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对她桎梏的手,陆见深用力的捶了两下厨台,巨响惊动了她受惊的心。
    他始终低着头,整个过程没有看她一眼。
    ‘呵~’一声自嘲的冷笑,陆见深猛然起身,转身便走出了厨房。
    ‘嘭!’
    剧烈的关门声,隔绝了一切的慌乱与情愫。
    全身瘫软的从厨台滑落在地上。
    直到全身冰冷,直到脚踝的伤痛都被麻木。
    心口的闷加剧,伴随着阵阵刺痛。
    捂着心口,祁浓蜷缩着将自己埋在腿间。
    这不就是你要的嘛,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你们是不可能的,祁浓醒一醒吧,你不过就是一个玩具,腻了就会被随意踢走。
    明明已经看穿了结果,为什么还让自己落入局中。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祁浓回都不想回。
    直到敲门声消失,祁浓才终于起身,脚踝已经肿的不像样子。
    肿吧,痛吧,起码这样她的心才能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祁浓是被好友纪乐珈从床上拉了起来。
    ‘刺啦’
    窗帘拉开,刺眼的强光将祁浓唤醒。
    本能的抬手去遮挡阳光,却被纪乐珈拉住手腕猛然撤了起来。
    “祁浓,你搞什么,当自己是小蘑菇呢,躲在阴暗处准备默默等着熬成灵芝啊!“
    祁浓不耐的嘟囔着,“纪小姐,灵芝不是蘑菇变得。”
    “啊?”纪乐珈眨眨眼,“不是嘛?”
    随意的甩了甩头,“管她是人参还是灵芝,你赶紧给我起来。”
    祁浓实在是不想起床,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对于床的眷恋。
    最后被纪乐珈磨得不行,祁浓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大小姐,你到底想干嘛!“
    纪乐珈凑上前,看着祁浓坦露在外的肌肤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不由勾笑,“怎么回事,看来昨晚挺热闹啊,你这是打通任督二脉时伤了元气?”
    战况?
    祁浓呆了下,想到昨天的与陆见深对峙画面,随即点头,“算是吧。”
    然而,纪乐珈却想跑偏了,“说说,什么情况,谁啊,我认识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祁浓皱眉,“纪乐珈,你想什么呢!”
    从地上拎起一个纸袋,纪乐珈故意在祁浓面前晃了晃,“这里面不仅有消肿化瘀的药还有避孕药,还跟我装蒜呢。”
    祁浓更加茫然了,看着陌生的纸袋,“这不是我的。”
    “啊?”纪乐珈惊呼一声,随即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不是啊,这可是挂在你门口的,不是你的是谁的。”
    看着倒在床上的瓶瓶罐罐,各种消肿的药中一个蓝色的小盒却显得格外的扎眼。
    “这……这个就挂在我门口?”
    “不然呢?要是人家的我能拿进来嘛。”
    拧眉思考,忽然,祁浓想到了昨天陆见深愤怒离开后的敲门声,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挂上的?
    “祁浓,你该不会搞什么ons吧!”
    祁浓猛然瞪圆双眸,“纪乐珈,你在想什么呢!”
    “那这怎么回事!”指着蓝色小盒,纪乐珈证据确凿的开口,“你是不是傻啊,这种事情当然得戴啊,除了预防怀孕之外还可以保护自己,隔绝一些病的,你是不是傻,是不是他不愿意戴的?你说是谁,我赶紧找人去查一下,他别乱搞有病什么的。”
    纪乐珈说着就要打电话,却被祁浓一把按住。
    “别。”
    纪乐珈皱眉看着她,“浓浓,你该不会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祁浓摇头,“我认识。”
    “那叫什么?”
    陆见深可是陆氏的继承人,整个港城商界新贵,就算祁浓说是他,估计纪乐珈也不会相信。
    而且她已经不打算跟他有丝毫关系了。
    “不用找了。”
    打开药盒的包装,祁浓大体的看了下用药量,抠出两片便塞进了口中。
    干涩的咽下,苦涩蔓延,顺着食道与心口的苦闷连接。
    无奈的看着她,纪乐珈心疼又气愤的捏了把祁浓的脸,“傻丫头,我知道你被陈劲生伤到了,但是也不能这么放纵自己,这不是你,你是祁浓,是打不到的小金刚。“
    是啊,她可是打不到的小金刚,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就颓废了呢。
    掀开被子,祁浓指了指红肿的脚踝,“纪小姐,我因为脚受伤了,现在在修假,不是颓废。”
    看着她肿的脚踝,纪乐珈猛然站起身,“这什么情况?”
    那天陆见深生气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好在有纪乐珈陪着,祁浓也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不该奢望的事情。
    安稳的过了三天,脚上的红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起码能够正常走路了。
    只是在假期的第四天,祁浓却接到了陈慕云的电话。
    “小浓,明天晚上回家里吃饭吧,你伯伯叔叔们都过来。”
    一个月一次的家宴,这是祁浓爷爷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规矩,这些年虽然祁家不再之前的那么团结,但是为了展示整个家族的凝聚力,每个月的家宴却一直延续了下来。
    祁浓最讨厌这种充满虚伪与攀附的场面,尤其是家里那些婶婶什么的,没事儿就揪着祁浓结婚跟工作的事情没完没了。
    这次她跟陈劲生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估计到时候又得被拉出来凌迟。
    “妈,我能不回去嘛,我最近太忙了,实在是……”
    “小浓,妈妈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可是谁让妈妈没有本事呢,没有给你爸爸生个儿子,是妈妈让你受委屈了,是……”
    说完,陈慕云语气一软,哽咽着就要开始那一套的说辞。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会参加的。”
    ……
    第二天,祁浓穿了一身米色的西装回家,结果刚到家就被陈慕云按着进了房间,硬生生的被逼着换了一身白色的抹胸长裙,波浪的长发披在身后,略施粉状便足以明媚。
    末了,陈慕云还给祁浓拿了双黑色的高跟鞋。
    只是换鞋的时候看到祁浓脚踝上贴着的膏药才问了句,“脚怎么回事?”
    语气的清淡,就好像只是公事公办般。
    反正她也不在乎,祁浓也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扭了下。”
    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关心的话,结果陈慕云只是点了点头,“一会儿穿高跟鞋的时候多注意,千万别跌倒。”
    你看,她关心的还是她会不会跌倒,给她丢脸。
    点头,祁浓自嘲的无声浅笑,“嗯。”
    蓝海国际酒店。
    陈慕云跟祁浓下车的时候,祁元军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看着母女俩走来,祁元军打量的看着祁浓,看到她‘精心装扮’的样子,冰冷的脸上才露出一抹欣慰。
    “怎么才来。”
    在祁元军眼中,不管祁浓做什么,哪怕实在听他的安排,他也会鸡蛋里挑骨头。
    “路上有点堵,来迟了。”
    祁元军只是表达自己等候多时的怒意,并不是真的关心她们为什么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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