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一口气,玉翎笙在心中挣扎了许久,希望这句话能让对方醒悟过来,不要再迷恋他。他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该为了他而这样纠缠下去,自毁前程。
    「就凭你?」玉翎笙轻蔑道,「这可是会丢了脑袋的事,这样你也肯做?」
    「为了你,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萧禹铁定说道,「军无戏言。」
    「告诉你,戏子是无情的。我是一个戏子,对你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你知道吗?」
    「我不信!」
    玉翎笙放声大笑,像是听过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竟然不相信民间的话,戏子皆无情,戏子都是骗子。」
    抓紧了玉翎笙纤细的手腕,萧禹摇着头,「那些是民间流传的话语,我萧禹相信自己的双眼,相信你不会欺骗我。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意是真的。」
    他脸上掛着的笑意更深了,伸出青葱长指在萧禹的脸上轻轻滑过,「我只不过是利用你。还记得冬至那天的事吗?」
    萧禹轻轻点头等候玉翎笙继续给自己说下去。
    「那支箭是我让六师兄射进来的,让他製造出我们不能继续待在那个宅子里的假象。」玉翎笙轻声说道。
    萧禹睁大了双眼,边摇头,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他,「不可能,你不可能会这样做。」
    玉翎笙看见他眼中有一丝动摇的裂缝,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安排六师兄躲在屋簷下将箭射进来。要是真的有刺客,为何我不让你去追呢?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所以才阻止你去找刺客。」
    「就算这样,也不能代表什么啊。」萧禹大声说道。
    「确实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证实我是骗你的。」玉翎笙淡淡说道。
    「我是一个贪恋权财的人,为了权贵,我可以什么都能做出来。」为了让萧禹彻底对他死心,他如此开口道。
    语毕,玉翎笙突然靠过来,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一个唇印,「比如这样。」
    萧禹为玉翎笙突然的举动给惊吓到而整个人僵持在那里。
    接着,玉翎笙再把自己的唇瓣移向他的右脸颊在上头磨蹭,亲了一口。柔软的唇瓣随后不停的移动,开始慢慢地往下移,亲吻落在他的脖子上,落在他的锁骨上。
    湿润的感觉慢慢传遍他的脸颊,脖子。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一丝凉意,原本覆盖在他肩头上的衣物不知何时被玉翎笙退开了,露出他健硕的肩膀,白色的里衣滑落到他的臂膀上。
    玉翎笙吻着他,使他气息紊乱。
    这种赤裸裸的挑逗是萧禹未曾有过的感觉,他又惊讶又忐忑。
    就在这时候,玉翎笙抽离了自己的双唇,停下了一切挑逗的动作。
    难受的感觉很快就把萧禹给包裹起来,意犹未尽的他此刻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的,本能的想要索取更多,想要这样与玉翎笙继续下去。
    「难受吗?」玉翎笙问道,眼睛里尽是一片柔情。
    萧禹支吾的嗯了一声,自己也不知何时躺下了,双手捧着玉翎笙的小脸,「你可帮我缓缓?」他的双唇就这样贴上了玉翎笙的唇瓣上,深深地吻着对方,疯狂地索取对方口腔里的蜜露。
    一吻而情深,一吻而迷离。
    披在玉翎笙身上的藕色褙子不知何时被褪去了,掉落在地面上。墨黑的发丝散乱地披散在玉翎笙的背上,他的手游走在萧禹的健硕的身子上,直到他那捆上白纱的腹部那停下。
    「我喜欢你。」萧禹躺着仰望着被他吻的气息紊乱的玉翎笙。
    玉翎笙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可我对你一点爱意也没有。」
    双颊红润的萧禹讶异道:「没有,我不信!」
    要是真的没有爱意,他怎么可能会以身相许呢?
    长发披散半掩玉翎笙那张绝色美貌,「戏子的话,你都敢相信?我说的一切不过是一句又一句的戏言。」
    「我不信!你是不是想吃糖葫芦了,所以才会这样说?乖,我復原以后都给你买。」萧禹伸手拨开了他的长发露出他那张清秀的脸庞。
    微弱的烛光映在二人的脸庞上,鼻尖嗅着对方的气息,四周混杂着汤药的味道。玉翎笙收起了刚刚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冷眼盯着他,冷语:「我不是小孩,就凭几根糖葫芦就想打发我?我要的是江山社稷,美人于怀。而你既不是江山又非美人,何得我的欢心呢?」
    萧禹有些纳闷,蹙眉盯着他,「可是那日我给你买的糖葫芦,你吃得可香,笑得可甜啊!」
    「那时候只不过是我一时兴起,逗你玩的。只有你这个傻子被我逗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我真心爱着你。」玉翎笙毒舌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对我动过真心?」
    玉翎笙忍着心痛的痛楚,眼神坚决道:「没有!」
    「我为了挡下的刀那瞬间也不曾动摇过?」萧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希望在他的眼中可以找到一丝破绽,扳倒他的言辞。
    然而,他这个希望只会落空,玉翎笙可是当红的花旦,这一点演技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破解。他要扮演一个绝情寡义之人绝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曾!」玉翎笙说完便下床捡起了落在地面上的外衣。
    当他想要好好整顿好自己身上的衣物时,萧禹下了床,一把从后背揉着他纤细的腰肢,把下顎托在他的肩颈处,「即使你不愿承认你的真心,你依然无法阻止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玉翎笙几乎要哭了,然而,他必须对他狠下心,所有的眼泪只能望自己的肚子里咽。
    转过身,他一把扇在他的脸颊上,热辣的掌印因此留在萧禹的脸上。他几乎用尽了全力去扇他,「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别在做无谓的举动了。」
    语毕,不给对方任何可以挽留的机会,他几乎是抓着自己的衣物夹着尾巴逃出营帐。
    萧禹的嘴角流着血,红肿而热辣的脸上残留着他五根清晰的指印。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翎笙逃出营帐。然而,在仓促之际,玉翎笙把自己的长命锁给落下了留在萧禹的营帐内。
    地上金色的长命锁吸引了他的目光。萧禹摀住自己的腹部慢慢地把躺在地面上的长命锁给捡起来了。
    萧禹小心翼翼地拍掉沾染在金锁上头的脏污,慢慢打开了暗甲。
    暗甲上刻着一行又一行细微的字。
    字太小,不宜看,于是萧禹捧着金锁来到了烛台旁慢慢看。
    不看还好,一看他便震惊了。这下子他才晓得玉翎笙为何会如此紧张自己这掛在脖子上的长命锁。
    【元朝十三年,元朝遗孀化名元司墨,为元朝元惠宗之后裔。为保血统,故此隐姓埋名,忍辱藏身,等一切平定之后,势必光復元朝。】
    这段字跡已经很模糊了,而左边又刻录了一行新的字句。字跡与刚才那段很不一样,看得出是由另一人所刻的,看起来倒像一份告诫地家书。
    【司墨,元朝灭亡已久,为师不想你再涉足这趟浑水而帮你改名,希望你能快快乐乐成长,放下过去的枷锁,一世平凡,无忧无虑。】
    看到这里,萧禹心中五味杂成,徐徐闔上了暗甲。
    「要是这是你的夙愿,我会拼尽全力来把江山夺下并奉上于你。」
    金锁轻轻地被他搁在几案上。
    烛光摇曳,一人在暗自惆悵。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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