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没有银钱买东西,动了你娘的嫁妆不成?”郑氏装作惊讶的样子。
    “那我就不清楚了,若是姨娘没有心虚,怎么不让我去库房查看?”阮熙反问。
    郑氏确实心虚,咬了咬唇,强撑着说,“我怎么说什么你都不明白?那嫁妆入了丞相府就是老爷的东西,老爷要如何,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你又何必一直说是我不让你拿?”
    阮熙心知跟她废话没有用,目光一斜,趁着管家没有留神,一把夺过钥匙,顿时把周围的人都惊了一跳,管家想要拿回来,可那到底是大小姐,他怎么敢动手!
    “大小姐!您这是!”管家吓坏了,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往前面撞啊。
    阮熙冷笑道,“既然大管家不便,那我就亲自去查看了!”
    说罢向库房走去,她不止一次去过库房,自然知道她娘的嫁妆放在哪里,所以丞相说的嫁妆不知在哪,她是不可能相信的,那郑氏心机颇深,想必若是嫁妆出了问题,也是最近她动了什么手脚!
    “放肆!”她还没出得去门,丞相已经带着两个小厮拦了过来。
    阮熙当即感觉到不好,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相信她爹会真的为了郑氏跟她翻脸!她说,“爹爹不过是担心嫁妆找不全,女儿自有办法让它全了。”
    丞相沉着脸说道,“你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吗?你的嫁妆你姨娘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丞相府不会亏待了你,定会让你风光出嫁!”
    “爹爹的意思是不让女儿带走我娘的嫁妆了?”阮熙咬着唇,捏着钥匙的手指已然全白。
    “来人啊,把大小姐带回房间,为了她的安全,出嫁前不允许见客!”丞相对着小厮说道,不再理会她。
    管家赶紧将她手中的钥匙夺走,阮熙惊讶的站在原处,两个小厮不敢去碰她,郑氏对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婆子立刻走过来,将阮熙拖住。
    阮熙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丞相,却没有得到任何回视,只看见郑氏掩着嘴窃笑。她被关回房中,她知道在出嫁前她哪都去不了,她被软禁了!
    她一直是个沉稳的,从小到大没有如此气愤过,自己的亲爹和姨娘谋夺了她娘的嫁妆,这话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再想到郑氏嚣张的样子,阮熙几乎咬牙银牙!这个哑巴亏她是定然不会吃的,该是她的东西她必然要拿走!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第10章 出嫁
    睿王大婚,虽比不上皇上娶皇后那般举国同庆,大赦四方。但仍是件大事,睿王在朝内威望颇高,而此次又是他迎娶正妃,哪边都不敢怠慢了。
    太后知他王府里的情况,想来没个女人操持,这亲结的恐怕也是状况百出,她这种身份的,即使是睿王成亲,她也不好出宫,只能让身边两个老麽麽过来主持大局,总不能丢了皇家颜面才是。
    这日天还未亮,阮熙一夜没睡,总算是将最后一件做给睿王的衣裳弄好了,巧玉将衣裳放进了那箱绣品最上面,才合上盖子。
    屋子是早就装饰好的,满是喜字,鲜红的颜色喜气洋洋,凤冠霞帔已放在梳妆台上,阮熙这些天被关在小院内,想的倒也是透彻,她原本就是个沉稳的姑娘,静下心后立刻就将事情仔细的想了一遍,如今还不是她在家里闹翻的时候!
    “小姐,该宽衣了。”巧玉上前,送来擦脸的帕子。
    阮熙洗梳完毕,巧玉才将房门打开,一众丫鬟进来此后阮熙穿喜服,因着规矩众多,喜婆也早早便来了,她懂的甚多,指使着众人跟着忙活,口中念念有词,这喜服里面还裹了好几件,最后才是大红的喜服。
    这件喜服乃是太后赏赐,布料与样式均是独一无二的,可见太后的用心,喜婆看着打扮妥当的新娘子,满眼的惊喜,一张嘴都笑的合不拢,手下也在喜服上摸了几下,不敢久留,连连称赞,“这到底是皇家赏赐的东西,实在是漂亮极了,小姐真是最有福气之人,日后定然夫妻合乐,子孙满堂!”
    她本生的就是一张巧嘴,这样说下来,更是让人身心愉悦,阮熙看着镜中的自己,细眉杏眼,樱桃红唇,比起平日的娇俏,更显成熟,她想着今日便是她成亲的日子,竟有些不真实,但心中还是欢喜的。
    再说睿王那边,整个王府也是门庭若市,这么多年从未这么热闹过,这群男人们手忙脚乱的忙活了三四天,才算把王府弄的有了喜气,在吃食上更是不能怠慢了宾客,到时皇上也要亲自过来,就请了京城里最大酒楼的大厨来,一两个哪够,干脆那一天那酒楼就没开门,全请来了!
    太后派来的两个麽麽一来就忙的停不住脚,这麽麽们虽然听太后说了王府的情况,可也是万万没想到连一个使唤丫头都没有,纯一号的男丁!这两个老婆子站在这里面,也不免面红耳赤,当即让赵管事买了几个使唤丫头回来,总不能王妃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成什么样子!
    一大早,按照事先算好的吉时,王府门前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早早的就有看热闹的等在门前,到底是皇家的喜事,哪个都想来沾沾喜气,这进不去能听个响也是好的!接着喜娘就跟着接新娘的轿子和乐队们浩浩荡荡的往丞相府去了。
    不比前些时日的阴雨天,今日的太阳早早便升了起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似乎也觉得这门亲事格外的好。
    那边轿子出门,立刻就有人来丞相府禀报,免得到时新娘没有准备好。
    阮熙坐在房中,她早已准备好,戴好了凤冠,只等那边来人便可直接盖上喜帕,这段时间本该是母女间说话的,阮熙这却是没人来,显得很是冷清,大堂内宾客不少,丞相忙于应对,也不便进后院。
    过了许久,这门被推开,就见郑氏也是一身红衣,精心装扮,所谓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便是如此了。
    郑氏捏着手帕一步一摇的进来,见阮熙装扮的这样漂亮,目光就是五味杂陈,她站在阮熙身后,笑着说道,“大姑娘真是个娇俏可人的,以后入了睿王府,切莫忘了娘家,若是有了难处,丞相府总是能帮衬些的。”
    “那是自然。”阮熙没有起身,只从镜子里看向郑氏,“我乃丞相嫡女,这丞相府永远都是我的家!”
    郑氏也不跟她计较,等她嫁出去,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再没有能向她耀武扬威之人了,想罢,心里也痛快了许多,“大姑娘这样想就对了,以后还是要多和家里走动的,下个月你妹妹也要嫁给五皇子了,你们姐妹更要扶持。”
    阮熙心中冷笑,目光看向她便透露着不屑,郑氏手中捏着帕子更是用力,阮熙却是没有回话,那目光已让郑氏觉得羞耻。
    正在此时,喜婆在外面敲门道,“大小姐,王府的喜轿已经到了门外,可以出来了。”
    郑氏应了一声,拿起前面放着的喜帕,轻轻的盖在阮熙的头上,一片红色应落下来,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郑氏扶着她一步步的向外面走去,她本是不喜郑氏站在她身侧,但也无可奈何,外面满是喧闹与锣鼓之声,她低头看着脚下,可以感觉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众人看见新娘子出来,也是哄闹不止,丞相瞧见阮熙一身红装,心中也是万般感觉,女儿终于长大嫁人,目光中难得的闪起了水光。
    阮熙扶着郑氏的手,她知道接着她的喜娘就在前面不远处,她便开口小声说道,“郑姨娘。”
    郑氏没想到她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话,就疑惑的应了一句,“大姑娘可是有事?”
    阮熙说,“我今日嫁入睿王府,就是日后爹爹见了我,也要喊句王妃,你拿我娘的嫁妆,我定会一样一样的讨要回来!”
    她话中如同带着诅咒般的犀利,那声音像是刺进了郑氏的心里,就见郑氏脚下一顿,险些把她推开,好在人已经到了喜轿前,喜娘将阮熙接了过去,入了轿,又说了些喜话,起轿回睿王府。
    丞相发觉她的异常,便扶着她小声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郑氏擦着额头上的汗,连连摇头,紧张的说,“没什么,没什么……”
    迎亲队伍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睿王府,轿子一落,睿王等人早已在门前等候了,就见睿王穿着一身红色喜服,他本就皮肤白皙,衬着这大红的颜色,更是英俊非凡,看红了一旁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脸。
    喜婆赶紧走过来,说,“王爷,该踢轿门请新王妃入门了。”
    睿王单手俯于身后,听罢,动身上前,在轿门旁就是轻轻踢了一下,接着掀开红色的帘子,向轿内伸出手。
    阮熙感觉到一只手被握住,她起初很不习惯,瑟缩了一下,而那只大手很温暖,紧紧的握住她并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拉着她走出轿内。
    喜婆一见人已经带出来了,赶紧上前将一条红绸送到王爷手中,按照习俗,是要两人牵着红绸进去拜堂,却没想到,睿王只看了那红绸一眼,并没有理会,直握着阮熙的手,牵着她一步步的向里面走去。
    阮熙心跳如雷,这只大手的温度几乎灼伤她,让她面红起来,她没想到睿王如此大胆,却也在窃喜,心中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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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侯将相,达观显贵大多都是多情的种子,能在一个女人身上守心的,也是凤毛菱角,所以众人虽艳羡这个新王妃,却也没沁入心里。
    皇上代太后前来观礼,礼堂内多是朝中重臣,小辈们都在后面站着,倒也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直到现在,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进来,在喜婆的喊声下拜天地,睿王的那些旧部站在一旁,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这个骁勇无比的王爷,从来不跟女人沾边的王爷,突然就成亲了,还很高兴的样子!
    “新人对拜!”喜婆高声喊道。
    阮熙转过身,她只能从喜帕下见到一丝光亮,低头行礼。
    孰不知,在一旁角落处,陆菀看到这一幕,一双眼睛猩红,便要冲出来,就在她脚下只向前一步时,胳膊就被紧紧的拽住,她愤怒的转过头,就见萧锦玉站在旁边,目光凌厉。
    萧锦玉压低声音说道,“我定然不能让你在今天搅局,除非你能打败我!”
    她说的肯定,陆菀愤恨的想要甩开她的手,而这时喜婆已喊礼成,周围皆是鼓掌庆祝之声,她似乎与这喜庆格格不入,一时沮丧不已,豆大的眼泪就往下掉,也不再挣扎。
    萧锦玉也不再多说,直接将她拽了出去,恐再她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睿王却是不能早早就离席的,他还要在外面照顾宾客,皇上倒是知道他在这里,众人也不能玩的尽兴,干脆喝完这杯喜酒,就摆驾回宫了,也让那些习惯玩闹的小辈们松了口气。
    睿王的洞房自然没人敢闹,也就是在礼堂里灌灌新郎官,热闹一下,阮熙盖着喜帕坐在新房里,周围有人来回走路的声音,她看着脚下,应是丫鬟们在忙。
    这时喜婆走了进来,见东西摆的差不多了,才挥手让她们出去,等人退下之后,喜婆过来说,“王妃,在王爷回来喝交杯酒之前,您不便食用过多食物,这桌子上有些糕点,若是饿了,可吃些,切记在王爷回来前,喜帕要盖着。”
    喜婆见盖着喜帕的头点了点,便松了口气,带上门出去了,她这喜婆做的极累,王府里都是些男丁,丫鬟不过五六个,怎么也使唤不过来,宾客众多,便都在喜堂里照应,她安置好了新娘子,也匆匆过去帮忙了。
    阮熙见人出去了,才悄悄掀开喜帕,缓缓的松了口气,从早上到现在她还滴水未沾,实在是有些饿了,桌子上都是些小糕点,像是特为她准备的,她也没客气,拿起一块小咬一口,糕点入口即化,非常松软,吃了一块后忍不住又拿了一块。
    她在宫中时,为了讨太后的欢心,膳食是仔细跟御厨学过的,虽不能像人家那般能掌勺,但做些小玩意还是拿手的,只是这糕点与她之前学的均有不同,在入料上就颇为奇特。她小口的尝着几样点心,尝完之后倒也不饿了,只觉得味蕾被打开,胃口全开。
    吃罢,她站起身打量着喜房,比起她的闺房还要精致上许多,一张雕花红木大床,床头雕着花样,雕功极好,她见枕边放着两本书,却是未曾见过的,便饶有兴趣的坐在床上,拿起那本书来看。
    这一打开不要紧,就让阮熙瞬间红了脸,只见书上画着两人纠缠在一起,身下之物格外精细,让人不禁羞红脸,阮熙匆忙将书合上,摸了摸脸,一片滚烫,这本该是出嫁前就看过的,女子为了侍奉好自己的丈夫,虽不能像青楼里的那些一样,可也少不了一些情/趣,故会让她们早做了解。
    奈何阮熙的娘过世早,郑氏怎可能教她这些,所以这书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在宫中这么多年,不是没听说过宫女太监对食,或是哪个答应,位份低的见不着皇上,时间久了便寂寞难耐与侍卫有苟/且,可她也只是一知半解,具体怎么操/作还真是不知道。
    她心思纯净,可也对书上的画有了些兴趣,不自觉的又看了起来,一双美目看的目不转睛,身上有些燥/热。
    此时门外传来响声,阮熙便是一惊,见门上印着人影,她赶紧将书压在枕头下,又把喜帕盖了回来。门上的影子来回晃动,似是在犹豫,许久之后门才咯吱一声被推开,阮熙手里死死的攥着裙子,很是紧张,且面上粉红。
    阮熙从喜帕下看着一双男子的脚,眉头却是一皱,她可还记得睿王穿的是一双红色的喜鞋,怎么此时成了黑靴?莫不成是换了?
    她正想着,就听见有人说话,声音柔和带着几分醉意,“我向父皇请旨赐婚你不愿意,偏偏赐婚皇叔你就愿意了,我想了许久,也不知是错在了哪里。”
    阮熙此时哪还有什么燥/热,一身的冷汗也是不足为过,她猛的掀开喜帕站起身来,惊讶的看向眼前的人,却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压着声音说道,“七殿下!你怎么敢来这里?!”
    七皇子一双眼睛醉意蒙胧,唇上还沾染着酒水,他看着阮熙,笑了笑,“我怎么不能来这儿?我就想问问你,我是哪里不如皇叔?我比他年轻,我还是皇子,他虽贵位王爷,可到底是臣!我才是……”
    阮熙听着他在那胡言乱语,吓的要死,也顾不上别的,赶紧拿了块糕点塞住他的嘴,她都想跪下叫他祖宗了!也不知为何门口竟没人守着!这若是被人看见七皇子在她新房里,她就得被立刻侵了猪笼!“七殿下你醉了,快些出去找其他人吧。”
    酒鬼又怎么懂她的话,只觉得她全身都特别香,更想离她近一些,阮熙几乎要掉眼泪了,被七皇子步步紧逼,到底还是伸出手将两人隔挡开,声音里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七殿下!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此时出现在我的喜房里,莫不成是想逼死我吗?!”
    她说的惨烈,脸色也白了下来,七皇子身子一顿,目光清亮了不少,他脚下踉跄,退后两步,“我没想逼死你,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嫁给我。”
    ☆、第11章 不眠之夜
    阮熙嫁给睿王自然是经过她一番深思熟虑,她与睿王可以说是互相选择,她不知睿王对她是否有情,可她却隐约的知道,她对睿王不是没情的,但她对七皇子,就是真正的没有男女之情的。
    她此时担心极了,生怕王爷或是丫鬟突然回来,看见七皇子在这儿,只求他快些离开,“皇上赐婚,臣下只能接旨,且我与睿王年纪相当,并无不妥,还请殿下怜惜,快些走吧。”
    七皇子却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下愤怒道,“他比你大上五岁!怎算是年纪相当!我只比你小一岁而已!你却处处躲着我!”
    酒醉后的人执念颇深,且很难转动脑筋,他是认准了阮熙不嫁他是另有所因,却从来没想过阮熙是不喜欢他的。
    他这一拽阮熙更想哭了,本来就赶不出去人,这下可怎么办,让她把七皇子推出去,她倒是想,可她没那个力气!而且她生怕这孩子脑子一不对付,再干出点什么荒唐事来,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绝不能出任何事情!
    七皇子手下用力,几乎要将她拽起来,问道,“你说话啊!为何我不行!皇叔就行!”
    阮熙努力的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挣着七皇子的手,咬着牙说,“我如今已是睿王王妃,七殿下多说无意,若是日后殿下还想见到我,就请放开我,立刻从这离开!当今天晚上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七皇子见她说的坚决,手下松了一些,却不肯撒手,目光露出哀伤,“我只是不甘心!”
    阮熙抬手,从凤冠上摘出一支金簪横在自己脖子上,尖锐的几乎扎进肉里,喘息着说道,“殿下若不想我片刻后变成一具尸体,就马上走!”
    这下让七皇子立刻放了手,他显得有些无措,手指渐渐握成拳头,他恨恨的说,“我没有想要你死!你以为我是在逼你!你何尝又不是在逼我!好!我走,我走!”
    说罢,他猛的转身,有些不稳的险些摔倒,却扶着桌子站了一下,立刻向门外走去,拉开门,与门外的陆菀撞了个正着,七皇子没有吭声,将门拉住。
    陆菀跟在他身边,两个人各怀心事,陆菀问,“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七皇子自然不会回她,沉着脸向外面走,两个人刚要出小院,正迎上回来的睿王,他一身喜服鲜艳夺目,几乎刺伤两人的眼睛。
    睿王看见他们两个,微微的皱了下眉,正要开口,陆菀倒直接拉住了七皇子的胳膊,说,“我与殿下四处转转,没想到就来了这儿。”
    七皇子不想配合她做戏,他今日心乱如麻,实在顾不得礼数,甩开陆菀就从睿王身边走过,连声招呼都没打,陆菀心中害怕,却只能俯身,赶紧去追七皇子。
    睿王只是喝的微醺,他酒量极好,若不是今日数人灌他,也不至于如此,他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而这个院内却是冷清的鸦雀无声,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他三步做两步就急急的推门进去,就见阮熙坐在床上,头上盖着喜帕。
    他走到阮熙身边,眉间紧皱,阮熙双手搅在一起,因着害怕,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她知道睿王就在旁边,她可以从喜帕下看见睿王的喜鞋,而睿王越沉默她越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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