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深眉头几乎堆成沟壑,痛苦的靠在浴缸里,他的身下是一堆冰块。
    这已经不是冰水了,根本就是冰堆。
    祁浓眼哞惊颤。
    缓缓蹲下身,祁浓伸手按在了她的额头,想要将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刚触碰到他,陆见深似受惊般立马一个蜷缩。
    猛然张开眼,他眼中的狠戾没有收敛,惊得祁浓不由的往后缩了下身子。
    调整表情,陆见深努力勾起一抹笑意,因为冷,上扬的嘴角都在轻颤着。
    “怎么了?”
    “舒服吗?”
    陆见深瘪嘴,“我都这样了,你还在嘲笑我。”
    祁浓努力的不去看那个地方,伸手在水里试了试,冰冷刺骨。
    收回手,祁浓站起身,目光闪烁着看向别处,“你……你出来吧。”
    出来?
    陆见深不解看她,“我还是泡着吧,再泡会儿就好了。”
    “我说你出来。”
    说完,祁浓转身便走出了浴室。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要是还不懂,那不怪她了。
    祁浓刚走出浴室,身后一股寒意袭来,紧接着人就被抱起,一阵颠簸人便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陆见深撑着身子看她,眼中满是惊喜,“可以吗?媳妇儿,我真的可以吗?”
    他这话说的。
    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嘛?
    祁浓咬着下唇看向窗户,“你还是去医院吧。”
    去什么医院啊。
    自己家媳妇儿在怀,他要是去医院,那就是傻子!
    “谁去谁傻!”
    话落,他便低头吻住了她。
    太阳公公拨开云雾照进房内,火焰正在燃烧。
    门外,两个一米八加的大个一边一个趴着,耳朵恨不能长了翅膀飞进房内。
    两人眉眼飞扬,眼底都是艳羡。
    “媳妇儿,你忍着点儿。”
    “媳妇儿,让你受罪了。”
    “媳妇儿,疼就喊出来吧,要不你咬我也行。”
    “媳妇儿~媳妇儿~”
    一声一声的低沉沙哑的呢喃,听得门口两只单身狗含泪强颜欢笑。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摇摇头,一起起身下了楼。
    “真羡慕有女朋友的,陈老三,咱们什么时候有女朋友啊?”钱锐苦涩的问着。
    陈乾与同款苦涩表情,“人家都是怎么找的对象啊,国家不分配嘛?”
    ……
    再次醒来,祁浓是在温暖的怀抱中。
    刚一张开眼,头顶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了?”
    祁浓想开口,嗓子疼的一点儿声音发不出。
    陆见深立马拿过水杯,祁浓想起身去喝,腰疼的祁浓立马闷哼了一声。
    “你别动,我喂你。”
    喂?
    怎么喂?
    正疑惑,陆见深已经喝了口水,低头便吻了过来。
    “嗯~”
    嗓子有水润过,祁浓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几点了?”
    “五点多了。”
    怪不得窗外夕阳那么好。
    夕阳西下,昏黄的对光照亮整个室内,柔和的光给他们脸上镀上一层金光。
    靠在他怀里,看着落日,身体是疲倦的,可是心里却平静了很多。
    怀里的人太过于香甜,虽然四次了,可是他还是不觉得满足。
    像是一只肉食动物,眼中只有猎杀的血性。
    “手上了药,你暂时不能碰水。”
    陆见深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的手,因为是外伤,24小时之内只能冷敷跟涂点儿消肿的外敷药物。
    似乎跟他在一起后,她总是受伤,陆见深心里有愧。
    摆弄着自己的手,确实有些触目。
    抿了下嘴唇,祁浓放下手,看着窗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她没事吧。”
    陆见深眼底闪过一抹冷厉,“被带走了。”
    “警察?”
    “嗯。”想到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会让林漫漫知道‘后悔’二字是怎么写的。
    “为什么报警?”
    祁浓挑眉,“作为一个好市民的义务,见到不法行为就得找人民警察帮忙。”
    嘴角闪过一抹笑意,陆见深低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怕我伤害她?”
    说完,陆见深叹了口气,“你都把人打成那样了,害怕我伤害她啊。”
    祁浓扭头看他,“陆见深,我打她了嘛?”
    她问的坦然,像是他在诬陷她一般。
    “好。”陆见深举着双手投降,“好,是我心胸狭隘,把你想坏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祁浓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
    手轻轻的揉着她的耳垂,陆见深诚然说道,“如果警察不来,我确实想做些什么,不过她命不该绝,得罪的是我们媳妇儿这么好的女人,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把她大卸八块了。”
    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贫。
    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侧腰,“你闭嘴吧!”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闭嘴可以,你用嘴堵住了,就说不了了。”
    用拳头怼了一下他的嘴,“喂你吃拳头!”
    陆见深忽然严肃起来,握着她的手腕,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腕上的尺骨,“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解决的。”
    他总是说的这么轻巧,可是明明对方是奔着她来的。
    “你怎么解决?”祁浓回身看他,“我也是的那个是人,我也有知道的权利。”
    陆见深眼中明显隐藏着什么,是她看不透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祁浓语气凝重,“我要知道。”
    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陆见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交给我好不好?”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告诉她,再问也是一样的结果。
    “我饿了,吃饭吧。”
    说着,祁浓翻身下了床。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的门口,陆见深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
    ……
    第二天,祁浓正在忙着娱乐城的案子,警察找上了门。
    会议室,祁浓端坐在椅子上,对面两个警察,竟然还是上一次在询问室给她做笔录的那两个。
    “祁小姐,又见面了。”
    祁浓微点头,“你们好。”
    “我们开门见山,昨天晚上你也在sox bar酒吧,对吧?”
    “是,有个案子,所以我昨天跟助理一起去做地调查。”
    警察快速记录,然后装作不经意的突然问道,“有人看到你上了三楼,你去干嘛?”
    “我看到了熟人,想去打招呼。”
    对答如流,祁浓说的坦然顺畅。
    “你口中说的熟人是谁?”
    “陆见深。”
    “你跟陆见深什么关系?”
    这种话不是明知故问嘛,之前他们已经问过一次了。
    “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说完,祁浓往后靠在座椅上,“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昨晚是我报警的,我看到有人给我男朋友下了药,然后我就冲进去了,情绪一时没收住,然后动手打了她几个耳光。”
    “几个耳光?”年轻警察面色惊诧的看着祁浓,“只是几个耳光把人打成那样?”
    说完,一旁的女警重复一遍,“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祁浓伸出手,“是我打的,37巴掌。”
    看着她依旧红肿的手,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才会把手打成这样。
    “哦!”祁浓忽然想到什么般,“不是37,是38,最后一巴掌是教训她勾搭别人男朋友的。”
    这事儿没什么好掩盖的,再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反倒是越掩盖,越是显得她理亏了。
    “你知道林漫漫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如果她醒来坚持告你,你会被以故意伤人起诉的。”
    诚然挑眉,祁浓点头,“我知道。”
    女警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明明对一切都供认不讳,却令问的人还是那么的气闷。
    “两位警察,我不会跑的,她醒来想告我,随时来抓我就是。”
    送走警察,青萝就跟着跑了进来。
    “祁总,他们是来抓你的吗?”
    “你觉得呢?”
    要是抓她,她还能再之类坐着吗?”
    青萝得意的笑着,“肯定不是啦,我们又没犯法。”
    “行了,不用多想,该工作工作,有事儿你祁总我担着呢。”
    有了祁浓这句话,青萝的心里也就安稳了几分。
    “嗯。”青萝正欲转身,忽然停住脚步,又俯身凑了过来,“祁总,你……昨晚你跟陆总怎么了?”
    祁浓眼色微变,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而过,“刚好碰到了而已。”
    那这也太刚好了吧。
    青萝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不是祁浓说的这么简单。
    “祁总,其实陆总挺好的,帅气多金,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啊,一点儿也不比沈总差。”
    手里握着的笔猛然一顿。
    祁浓缓缓抬头看向青萝。
    “沈总?”
    青萝咬紧下唇,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就……就是,虽然你跟沈总分手了,但是跟陆总在一起也挺好的。”
    青萝竟然还反过来安慰她。
    祁浓无奈的叹息,“青萝,我应说过好几次了,我跟沈总没什么,你怎么还在乱想什么。”
    “真的?”
    祁浓歪头,“你觉得呢?”
    “那沈总为什么会被开除啊?”
    祁浓表情一怔。
    这句话她,青萝算是问道了点儿上。
    她一直以为是陆见深开除的沈子骞,但是从那天在沈子骞来看,似乎并不是。
    合上合同,祁浓站起身,“你去把昨天调差的整理下,下午送过来。”
    说完,祁浓便出门上了楼。
    总裁办公室。
    祁浓敲门进入。
    “杨董。”
    看到来人是祁浓,杨董立马站起身,“小祁来了。”
    虽然平时杨董没什么老板的架子,但是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殷勤。
    “杨董,我……”
    杨董摆手,“喝点什么?”
    祁浓想拒绝,杨董陆陆续续的拿出了一大堆,祁浓挑了杯水,“杨董,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好好好,你问。”
    “沈总为什么被开除?”
    杨董表情一怔,足足有五秒中才昂头眨了眨眼,“啊?什么?”
    “杨董,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
    杨董缓缓坐下,面露愧色,“这……小祁啊,我答应不能说的,这不是逼我不守信用嘛。”
    “你不用说,我问你点头就行了。”
    杨董明显想说,却又碍于自己得守信才故意这么江的。
    “沈总不是被开除的,对吧?”
    杨董点头。
    “他是被人授意开除的?”
    杨董摇头。
    不是被人授意,那……“他是自己走的?”
    杨董点头。
    果然,祁浓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谢谢。”祁浓起身,朝着杨董微微弯腰,“没什么事,我先去工作了。”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
    杨董从身后喊住了她,“小祁,这个沈总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公司明文规定不能谈办公室恋爱,他为了你才走的,而且走之前嘱咐我一定不能告诉你,怕你会有心理负担。”
    好一个为了她。
    祁浓转身,看着杨董,一字一句道,“杨董,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我有男朋友,而且我跟沈子骞不可能,过去不可能,现在不可能,未来也不可能,他离开跟我无关。”
    说完,祁浓再次扬起嘴角,客气疏远的弯腰,“杨董,再见。”
    直到走出门,祁浓维持的冷静才尽数破碎。
    她竟然还冤枉是陆见深做的。
    祁浓懊恼的一巴掌砸在了栏杆上。
    那天她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怪不得他会那么生气,只因为她冤枉了他。
    掏出手机,祁浓想给他拨电话过去,握着手机的手却迟迟没有按下按钮。
    忽然手机响了,青萝电话打了过来。
    “祁总,楼下有位秦先生找你。”
    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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