说白了就是找人看着他。
    只可惜陆家小看了男孩子之间的友谊了。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责任跟义务,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他们还是以陆见深为主。
    “阿深这几次受伤已经引起了陆家的关注,第一次救你的时候,我们以意外糊弄了过去,但是陆家不是傻子,就算把所有的证据抹掉,他们还是会查到的,只要一丝蛛丝马迹,他们就会知道上次阿深受伤有你间接的原因。
    这……这也是为什么阿深会接受与江晚婚约的原因。”
    祁浓听迷糊了,他接受婚约是在上次受伤之后。
    “陆江两家不是早就有婚约嘛?”
    开口,祁浓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喉咙已经哑了。
    “是有,但是因为二老爷一直觉得亏欠了阿深,所以才没有逼阿深接受这次联姻。”
    说着,陈乾与叹了口气,“但是那次如果陆家知道是因为救你而受了伤,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你除掉。”
    心里‘咯噔’一下。
    祁浓知道,陈乾与说的这些并不是吓唬她,而是陆家真的有那个能力。
    “这次他受伤,我们瞒不住了。
    在大马路上,那么多人都在,他被一亮大卡车撞了出去,车子都被撞毁了一半,而他却生生从驾驶室爬了出来去追你,当时很多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有些人认出了他是陆见深,陆家震怒,以治病为理由将他困在了陆家,今天之所以能出来完全是因为今天是他母亲的几日。
    他想跟你和好,让你别生气了,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你跟那位苏医生……他能不生气吗?”
    顿了顿,陈乾与一改平时玩笑的样子,郑重的看着祁浓,“姐,阿深对你真的上心了,他今天本该是去祭拜母亲的,结果却来找了你,说明他心里真的是有你的。”
    “轰隆!”
    一道闷雷从头顶响起,闪电撕开了晴空,将阴郁放出。
    她不知道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但是从陈乾与的口中可以知道,他的母亲似乎……
    “阿深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陈乾与表情骤变,一副晦涩莫深的摇摇头,“姐,这事你自己问他比较好。”
    什么原因竟然让陈乾与这么三缄其口。
    “你知道他在哪里嘛?”
    从未有那么一刻,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他愤然离开时眼底的猩红,眼角闪耀的晶光,此刻记起来都像是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心里。
    她必须要见到他,她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哪怕他不想听,她也要抱着他的头告诉他,她跟苏南亭什么都没有,从始至终只有他,也唯有他。
    “这个时候,他可能在海边。”
    “带我去找他。”
    “现在?”陈乾与看了眼天,“马上下雨了,你……”
    “我要见他。”
    看着祁浓眼中的笃定,陈乾与也有了孤注一掷的决然。
    就算被家里人责骂又如何,为了兄弟的幸福,值了!
    车子重新启动,陈乾与驱车朝着海边驶去。
    随着车子穿过闹市,路过跨海大桥,一直驶进了环海公路,远处的海岸线正在汹涌着剧烈的波浪,翻涌的乌云乌压压的压了过来,巨浪声一下一下的澎湃的袭击着岸边。
    车子继续前进,路上已经没有人了,指示牌上悬挂的led屏幕上在不断的播放着:“台风天气,远离海岸。”的字样。
    可是,她不能停。
    她必须见到他,告诉他她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其实她……
    手攥紧,指尖几乎嵌入肉里,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住心口蔓延的恐慌。
    不知觉中,嘴边一股咸涩。
    茫然抬手,祁浓抹了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流泪了。
    乌云压境,狂风卷起巨浪一下一下的捶打在岸边,力道之足,仿佛要将地面砸出一个来过的痕迹才肯罢休。
    越往前开,巨浪越响,海浪声震耳欲聋。
    “姐,不能再往前了!”陈乾与的喊声淹没在车窗外的狂风中。
    看着已经不算远的海岸,祁浓毅然,“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说着,祁浓就要下车,陈乾与立马转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姐!你干嘛啊!”
    “我自己走过去!”
    “这么大的风,你根本走不过去的!”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甩开他的手,祁浓意已决。
    “好!”陈乾与妥协,“送佛送到西,我送你过去!”
    祁浓摆手,“这跟你无关,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去!”
    “就是死!”两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就是死,有你们作陪,值了!”
    说着,陈乾与重新发动车子,直奔海边驶去。
    车子马力开到最大,陈乾与在努力的掌握着方向盘却还是被狂风吹乱了方向。
    陈乾与用尽所有力气的去把控着方向盘,祁浓则紧紧的抓着副驾驶的车座在周围寻找着陆见深的身影,果然在一堆岩石堆旁,祁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在那!”祁浓惊呼着。
    顺着祁浓的手势看过去,陈乾与果然看到了在在岸边岩石上站着的人影。
    车子驶不过去,祁浓只能下车步行过去。
    “姐,我陪你过去吧。”
    祁浓摇头,“陈少,你在这里等着吧,如果台风起了,你就走吧,不用管我们了。”
    “可……”
    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朝着岩石堆走去。
    下了车,祁浓才知道这浪声究竟有多大,震耳欲聋的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裂。
    狂风拍在脸上,似把把刀子一般擦过皮肤。
    脸上不知是风吹过的海水还是眼里的泪水,祁浓脸上湿漉漉的,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顶着狂风往前走。
    越往前越使不上力气,祁浓费力的前进着,朝他招手开口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走到岩石堆旁,祁浓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湿哒哒的沙滩上。
    他高高站在岩石上,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周围再多的纷争嘈杂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祁浓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心疼他一个人背负了太多,愤怒他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竟然在台风天跑来海边,这不是找死嘛!
    他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每一次都会勾起她的心疼。
    不远处,陈乾与站在路边看着祁浓艰难一步步艰难前行,看着她脱力的跪趴在地上,看着她再一次凭借着心里的那股劲儿站起身,他似乎也找到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手机屏幕分秒走动着,将眼前感动的这一刻录制下去。
    粗喘几口,祁浓终于找回来平稳的呼吸,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朝着岩石顶爬去。
    迎风走路就够难了,更被说是攀爬陡峭的岩石壁。
    只是看着,祁浓有过退缩的,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驱使着她继续往前走。
    平时,她可以胆大一些的爬上去,只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她只能两手并用,弓着身子朝着岩石上爬。
    “混蛋!”
    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陷入自己世界中的陆见深猛然张开眼。
    混蛋?
    好熟悉的声音。
    是他在幻听嘛?
    这个时候,她应该陪在那个阿亭身边,肯定给他处理伤口呢,又怎么会跑来找他。
    果然,他在做梦。
    自嘲的笑了笑,陆见深又要闭上眼。
    “陆见深!”
    猛然张开眼,这一次陆见深知道自己不是幻听。
    是她!
    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扭头,陆见深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被大风吹得几乎站立不稳的人。
    她怎么会……怎么会找到这里?
    心里一阵狂喜,陆见深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麻掉的双脚无法压制他前进的步伐,陆见深几乎是奔向她,直到两人距离只有一米时,他却倏然抓住了脚步。
    低头,他沉沉的看着她。
    昂头,她含泪的望着他。
    “你……”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他开口的瞬间响起。
    生生的接下这一巴掌,陆见深依旧看她,仿佛要将她刻进眼里,融进心里。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一次力道很足,他冻的泛白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见深眼中逐渐涌现出一股茫然。
    “啪!”
    又是一巴掌,“为什么要自己承受这一切!”
    “啪!”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啪!”
    “为什么不说话!说话啊!”
    “我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她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只是手在触碰到他脸颊的瞬间,祁浓抬脚上前,两手捧着他的脸,昂头便吻住了他。
    这不是吻。
    是她在释放自己的恐慌,是她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血腥味道蔓延,恍惚间,他尝到了一股咸涩,紧闭的眼眸缓缓张开,漆黑的眼眸中荡漾着她饱含热泪的眼眸。
    原来,她一直看着他。
    他想将她烙刻,她又何尝不想。
    汹涌的吻逐渐趋于平静,慢慢的化为浅尝辄止,缓缓的,他松开了她。
    额头相抵,彼此的眼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轮廓。
    忽然,他笑了。
    沾着血渍的嘴唇轻啄着她红彤的鼻头,“打够了?”
    “没有!”
    说完,祁浓张口咬住了他的下巴,牙齿用力。
    他没有阻拦没有拒绝,只是眉头却轻皱了一下,可是眼中却是沾着悦色的。
    直到口中又被血腥味道充斥,她才满足的松开了他。
    “疼吗?”
    上午还是一只冒着凶狠眼神的恶狼,现在就成了乖巧的奶狗。
    乖巧摇头,陆见深傻傻的笑着,“不疼。”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抚向自己的心口,陆见深委屈巴巴的开口,“这里很疼,在看到你跟……”
    垫脚,在他的嘴上落下一吻,祁浓安抚着他慌乱的情绪,“我只有你。”
    四个字,他的心却已经满了。
    学着他的动作,祁浓拉着他的手抚向了自己心口,她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这里,只有你,不会有第二个人。”
    那一瞬间,陆见深觉得自己的心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捧着她的脸,陆见深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他不再是第一次那般的激动,而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涌动,缱绻缠绵。
    大风大浪中,两人的亲热的相互拥吻着,却更有一种浪漫的氛围。
    “媳妇儿,我好开心。”陆见深傻笑着,“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那可以跟我说说你来这里的原因嘛?”
    相互拥吻着,祁浓已经不觉得冷了。
    “陈乾与跟你说的?”
    祁浓瘪瘪嘴,似乎暴露了什么,“那他也是为了我们好,而且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不是。”陆见深摇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祁浓身上,然后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
    “我妈就葬在这片海域。”看着汹涌的海面,陆见深缓缓开口。
    “这里?”
    “嗯,这里。”陆见深走在地上,将她揽入怀里,下巴顶在她的肩头,似叙事般缓缓开口。
    “我妈在我12岁那年去世的,因为我。”
    祁浓面露震惊,“为什么?”
    “因为陆家要我认祖归宗,我不愿意回去,我妈想让我有个好的前程,不惜用死来逼我,等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妈已经躺在了浴缸,血流了一地。”
    那天的那一幕,陆见深一辈子都忘不了,血色染红了他的眼。
    以至于多年以后,他久久没法从对鲜血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对不起。”祁浓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不知道。”
    “没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一口,“我没跟你说只是因为怕……怕你知道之后会觉得我……我这个人不祥。”
    “不是的。”祁浓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想,“这跟你无关,你别胡思乱想。”
    “刚去陆家的时候,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我妈。
    那个时候,我才接触到了钢琴,是音乐带给了我重新面对一切的勇气,vison其实并不是我的名字,最早是我妈用的,她曾是著名的作曲人viola,我只是变了一些英文名,vi+son。”
    攥紧他的手,祁浓凝视着她的眼眸,“阿深,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陆家!是那些被那些扭曲思想控制的神经病!”
    “是!”陆见深点头,“所以,我要改变这一切!”
    他眼神中的侵略性太强了,祁浓被震慑到。
    “你……你想干嘛?”
    狠戾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陆见深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安抚的意味,“别担心,我能应付。”
    祁浓想点头,可是看着他一副决然的样子,她只能咬牙相信他。
    “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鼻头,“只要你别再让我担心了就好。”
    “谁让你担心了。”祁浓瘪着嘴。
    “你这么明艳动人,招惹一群色狼,我还不担心吗?”
    张口,祁浓作势咬他手指。
    “我可没招惹,而且他们也不是色狼,都是我的朋友,你别乱说。”
    “朋友?”
    陆见深嗤之以鼻,“我看他们是想超越朋友吧。”
    伸出带着戒指的手,祁浓晃了晃,“陆先生,我已婚啊。”
    “哦~”陆见深点着头,“陆太太越来越有自觉性了。”
    “陆先生不乐意?”
    “乐意,乐意的不得了。”说着,他又捧着她的脸要去吻她。
    忽然一声巨响,一股巨浪翻涌而来,漫天的水滴落下,沾湿了两人。
    陆见深伸着手给他遮挡住了落下的海水。
    “我们回去吧,冷。”
    陆见深这才想起来她还怀着孕。
    将她抱起来,陆见深慢慢的走下了岩石堆。
    见两人过来,已经冻得全身发颤了,他们再不来,他都要撑不住了。
    “阿深,姐,你们终于来了,快点上车。”
    三个人上了车,暖气开的很足,但是忽然的温暖了下来,祁浓竟然全身泛冷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你们俩啊,就是这么不听话,你看看,现在知道冷了吧。”
    陈乾与喋喋不休的吐槽着,“谁家吵个架跑来吹台风啊,真的是,你们俩真的是对奇葩。”
    “我要是以后有了女朋友,我可不得当做宝贝一样供着,还能任由她发脾气?”
    透过后视镜,陈乾与看着陆见深,眼中满是揶揄,“也就是我姐脾气好,要是别的女人了,早就跟你闹翻天了。”
    陈乾与把所有的好处都归结给了祁浓,并不提自己对于祁浓的劝说。
    这份情,祁浓记在心里,也知道他这是心疼陆见深。
    “陈少,等你有女朋友再说吧。”
    说着,祁浓搂着陆见深的腰更紧了几分。
    透过后视镜,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人,陈乾与瘪瘪嘴,“虐狗呢是吧!”
    陆见深看向后视镜,透过镜子与陈乾与眼神交汇。
    两人不用言说,多年相处的默契,陈乾与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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