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生死了……对不起,我没有救到他。」
    慕凡希在亲吻间隙里低低地说,洛泽川无话可安慰,只能更用力地回吻。
    也许是药物作用,慕凡希双腿中央已经一片湿润,洛泽川的手指很顺利地没入。她很少主动担任进入的角色,抽插之间没有太多技巧,但对于此刻感官高度敏感的慕凡希来说,已经远远超过她能承受的范围。
    外头还有人在奔跑,死不瞑目的尸体还在身边,她们的喘息曖昧又绝望。
    洛泽川俯身,学着从前慕凡希对她的方式,那隻好看的、擅长开枪的手,就这么伸进胸罩之下,指尖一拢把她滚烫的双乳收进掌心,乳尖压在带茧的粗糙掌心下,随即挺立起来。
    鑽进体内的长指微微弯曲,粗暴决然地往深处探入,破开一层层炙热颤抖的肉褶,任由慕凡希颤抖地把她的手指裹夹吸吮,湿透如泉。
    「……我们没有时间了。」慕凡希呢喃的声音不自觉带了哭腔。
    洛泽川手放开胸乳,粗糙的指腹贴在阴蒂上,并不是温柔的摩擦,而是配合着另一手抽送的动作,狠狠拉扯刮擦着最脆弱的柔嫩,疼痛逼得慕凡希倏然挺身挣动。
    但就像她往常在床上对洛泽川的方法,洛泽川没有容许她逃,手指骤然加快速度,让痛苦与快感同时交织,硬生生把她逼上高峰。
    在慕凡希双眼上翻的瞬间,手机忽然响了。
    港口风声狂野,阴沉欲来的雨云撕开血色天际,慕于巧一身俊美正装,和身后笔直警戒的黑城堡相映着同样的漆黑。重重武装毒贩聚集在层层高耸货柜间,手里摸着枪,眸光泛着凶器的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慕于巧轻柔的声音几乎被海涛淹没,对着手机开口:「喂,姐姐,醒了?」
    狭窄的床后,慕凡希一手紧紧摀着嘴避免失控出声,好几秒后才把声音里的颤抖不稳压到最低,听上去还是隐隐脱力的疲倦口吻:「对,你们在哪里?」
    「在港口。」慕于巧把手机转向,让对方可以听见海涛声,「我决定把运送时间提早了,明晚出发。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点处理完,就可以早点离开了。」
    「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不怕我去洩漏给警方吗?」
    「你也开始会耍小孩子脾气了呢,姐姐。」慕于巧笑出声,声音却倏然转狠,「你最好不要,六条人命的教训也该学会了。」
    慕凡希眼底沉默地掀起痛楚,洛泽川的手即时抚过她后颈,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深深吸了口气:「于巧,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
    「我也是啊,姐姐。」慕于巧仰望天空,诡异地勾着唇,温柔地说完,「但你别逼我。」
    昨夜那个窒息的吻和那朵蓝玫瑰,终于撕裂了表面的平静,让这对姐弟再也走不回从前。
    慕凡希很想问慕于巧,他会后悔吗?后悔把三人的世界推到了这个境地?
    慕凡希负着光与暗两端挣扎的罪恶感,为了救慕于巧回去帮里时,无数次想着,若她对警察这个身分还有一点起码的责任感,她就不应该窝藏这个杀了他们这么多伙伴的重刑犯。
    但此刻,她仍只能压下所有奔涌情感:「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和你都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
    慕于巧原本正抬手玩弄着黑城堡的短发,这句话让他呼吸一滞,胸口遥远的闷痛再次紧绞,遗下一片空洞的失落,语气还是歌唱般舒缓:「那就来找我吧,我们做个了断,把过去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掉。」
    「知道了......我会去找你。」
    慕凡希喘着气换了话题,几乎要压不下快感馀韵,血液里蓝玫瑰那种几乎要逼疯他的骚动和方才绝望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几乎快要湮没她。
    「等等过来港口,我让黑城堡去接你。」慕于巧凝望着海平线,目光悠远。电话那头极其细小的摩擦和濡湿声鑽入耳中,他慢慢闭上眼,不等慕凡希回答便掛断通话。
    「老大,装置都佈置好了。」手下毕恭毕敬欠身道,慕于巧点点头,转向黑城堡,放开手温声问:「你会和我一起吗?」
    当着重重手下,黑城堡只是淡淡抬眉:「您不需要询问我,只要下命令就可以了。」
    慕于巧逆着暗涩天光的脸衝他一笑,这次第一次,黑城堡从中窥见了隐晦的悲伤。
    宅子深处。
    慕凡希抵在洛泽川眉间,轻轻舔去汗珠,两个人都是喘息未止。慕凡希轻轻仰眸,声音还有些迷乱:「你吓死我了,宝贝。」
    洛泽川被亲得没了脾气,懒洋洋抬手揪住那略长的金发,一次次摩挲:「你下次再搞这么刺激的失踪,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做什么呢?」慕凡希一边用被撕得像破布一样的衬衣帮自己擦拭身子,一边低笑。
    驀然,怀里的野豹子倾身上前,叼住了她的喉咙,很轻地吮咬了一下:「我会在黑主教动手前,先亲自杀了你。」
    慕凡希轻轻笑出声,脸上犹有病色,眼底却都是歛去那些不正经的轻佻后,温柔炽烈的光芒:「好呀,如你所愿。」
    她们头抵着头,但炽热情意的氛围在迫在眉睫的战斗前飞快消散,宅里剩馀的chess手下大喊着跑来,洛泽川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阴鬱:「我得走了。」
    慕凡希垂着眼,轻轻开口:「我也得去和黑主教会合了,他提前运货,我担心他是预谋了什么。你把情报带回去,提醒警方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防爆组已经在待命了。」洛泽川迅速扣好了领口,捧过她的脸短促但郑重地一吻,「你也是。为了避免慕于巧怀疑警方来过、且和你有接触,我得在你身上留个伤口。」
    慕凡希頷首,看着洛泽川抽刀,仔仔细细比划了下,挑了一个避开肌肉发力点和脏器的部位,巧妙地腰腹上划过了一刀,任血流蜿蜒。
    「这么熟练,看着是像很会谋杀亲妻的人呀。」慕凡希开玩笑地摸摸她持刀的手,收穫一枚大大的白眼。
    处理好伤口后,慕于希定定看着洛泽川,很想留个什么最后的叮嘱,却又无话可说。
    谁能知道终局是长相廝守,还是生死相隔?
    她们长久地相互凝视,最后是洛泽川先倾身印下一吻,什么也没说地掉头离开。
    港口边风越来越大了。黑城堡接到宅子遇袭的消息,又奉命去接慕凡希,一眼注意到她腰上的伤,挑眉,口吻有些幸灾乐祸:「被你女人捅了?可惜,她没有直接杀了你这个叛徒。」
    慕凡希整个人还是不太舒服,懒懒扬唇:「亲爱的,你这样说我很难过啊,好歹我们也算从小在chess就认识的,你就不能对我有一点爱屋及乌的心吗?」
    黑城堡被那个所谓的爱屋及乌噎了下,没有反驳,慕凡希打量他两眼,语音感慨,稍稍正经了些许:「如果真的喜欢他,比起一起沉沦,你好歹也拉他一把,即使他看起来没有在听任何人说话,或许还愿意听听你的。」
    「好了,别婆婆妈妈。」黑城堡打断他,飞快掩过神色,送他来到港边一辆车前,「老大,人来了。」
    慕于巧正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听说洛洛找上门了?」
    「对,那孩子刺了我一刀。」
    「是吗?」慕于巧睁眼,幽暗的眼瞳在黑暗里轻轻一瞇,「那我就更好奇了,如果洛洛知道我送了另一份大礼给缉毒队,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慕凡希心脏一紧,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你送了什么,不也给姐姐我一份吗?」
    「可惜你恐怕不会喜欢的。这份大礼只能给洛洛,若她好好把握,足够她升官进爵。但是要拿到礼物,洛洛也要付出对应代价。」
    慕凡希察觉不对,紧绷地转过头,车里太暗,慕于巧伤疤遍佈的脸沉在黑夜中,看不清神情:「于巧,不要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慕于巧却只是执起她的手,轻轻放到唇边,答非所问:「姐姐,你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
    「什么味道?」
    他轻缓的笑容尚未收回,漂亮的眼眸抬起瞬间,慕凡希倏然往后倾,但慕于巧已经追了上来,用外貌无从分辨的俐落身手锁住她的退路,将一块沾了化学药剂的帕子紧紧摀住嘴。
    「我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这种味道啊,姐姐。」
    慕凡希挣扎间伤口迸裂,鲜红染透白衣,沾上慕于巧的手指。在她终于陷入昏迷停止挣扎后,慕于巧抬手,轻轻舔去了那滴血。
    「海关那边都打点好了。」黑城堡在车外轻轻开口,慕于巧点点头,扔掉了手帕:「接下来,只要等鱼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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