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雪微微点头:“你注意安全。”
    两人离开之后,石屋中的人开始低声讨论起来,徐财和徐道两人此时缩在角落,时不时抬眼去看着在顶端被雷劈死的徐生的尸体,徐道想着想着就在那暗自流泪,徐财则低声安慰着他。
    与谭通坐在一起的贺晨雪终于按耐不住,拿着一瓶水慢慢走向姐姐贺月佳,将水递过去,贺月佳只是摇摇头淡淡道:“我这里有,你自己留着吧。”
    “姐,这件事办完之后,你跟我回家吧,好吗?”贺晨雪几乎是壮着胆子说出这句话的,因为她觉得贺月佳的内心在排斥自己。
    “晨雪,咱们不是一路人。”贺月佳冷冷道,甚至不去抬眼看贺晨雪。
    凡孟看着贺晨雪,扬头示意她离开,贺晨雪很是尴尬,只得转身回去,不远处的谭通看不惯了,看着贺月佳道:“喂,这是你亲妹妹,说话不用这样吧?”
    凡孟抬眼道:“你是谁?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没关系吧?”
    “我就是看不惯!我就是爱管闲事!”谭通起身来,“说两句不行啊?你不喜欢听我说话,你可以走啊!”
    凡孟此时起身,刚起身,沐天健抬眼狠狠道:“谁敢走,我杀了谁!”
    谭通一下乐了:“你看,你走不了吧?这个石屋不是你家,不是你想听什么我就得说什么的地方!”
    “你……”凡孟要发作,被贺月佳一把拽下来,贺月佳冲他摇头,示意他冷静,凡孟只得咽下那口气,谭通则斜眼看着他,继续挑衅。
    没过多久,盛子邰醒来,醒来之后的他精神状态明显好于昨夜,睁眼之后,他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盛钰堂的尸体,先是一脸茫然,随后看到沐天健脸上的泪痕,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就要上前,被段卫家拦住,段卫家担心他被沐天健袭击,紧接着低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盛子邰听完无比惊讶,再不顾段卫家阻拦,上前就跪在自己大哥盛钰堂的尸体前,此时的沐天健,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了,狠狠道:“现在你满意了?不用再继续了,也不用再选了!你就是下一任门主的不二人选!你赢了!你已经赢了,你不用跪在这里假惺惺的!”
    “沐天健!说话客气点!”段卫家在后方怒吼道,“你也说了,盛哥就是下任门主,你应该客气点!”
    沐天健起身,凑近段卫家:“姓段的,你是门徒,我不是,我忠于的是大公子,而不是门主!搞清楚这一点再和我说话!”
    段卫国上前,被段卫家拦住,段卫家道:“大公子始终是盛哥的亲哥哥,他的事盛哥一定会查清楚,合玉门也一定会查清楚!”
    “别吵了!”谭通此时起身来,“虽然你们各为其主,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谁杀死了盛钰堂,先前那个谁也说了,大家谁都有嫌疑。”此时,沐天健侧头看着谭通,谭通丝毫不害怕,反而道,“看着我干嘛?你也有嫌疑!”
    沐天健转身就朝着谭通踹去,谭通好歹也是武行出身,普通的攻击他轻易就可以化解了,他一边躲,一边朝着阎刚和萨木川的方向走去,沐天健冲了几步,见门口的阎刚和萨木川冷冷地注视着他,阎刚下意识将谭通抓到自己的身后。
    沐天健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两人的对手,只得退回去,此时的他,已经是四面受敌,眼下除了元震八之外,没有人站在他那边,真要打起来,段氏兄弟肯定会袖手旁观。
    “停手!”元震八此时出现在门口,“天健,冷静点!他们说得对,谁都有嫌疑,包括你我!”
    沐天健喘着气,指着元震八:“你,对大公子有二心,你以为大公子不知道!?你以为就你最聪明!实话告诉你,大公子在来之前就叮嘱过我,如果你有异心,湘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元震八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而身后的刑术则眉头紧锁,他知道沐天健实在太没脑子了,因为此时他能够依靠的只有元震八,不管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他都不应该冲动的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是彻底得罪了元震八,将自己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处境——如果这件事查不清楚,元震八、盛子邰、段氏兄弟等人又怕盛丰追究,他们大可直接将罪名栽赃到沐天健的身上,到时候沐天健就百口难辩。
    同时,刑术听完了元震八的讲述,心中的疑点也逐渐转移扩大了,从元震八的讲述来判断,能给盛钰堂第一次下毒的人有凡孟、贺月佳、元震八以及沐天健,甚至还有完全没上山的胡狼。
    在五个人当中,唯独胡狼的嫌疑稍微小一点,其他任何人都有可能性给他下毒,而且下毒的唯一地点就只有那个洞穴,因为来到石屋之后,盛钰堂没有吃喝过任何东西,反而盛子邰倒是喝过药,药是萨木川熬煮的,元震八还检查过,这个阶段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而在洞穴中,煮汤的人是沐天健,里面所有人都接触过那汤,谁都有可能下毒!
    最麻烦的还是第二个环节,也就是蜥蜴舌液是谁下的?按照元震八的说法,那种舌液可以渗透皮肤的,也就是说,不用盛钰堂吃什么喝什么,有人将舌液撒在他皮肤上,只要体内的三丈青胆汁还没有彻底被吸收之前,两者都会在短时间内融合。
    也就是说,盛钰堂中蜥蜴舌液的时间,应该是他转身进石屋去叫徐道的这期间所中的。
    在这个期间,这里所有人都与他有大致接触,换句话说,刑术不管怎么推测,不管拿到什么证据,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无法判断出凶手和其帮凶到底是谁,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有机会下手。
    “只能用排除法了。”刑术坐在角落中低声对贺晨雪说,“首先排除动机,再排除与事件没有直接关联的人,剩下的人当中肯定就有凶手和其帮凶。”
    贺晨雪道:“说到动机,唯独没有动机的只有我们五个。”
    刑术摇头:“你错了,那只是我们以为,在合玉门的人心中,我们五个也有动机,别忘了,盛子邰到过哈尔滨,与我接触过,他们会猜测我与盛子邰之间有交易,所以我们帮助盛子邰除掉了盛钰堂,这不就是动机吗?徐氏兄弟更有动机,这个就不用细说了。如果沐天健的说法是真的,那么元震八也有,盛子邰和段氏兄弟更有动机,这样来看,唯一没有动机,最不可能动手的就是沐天健!”
    谭通在一侧搭腔:“也许最没动机的就是凶手,因为他最没嫌疑呀,你看,推理小说里面不是都这样吗?最容易被忽略的人恰恰就是凶手,一旦你抓住他,才知道,这个凶手的动机和理由是最充分的。”
    阎刚摇头:“如果从与事件的关联来排除呢?”
    “如果从事件的关联排除,你、谭通、萨木川就没有动机,其他人都有。”刑术思考着,“所以,总的来说,我现在基本上可以排除的是,阎刚、谭通、萨木川和沐天健不是凶手,其他人,包括我在内,嫌疑依然很大。”
    贺晨雪摇头:“太复杂了。”
    “越复杂的事情其实越简单,只是我们忽略了重要的环节,我得从头开始想。”刑术坐在那深吸一口气,“还有,那个黑衣人不简单,我现在大致清楚他要做什么了,但也无能为力,他的初步计划已经成功了。”
    谭通问:“什么计划?”
    “让我们内乱。”刑术看着远处的其他人,“你看,现在谁都不相信谁,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初步目的,已经做到了,但我无法解决,这就是个完全无解的题。”
    “其实不复杂吧?”萨木川此时开口道,“凶手确定有两个人,第一是黑衣人,第二是徐有,这两个人是串通的,然后在现在的这批人当中,还有一个甚至两个也是帮凶,从这个角度来想,不就好了吗?”
    萨木川的一番话,突然间点醒了刑术,刑术看着萨木川道:“萨木川说得对,黑衣人之所以能成功,是他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而且帮手还不止一个。”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怪事再次降临,起身往外走,说要去小便的徐财突然间倒地,也呕出一堆血来,紧接着瞪眼死去,死状和之前盛钰堂一模一样!
    石屋中剩下的14个人再次傻眼,徐道则扑了上去,摇晃着自己二哥的身体,那模样和先前沐天健一模一样,只不过之后他开始哀嚎痛哭,大声地咒骂着徐有,说徐有是个天杀的王八蛋,背叛了他们兄弟,随后徐道又起身来,指着围拢过来的众人,怒吼道:“是谁!?你们当中还有谁在帮那个王八蛋!肯定还有人!是谁!?出来!站出来!”
    沐天健此时慢慢上前,与徐道站在一起,环视着周围的人,一字字道:“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了,咱们这里面还有帮凶!”
    “废话!”盛子邰怒道,刚要上前,却又慢慢退了回去,刑术发现盛子邰很奇怪,因为他在石屋中还好,好像一旦看到石屋外面的情景,就会很害怕一样,就连他小便都是用的矿泉水瓶子,便完后由段卫家拿出去倒掉。
    盛子邰的这种表现,是不是也与这些命案有着直接关联呢?
    这中间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到底是什么?
    元震八开始查探尸体,查验的结果与盛钰堂一样,徐财也是死于虺毒。
    刑术听完元震八的查验结果,摇头:“还是那句话,大家谁都有嫌疑,不过我大致捋出了一点头绪,不过还不是时候说出来,但是,我觉得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小心点,吃喝什么的,查验之后再服用吧,这里会医术会查验的只有元震八和萨木川两个,由他们负责,我们其他人想负责也不行,因为我们不懂。”
    众人默默点头,恐怖的气氛开始在石屋中蔓延,其实大家心中想着的都是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这里太诡异了,但是沐天健不允许任何人离开,虽说大家可以一拥而上,制服他,但是尸体怎么办?沐天健也许不会报警,但肯定会告知盛丰,鬼知道盛丰会为了自己死去的儿子做什么。
    黑衣人的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他用了最简单,而且最实用的办法,那就是扰乱人心。
    刑术思来想去,确定了一些事情,但因为缺乏最有利的证据,没有办法说出来,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可以立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第三十八章:真凶立现
    徐生先是被雷劈死,紧接着是盛钰堂中了虺毒,不过几个小时之后徐财也中了相同的毒,徐氏兄弟因为什么而死?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他们?又为什么要杀盛钰堂?这之间有什么关联?黑衣人难道在帮盛子邰?而徐氏兄弟因为背叛过盛子邰,所以黑衣人必须要杀死他们?
    这样一想,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盛子邰。
    刑术摇头,不对,这恰恰是黑衣人最想达到的目的,盛子邰绝对不是凶手,因为昨晚他的那种状态不是装出来的,萨木川查验过,他是真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对呀,换个角度来想,似乎这里最不可能当帮凶的就是盛子邰!
    想到这,刑术脑子中闪过了什么,他异想天开地想到了一个人,想到这个人之后,他又联系起过去的很多事情,一些原本说不通的事情逐渐清晰了起来。
    三个炉头放在一起,分别煮着汤,烧着水,还有煮着一些杂菜午餐肉之类的东西,元震八和萨木川两人一一查验之后,证实没有毒,这才让众人拿着饭盒和杯子过来。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了,已经到了傍晚,好在是没有电闪雷鸣,但太阳即将下山之后,屋中也不知道从哪儿又刮起了阵阵阴风,让石屋中的人虽然吃着热食,但越吃越觉得寒冷,这种寒冷更多的是来自于内心。
    刑术看着盛子邰,又看着贺晨雪,再看向贺月佳,目光又转向盛钰堂尸体的面部,因为先前那个大胆的猜测,他意识到贺晨雪、盛子邰和贺月佳三个人的样貌有些许的相似,这种相似就像是自己与凡孟之间的相反。他与凡孟是乍一看很像,细看就不像了,但是那三个人,乍一看不像,看久了,就会觉得五官轮廓之间神似。
    难道事情真的是那样?刑术将目光投向徐道,他知道,眼下也许是时候了,因为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会有牺牲者,只能赌一把了!
    “徐道!”刑术突然喊出徐道的名字,徐道一惊,其他人也看向刑术,不知道刑术要做什么。
    徐道看着刑术,刑术走过去道:“我突然想起两件事,很不合理的两件事,你可以帮我解答一下吗?”
    “什么?”徐道一脸的迷茫。
    刑术放下手中的碗:“第一,在盛钰堂将你从石屋带到外面去见你二哥徐财的时候,我们都在场,当时徐财说,他知道是那个黑衣人害了你们的大哥徐生,你却说了一句话,你说‘还有徐有’,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还有徐有的?”
    徐道反倒很奇怪地说:“我当时在场!徐有他对大哥和二哥说了那样的……”
    徐道说到这,一下噎住了,他的手开始发抖,目光也跳开刑术,看了看其他人,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圆谎。
    刑术笑了:“我给你机会编,编下去。”
    其他人还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此时段卫家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段卫家径直上前,走到徐道的身后:“徐道!按照徐财生前的回忆,前天晚上,你们四兄弟来到这里之后,你大哥让你去探路,你离开了,随后徐有才与你大哥、二哥说了那些话,而且当时他说得并不大声,不是大喊大叫,已经离开的你,怎么能知道呢?你怎么知道徐有出现了问题呢?”
    徐道立即辩解道:“林子里很安静,虽然我离得远,但也听见了!”
    “是吗?”刑术摇头,“你又忘记了,那天晚上下着暴雨,你不可能听见的,好吧,姑且算你听见了,但你为什么不立即返回呢?”
    徐道彻底傻了,他看着周围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完呢!”刑术又道,“我问过你,这么长的时间徐有是不是单独与你们分开过?你回答我的是,次数很多,而且最常见的是一个他以前的老师,姓凡,叫凡君一。”
    徐道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动着,寻思着这句话应该没有什么漏洞。
    刑术道:“你觉得没什么漏洞,对吧?可惜这句话是最大的漏洞,你说他常去见凡君一,但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在哈尔滨的时候,你们从拘留所出来的那一刻,徐有就看到了凡君一,当时我、凡君一在门谈,我在场看得清清楚楚,凡君一看着徐有很惊讶,对我说那是他以前的学生,还疑惑他怎么来哈尔滨了?而徐有,根本没有与凡君一对话!而是急匆匆和你们离开,这就证明你在撒谎,你是有意让我故意去想凡君一,去想整件事也许就与凡君一有关联,把我的思绪彻底弄乱,当然,如果徐有没有在拘留所门口遇到凡君一,你或许能扰乱我,可惜,当时我在场,而徐有后来也没有告诉你,他看到了凡君一。”
    徐道攥紧拳头:“我说了,我不认识凡君一,他偏偏要让我那样说!”
    “谁?”盛子邰立即问,“那个黑衣人是谁!?”
    徐道笑了,摇头道:“你们兄弟俩真可悲,争来争去,都没有想到最不想你们当门主的不是其他人,就是你爸……”
    徐道说到这,浑身僵硬了,随后捂着喉咙,倒地开始抽搐着,口吐白沫,元震八和萨木川立即上前,按住徐道,徐道使劲抓着两人,想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来了,紧接着呼吸变慢,随后死去。
    萨木川贴近徐道闻了闻,随后又拿起他先前吃过的东西,尝了下,立即吐出来,拿清水不断漱口,元震八看着他,问:“不是虺毒,是什么毒?”
    好一会儿,萨木川吐出口中的水道:“不出意外,应该是毒鼠强!”
    刑术听他说“毒鼠强”,再看徐道的尸体,回忆先前他中毒的表现,的确和中了毒鼠强一样,而且剂量相当,差不多半小时左右就发病,最终导致呼吸衰竭而死。
    段氏兄弟护住盛子邰朝着后面退去,刑术等人也自然而然围成圈,凡孟拉着贺月佳的手也退到一侧的角落,唯独剩下元震八和沐天健两人对视着,随后沐天健摇头,退到一边,他现在谁也不相信了。
    屋子内只剩下13个互相怀疑的人,而刑术则示意自己跟前的白仲政让开,走出来道:“这个屋子中也许还剩下两个帮凶,但我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们,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主犯就在这间屋子当中!”
    刑术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互相对视着,猜测着谁才是所谓的主犯,就在此时,刑术拿过白仲政手中的弩弓,抬手朝着上方顶端的徐生尸体直接射了过去……
    三发弩箭直射向上端,还未临近尸体的时候,那尸体突然身体一转,避开两支弩箭的同时,抬手抓住第三支,随后摸出匕首,割断自己背后的那根绳子稳稳落地,紧接着慢慢起身,起身的同时还发出低沉的笑声。
    在场人再次傻眼,没想到徐生的尸体“诈尸”了,谭通则下意识躲到阎刚身后道:“我去他大爷的,诈尸了,湘西赶尸呀这是!”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诈尸!”刑术上前指着那个伪装成尸体的人道,“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笑了,用沙哑的声音问:“刑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我进这间石屋,发现这具尸体开始,我就产生了怀疑,但第一个发现的不是我,而是谭通!”刑术说着,看了一眼谭通,谭通叹了口气走出来,一副特别怕麻烦的模样。
    谭通指着上面道:“你有个大漏洞,首先,你不可能真的吊脖子挂在上面,是用绳子系住腰部,绳子从腰部后沿着脊柱连带着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挂在上方横梁上的,所用的方式与平日内我们拍戏拍上吊时用的手法一样,但我们拍戏时,因为运用镜头的关系,加上服装也会遮挡住绳索,所以看不出来,你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你要假扮成为的是一具焦尸,焦尸的衣服都几乎损坏了,衣服无法遮挡绳索,所以你涂满了污泥,用污泥来遮挡身体表面的绳索,同时也遮挡身体表面无法完全化妆成为焦尸的地方。”
    黑衣人点头:“不错,这里是个漏洞,但我不得不那样做,当然,你们稍微细心也能想到,如果是我将尸体挂在上面,那么我不可能将尸体从地上拖过来,而是会扛过来,拖行过来相反会耗费时间和体力。”
    谭通点点头,退到一侧,刑术又道:“你为了掩饰绳子,做了多余的事情,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而谭通也仅仅只是怀疑,虽然给了我一个信号,但我没有意识到,这是我的错误,当然就算我意识到了,当时我也不一定会揭破,因为一旦揭破,你就会改变接下来的策略。”
    “还有呢?”黑衣人问,“你观察到的不仅只是这些吧?”
    “当然,我知道徐生的尸体不可能自己走过来,将自己挂上去,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是你做的,后来通过徐财和徐道的话也想到,应该是徐有帮助你的,我这样想,恰好是按照你的思路推测的,因为我这样一推测,就完全不会怀疑上面挂着的不是徐生的尸体。”刑术走向黑衣人,站在其一侧,“你知道我想事情很细致,而恰恰有些时候,想太多会适得其反。例如说,我会思考谁的功夫比较高,会将尸体挂上去?我们这些人都不行,只有你这个身轻如燕的人可以,所以,我还是会想到是你挂上去的,而不会去想上面的尸体就是你假扮的。后来,白仲政出来,告诉我那夜他们被你生擒之后,对话之前,你在不远处埋着什么东西,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地方,我就纳闷,你埋的是什么呢?我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只有尸体你才会去掩埋,所以你当时埋的就是真正的徐生的尸体。”
    黑衣人笑道:“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杀了徐有,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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