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也觉得好笑,微微勾了嘴角也拆开了冰棒包装,屋子頡见了就说她既然笑了也吃了就当她答应了啊。
    「其实你真的可以多笑笑的,笑开了也没什么,开心的时候就笑,难过的时候就哭,人本来就这样的。」他一手拿着冰棒一手撑在椅子上,稍微仰头,「他肯定想看你开心的。」
    「你又知道他怎么想了。」许芮盈不以为然的说。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她一口冰咬到一半,转头瞪大了眼看着他,屋子頡还是继续望着天空,「以前我在一个画展跟他搭过话,不外乎聊了一下作品,他的画只画一个人这总让人想问嘛,但他那时候却说可能哪天就画两个人了,因为有看到的话会感到开心的人吧。」
    「那时候我一点都没听懂他什么意思,但现在算是懂了。」
    吕逸均画过的那幅两人画作,这世上唯一的那一幅,现在被立在她的房间之中,用一块布给盖住了——甚至,她只看过一眼。
    两个人很快就把冰棒吃了个精光,当他们走回学校里面时,潘以竣见了就跑过来质问他们俩偷偷跑去哪里了。屋子頡丢了一瓶麦香奶茶给他,然后也给了辰辰一瓶,「还能去哪,去对面杂货店买饮料给你们啊。」
    「呿,那先说一声也没什么啊,还能让我选我要喝什么哩。」潘以竣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俐落的转开瓶开,大口喝起奶茶。
    「有什么好问,你哪次不是选麦香奶茶。」
    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打闹的许芮盈,忍不住也抿起唇笑了下。她挺喜欢看屋子頡和潘以竣要好的样子,这样她会想起自己也曾经有过这么要好的朋友,和他曾经也像这个样子彼此间充满笑声。
    两个月的暑假总是转眼又过了,升上高二的许芮盈选了三类组,甚至因为高一优异的成绩被分进了前段班。而她选组与其说是对未来志愿或是个人能力有所考量,其实也只是觉得用来解理科题目的时间里让她比较舒心,这让当初屋子頡问她选了哪个类组并且听了原因后,摇摇头感叹她果然就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学霸脑袋。
    至于新的分班,她也说不上什么适应不良的问题,反正她大多时候还是只跟自己相处,相较于其他人急着想跟班上混熟找到适合自己的小圈圈,她还是那样总拿着课本拿着题目静静的在位置上。
    要说有什么比较不一样的地方,倒是教室离美术班更近了,学校的建筑是ㄇ字型设计,而他们俩的教室位置目前是同层楼互相正对面的关係。屋子頡偶尔会拿着糖果饼乾来关心努力解题的许芮盈,说是顺便来感受一下学霸们营造出来的读书氛围。
    「别总说什么学霸不学霸,读书这种事很多时候还是看谁能够心无旁騖的专心致志而已。」屋子頡老拿她优异的成绩掛嘴边,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其实那是他的成绩了。
    「所以说能够像你这样成天手不离书就是很厉害啊。」
    俩人靠着走廊的围墙,屋子頡边说边撕开一包蔬菜饼乾的包装后递给她,接着自己又从口袋拿出另一包也撕开来吃。
    「念书说白了就是让我转移注意力而已,糟心的事太多了。」她语气十分平淡,像是说着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事,但也仅是因为她强迫把那些事只放在自己心里最好逐渐习惯了。
    听她这么说以后,屋子頡一口咬了半片饼乾,原本只是盯着前方随意的看着教室里的人,但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将另一半饼乾也塞进嘴里后,侧过头就伸手抓住她的左手手腕。许芮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下,愣着看他想做什么,但他不过仔细的看了会她的手背后就松手了,「嗯,最近比较没有看到伤口了。」
    她没想到他居然还注意着自己手背的伤,明明之前不过是在美术社被他看到一次而已,那次他也没有多问什么。
    「那些伤口都是你自己抓的吧。」他肯定的直说,但却视线却从她身上移开——比起问她,不如省去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为难,但是又不想盯着她给她產生压力。
    「很明显吧,如果说是意外擦伤在手背这种地方也太荒唐。」她轻笑了下,但是是在嘲笑自己。
    这时候上课鐘声恰好响起,打破此刻有些严肃的场面,屋子頡又掛起一如往常的笑容,将吃完了饼乾的包装纸揉进手心,顺手也抽走了她手上的。本来要离开却又停下脚步,回过头对她说:「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可惜了那双好看的手。」然后回他的教室去了。
    虽然他说完就走了,但却留下莫名感到有些害臊的她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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