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擎之动了动,嗓音有些莫名,“没有。她可能只是馋我的脸和身子。我没想谈恋爱,跟女生不一样,我没必要一定得谈恋爱才行。”
    许清然觉得自己被内涵了,半晌说,“姐姐也不是一定要谈。林绍不好的话,分了就是了。”
    许擎之听到这里才心里好受一点,伸手摸她的头发,“姐姐舍得?”
    许清然心里火辣辣一片,道,“……有点不舍得。可是以后在一起痛苦的话,不舍得也要舍得。清之,这些你就不要管了。”
    “……好。”许擎之听完有点满意了,半晌,舔了舔唇,说,“姐,后面有更好的。”
    许清然有点想哭了,却不敢当他的面抹眼泪,给他盖了一下被子说,“是啊,我知道,姐姐没你优秀,但说到底还是很不错的呢。”
    “清之,姐姐睡了。”
    -
    距离他离开的时间还有叁天。
    相信他,许擎之是真的觉得,这一趟他还是来的很值得。
    从某一天在大学里上课的时候,突然想到许清然现在在做什么,到现在,他就站在她的小出租屋里,用她的存货牙刷,穿着她给新买的睡衣,货真价实的肏到了她,许擎之感觉好了特别的多。
    如果这次就这么走了,给姐姐多点时间适应,也是好的。
    只是,一切要真这么顺利就好了。
    -
    林绍是在最后叁天的时候,开始每一天都出现在许清然楼下的。
    林绍本来骄傲,没必要一定这么做,这么做的原因是他发现许清然给他拉黑了。
    他守在楼下。
    看到许擎之和许清然一起出现,许擎之毫无顾忌地拉着许清然的手,许清然看也不看他,两个人一起吃早餐,然后走去地铁站。
    许擎之让许清然先下去,看一眼身后的林绍,对她笑着说,“走吧,姐姐,我拦住他。”
    许清然淡淡看了林绍一眼,其实想说点什么,想想,算了,她坐了地铁下去。
    林绍走过来。
    “清之,是吧?你别怪我,你姐,跟我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和我说过她有个弟弟,”林绍提起这点,神情有些些不对,看了一眼许清然的背影,继续说,“不好意思你这次好不容易过来,给你撞上这些,葛薇的那件事,我弄清楚了,她跟朋友聊天被我发现,她的确跟然然说了些不好的话。”
    “我还是喜欢然然的,给个机会,别让你姐姐伤心。”
    林绍说这话的时候,高高在上,一副深情暖男的模样。
    许擎之淡淡笑了一下,手插口袋,“不用她去和那女的道歉了?”
    林绍尴尬:“那……那真是个误会……”
    “有我在都误会,没我在的时候呢?”许擎之说了一句,随后又觉得自己多事了,他看了一眼手机,说,“我还有些天就走了,你,离许清然远一点,如果给我知道你再和她在一起的话,你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林绍觉得,许擎之真的是不成熟,家人之间,哪有劝分不劝和的?这要是他丈母娘就好了,性子像许清然一样,一定好说话。
    他笑了笑,摊手,退后,打算还是从许清然开始攻略比较好。
    -
    小丑发来的那条消息,许清然中午吃饭时候才看到。
    她摘了眼镜,匆匆忙忙和同事下去排队吃煲仔饭,出了大楼才看见他发的几个简单的字——
    “我走了。然然乖一点。”
    许清然眼皮跳了一下,将手机揣回口袋里,突然觉得心安了那么一点点。
    好似有什么东西终于结束了。
    清之来的那天起她就心情不太好,到现在似乎阴霾天才总算见了一丝阳光似的,许清然坐下来,因为昨天体力消耗过大特别的饿,她一边吃一边磨蹭双腿,觉得坐着都不大舒服,不过还好,一切总算过去了。
    清之两天后的机票走,她今天刚帮他定下来。
    只是回楼上去的时候,再一次撞到了迎面来的林绍。
    林绍挺少抽烟,没有瘾,这一次,许清然却撞到了他在煲仔饭的楼下,一身落拓,微微皱着俊眉在抽烟,很忧愁迷离的样子,看到许清然,林绍转身,盯着她,将烟踩熄在了脚下。
    同事暧昧地拍拍许清然的肩,“我走了先。”
    许清然心里又变得火辣辣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其实相比小丑,目前还是活生生的、和她认识那么长时间的林绍更让她心痛一些的,林绍这人性格不好,可记忆里也有他特别好的时候,就是那些时候的林绍才让许清然比较留恋,不巧,这一瞬,就在那些好的瞬间里面。
    林绍走过来,抿嘴,一时没说出来什么话,他叉腰了一下,开口说:“认识这么久不告诉我你有个弟弟,这次不算我冤枉你吧。然然,我是不值得信任吗?为什么一直都没听你说过呢。”
    许清然凝眸看着林绍,很淡定:“我13岁那年,父母走了,后来在二叔家生活。清之的户口那时候就过户到我二叔家了,而我没有。我们家户口本现在就我一个人,所以清之已经不是我弟了。”
    -
    是的。
    13岁那年,父母走了,二叔他们收留他们姐弟的唯一一点要求,就是清之的过户。
    而且,只要清之过户过来。
    二叔家里有两个女儿,两位堂姐都很优秀,可二叔还是想要个儿子,二婶的身体却已经在很多年前就确诊生不出来。
    二叔之前还表示过让母亲再多生一个的想法,被拒绝了,这下,父母走了,清之的过户让二叔开心的不行。
    许清然第一次和人说这些,似乎也突然找到了这么多年,自己不和任何人说自己有个弟弟的原因了。
    毕竟那记忆真的太久远了。
    -
    林绍呆了。
    他眼睛一时有点红,抿了抿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说户口本上就她一个人的时候,林绍情绪微微激动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然然。”
    林绍从来不说对不起。
    许清然这一刻也是有些诧异的。
    性格所致,她不太习惯别人对她好,哪怕是分内的,她软软垂了眼皮,对这一切倒是已经习惯性的很漠然了,低声说:“……嗯。没关系。”
    林绍情绪还是不好,哭哭笑笑的,一时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件事是许清然的逆鳞,她扇了葛薇两巴掌,情有可原。
    他有点难受,看着许清然说,“真的对不起。我能抱抱你吗?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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